《摩拉姆游记》海九游

108、夜晚

　　“兰德尔！奥托！”

　　用过晚饭，在回家的路上，舒陵头一次见到她的房东，兰德尔先生看看舒陵又看看艾普罗斯，以一种复杂的表情问。

　　“你们……是亲戚关系？”

　　“嗯，算是远房亲戚。”，艾普罗斯自然的接过话茬，顺着兰德尔的话往下说去，“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我们的房东就是你。”

　　“啊，嗯，我也没想到。”，看着正在逗奥托的舒陵，兰德尔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话，似乎在他眼里，那只黑猫比其他人都重要得多，然而也确实这样。

　　“奥托，奥托。”，舒陵在奥托面前不停的呼唤它，过了好一会儿，它才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看见是之前那个眼熟的小女孩后，它无趣的闭了了眼睛，把头转到了一边，而舒陵仿佛没察觉到奥托的嫌弃，还乐此不彼的去戳它。

　　“好了。”，兰德尔突然出声，“奥托，过来，我们回去了。”

　　奥托打了个哈切，抖了抖毛，朝兰德尔的方向走去，只留舒陵在原地凝望它的背影，看见奥托的反应，舒陵忍不住夸赞道。

　　“哇，它居然能听懂唉，好聪明！”

　　虽然没有看见兰德尔的表情，不过艾普罗斯感觉，从舒陵说出那句话后，他的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他有种预感，之后说不定会和这位房东相处得很好。

　　窗外黑夜才刚刚开始，凡柯纳像是一个不停发光的大灯泡，大篇的宣传海报挂在大楼上，五彩斑斓的灯光闪动着，那些灯光点亮了黑夜，与不远处沉寂的教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港口的灯塔也一刻不停，哪怕现在已经快深夜，灯塔上的光芒也从为被熄灭过，不远处，一条列车呼呼的从轨道上跑过，似乎能从这看到不远处热闹的场景。

　　不夜城，港口城市，这两个标签已经和凡柯纳捆绑在了一起，热闹和繁华是这里的主题曲，一刻也不曾停歇的演奏着，这就是艾普罗斯眼中的凡柯纳。

　　艾普罗斯的手放在窗台上，看向这座城市内最高的建筑，那处写着文森特标志的大楼，无声的笑了笑。

　　“和卢勒城的感觉不一样，晚上没有这么热闹。”，艾普罗斯凝望着文森特的大楼，又看了看那在晚上如同睡着了的教堂。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从来都是。

　　一方面是摆脱教会。

　　首先要想办法跑到远离晨曦教会的地方，免得突然被教会阴了一把，不过佐罗斯内到处都是晨曦教会的痕迹，这个可以从长计议。

　　出国是个不错的好主意，以国家为界，教会与教会总是把地盘划分得相当明确，但出国需要证明，还需要钱。

　　虽然艾普罗斯不想这么说，但实际上出国可不是只有两条腿这么简单的，如果在别的国家还好，可，这是佐罗斯。

　　这个以军队闻名的国家在边境上面是绝对不含糊的，每年能非法通过边境的人几乎不存在，甚至连那边的异种也………

　　扯远了，总之，想出国不是这么简单的，逃离教会也一样，更何况他现在几乎算是个黑户……

　　莱纳斯的身份证明随时都会消失，自己真正的身份还挂在通缉令上，如果真要出了国舒陵怎么办还另外说。

　　他倒是有个荒唐的难以置信的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需要很多巧合，基本上处于被放弃状态。

　　目前艾普罗斯已经初步恢复了实力，只不过那种通过不知名邪神得来的的力量十分的不稳定，而且最近做梦的时候还老梦见些奇怪的东西……

　　总之，不能再多依靠那些能力了，想到之前梦境里的景象，艾普罗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可不想变成那种一看就死的邪神祭品，最好能在别的方面上下些功夫……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转向了不久前得来的那把手杖，如果有这种武器的话……更何况，艾普罗斯打了个响指。

　　“光！”

　　一束光照着他头顶上，维持了许久后又消失了。那些教会的仪式也不错，向诸神祈求的仪式，只需要一些祭品……

　　原本，艾普罗斯可以通过迪莫西那里的书学习仪式得到材料，但现在他已经算是离职了，也不可能继续学习下去了。

　　“还得提升自身的武力值。”，想到卡尔森那半人半异种的强大力量，他不禁有些羡慕，“要不然遇到那种本身力量强大的人绝对会被按在地上打。”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到了文森特，听说他们那里正推广血清，只要花钱且身体数值达标了就可以注射，并且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这也是他留在这里的另一个原因。

　　文森特的血清，那种能让人变成半个异种的东西让他很是好奇，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反血清组织，这也算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它究竟是会把人们带往天堂，还是地狱呢？”

　　除此之外，凡柯纳这座城市本身也很特殊，在卢勒城，贵族和教会牢牢把控着整座城市，而在凡柯纳，傲慢如教会，贵族，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在这座舞台上暂且退居幕后。

　　晨曦教会的信仰曾经占据着大半个大陆，为了讨伐异种，一个个国家通过晨曦教会连接起来，建立了著名的神圣联盟，把异种逼得只能退居一角。

　　尽管现在他们已经不复往日的辉煌，但还是牢牢把控着整个佐罗斯，不许他人插手半分，然而在这座特殊的城市中，晨曦教会和他们的追随者，只占据微不足道的一点。

　　文森特集团占据了这座城市，它牢牢把控着整座城市，城市里到处分布着它的产业，无数人为它工作，它研发出的血清又引起疯狂。

　　除此之外，这里出现着与卢勒城非常不同的，冒险者的盛行。他在这里流浪的几天常常能看到，那一个个由冒险者专门开设的地方。

　　强大的冒险者们独占风头，成群结队的组成小队，抢夺那为数不多的任务，杀人，买凶，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给钱，他们几乎什么事都干。

　　在这个诸多势力登场的舞台，再加上一个艾普罗斯也不会太突兀，更何况，他有一种非常好的预感。

　　艾普罗斯躺在床上，熟练的进入梦乡，到了黑暗之中，他熟练的打开了那扇门，门外一片荒芜，如同之前在列车上看见的一望无际的平原。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黑雾围绕着他的左右，若有若无的烧焦气温蔓延在周围，只有挂在天空的命运之轮提醒着他，这不是真实的。

　　艾普罗斯看向远方，一道巨大的影子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幽灵。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剑，冲了上去。

　　“这次，试试不用能力，杀死这个怪物吧。”

　　…………

　　神官坐在黑暗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四周点了几支看起来稍长的蜡烛，蜡油滴在地面上又很快延长，如同一条线一样，四条线交汇在一起，点燃了中间的深蓝色的石块。

　　石块被点燃着，它像蜡烛一样在火中融化，很快就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神官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加百列大人，还是没有回应……”

　　莹莹的光点突然出现，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那样，光点越来越多，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母亲，她满头白发，穿着属于教会的服装，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这么多天还是没有用，他还是逃跑了。”，神官有些沮丧的看着面前的老妇人，“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甚至因为这几天晨曦教会信徒增加得过快引起注意………”

　　老妇人微笑的看他，像一座雕像一样。

　　神官没有意外，面前的老妇人就是守护教堂的圣灵，也正是她，导致这几天教堂里的氛围都变得超级好，几乎来的人都成了信徒。

　　圣灵只会维持着内心最认同的形象，除此之外，依据生前的性格，每个圣灵都会有不同的能力，用于守护教堂。

　　好巧不巧，这位老妇人生前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不仅如此，她生前还特别热衷于劝别人来入教，这也是成为了圣灵之后的能力。

　　“天使没有降下启示，还要继续么。”，老妇人善解人意的说，“已经快超过百个了，再继续下去，城市里的人都会是主的信徒。”

　　神官沉默的看她，总觉得她看上去莫名有些高兴，可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谁都知道，圣灵是没有感情的。

　　“不用不用，我还想低调过日子呢。”，神官嘀咕了一句，“人都跑到外国了，这里的信徒再多有什么用呢，他们可不会死后变成圣灵。”

　　不过，能被天使亲自降下启示的人，死后应该不止会变成圣灵吧，不如大胆一点……天使？

　　“最近先收敛一段时间吧，有事情要发生了，而且惊动别人也会很麻烦。”

　　老妇人点了点头，这一句话下去，最近突然改信明阳的人数应该会一降再降，至少不会那么多了。

　　“是文森特他们么，听说他们研发了一种血清，不仅能强身健体，还有美容的特效。”

　　“可能是吧，又是信徒们说的？”，神官有些犯愁，“上层的人已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他们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排挤那些没注射过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文森特授意的。”

　　“不过算了，关他们呢，总归是他们的选择，总之，这段时间，教会不能太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