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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月下之花﹤13﹥ ...

  •   "这就是我和她们躲猫猫的那天穿的衣服,刚要洗……″赵折沉把那件密合色长袄交给易听,而喻初文则在向他的父母解释缘由。

      易听换了副手套,稍加检查了一番……还好,有血。

      "姐姐……你们真的是穆清者吗?″赵折沉有些崇拜的望着易听。

      “嗯……把这个拿去给法医做血源比对。″易听将那件衣袄递给身后的警员,漫不经心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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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利没死?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喻初文跟着易听来到酒店的库房,有些不明所以的打量着四周问道。

      易听:“再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初文你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喻初文:“什么?″

      易听牵着喻初文来到了一个摆放着清洁工具的储间面前,指着这其中的一堆扫把说道:“帮我把它们都拆了。″说完,自己便先戴上手套,示范了一个。

      喻初文虽不清楚她的意图,但还是按部就班的照做了。

      “若要说清这起案件的首尾,那得还要从第一案发现场说起。″易听将被拔掉的扫把柄与扫把头分类撂放一边,继续说道。

      “那里有什么呢?一个堵在盥水池里的黑色塑料袋,光洁的釉面瓷砖,埋在间缝处的黑红血污及一些日用品………想必我说到这儿,你应该能发现矛盾点在哪儿了,不,也不该说是矛盾点。″

      “因为对于酒店的浴室来说,没有配置扫把又或者是拖把的话,本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毕竟有专人打扫,不必再多此这一举。″

      喻初文:“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易听:“那我们再回看[间缝处的血污]这点,它至少能证明那里确实是有发生过某些事情的,而我也借木知雨的能力,对此仔细探索了一番,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暗道,天花板也是不能互通爬行的。″

      "也就是说如果凶手在那间浴室里确实杀了人,那ta进去的路就只能选择外面那有着摄像头监视的大道。″

      “那让我们再来想想本案的凶器-据那具尸身死状推测,大概率为一柄长剑,可若直接提着一柄长剑闯入别人屋内是很不太实际的想法,况且监控里也没有存录过谁有这种行为。″

      喻初文的动作突然停下了,缓缓开口道:“可有一样东西既符合长剑的长度,也可以让人将其带进去时不会遭受质疑,撤出来时也认为是理所应当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光明正大。″她看着手里的扫把柄,不免有些入神了。

      易听把喻初文手里拿着的那把扫把柄拿了过来,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一个细窄长的凹口。

      易听:“拖把不易拆卸,而且其柄过长,再说剑为了适应这个″鞘″,应该会做的很薄。倘若将剑藏在那里面,而后又要反复抽出的话……我觉得还是它被折断在里面的几率会更大些。″

      她用食指轻敲下扫把柄,“况且这个由不锈钢做成的"鞘″,不仅常见,还能减轻一部分剑抽出时的摩擦力,降低了我方才所说的那份风险,当然,这是相较于木柄扫把而言。″

      喻初文又摇摇头:“可就算是如此,这个猜想也不太站得住脚啊,毕竟扫把柄的一般直径为1.9~2.2cm,而根据伤口截面所推测的长剑最小宽度可是3~3.5cm,差的也太多了,而这个凹口………也可以用别的理由来解释。″

      易听:“的确,但初文你还记得那个保洁车的拆合结构吗?″

      喻初文:“你是说………剑刃拼合,可这也………″

      易听:“太牵强了甚至太过巧合了,对不对?空缺的保洁时间段、凶器的特殊处理方式及对这家酒店设施过分的熟悉程度………″

      “所谓巧合,发生的概率至少要1%,故就算将其不断叠加也不一定能达到最初的目的,但如果是由一个必然的结果引发出这些巧合的话………″

      喻初文:“等我缓缓………你是说这家酒店的少东家也与此案有干系?″

      “可那[活着的死者]又该怎么说?况且如果死者不是冯利,那第一案发现场又作何解释。″

      易听:“关于这几件事的本因我先按下不表,当然,你纠结这些想法的是否可行性是很正常的,毕竟光论这些先决条件就已经很让人为难了,更别说将其一次性全部满足。″话刚说完,她便移开身,把那堆刚拆完的扫把柄显给喻初文看。

      每一个都有凹口。

      易听:“按理说要把那些铁条拼合成一把长剑,最多也只需3-4把,可这里的扫把柄都有凹口,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凶手早已猜到我们会有这步行动,而如果有一俩个特例存在定会非常嘱目,但如果将其特征在这个整体中普化开来………怪异就变成了特色。″

      喻初文:“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找到这些扫把柄………只需一句搪塞的话,就很难作为证据,对不对?″

      易听点头:"可以说我们这次面对的家伙不仅严谨,还很棘手,但也仅限于局部。″

      喻初文:“为什么这么说?″

      易听:“无论是[活着的死者]这个疑点也好,又或者是[密集的拜访时间]也罢。你有没有发现它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存在即矛盾],更不消说将其连贯在一起。”

      “再加上这个[凶器的处理方式]………每个点都能够单拎出来,可以说整起案子非常碎片化。″

      "而若把杀人的罪行全推到那位酒店少东家的身上来讲也太过勉强,所以我更倾向于他只是其中的一把“刀”,也就是说凶手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又或者说ta操控的傀儡不只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一个。”

      "好,让我们再来谈第二个点,光洁的釉面瓷砖,再用通俗点的话来讲就是本该存在上面的血污被人清理了,目的应该是想磨灭某些线索,可这不就与那[间缝处的血污]互相冲突了吗?而且漂白|粉是可以破坏DNA的组织结构的,如果想要清理干净的话,为什么没用那个东西?″

      “这也与我刚才所讲的[局部严谨性]不谋而合,故我们从此刻开始假设该起凶案的执行者为两人及以上。″

      “而那[黑色的塑料袋]………我已托警方去检测它是否有鲁米诺反应,如果有,那我们就能先排除[徐曼]与[吕诠桐]的嫌疑且能坐实我刚才所说的那个假设,不过前提得是ta们的口供都没有掺谎的情况下而言。如果没有,则全盘推翻。

      易听特意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喻初文,喻初文知道她是在"问″自己方才的那些东西是否有消化完,她望着易听,欣喜之余又有了些后怕,因为貌似在她的眼里,所有东西………

      都是透明的。

      喻初文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着易听的手背,略有些勉强地笑道:“嗯,你继续说,我在听。"

      易听拿过一个扫把头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用来清理那釉面瓷砖的工具了,不过在其上面大概率不会检测到鲁米诺反应,毕竟主凶手既然能考虑到扫把柄,就不可能考虑不到扫把头。″

      喻初文:“所以那黑色的塑料袋………其实是用来避免它沾上血迹而套上去的,对吧?毕竟如果在这上面检测到鲁米诺反应,就会顺水推舟的让人注意到那个凹口,以此来联想凶器的掩藏方式。″

      “可说到[清理]………为什么要多此这一举呢?难道说这凶手是个洁癖狂?不对,不对,这又与第一个点矛盾了。″

      易听:“ta是不是个洁癖狂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应该能猜到ta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以及为什么不用漂白丨粉将其彻底清洁,还有………为什么要把那关键性的塑料袋塞到盥水池里,而不是带出去销毁。″

      “答案就是时间,说更直白点就是ta来不及。″

      “因为就在ta干完事要出浴室的那一刻,有人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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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想要利用某人,那就得要先编造一个对ta极其不利的理由,然后把自己真正的意图混入其中,再引导着ta一步步去解开那个共同的枷锁。

      一旦目的达到,就可直接向受损人揭露ta的罪行,而后将其一脚踹走,如此,便可毫无顾虑地独享其成了。

      而这招在象棋里,也叫过河拆桥。

      朔云遮羞月,苍草连笼光。

      ["………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的要求重新改造那批新订购的扫把,但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冯利先生。″身穿酒店制服的青年有些不确信地问道。]

      [冯利:“嗯,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我不仅能将这里发生过命案的事给压下来,还能利用明星效应,免费给你引渡人气。″]

      [青年:“真的吗?那太谢谢了………″]

      [待青年走后,他又看向猫在墙角的人说道。]

      [“我的确是间歇性害死你………爱人的凶手,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对此我很抱歉,也很痛心,但你又何尝不是杀了ta呢?如果ta不是要尽早实现你们囗中的梦想,ta又何必走那条路,逼ta的不是我,是满心希望的你!″]

      [“但现在一无所有的你还条好路走,殉情吧,即便ta从未承认你,但这样至少能让你原谅你自己吧?″]

      [冯利垂下眼,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演员呐,所以……]

      [朋友,你该知道的,我的自由需要绝对的安全,我这么些年把你养成″另一个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得以释怀,但也多亏你能接受这个解释,因而从未生出从我身边离开的念头。]

      [说实话,供我选择的人并不只你一个,失去一个知心友人对我而言打击也不算小,只可惜的是,你认识了一个不该认识的人。]

      [好在是我先找到了真相,这也意味着我还能弥补这个疏漏。]

      [“我……″青年扶着墙踉跄站起,带着哭腔大骂道:“我要杀了你!″]

      甲身离万丝,贾生怵一手。

      [“你们………是谁?″冯利看着莫名出现在他房间里的那五人,不安地边后退边问道。]

      ["别紧张,这里的人除了[殇魂鸟]外,没人会对你的命感兴趣。″这群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忽然移位,堵住了冯利的后路,而冯利也在不经意间瞄到那女人………]

      [竟是悬空的。]

      [“年轻人,你………想要自由是吧?″一个打着透明雨伞的老人慢慢走到冯利的跟前。]

      [“我们可以帮你,但前提是………″]

      [“你要和我们合作。″]

      [那女人:“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吗?直接让我对他用………啊!疼!疼!疼!老爷子你拿伞尖戳我尾巴干吗?真讨厌!″]

      [一旁幸灾乐祸的[殇魂鸟]看着那女人终于能安分地落地,抚脸笑道:″你可真有够活该的,[奎利安]。″]

      [冯利已经瘫软在地上:“你们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者咳了两声:″只不过是想让那些小辈长个记忆罢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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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极必反………原来如此,难怪那家伙刚才的拳速和力量会削减那么多,你这灵赫还真挺有趣的。″[奎利安]饶有兴致地看着晏归,说完,还将卷在尾巴里的[劳叔]慢慢放到一旁。

      举着雨伞的老者刚要扶起[劳叔],却被后者一把推开,嚷道:“你们俩个怎么会在这里?这跟计划的不一样啊!"

      [奎利安]不满地回头:“啊?那当然是因为上头的命令呀,不然你以为我和老爷子愿意来帮你啊?"

      [劳叔]:“上头?"

      “是[黑羊],中途碰到的,她说我们原本要对付的那些穆清者留给她就行了。″老者收起雨伞,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奎利安]:“哎哟,难得看到老爷子那么认真,这样,既然人数相当了,那我就要那个小伙子了。″

      [劳叔]:“那是我的对手………″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者一伞尖戳大腿骨上了。

      老者:“你的灵赫放在那个年轻人的眼里,根本就是个已被拆分好的枓栱,别不自量力了。"

      晏归:″你们几个把我们当什么了?还当面讨论………一明,把这群乌合之众给我丢出去。″

      一明:“好………不对,你凭什么命令我。″

      晏归:“笨蛋,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啊!″

      一明:“………行吧。″可他刚一应完,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了起来。

      (一明os:“怎么回事?我明明还没………″)

      (“姐姐ta们人哪去了?等等………″)

      白扶桑的大花瓣飘落到石阶上,暗沉的街道酿制着阴湿的空气,一明摸了一下莫名点在他鼻尖上的水珠,仰头道:“下雨了?”

      “何定是非,以心之察,脱于众口。然鄙之为而乱,蛊扰初洁,实乃痛悼难安。″老者撑开雨伞,看着一明说道。

      “老夫名唤[押丞],是尔之敌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月下之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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