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华年》壹块钱吃不饱

4、第 3章

　　黑幕笼罩，夏蝉和鸣。
　　身前的女人忽然没了声，他叫住为首的那一位：“喂头儿，她得不是蔫了…”
　　为首的是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多年的江湖混迹使他的皮肤铜黑。他掐了掐女子的人中，没有动静。
　　随行的两三人立马为了上来，议论纷纷。“怎么办，头儿？”“你说她没记住我们的脸吧，要不随便找个地埋了得嘞。”“这哪行，多美的一小夫人…”
　　伫立半晌的领头突然给他的几位小弟来了一脚，寂静的黑夜再一次给他们的叫声打破。
　　“一个两个的这幅德行，别给德叔丢了脸！”领头的厉声吼道，“这事要是从你们嘴里漏了出去，我就让你们永远说不了话！”
　　“是，是……”
　　男子解下那位矮个子的腰带，撕开两段。一段蒙了女子的眼，长的一段捆住了她的双手。抬手便将她扛上肩，向罗软山行去。
　　“上山去，埋了她！”
　　到了山口，男子将她放了下来，探了探鼻息。
　　“这么微弱…”
　　“对啊头儿，趁早埋了吧，别死在手上不干净！”后头有人应和。
　　领头的没答话，将她扛起，继续往山上前行。
　　“入山了，注意点。”他道。
　　罗软村依附着山脚而立，因山名得名。从来这定居的百姓开始，人们依山而活，依靠开发的资源带来世代繁荣，独独这座山没敢踏入过，是因其山势险峻，地形崎岖，上山的人没几个能下得来，所以便被祖先划为禁区。但也时常有人因好奇而上山去探险，也再没回来过。村民为了不让小孩跑去山上玩，编了一个谣传万巷的故事，是关乎妖魔鬼怪之类的，自那以后倒是真真没再有人在山上丢了命。
　　不过既然是出来混江湖的，怎会给区区传说吓怕。但山路崎岖真不是唬的，走了不久，大队就气喘吁吁了。
　　“等，等会头儿，休息一下…”矮胖个子先打响了退堂鼓，顺势攀着根竹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跟在领头后面的那位也瘫在石头边：“不行不行，太累了…听说这是罗软山最陡的路，要不就此埋了吧…”
　　“废物！才进山多久！既然想不被发现，定是往无人的去处！快跟上！”一口气喊完，领头也气喘吁吁，但只能回身前行。
　　林间荒凉，紧跟哀声一片。
　　“啪！”左前方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领头突然停下脚步，注视着那片被黑夜铺开的黑暗。
　　他放下肩上女子，拔出剑：“谁！”
　　原本在地上歇息的三人立马爬起了身：“头儿，要不要帮忙！”
　　领头心想只是什么野兔，便折回身来：“没事，我们就就此歇歇吧。”他心存疑虑，便挨着女子坐下。
　　“哐！”又是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了，他迅速起身，纵身一跃踏过堆积的倒竹，抡起刀剑劈向那道黑影。
　　竟是半截粗杆竹。
　　还未待回头，脑中“嗡”的一声炸开，刺痛如洪水般蔓延至全身。他捂住痛处，正欲看清眼前人，便有一阵凉意流到他的面颊，月光下迷朦看见血色，他抬头看见是眼前女子正拿着沾着血的竹竿，胸口起伏不定。
　　男子翻身拾起刀，朝女子冲去，怒吼道：“给我抓！”
　　她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便丢下竹筒往山上跑，她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一棒打下去的时候还是让她心一颤。
　　往前跑过那片有月光照射进来的林子，就侧滑下坡。孙修石与她说过他曾在那里打下过一块石碑，向左走是悬崖，向右便是下山的路。
　　“站住！”怒吼再一次传入耳畔，她提着以前拼命往那片月光奔跑，像是能将那些人隔绝在外的屏障般。光影逐渐放大，脚步声也步步紧逼，她的胸口火辣辣地疼，目光所及却没发现石碑。
　　踏过枯叶的声音已而在身后，她却不知该如何抉择。月光洒在她身上，像是万物也屏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