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威克姆的坚定 ...
-
“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奸细!竟然胆敢冒充我可敬的上校大人!”拜伦拔出他的剑,剑尖颤动,围着我不近不远的转折圈。
西班牙语我的造诣虽然浅浅,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挺明白了,尽管我非常希望我听不明白。
“刚过了夏天,我只是黑了点,你不必如此。”
“何方老鼠!报上名来!”西班牙语变成了中文,拜伦从东方的清王朝带了好几本关于游侠的书回来,在回来的路上知道我会些中文后就整日在船上向我学习。
我更头痛了,以至于我都不想告诉他不是老鼠,是鼠辈。
我拔出剑,还没等我动手,拜伦立刻跳开一丈的距离,警惕的看着我。
我不由好笑。
收回剑,在临时居住的沙发上坐下“过来。”
拜伦也收起了剑,小心的挪到我的身边。
“怎么?不是很有胆量的吗?竟然敢在我的船上直接跳海,横渡达达尼尔海峡,怎么就没胆子离我近点?”
一想到我回来的途中,在大海上,他还给能给我惹下这样的麻烦,我就很恼怒。等到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游上岸了,我还没来得及发脾气,他就被我的那些热血的年轻军官们欢呼包围了。
拜伦一听,立刻不乐意了,“亏你还是一个海军,怎么就是不能欣赏我的壮举呢!用自己的力量抵抗海神从欧洲跨越亚洲!想想吧!想想吧!这是一种自我的解放与突破!是一种……”
我揉揉额头,“你知道吗,我憎恨你的咏叹调。”
他眼睛一眨,我就知道他的诗兴大发了,
“爱我的人啊,我遗憾的叹息,遗憾的叹息?不对不对,太平淡了!重来。
爱我的,爱我的,
啊!就是这样,威克姆先生,你帮我听一听。
爱我的,我报以叹息,
恨我的,我付之一笑。
凡心灵自由的人都落落寡欢,
你这样的人多可悲!
只围绕着理性的腐肉不走!
自由啊!自由!
尽管有人不让我爱你!我还是要爱!
我宁愿永远孤独,
也不愿用我的自由思想,
去换你手中国王的宝座。”(注)
我直接打断他,“事情办的怎么样?”
他显然被我岔开的话题弄得愣了神,呆呆看着我。
我无奈一笑,“我说的是宾利那件事。”
虽然不应打断了他的诗句创作,虽然平常我很纵容他,但是今天我实在是没心情。
“办好了。”拜伦闷闷不乐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掉头走了。
他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曲折的把內瑟菲尔德庄园租给宾利,为什么秘密居住起来,不和宾利他们见面。
但是我没有回答他。
当我以为宾利应该已经和达西还有他的姐妹们在这所庄园度过整个悠闲的秋天的时候,事实却是,我的副手告诉我尼日斐庄园的主人甚至不清楚宾利是谁。
为了确保在我劝说(实际上拜伦才是劝客)宾利带着他的宾客入住尼日斐成功之前,这个庄园不会已经被卖或租出去,我只好先将它买下。
只是告诉主人,请他呆在那,不要宣称庄园已经卖出去的消息,一直等到一位叫宾利的先生愿意租下为止。
我的解释是,只是一个送给一位多年未见的好友的礼物,在秘密公开前,我希望能保有神秘感以便给我的朋友一个‘惊吓’。
对于贵族之间的玩笑,我想那位菲尔德先生是相当了解的。
宾利能同意来尼日斐庄园看看,我就放心了。
我会尽快修改一些地方,宾利会喜欢它的。
我在1807年年底遇到了去东方游历的拜伦,并设法让他收起越来越野——虽然他称之为自由——的心,放在身边看管。
也许我会局限他的成就,但是比起这些,我更不放心他到处溜达,更准确的说,比起自由,我相信他更缺少的是关爱。
这个缺爱的小孩,爱着生命,爱着人类,可是生命不肯给他空隙,人类也没有在他生前给他礼遇。
虽然我不能给他更多,但是我想如果我有弟弟,也就是如此了。如果他铁了心要离开,我是抓不住他的。
本来,我是应该被派往澳门同葡萄牙政府一起对抗拿破仑海军的,但是,英国不过是想占据两处炮台罢了,这种总是充斥着阴谋、虚伪、还有政治斗争的战场,近十年的时间已经让我厌倦了。
一开始的激情,兴奋,运筹帷幄还有恐惧都平淡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应该回来了。
我也已经足够坚韧到去面对物是人非,也不怕再为命运捉弄。
我有很多事要做,也有很多事想要确认。
好吧,我承认,我老了,我已经开始怀念。
近几年,当我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我不断回忆着多年前的那不长时间的人和物,以至于大了不止一号的打扮诡异的拜伦骑着马哼着曲儿的时候,我一眼认出了他。
尤其是达西,也许是相处的时间最长,也许是他的感情让我印象深刻,总之,在我决定回来的前一个月里我不断梦见他。
我想我是心事未了,我要回来,确保他已经找到真正的伴侣,如此一来,我就也许可以没有芥蒂的与他做回朋友,然后在达西和宾利的庄园之间买几处庄园,我们三家最好的朋友这一世永远做邻居,岂不是一件妙事?
至于家庭,我本来一直想要自己的家还有孩子,十年军旅让我知道生死都不是我能掌控的,更何况婚姻呢?随缘去吧。
可是,没想到尼日斐庄园竟然还没有租出去,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什么地方错了,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后天,宾利会来租房子的。
等了不到一个星期,尽管我的意志仍然坚定,我还是决定出手以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烦恼一定都我出自于我的杞人忧天。
我已经知道贝内特夫妇和他们美丽的五个女儿一家确实是在这个村里,傲慢与偏见,一定会从这里开始。
注:改自拜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