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渚秋

67、第 67 章

　　肖莉早上刚到公司，便接到了郭魏的电话，说晚上请她到老地方吃饭，肖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前些天她在网上找了一个私家侦探调查了郭魏这三年的行踪，和肖莉分手没多久，他便去了M国，半年后回国，继续在律师事务所做他的律师，后来又谈了一个女朋友，没几个月分手了，一直到现在都是空窗期。
　　他去M国的这半年却是个迷，私家侦探也没查清楚他去M国到底是干什么？肖莉也想当面问问他。
　　肖莉下了班驱车前往那家餐厅，一进门，发现郭魏坐在以前两人约会经常坐的靠窗的位置，他已点好菜，桌上一个鸳鸯火锅腾腾冒着热气。
　　同时，郭魏也看见了她，笑着对她招了招手。
　　肖莉坐下，郭魏道：“我点了一些以前你爱吃的菜，你看还要不要加一些什么？”
　　肖莉看了看摆在桌上的七八个菜盘，“够了，这些都吃不完了。”
　　郭魏开始把菜夹进火锅，一会儿烫熟了又夹给肖莉。肖莉左手托腮，盯着郭魏，想看穿这个男人到底对她用的是什么心思。
　　他瘦了，显得更加成熟了，俊朗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眼角也有了少许细纹，她记得他只比她大了三岁，今年应该是三十三岁了。
　　看到她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探究和疑惑，郭魏笑了笑，“快吃菜，都凉了。”
　　肖莉才收回目光，用筷子夹着碗里的肉片蘸了蘸料，然后送进嘴里。
　　“你和我分手以后去了M国？在那儿做什么？”肖莉突然问道。
　　郭魏夹菜的筷子一顿，她怎么会知道？除了最好的朋友和父母，都应该不知道他的行踪呀。
　　“我很好奇，你不方便告诉我就算了。”肖莉又道。
　　郭魏把夹的菜放进她的碗里，那是她最爱吃的雪花牛肉。然后他放下筷子，望着肖莉，眼神中满是痛楚。
　　他突然低下头拨开头发，头皮上豁然一道很长的手术疤痕。肖莉一惊，“你是去了M国治病？”
　　“对，和你分手前一个月知道自己脑中长了一个脑瘤，医生说已经有鸡蛋大了，必须要尽快手术，但是手术的风险很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活率，我的好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他的同学在M国的一家脑科医院。”
　　肖莉手中的筷子掉落在桌上，她低下头，任凭眼泪肆意横流。
　　郭魏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沙哑着声音，“都过去了，不要难过了，我现在已经恢复健康了，幸好是良性肿瘤。“
　　肖莉呜咽着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对他吼道：“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把我当傻瓜一样，让我那么痛苦。”
　　郭魏低沉着声音道：“我怕自己在手术台上会起不来了，那时你会更加痛苦，失去恋人应该比失恋更痛。”
　　肖莉还有一些不明白，“那你回来之后，康复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来过你工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你，看你应该是交男朋友了，开上了豪车，每天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郭魏道。
　　肖莉一阵难堪，要不是郭魏提出了分手，她也不会自甘堕落和有妇之夫在一起，也不会因为卢森的一点关怀就感动了，她是一个从小就缺乏爱的人，很容易被别人的一点关怀就感动。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来找我复合？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随便找一个人填补你的空缺。”
　　郭魏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上次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单身，我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肖莉望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鼻子又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连连点头。
　　吃完饭，两人手牵手在街头漫步，看着街头临近春节的热闹景像，行人步履匆匆，大街小巷的居民楼都挂上了红灯笼，门上贴着喜气洋洋的对联。
　　肖莉兴奋地对郭魏大叫，“我大年三十要和你一起跨年，终于有人陪我跨年了。”
　　郭魏搂紧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每个春节我都会陪你一起跨年，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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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赵浅和母亲是在乡下过的，还有哥哥郑胜和弟弟郑晖，一家子大清早就吃了团圆饭，赵浅帮着母亲收拾碗筷。
　　赵玉神情有点郁闷，她看了看女儿说道：“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在别人家吃团圆饭了，你出嫁了，我真有点舍不得。”
　　赵浅边洗着碗边说：“妈，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想我了可以视频聊天呀，对了，我给你买的新手机会用了吗？”
　　赵玉一边把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袋套好放进冰箱一边笑道：“那个视频聊天我会用了，昨天我还和你舅舅视频聊天了呢。”
　　赵浅笑道：“很好呀，你跟舅舅说什么了呢？”
　　“我说你马上要出嫁了，要你舅舅一家来参加婚礼。”赵玉道，一会儿，她神情有点落寞，自言自语道：“要是你外婆还在世就好了，能亲眼看到你出嫁，别提会有多开心。”
　　赵浅也有点伤感，“我好想外婆，她过世的时候我都没能从学校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我现在都感到遗憾。”
　　赵玉道：“我们明天去给你舅舅一家拜年，到你外婆的坟前多烧点纸钱吧。”
　　赵浅点头，“去，一定得去。”
　　郑胜吃完饭去他女朋友家串门了，郑晖一个人在外面塔子里玩鞭炮，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突然，赵浅听到郑晖惊喜地叫了一声，“姐夫，是姐夫来了。”
　　开始赵浅还以为是郑晖开她的玩笑，一点都不相信，直到听到卢子遇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浅浅。”
　　她回头，看到他颀长的身躯立在门口，背后站着他的司机两手提满了礼物。
　　赵浅惊喜地跑过去，拉着他的手打量着他，“你怎么没拄拐杖呀？你的腿难道好了？”
　　卢子遇微笑着点头，“基本好了，能走了。”
　　“那你走几步我看看。”赵浅崔促道。
　　卢子遇向前走了几步，步伐基本正常，不仔细看一点问题都没有，赵浅开心地抱住了他。
　　这时，赵玉听见外面的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是卢子遇也很惊喜，忙道：“快到屋里坐，别站着了。”
　　卢子遇叫了声“阿姨，我来和你们一起过年。”
　　赵玉道：“你们这么早赶过来还没吃饭吧？”
　　卢子遇微笑点头，“早上只喝了一碗粥，现在是有点饿了。”
　　“那我现在就给你们做，赵浅，带子遇去客厅坐吧。”赵玉对赵浅说道。
　　赵浅带卢子遇和他的司机去了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很多频道都是在重播去年的春节年欢晚会。
　　“你们看会电视，我去给你们泡茶。”赵浅转身去了厨房找茶叶。
　　卢子遇和司机聊着天，“你如果想回去过年，你就先回去，过两天来接我。”
　　司机是一个年青小伙子，他笑笑道：“没事，我又没有女朋友要陪，在哪儿过年都无所谓。”
　　卢子遇道：“我先问问赵浅她们家这几天需不需要用车，如果需要你就留下，这个月开始给你长工资。”
　　司机开心道：“谢谢小卢总。”
　　赵浅端了两杯茶进来，用的是卢子遇以前送的名贵茶叶，卢子遇喝了一口茶问赵浅，“这几天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去亲戚家拜年。”
　　赵浅道：“要去舅舅家拜年，你要去吗？”
　　卢子遇道：“当然得去，要去认一下亲戚。”
　　司机道：“看来还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赵玉炒了几个新鲜蔬菜，把昨天就炖好的鸡肉、牛羊肉、猪脚热在火锅里，出来叫他们吃饭，卢子遇过去一看，满满一桌子菜，“阿姨，做这么多菜，辛苦你了。”
　　赵玉道：“都是些农家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卢子遇道：“一看就有胃口，纯天然无污染的菜是最好的了。”
　　赵浅也陪他们坐下，赵玉把饭递给他们，“子遇，要喝点酒吗？家里有啤酒，要喝吗？”卢子遇看了看赵浅，好像是要征求她的同意。
　　赵浅道：“你想喝就喝呗，过节，应该喝一点。”
　　赵玉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放在桌子上，赵浅给卢子遇和司机每人一罐，自己也打开了一罐啤酒。
　　卢子遇道：“浅浅，你不能喝就别喝，喝几口就脸红了。”
　　赵浅道：“我想陪你喝，来，碰杯，祝咱们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