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渚秋

10、第 10 章

　　第二天上午，王长明又找到了候七，候七正在给装修的房子刷墙漆，见到两位民警，扔下刷子，满脸怒意，“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了，耽误我的工，你们给我开工钱吗？我都说了，太久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钱昆见他一点都不配合，也发了火，“候七，配合警察查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们只好把你当成嫌疑人来押回派出所审问。”
　　候七一听，吓着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吧，我只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七年前的春上，具体几月几日真不记得了，他这个人爱喝酒，每次领到了工钱之后都叫我们一起下馆子，他突然的消失不见了，我们也很纳闷呀，有的说，他可能是欠了别人的钱，跑了。”
　　王长明拍拍他的肩，“别急，慢慢说，平常跟他来往的还有哪些人？还记得吧。”
　　“都是跟我一样和他一起搞装修的，一个姓向的包工头平常和他关系不错，你可以去问问他，郑水生的儿子好像现在到他手下做事。”候七道。
　　钱昆问了姓向的包工头的住址，记在了小本子上。
　　王长明想了想又问候七，“你知道郑水生的情妇黎红的事吗？她当时有没有别的男人，或者现在的老公知不知道黎红和郑水生在一起的事？”
　　候七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儿，他的思绪飘到了多年以前，“不太清楚，黎红当时年青漂亮，不知道她怎么会看上郑水生的，或许也有其他男人喜欢她，哦，对了，有一天，郑水生正在室内搞装修，一个男人来找郑水生，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了他一顿，后来，郑水生说那个男人是黎红的大哥。”
　　两人回到所里，另外几个民警问钱昆的调查情况，钱昆愁眉苦脸，耸耸肩，道：“还是一头雾水，明天继续走访调查。”
　　……
　　上午，肖莉带着几个平常关系不错的售楼部姐妹来看她了，肖莉捧着一束鲜花，另两位姑娘提着一篮水果，其余几位带了一些零食。
　　赵浅坐在床上还打着点滴，就没站起来，卢子遇接过她们带来的东西放到床头，肖莉关切地问：“好些了吗？”
　　赵浅笑答：“好多了，谢谢你们来看我，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
　　一个姑娘说：“你昨天那一单还是记到你的头上的，老刘特意交待过，那一篮水果也是他买的。”
　　赵浅脸上都笑开了花，忙说：“谢谢你们了，哪天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
　　卢子遇瞥她一眼，腹诽，还真是一个财迷，一个单子而已，提成能有多少，至于高兴成这样？
　　几位姑娘聊了一会儿，赵浅就崔她们回去了，病房内太吵会影响到别人，再说她们还得上班。
　　下午，护士给赵浅拔了针头，赵浅问护士，“点滴打完了？”
　　护士点点头，“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卢子遇赶紧道：“我去办，赵浅，你在这儿等我。”说完他便出去了。赵浅本想说自己去办的，看他走得那么快也只好随他了。
　　她正在清理东西，郑胜走了进来，“是要出院了吗？浅浅。”
　　赵浅扭头看见郑胜，笑着点点头，“哥，你工作那么忙，不用过来的，我又不是什么大病。”
　　郑胜淡淡一笑，“不忙，今天装修也搞完了，我准备回乡下。”
　　赵浅从手袋里拿出几张粉红钞票递给郑胜，“你帮我给妈，我过段时间回去看她。”
　　郑胜没有接她递过去的钞票，“妈有钱，平常我的钱都放在她那儿，让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的自己花吧。”
　　赵浅有点生气，“哥，你给的是你的心意，我给是我的心意。”
　　郑胜这才把钱收下放进裤兜，坐在床头，看着赵浅把没吃完的水果放进塑料袋，他低沉着声音说：“以后别乱吃东西，要学会照顾自己。”
　　赵浅把一大袋水果递给郑胜，“你带回去吧，哥，你放心了，我会照顾自己。”
　　郑胜没有接，“你留着自己吃吧，回去我自己会买。”
　　顿了顿他又说：“我会照顾好妈的，你放心了。”
　　对于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哥，能像亲哥那样照顾着她和家人，她的内心一直心存感激，她由衷地，“哥，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很照顾我们。”
　　郑胜内心一阵波涛汹涌，为赵浅这句感谢的话，就觉得值了，他憨厚地笑了笑，“一家人还客气什么，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卢子遇办好手续回来，站在门口偷听了一会儿，听到兄妹俩的谈话，他微微一笑，“哥，放心了，浅浅我会照顾的，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很自然地叫上了哥，对赵浅的称呼也变得亲密了。
　　郑胜站起来，对卢子遇笑着点点头，扭头对赵浅说：“有他接你出院，那我就回去了。”
　　赵浅含笑对他说：“好，路上骑摩托车要注意安全。”
　　郑胜点头，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脸色变得相当的失落。
　　……
　　王长明和钱昆又一次来到了上河西村，按照候七所给的地址顺利找到了向师傅的家，他看到两位陌生的男人，神色淡淡地问：“你们找谁？”
　　王长明亮出了证件，向师傅一怔，“警察同志，我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呀。”
　　钱昆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别紧张，我们是来找你问问有关失踪的郑水生的事情的。”
　　“郑水生？这都多少年没见过他了，他出了什么事情？”向师傅惊愕地问。
　　“能进屋说吗？打扰了。”王长明说。
　　向师傅把他俩让进了屋，这是一幢三层的楼房，在农村来说里面装修的还比较上档次。向师傅请他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对里面屋内喊了一声“老婆，”屋内走出一位和向师傅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大概五十岁出头，看见两位陌生的男人，以为是谈装修的主顾，便笑哈哈道：“我去泡茶。”
　　王长明道：“不用客气了，我们问几句话就走。”女人还是乐呵呵地进了里屋。
　　向师傅道：“我已经好几年没见郑水生这个人了，他出事了？”
　　“我们接到郑水生妹妹的报案，说他已经失踪七年了，现在就是在调查郑水生到底出什么事了，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们也不清楚。”王长明道。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七年前，好像是四五月，他帮我干活，我给他结了工资，之后和他联系，他的电话也打不通了，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都以为他是南下去打工了，但也不能和我们不告而别，毕竟他在我的装修队里干了这么多年。”向师傅娓娓道来。
　　“你回忆一下郑水生和黎红的事情，黎红家里对郑水生很怨恨吧，他大哥当时还找到郑水生，把他暴打了一顿是真得吗？”王长明问。
　　向师傅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也在场，劝架时还误伤了我。”
　　“你记得黎红当时有没有别的男人，为了黎红找郑水生算账的？”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别的男人找郑水生算账好像没听说过。”
　　“郑水生的家庭情况你应该了解吧，他的老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向师傅想了想，“他老婆是一个挺老实的女人，知道他在外面包小三，也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更辛苦的干活，为了养活三个孩子。”
　　王长明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对向师傅说：“今天打扰了，如果又想起来对我们查案有帮助的，请打电话给我们。”王长明对钱昆看了一眼。
　　钱昆会意，立即写下了电话号码给向师傅。
　　二人走出屋子，钱昆问道：“王所，你是不是怀疑情杀的可能性较大？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长明戏谑道：“不错，有长进，头脑开始灵光了。”
　　“那我们还得调查黎红身边的人，是吧，王所。”
　　“没错，先搞清楚黎红以前都接触过哪些男人，她现在的老公也得调查一下。”王长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