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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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字
10.
“惠和千春怎么还没来。”真希疑惑道，虽然她对千春不甚了解，但伏黑惠不是会迟到的类型，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一起消失了。于是她看向钉崎，问道：“野蔷薇，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钉崎撇了撇嘴：“真抱歉，我被他们给孤立了。”
“很可疑哦。”熊猫摸着下巴说道，“两个人一大早都不在学校，说不定是去约会了！”
“生筋子。”
真希：？
虽然她也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点什么，但是这个约会时间是不是不太对？一大早出去，这是准备一起晨练，还是一起吃早餐啊。
一位不速之客的声音突然加入：“诶，真的吗，惠和小千春去约会了？进展居然这么快，都不像是惠了呢。”
“五条老师，很遗憾。”钉崎扬了扬她的手机屏幕，“伏黑否决了。”
“这样啊。”五条悟有些失望，旋即他露出了思考的神色：“看来还是得让最可靠的五条老师来帮帮他们！这种事情果然不能指望惠啊~”
“指望你更不可靠吧。”真希无情地否决道。
第10话「理念」
将写着「冈崎正」姓名的布条带给他的母亲后，下楼的时候，伏黑惠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正在振动。
可能是千春发来的消息，担心自己被为难吧，他想。
在一起来到住宅区之后，他婉拒了千春的陪同，决定自己去面对死者的母亲。面对他的道歉，冈崎夫人并没有像千春担心的那样责备伏黑惠，因为她也知道死去的儿子曾经犯下过怎样的罪行，她很感谢这个少年帮忙带回了这件遗物。
……他这么做，是对的吗？
打开手机之后，少年挑了挑眉，消息竟然来自于钉崎，只不过这个内容——
「伏黑，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和千春去约会了，你还是快点坦白从宽吧！」
少年飞快地回复道：「……怎么可能。」
他本想直接告诉钉崎说去他和千春去处理私事了，但一想到这句话肯定会被进行奇怪的解读，所以他打算实话实说。然而他还在编辑文字，钉崎却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就知道你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去约会……不过伏黑，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千春可是把那个玉佩送给你了，别管它坏没坏，作为礼尚往来，你总得给她送个礼物吧。」
礼物吗？
其实他也这么想过。
毕竟是因为他才弄坏了她的玉佩，于情于理他都应该送她一件礼物来表达谢意。不过，他并没有给女孩子挑选礼物的经验，因此暂时不知道该买什么。
他身边有这方面经验的人看起来只有五条老师，但他绝对不会问那家伙这种问题，少年冷酷地把五条悟从咨询选项中里删掉了。至于身边的女性，真希前辈、钉崎或者家入医生似乎也不怎么合适，因为她们的想法并不能代表千春的喜好……况且听从别人建议去选礼物送给她，总觉得不够真诚。
这么看来，还是他自己想最合适。
听到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千春立刻抬头看了过去：“惠，没有被为难吧？”结合他的神情，以及上下楼的时间差，她猜他应该没遇到什么麻烦，不过果然还是问一句才能让她放心。
虽然没有发消息，但她果然还是担心他的。
“没有。”伏黑惠这么说着，朝着她走了过去。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看着彼此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直到他行至她面前。
因为之前的那场大雨，这两日的天气格外的好，即使是早晨，也能够感受到阳光的热意——从他的视角看过去，站在日光下的少女，似乎和住宅区里急着去学校念书的普通JK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见识过她的能力，但和身边的女性咒术师相比，千春仍旧是看起来是不一样的。单从外表来说，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最为平易近人——如果当初他没能撞见她祓除咒灵的那一幕，如果他没有恰好撞见她在面对诅咒师所迸发出的杀机，他可能会先入为主地以为她是那种性格温顺的女孩子。
要不是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个表里如一的人，根据她这段时间看起来非常平和的表现，也许他会怀疑那天晚上的记忆是他的错觉，眼前的她才是真正的东野千春。
但不论是什么样子，那都是她的一部分。
“千春。”他忽然唤道。
“嗯？”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伏黑惠问出了这两天萦绕在他心中的那个疑惑：“身为咒术师，你想帮助什么样的人？”
就算两个人的观点不能达成完全一致，能够在少年院对他说出“我们不是法律，没有审判生命的权力，但我们同样不是神明”这种话的千春，一定能够让他听到很特别的答案吧。
千春微微一怔，她立刻想起了那天在少年院的事情，她轻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太严肃了吗？”
“这倒不是，主要是因为……惠既然问出这种问题，一定是有些迷茫吧。”少女弯了弯眉眼，笑道：“你能在这样的时刻来问我，我很开心。”
这绝对说明伏黑惠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吧，绝对是！
好耶。
“……”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伏黑惠想。
怎么会有人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又不太聪明啊。
抑制住心底浅浅的雀跃，千春慎重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在两个人一起走出住宅区的时候，她看着眼前宽阔的大道，将心中梳理过的想法告诉他：“我觉得，我没办法做到一视同仁。”
她不是林绮，没办法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即使她知道生命是平等的，不应该分为三六九等，但她没办法把一碗水端平，至少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不可能继续纵容对方。反抗未必会成功，但就算她会再一次落入水中，她也不会选择一味地进行忍让。
“所以，我只想帮助那些我觉得‘值得帮助’的人。”千春认真地说道，“不过，‘值得’这个标准非常私人化。”纯粹的善人自不用说，那是一定要努力帮助的存在。至于犯过错的人，如果她觉得他并非无可救药，她会选择帮助他，争取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嘛。
是她会有的想法，伏黑惠在心里赞同了一句，忍不住开口说道：“但如果你判断失误……我是说，如果你帮过的人又重蹈覆辙，你会怎么办？”
会感到痛苦吧。
“我会——”千春沉吟道，“我会把我的帮助收回来。”
收回来，这怎么收？
“我知道覆水难收。”千春不紧不慢地说道，“但如果我帮助过某人，我认为他今后的人生实际上就无法由他自己完全去支配了。即使我不是法律，可是因为我曾经对他提供的帮助，因为我的参与，因为我的责任，我不再是可以继续冷眼旁观的人。”
“如果他执意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我可能会出于终止错误的想法，采用暴力来制止他……之所以说是‘可能’，是因为我目前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她沉思道，“如果他继续伤害别人，那么就算抛开我个人的想法，站在社会公德的角度，我也要为了守护绝大多数的人的利益而将这一切就此修正。”
“这就是所谓的‘收回来’。”
修正？这可真是一个相当委婉的词汇……换做“抹杀”其实会更合适。
咒术界的人都曾听过夏油杰的事情，伏黑惠也不例外，他认为那家伙的想法很疯狂，就算咒术师原本就是类似“法外正义”的存在，但忽略人性而简单地从种族（这个用词似乎不太合适）上进行“一刀切”，这样的标准简直过于粗暴。
但千春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所以她的修正甚至可以说属于一种被欺骗和伤害之后的反击。而且这种做法等同于只要她帮助过的人里但凡有一个出现了差错，她都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哪怕那件事本身跟她没有直接关系。
“你是完美主义者吗？”伏黑惠问道。
千春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尽量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好而已，做不好的事情再怎么追求完美，也不可能做到的。”
虽然语气很平常，但能够感觉到她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这样你的负担未免太重了。”伏黑惠不赞同地说道，“咒术师一生中会帮助很多人，如果按照这样的理念，你在将来要关注的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况且她看起来又不是那种会吝啬于帮助别人的类型。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是商家进行售后服务，也有保修年限，怎么可能做到无限返修。
人是会被压垮的。
“既然获得了咒力，被命运选中成为咒术师，那就没办法选择普通的生活方式。”千春垂眸道，“说起来，惠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吧？”
日文他倒是能猜到含义，但中文他确实不太清楚，于是少年安静地等她进行解释。
她笑了笑：“我的名字在中文里是‘千年’的意思，形容岁月长久。”
“但我知道，我的生命是有限的。”
“尽管我无意，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成为救世主，可我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我能够让更多善良的人，能够继续迎接许多个春天。”
她的名字在日文里正是“迎接许多个春天”的意思，虽然伏黑惠知道这一点，但直到听到她这番剖白心意的解读，他这才明白了一些事。
有些人的锋芒在外表就透露出来，有些人的不屈则是一眼无法窥见的，藏在骨子里的内在。
“……你很强大。”伏黑惠由衷地说道。
津美纪说他的“无法原谅”是属于他的温柔，在他看来，千春其实也拥有一种强大的温柔。那些压不垮她的事情，终将会造就另一个她。
虽然因为他们俩同龄，他恐怕要在很久之后才能够见识到她在这方面的执行力，但是，他认为她可以做到。
这么一想，他好像已经在期待了。
“先等我做到再说啦。”千春和他一起朝着车站走去，“也许我只是纸上谈兵，空有理念呢？又或者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差错，我会误入歧途——我们刚见面的那天，要不是惠及时开口，我不就差点出问题吗？”
“嗯，那时候你确实有一瞬间不太清醒。”伏黑惠说道。
“……别说得我好像醉鬼一样，我只是情绪失控而已。”千春撇了撇嘴。
她原本还想再开几句玩笑，却没想到伏黑惠说道：“如果有下一次——”
“我还是会拉住你。”
他不希望看到她这样的人走上偏路。
是的，他发现了，他们的理念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合拍，有选择地、不平等地去救助别人，而这个标准，在于自身……虽然有着微妙的不同，但又的确有着共同点。他想，在遇到该动手的场合，他们都不会犹豫，而是会很果断地进行应对，哪怕采取杀戮的手段。
这就是他们这种早就接触到这一面的咒术师，与虎杖这种插班生有所不同的地方。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很在意她的未来，又或许是因为……
合格的护身符守护的不应只是生命的安危，还当包括她的灵魂。
两个人回到咒术高专后，都去换了运动装。随后他们来到体育场，看到钉崎正在被熊猫甩来甩去，说是在进行受身训练，因为一年级的体术实在是太差了。同伴的到来暂时拯救了钉崎，她表示穿校服太不方便了，她要立刻去买运动装。
“千春，你这个运动装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啊。”钉崎惊讶道，她原本以为千春买的是长袖长裤，没想到竟然是裙装。但如果是网球服那种运动短裙也不足为奇，可千春的裙子要长一些，这是为什么呢？
啊，她想起来了，千春说过上学时总要穿运动装一样的校服，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没有买裤装。她还记得千春说不上学的时候，由于特殊的原因会选择穿长裙，之前买回来的短裙也没见她穿过……所以，是什么特殊的原因？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千春对钉崎眨了眨眼睛。
伏黑惠也想改善他的战斗情况，虽然他想通过咒具弥补近战的不足，但由于他术式比较特殊，需要空着双手进行召唤，所以一时间有些为难——在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禅院真希对千春说道：“我听野蔷薇说，千春使用过一把十/字/弩/，那是你的咒具吗？”
千春点了点头，解释说其实那对她来说只是辅助工具。她所使用的术式为「四净神咒」，四净为：净身、净口、净心、净天地，发动咒力靠的是不同类型的纸符——伏黑惠微微恍然，他确实经常见她使用纸符。初见时她用纸符寻路，面对诅咒师的偷袭时也曾用纸符让对方的攻击就此偏移，还有在那日大雨时她贴在他身上的避水符……
在使用曾经用纸符缔结过契约的十/字/弩/时，千春的咒力会以箭矢的形式使用出来，这是她在初见时使用的术式「星流」。但是换句话说，只要她能够驾驭的咒具，她可以操纵咒具，配合使用出不同形式的咒力，只是她目前水平有限，还做不到如此随性。
真希点了点头：“所以你是在练习过之后，觉得远程战斗比较顺手，主要练习了这方面的攻击是吧？但这样一旦被近身会很麻烦，所以你才说想从我这里学习近战的经验？”
“是的。”千春认真地说道，“还请真希前辈赐教。”
“我话先说在前面，我的指导都是需要进行实战，你们至少要从我手上拿下一局才行……”真希解释道，“千春，你应该已经在高专登记过你的咒力了吧。”未被登记的咒力出现在高专结界里，会引发警报。
看到千春点头，真希又问：“很好，你的咒具呢？”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少女将裙摆撩了起来，从容地从腿上解下了两件看起来有30cm长的短兵：“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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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开始通过看电影来练习控制咒力使用的虎杖悠仁，五条悟思索起来：“看电影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诶，五条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五条悟摆了摆手，“只是在想怎么帮惠和小千春约会而已。”
“哦哦，原来是约会啊。”虎杖点了点头。
两秒钟之后。
“什么，我才几天没见他们，伏黑和千春都进展到约会了？！”
TBC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10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