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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云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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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群江湖中人,就是受人所托,要把账本抢走或者毁掉,这样上面就不会发现这军饷的问题了,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温折酒顺着思路一下子就明白了。
众人都反应过来,但现在账本已经损毁,什么阴谋诡计都将无从查证。
“都怪我!要不是我出言挑衅,就不会这样,卿兄不会受伤,账本也没事!”温折酒开始自责起来,他很后悔。
众人都沉默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谁也不会料想到,都有责任。
“不怪你…”一道声音从里屋传来,卿尘烟扶着墙,一步步走了出来。
“尘烟,你醒了?”温折酒看见他走出来,急忙走上前扶住他,他看着他缠满绷带的手,心里越发愧疚,不由得低下头来。
“温兄,我没事了。”卿尘烟拍了拍他扶着的手,示意他安心。
“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账本一事确实很重要,不过也不能怪温兄,是我把账本送出去的,主要责任在我。”卿尘烟一字一句的说。
“现在责怪你们也没什么用,尘烟,坐下来一起想想现在该如何补救!”王巍说道。
卿尘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拿纸砚来!”
侍从急忙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卿尘烟到凳子上做好,拿起笔,闭眼沉思了片刻,便开始在纸上书写。
温折酒看着他写下的东西,惊叹道:“卿兄在写账本的目录!还有…账本的某一页内容?”
写到后面,温折酒也不确定了,账本查到后面的时候,他觉得无聊,就只是匆匆翻看了几眼,剩下的都是卿尘烟对的账。
过了很久,侍从拿来了一张又一张的纸,都被卿尘烟写满了,半个时辰后,他终于停了下来,他把写好的纸按顺序整理好,递给了王巍:“王老,这是我能记下来的所有内容了,其他不全之处,还请王老联系周记钱庄的各位老板,一一对账,这样能还原一个大致的账本,仔细对照,便可找到关键。”
王巍拿着这些纸认真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尘烟啊,你和你父亲当年真是好生相似!”
说完这一句,他便走出门去,联系周记钱庄的老板们了,这账本的每一页都有着各大钱庄的汇总,而卿尘烟记的,大多则是负责大笔记录的钱庄老板的名字,以及对应的数目,这样查起来,便会方便很多,即使没有了账本也能查出一份与众不同的账。
周安月静静的在一旁看着,直到王老离去才笑着开口说道:“尘烟哥哥,你可真是令我惊喜啊,你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好生厉害!”
卿尘烟第一次听到周安月叫他哥哥,瞬间就有点惶恐,这可是长主,陛下的姐姐,现在叫他哥哥,这让陛下知道了,他小命不保!
“谢长主夸赞,卿尘烟本就应该为此事负责。”卿尘烟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
“不要叫我长主了,和折酒一样,叫我安月吧,这件事本就是冲着皇族来的,你们只是被无辜牵连,要说责任,我的责任才最大啊,所以嘛,不要自责了,尘烟哥哥。”周安月甜甜的笑着,此刻就像个邻家女孩一样,可可爱爱的。
卿尘烟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温折酒却打断他:“你就听安月的吧!还有啊,你是不是该去换药了?嗯?”
卿尘烟:“我不是换完药才出来的吗?”
温折酒拿起他刚刚用来写字的毛笔,举了起来:“换过药了?换过药了,那这根笔杆上为什么会有红色的血?”
原来,刚刚卿尘烟在书写的过程中太过于认真,被匕首划破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上的药也无事无补,卿尘烟注意力都集中在纸上,就忽略了手上的伤,现在看来,他的手已经在滴血了。
“折酒快带尘烟哥哥去上药吧,流了这么多血,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啊!你还不好好照顾他!”周安月在一旁吐槽着温折酒。
“我当然知道!”温折酒不等她再说什么,一把抱起卿尘烟就往里屋走去,把他放倒在床上。
“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不要再乱动了,卿兄。”温折酒替他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对他说。
“我没什么事了啊,温兄真是大惊小怪…”卿尘烟有些不自在,他以前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突然被这样关心,他还感觉不适应。
“我大惊小怪?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你说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呢?我用你保护吗?”温折酒生气的说道。
“…不知道,可能是我一个人独处惯了,突然遇到一个知己,不想让他受伤吧,你要是受伤了,我也会很难受的,温兄。”卿尘烟没有害怕他的怒火,不急不慢的说。
“你可真是个傻子,咱俩才认识多久啊,朋友才刚刚做了没多久,你就把我当知己了?真傻!”温折酒的怒火瞬间就平息,他真的很无奈,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就能死心塌地的信任对方呢。
“可能吧,但是我见到温兄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很舒服,和你一起学习的时候也会很开心,我喜欢温兄。”卿尘烟温和的笑着,他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二岁,青涩的喜欢很容易就说出了口,感情干净不掺杂质。
温折酒不说话了,他只觉得他的卿兄真的很傻,傻的可爱。
另一边,温折酒和卿尘烟离开后,周安月眼神一变:“小输,马上去安排,我要面见陛下!”
小输马上着人准备,周安月回到肆夜涧,换上了那条惊艳的金丝牡丹锦衣,戴好金色步摇,略施粉黛,做好马车便回了宫。
一个时辰后,周安月踏着大红色的地毯,走向了议事厅。
“皇姐,今日怎得回宫来了?莫不是在外玩累了,回来看看皇弟我?”一位穿着黑金色长袍的男人坐在龙塌上,玩世不恭的问道。
他就是当今天子,周言珩。
“我回来是跟你说正事的,你给我认真点!”周安月板着脸说。
“好好好,皇姐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周言珩微微正色,又看了一旁的小太监一眼,太监明白,把所有人都带去门外候着,防止有人偷听。
“周记钱庄出事了!”周安月等侍从们一走,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泡好的茶就抿了一口。
“周记钱庄不是皇姐名下的吗,怎么会出事?”周言珩问道。
周安月放下茶杯:“钱庄的钱有一部分是充国库抵军饷的,可是,竟然有人敢打这笔钱的主意。”
“哦?什么人竟敢如此放肆?”周言珩眼睛微眯。
“一伙江湖中人,他们来我在的肆夜涧闹事,而后更是为了毁坏账本,打伤了…我的人!”周安月把后几个字咬的十分紧,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一般。
“这么严重啊,皇姐不要生气,这帮人敢和皇室对着干,怕是目的远不止图谋军饷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着势力撑腰…唔…看起来真的挺严重的。”年轻的皇帝眉头一皱,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但转眼就恢复如常。
“你还是提前预谋比较好,你现在年纪尚小,朝中内外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我的皇弟啊,这位子…你可要坐稳了!”周安月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说道。
“多谢皇姐的提醒,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皇姐放心吧。”周言珩说道。
周安月离开了议事厅,周言珩叫来小太监:“去把文轩叫来。“
于是,周文轩这位王爷,从练兵场回到了深宫,奉命调查此事。
老皇帝的子嗣有很多,但活在这世上的,仅存这三位,皇帝周言珩二十岁继任,除了身边有着周安月这位精于商业的皇姐帮衬之外,更是多亏了周文轩这位皇弟的帮助,新帝即位第一件事就是册封周文轩为周文王。
周文轩本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周言珩有一次出宫游玩的时候见到了他,看他气质不凡,竟真的是父皇的儿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不善言辞,性格倔强,他打心底里讨厌皇室,他的母亲病死在郊外,老皇帝何曾担忧过?君王的宠幸是福也是祸,他宁可不要这个皇子的身份。
他当了王爷后,请命边疆,常年在战场上杀敌,如没有王召,绝不会主动回京。但他对新帝没有什么不满,在他看来,都是皇权的傀儡罢了。
此刻,周言珩交给他去查这件事,他马上就行动起来,明察暗访,很快就有了眉目,他以为这件事很简单,所以他日日在他的文王府处理事务,基本上不会离开,但这件事被心腹汇报上来的时候,他还是为之一惊。
他竟然查到了一只企图谋逆的势力,这股势力由一群江湖人组成,为首的是一个叫褚策的人,而此次惊扰长主的正是他的手下,此势力成立已久,已经对朝廷构成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