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他又在钓我》疯狂星期四

10、第十章

　　Contract的回归定于七月，有关宣传、录制的计划则于六月开始。
　　眼下五月的尾巴都尚未走完，热搜上便挂了这么一条明晃晃的消息，程在看着手机、拍了拍脑袋，几乎是即刻便做出了结论：不会是跃动娱乐干的。

　　词条于昨天夜里十点创建，而这个时间，程在正好被叫到公司开会。作为组合队长和工作人员确认了一番接下来的行程，当然，以防万一，他也向公司的公关部门确认了回归前造势的通稿。

　　跃动娱乐并不知道金承晖是所谓“STY”的出道组成员，初步拟定的稿子里也只是提到他“DN练习生”的身份。程在无端联想到之前还向他提出蹭STY热度的裴明昱，心中还感慨着果然是钱堆里长大的小少爷更人精点儿，却没提出什么意见。

　　按照公司的计划，通稿会在六月放出，以便衔接回归，带出人气。但是现在……

　　程在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寺山光的电话。

　　嘟一声就被迅速接通，小光元气满满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来：
　　“Yoooooo在哥！What's up man？'”

　　程在问他：“承晖和你们在一起吗？”
　　寺山光、方原澈和金承晖这三人，最近就活得就像连体的三胞胎。虽然金承晖一直是被拉着走的那一个，但也乐在其中的样子。出了这档子事，直接和当事人联络显然并不可取，程在决定先在向寺山光打听打听金承晖的状态。

　　“在的！”寺山光回答道，“我和方原澈在带他熟悉周边呢……现在还在超市，哥，怎么啦？”

　　那应该是还没看到热搜了。
　　程在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问道：“没什么，就是确认一下。口罩都戴好了吧，孩子们？”

　　“Of course！”寺山光理所当然地回复，“特殊时期，要注意个人防护——哥不是经常这么说嘛？我们都有好好记住的。”

　　还真是懂事的孩子啊……程在心中感慨，还没想出下一步应答，就被面无表情的裴明昱捉过了手腕。

　　“说什么呢？”拿着手机的手被扯到裴明昱身前，后者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他那温温柔柔、黏黏糊糊却有点可怕的腔调，“弟弟们，7月就要回归了啊。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程在还没明白过来对方此举的用意，倒是裴明昱抬起眼睛，抽空给他递了个眼神。前者迅速理解，开始扮演起调停者的形象：“不要这么说，明昱。孩子们也很辛苦，放松一下没什么……”

　　电话另一端的寺山光压根没想到裴明昱会在程在身边，身体一震，手机差点就从指缝里滑落下去。
　　等到孩子慌乱地接住，剩下两个在货柜前挑挑拣拣的目光也投过来了。

　　“干嘛呢？”方原澈抱了一大捧薯片凑过去，然后就听见从寺山光电话里传出来的、裴明昱幽幽的声音——

　　“五人版的《亡命之徒》编舞已经出来了。都已经会了吗？”
　　“可是下个月就要录制MV了啊，宝贝们。”
　　“难道是准备等到录制前一周再去练习室临时抱佛脚吗？”

　　稀里哗啦，方原澈手里的薯片开始自由落体。好在金承晖眼疾手快，作为在场唯一没有被裴明昱威慑到的清醒人士，迅速捡起了掉落的薯片袋子、一个一个地放进了购物车里。

　　“啊，哥，这个……哈哈哈。”寺山光打着哈哈，“或许，等我们买完东西……？”

　　裴明昱笑：“好啊，半小时。谁不在练习室，晚上不许回宿舍。”然后，不待寺山光回应就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干脆、果断、毫不留情。寺山光回想起刚出道时因为打歌时跳错舞步被裴明昱锁在门外差点露宿街头的恐惧，不禁咽了咽口水，手心上都出了层厚厚的冷汗。

　　“抱歉，承晖啊。”小光欲哭无泪，推着购物车招呼剩下两个人往外走，“我们先去练习室吧！下回哥哥们再带你来玩。这天气露宿街头会死掉的……”

　　与此同时，跃动娱乐的工作室内。
　　裴明昱挂了电话，望向程在，一抬眉毛：“这下，他们应该更没时间看热搜了。”

　　程在笑着摇头：“你啊……”

　　说实话，他和裴明昱，至少是没有弟弟们所见的那么“不和”的。
　　毕竟当年，裴明昱也是他从舞团里好不容易挖来的——当然，现在倒不是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两人刚挂掉电话不久，经纪人李哥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工作室里。

　　“小在！”李哥风风火火，手里还抱着一沓文件，目光在触及程在身边的裴明昱时明显地一顿，“咦？明昱也在……”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为了那个热搜来的。
　　程在心中明镜似的，连忙起身迎上去，问道：“是因为热搜的事情吧？我已经看到了。”

　　李哥点点头，把文件递给程在：“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说了。这个事情……公司公关部今天一大早就开会了，这是刚整理出来的数据。”

　　程在接过文件翻了翻。跃动娱乐的反应倒是很快，已经把实时的热度变化做出来了。从这个词条出现到报告生成的前一刻，热度一直呈夸张的上升趋势，连带着Contract的组合词条都变得热闹不少。

　　当然……还并不能说是好事。
　　至少现在看来，由热搜转化成的“热度”并没有给组合带来实际的利益。
　　相关资讯下布满谩骂和诅咒，有说金承晖“无德偶像”的（尽管他还没有出道，这条负面热搜下也还没有实锤）、也有骂Contract小糊团吸血蹭STY热度的。甚至连骂跃动娱乐心疼DN的都有，但就是没有任何为Contract说话的声音。

　　或者说，有几个？但毕竟是小糊团，自带的粉丝比起STY的超高人气，也仿佛沧海一粟，很快就被淹没了。

　　“小在啊。”李哥看起来相当愁苦，“我知道你和承晖以前认识……你看这上面写的……”
　　是真的吗？

　　后半句没问出来，但程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这其实是非常常见的炒作手段了：
　　先取一个集万千劣迹为一身的噱头标题，再将几篇以假乱真、真情实感的小作文截图贴上去，最后附几句“据知情人士X先生……”之类模棱两可的“证实性”发言。

　　乍一看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全文上下都只是“传闻证据”，压根没有能真正锤死的直接证据。

　　当然，尽管如此，跃动娱乐要想展开回击，仍然必须确认金承晖的立场——
　　哪怕这一大盆脏水中有一条是真的，他们就需要改变策略。

　　而程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DN练习生和STY出道组这两点，其他应该全是假的。”

　　金承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词条的创建人是个新注册的小号，初期并没有直接指出金承晖的名字。但给出了DN练习生、STY出道组、又在近期签约跃动娱乐的信息，网友顺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金承晖身上。

　　至于黑料倒也是贴合主题：违约、与队友（现在的STY成员）不和与夜店出没。最后一条还煞有介事地附上了张模模糊糊的剪影，差点没给程在看笑了。

　　感觉只是否认还力度不够，程在想了想，又补充道：“李哥。就算明昱去夜店，承晖也不可能去的。”

　　裴明昱偏头：“？”

　　“只是打个比方。”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程在连忙解释，“当然，明昱肯定也是不会去的。”

　　李哥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一层冷汗：“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STY出道组……承晖原来是从那里面被刷下来的吗？”

　　程在顿住，这一次倒是没有立刻回答。
　　关于这件事，其实他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毕竟组合出道前一切都是未知数，即便是已经成形的企划，也可能会因为极小的纰漏就被迫终止；哪怕确认好的成员名单，在出道前夜突然产生变动的情况也并非不存在。

　　如果计算起时间来，金承晖在DN的练习生合约，倒是刚好在STY出道的那段时间到期的。
　　所以，他应该是没有选择续约而直接离开了DN，至于究竟是不是STY出道组的成员之一——

　　不好说。除了DN的人，大约也就只有金承晖自己知道了。

　　也正因如此，裴明昱之前才敢给出借此炒作的提议。毕竟时间对得上，STY又火得很……

　　但是没想到，好通稿还没发出来，“黑料”倒是先一步蹭着STY的热度出来了。

　　Contract糊生糊死，第一次上热搜就是这种成因，程在只觉得头疼非常。

　　这件事情，固然是假。但处理不好的话，整个组合的上限都会因此受到限制。

　　他不想任何一个人因此背上“吸血”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