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墨》fenghun

55、第 55 章

　　这是关于作者本人的故事。

　　四人小故事：

　　一条街道上两男两女等车陌路相谈，相□□头分别，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那叫随缘，在同一家咖啡屋拼桌再遇那叫有缘，交谈随着时间流逝，四人居然惊人的相似，几乎相同的爱好，相谈之下越来越投缘令他们相互留下联系方式，静时相约喝杯咖啡或者一杯茶，吃一顿饭然后可以静坐漫谈一个下午，闹时到邻近的城镇游玩一番，收集一些风景一些民间工艺品，且随意切洒脱，逛累了才回来，疯时就去别的市加团玩CS，即使与那些人玩得熟了也婉拒他们的再三挽留，执意当天去当天回的原则，这死人能静坐能闹腾能疯狂。

　　那时候的CS游戏与俱乐部还未像现在那么普及，能玩得起的能加入的人数也就二十来人，那些CS团的人挤眉弄眼看着他们同进同出，两男两女刚好配对哦。被调笑的四人尚未成年的少年男女，脸皮薄面红耳赤，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相处，被各种调笑的四人慢慢变得淡然，偶尔反驳回击败得他们溃不成军，他们不会知道四人在CS外的故事。

　　四人一个空虚，一个寂寞，一个寂寥，一个孤独。每人单独的个体都带着一点悲伤，一点忧郁，没有朋友的陪伴下独自掩埋在人群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听歌，一个人喝茶，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哭一个人笑。无论男女，能和几个相似的知心朋友一起有时候无关情爱，那也是一件美好的事，值得期待的人生，当时年少，一切刚刚开始。

　　分离各地偶尔联系聚一聚，成长了的他们在各自的眼里依然不变，只因她他们对待自己人从未改变，如何对待他人与己无攸。原以为他们就这么慢热的处着，把他们的友情延长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直到他们死亡，让死亡鉴证他们的点点滴滴，处事不惊的他们认识到了世事无常，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是往美好的方向发展，也不是所有平淡的人长时间相处之下擦不出爱情火花，正是因为志同道合，嗤南埠糜氪κ溃嗖钗藜傅募揖常附甑南嘟唬诤狭擞亚榍浊橐驳愠隽税榛鹈纾招樗担夯故怯泄厍榘

　　可是有个人很笨，很迟钝，她看到了别人的爱情却看不见投在自己身上视线里包含的深情，她从不会想过和里边的谁发展感情，也不会想到里边居然有人爱她，或许她认为那些情爱与她无关，她毫无杂质的友情也说明了一切。

　　寂寥知道空虚爱上了寂寞，然后会在聚会时频频给他们单独相处空间，孤独见寂寥的举动后也加入他的脚步，为空虚和寂寞制造暧昧，也许当事人也知道了，一个人感激他们的举动，一个人却有意无意破坏他们的意图，次数多了时间久了，他们也歇了心思，或许那两人也谈了，把事情说开了，两人恢复正常交往，却没了暧昧，四人又是恢复以往，此事就这么揭过。

　　寂寥很想知道那两人讲了点什么，但是空虚并没有告诉他什么，只是空虚会叫他不要爱上寂寞，她有喜欢的人了，也不要喜欢上孤独。寂寥失笑，自己有女朋友，而且再怎么玩也不会吃窝边草，祸害自己的好友，里边两人女孩子的定位永远是在知己好友的范围，他不会逾越的，况且不提寂寞，就说孤独，单不说自己的选偶条件孤独没一条是沾上边，最重要的是，自己到时候娶的是老婆不是朋友。空虚说他的话说得太满了，他很不在乎，他把空虚的话听进去了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觉得没有必要，仍然是和他们照常往来，当年的他认为能管住自己的心。

　　他明白他不能他和空虚一样陷了，不能爱上寂寞，更不能爱上孤独。并不是寂寞和孤独长的差，相反寂寞很美，孤独也有自己的优势，可是最不能爱上孤独的原因是爱上寂寞的人也许比爱上孤独的人幸运许多，被孤独爱上的人会很幸运，因为孤独的人很难爱上别人，反之，爱上孤独的人漫长的等待孤独的回应，爱上孤独的人也许等于爱上了绝望。绝望的看着那人不懂自己的爱，绝望的爱着不爱自己的人，或许还伴着绝望的看着爱人爱上别人，美满的结局是孤独的人最终与你相爱，好点的结局是在绝望的等待中爱情转移爱上别人，坏的结局无非是你不能往前多走一步也无法往后退一步，进退两难只能保持着原来的距离。寂寞就是这样的人，在上边投入的太多，注目的太久，进不得退不能，似乎再也没有回头的路子。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寂寞说：前进是孽缘，后退是业障，左边是友情，右边是爱情，汪洋中出现救命孤岛只会是她，我的四处皆是她，只有她是我的凭依。

　　所以空虚也庆幸寂寥没有爱上两人中的一个，更没有爱上孤独，即使是爱上了空虚再也拉不回自己的好友，却也无法从孤独身上入手，他谁也帮不了，谁也不能帮。可是空虚也不会知道，寂寞早就找上寂寥，她和寂寥谈了许多关于四人聚会外边孤独的事迹，还有一些她们两人共同朋友的事，她求寂寥不要爱上孤独，不要让孤独爱上他，寂寥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头应了。错了岔子，他们三人甚至四人就全毁了，三人在他心中谁也不比谁轻。

　　不明所以的孤独仍旧是迟钝的，没心没肺的过着，其他的三人想着就这么平静的过吧，谁也不能打破这样的平衡，于是在没聚会的时候男孩子过着自己的生活，女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朋友，谁曾想过，那样的平静会是女孩子们的朋友搅了。

　　就像之前说的，感情投入的太多太久太深，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爱得太深的原因变成了执念，执着的爱着那个人，执着的在她身边，入魔般的探着她周围的男女，在那人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爱意时用和别人交往的幌子掩饰自己的爱意，却仍然平静的和她玩闹，平静的制造和她的暧昧，平静的体会沉默中的绝望。

　　不在沉默的绝望中死亡，就在沉默的绝望中爆发。看不过眼的朋友们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可是那人仍然是不知，反而似乎自动拉开了她们的距离，那时候的寂寞不仅仅是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拒绝多少男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孤独多久，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爱孤独多久，她也不知道孤独会不会爱上自己，她却知道她也许等不到孤独的回应了，她隐隐的选择了另一条路子，可是她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条路上没有孤独，只有自己。

　　再也没有听到孤独讲有关寂寞的任何事情，一个字也不提，寂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注意孤独的意向也听了空虚的建议，在孤独面前绝口不再说寂寞，随后孤独出国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个国家留学，上的哪所大学，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她，只能等着她回来主动联系他们。孤独出国他们也联系不上她之后的某日，空虚找了寂寥，和他说了所有他所知道的事情。不再平静的环境，寂寞毫无预兆的选择了死亡，走得决绝。孤独承受不了一条人命，无法想象自己间接杀人，无法接受自杀的人为了自己而舍下她宝贵的生命，理由是她爱她，为了能告诉她，为了听不到拒绝的声音，不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用一种最残忍最容易让人记住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生死二字绝了她们的永远。她们没有开始，她们亦无结束，但是在寂寞认知里，那是她们的开始，她们的结束，没有结局的句点。因为她死了。

　　那个坐在我和Q面前的男子用平和的嗓音讲述，小小的包厢回荡他的回音，坐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也没人看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停下来，在最悲伤的阶段停下来，双手捂在脸上，那种至今仍是深深的无助，散发内心的悲痛让我们感同身受。属于他的那杯咖啡除了刚开始抿了两下之后就再也没见他喝过，那杯蒸馏水也未曾碰触，他的肢体语言不多，明明是个别人是个男的，风格也不一，我却觉得他和CC很像，可说不出是哪里像，有某种是CC在讲故事的错觉，也许是他们相交多年相互染上对方习性的原因吧。待他缓和过来，我和Q相续问了他一些关于CC和他们个别的事情，他很认真回忆很详细作答，一个不落，反而我们问不详细的细节他也一一说出，然后他继续刚才未完的故事。

　　没有人会知道寂寞爱孤独爱了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那份爱情爱得有多深，更没有人清楚那样的方式有多深沉，我们谁也不知道，毋庸置疑的唯有寂寞的爱。孤独回国后联系了我们，约好了在空虚家里会面，我们去的时候空虚在他家里早办了酒席，然而我们坐下后谁也不说话，没一个人开头。寂寥怕他们尴尬，招呼他们吃饭，空虚端着酒杯敬孤独，说了几句场面话先干为敬，孤独碰了杯子没喝，把酒杯放桌子上，她问空虚：恨我吗？说完没几秒就掉了泪珠子，从见面开始到现在她终于哭出来了。寂寥抱着她，任由她哭，她边痛哭边带着哭腔说：她死了，自杀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空虚在她发泄后才说：我有点怪你，但我不恨你，她走了只有我们了。她哭了至少我和空虚能知道她在乎寂寞，寂寞死后她有阴影有心结，我们都知道孤独其实也很伤心，可是如果她自己想不开放不下那谁也帮不了她。我们不会在一个好友去世后责怪谩骂怨恨另一个好友，毕竟我们原本是四个人，但是我们只剩下三个了。

　　随后很有默契的我们三的联系也少了，寂寥不知道孤独是不是有很多课业是不是很忙，但是他知道空虚不联系孤独的原因，他出事故了，伤得很重，他不然寂寥告诉孤独，那段时间除了医生护士，空虚身旁就只剩下寂寥，因为寂寥没有通知他那十几年前分别重组新家庭的父母，空虚让寂寥好好照顾孤独，告诉寂寥密码箱的密码，里面有留给他的几样东西。空虚没了求生的意志，他想找点跟上寂寞，他想让寂寞不再那么寂寞，即使他不是能让她不再寂寞的孤独，可是他空虚，他想还有两人是生者，那死了两人也凑够数吧，他们两人就在下边等着上边的两人下去找他们，不长，就等五六十年。

　　寂寥从空虚给他留的东西里得之了难以置信的事，事实的真相惊骇人心，他知道今后无论是生是死，寂寞和孤独永远也分不开。（那件令人震惊的事，请恕我无法讲明）空虚也走了，按照他的意思，寂寥没告诉孤独，于是那次三人视频跨越国度的见面成了他和孤独的最后一面。孤独问起空虚的时候寂寥怕自己会不自禁的向孤独表明，所以只能用工作的借口推脱，不知不觉只剩下他们的两人联系也少了，待到寂寥找孤独时，得不到孤独的回应了。直到半年前，孤独终于找了寂寥，约在常去的咖啡店，仍是那间包厢，他们聊了很久，可是临别在即，孤独让寂寥近段时间不要再找她了，她有事，会很忙很忙，忙得找不到时间回他。寂寥知道孤独家的地址，可孤独却往家的反方向走，于是偷偷的跟着她，跟着她进入医院，进入住院部，看着她进入电梯，寂寥一层一层的查孤独的名字，一层一层的询问，在XX楼核对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生病住院了，寂寥在看见孤独进入医院的时候有了预感，核对身份的时候就做了坏打算的准备，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他能接受最坏的打算。

　　“为什么呢，老天在耍我们么？命运中好一点点的结局也没给我们，是看不惯我们么？给了我们四人好点的出身，好一点的运气，我们哪点做的不够好，除了有点厌世，我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我们也很珍惜生命的，到头来我们什么也没失去却丧失了一切，出身是有点好，可是除了CC，我们三人哪个家庭是完整的，寂寞是单身家庭就会给钱，没人管，空虚是亲生父母离异再婚也没人管，我则是父母双亡，除了遗产直属人也没人要我，除了钱我们还有什么？CC家庭完整，享尽宠爱，最后··我就想等着CC两三年后还找不到想在一起的人，我就和她提议，我们在一起得了，她找不到爱着的人，我爱不了其他人了，即使她不爱我，可是我能和她一辈子一起，她找到爱的人我就退回原来的位子，这样的两种结局都是很好的，我就想着我们能过下去，一起吃喝玩乐，玩遍地球不敢说，但肯定能游遍国内的，到老了一起找他们··现在呢？什么都没了，一个自杀，一个意外，一个沉睡，一个活着，这算什么？啊？这算什么？CC若是睡着睡着一直睡着我没问题，还有醒来的可能，我能等，我等得起，但是她也要走呢，我该怎么办？我还能爱谁？我还会爱上其他人吗？他妈的，她是我的四分之一世纪啊。”男子哭着，没人安慰，也没人安慰得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能猜出他是谁，他是寂寥。

　　寂寥是在寂寞和空虚都不在后才慢慢越来越离不开孤独，相依为命是他自认的写照，之所以不和孤独早点提出除了不甚了解孤独是否有自己的恋情之外，还有就是他怕CC的心结还未打开，他更怕CC到最后会受寂寞的影响，爱上同性，他不排斥同性恋，也不是一定要CC接受他的提议，而是他不希望CC走上艰难的道路，那条路太难走，他不一定很护得了她，他怕寂寞和CC交的同性蹬笥寻鸭拍陨钡娜看砦蠖鸦贑C的身上，她们的那些朋友有男同女同，背景各异，他们的搅局令绝望中的寂寞自杀，谁会知道里边同样是爱上CC的十三会不会对CC怎样呢。空虚留的信就提到：看似喜欢寂寞的十三其实爱的人居然是被她三番两次捉弄的对象CC，因为爱她所以才对她很坏，却又舍不得除她之外的人欺负CC，可是里边寂寞爱的人是CC大家都有目共睹，里边没有抢夺爱人的例子，寂寞平常对十三也不错，所以，半数以上的人都知道对CC最好的人是寂寞,最容易惹CC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人是十三，可是爱上CC的人也是这两人。

　　寂寥说爱上孤独一点也不难，爱上她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正如他说的，他们太像了，太过相似的人很容易成为朋友却很难会相爱，他心目中理想的择偶条件孤独没沾边，所以寂寥在一开始就没想过会爱上孤独，可是他却忘了，情侣之所以成为夫妻，之所以能长长久久就是因为相处得融洽，不是因为笼统的爱情，只单单是为了能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平淡而幸福的生活，能在微微的厌世中找到活着的向往，经历了社会心灵洗礼的寂寥择偶条件就是这么简单，恰巧这些孤独都有，而孤独时寂寥相识了近十年的好友，十年如一日的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和他们一样出现，从胡闹少年到意气风发的青年，他最落魄最荣光的时刻她也知道，与空虚兄弟情粗鲁方式的打气不同，也和寂寞正面打击侧面激励的变扭方式不同，孤独只是看着他，不参与不打搅不鼓励不讽刺，他难受的时候抓着她静静坐着听他诉苦，他让她保密她便不向空虚、寂寞提起，所以寂寥才说孤独见证了他的四分之一世纪，直到寂寞离世、空虚住院，预感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寂寥渐渐和孤独惺惺相惜，缓慢而清澄的感情却是在孤独再次远走他国后才逐渐清晰，他算不上爱上孤独，却离不开她，不想和她之外的人结婚，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分分合合他是累了，不爱了，结婚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脑海里结婚的对象始终是孤独。如果最后孤独拒绝他，那么他和空虚会走相同的道路，守在女孩的身边。如果四人还在，如果两个女孩子在一起，那么两个男孩子会守在她们的身边，不管用怎样的身份，不管为了爱情还是友情，他们就理应为她们挡风遮雨，因为如果孤独是寂寞不可或缺的半身，那么，两个女孩子是两个男孩子是这个世界最后在乎的知己好友，唯一想守护的存在，如同他们四人的代号，一路风雨一路伴随。

　　但是老天爷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即使寂寞还在，孤独也许不一定会爱上她，可是若是寂寞表明一切，而孤独坦言一切，或许这几年她们会在一起，谁也不会留下遗憾，谁也不会痛苦，结局可能也没有今日如此的悲惨。

　　戏剧性的转折，小说般的真实故事，这就是《寂默》的作者的故事，去年她的病情不允许她频频开机打字，只能断断续续的，曾经她想请人把小说写完，但是答应了那个人要为她写一篇小说，所以才坚持下来，直到去年春季末，她终于完成了这篇小说，相应的由于不听医生劝阻最后病情加重，甚至有时被停止使用电脑手机，连电视也很少看，后来她把电脑托付给我，让我隔段时间上网帮她更新，所以，从去年的四五月份后，是我再帮她上网更新。她让我代表她向你们抱歉：这篇不完整的小说也许就这么完结了。

　　一个人能有几个四分之一世纪，那个男子走之前Q就问过他：你不爱C，如果C再睡个四分之一世纪你能等下去吗？如果C真的不在了？你有怎么办？

　　男子轻轻挑着嘴角笑了，那笑容和CC很像，他是这么回答的：她睡着就是我的下一个四分之一世纪，哪怕是整个世纪，有命等我就等，没命等我就到下边等，还愁等不到？！然后他的眼往下斜，看着那杯咖啡：可是如若她走了我还等什么。

　　我和Q持有怀疑的沉默。

　　然后我们两仿佛看到CC抬起头朝我们无所谓的笑笑，不在乎我们信不信，对我们说：这里消费的帐挂我头上，假如没什么非常要急事不需要再见了两位。随后是男子站起来离开了，他开门关门最后的笑容很实在是太过相似。

　　有那么四人相识相处近十年，把自己的习性传染给三人，也把三人的习性融合了七八分，不是自己改变别人就是被别人改变，而他们是融合，所以他们很相似，所以男子离开时恍惚是看到了CC笑着离去。

　　我和Q连续用了小半月的时间来写下小短片，很像CC的手法，可是我们都知道CC那淡淡的忧伤并不是学学就能学到的，而我们不是CC，CC是永远也不可能被别人复制得了的。以至于Q在探望CC时指着她小说里的一个身份的时候，她对CC说：“你没有把自己带入主角的戏份，却无时无刻不存在主角身边，无限的包容她们，溺爱她们。主角很可怜。”听后CC保持着原来的笑容有些勉强，之后流泪得很无奈，哭泣得很无奈。也许聪明的读者你们知道，CC本尊没在小说里正面出现，而她却在背后给了主角最大的包容。抱着她的Q之后单独和我说：CC说小说里几个主要的角色几乎都是那个女孩的翻版，我是这么理解，她是无意下这么写的，但是那个女孩子扮演的角色最后爱上的还是自己而已，CC却没有把自己代入与主角演绎对角戏，只是在主角背后默默地支持，你说CC对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感情呢。我同情怜悯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被拆开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故事里的结局是主角爱上的只是另一个自己，真正爱着的人不在戏内，所以再怎么精彩也是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的独角戏，CC到底是残忍还是慈悲。大学里认识的同学都流传这么一句话：佛一样的CC。

　　CC曾颤抖着压抑的对我说：为什么她宁愿勇敢决绝的为我选择了死亡，却没有勇气为我选择活下来，难道她不知道我夜里难安么，难道她不知道我会想她么。他们拿话逼我，她更狠，她拿生命拿死亡逼我，也好，死了也好，不然真挑明了，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死也是件好事呢。

　　‘由父母两人送她去别的地方并且除父母外不要其他人探望和打搅这个决定虽然不确定，但是这么古怪的要求不是小C自己决定，我父母不会有这无礼荒唐的决议，可是是小C想做的事，我们很少会阻拦，小C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和思量。小C醒不醒来我们不得而知，她睡着的期间请你们不要忘了她，如果许多年后她一觉醒了而引接她的却是物是人非，那她··但是如果真醒不来，追悼会我不会忘记通知你们，也请你们务必一定要来送她最后一程。’这是CC的大姐临我们送别时的言辞。几个月前CC的大姐说他们的父母准备把CC送去一个地方，但是她的父母说如果她再也醒不来，那么我们下次见面也许就是在礼堂上与她最后告别，而期间除了父母谁也不准去探望，她的兄弟姐妹们都很奇怪并有人强烈反对，但她的父母坚决如此，于是她的大姐就通知我们，是否能在她没有被送去之前能再看她一面，寂寥得之以上的事并和我们一起看过CC后就去旅行了，后来收到一份快递，那时候我还在国外，收到东西后和Q联系，知道她也收到无名人士送的快递，很精致的礼物，居然是以CC的名义送的，但是不久我们又收到一份礼盒和一份邮件，只有寥寥数语：等人是最愚蠢的行为，害人又害己，我不必等她，而是想和她一起赴约。所以我也想自私一回，我们四人不能同死，就死后还能相随，这也是我们三人的愿望，到了真正和CC道别之时，请你们一定把东西散在她的碑前，拜托了。署名正是寂寥。

　　打开层层礼盒，看着那水晶球大小的玻璃沙漏球，里面装着像沙漏似的东西，灰白灰白的颜色，我抬头看Q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看向我，我猜我们两都知道放在里边的是什么了，可是我们再也无法在他们面前说什么了，就像寂寥自己所说的那样，寂寞自杀了，空虚意外去了，孤独变成植物人了，剩下的寂寥将背负四人曾经的梦想到处旅行，他不会盲目选择了结生命，他在等CC。这次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联系，最后的见面也许我们是和他们四人道别，这些人都这么干脆决绝。

　　话中话能这么理解的么：她活着我活着，她死了我也死，然后无论在哪我们四人再次相聚。如果昏睡中的CC知道身上有背多了一条好友的性命，她该哭？该笑？有人为她想过么？可是

　　她会深深的无奈同时却欣然接受，孤独代表人的她命中有人陪着她，至少能减轻她的忧郁、迷茫，能在她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同时也能出世入世，否则佛一样的CC，傲而不骄的CC也不会和他们一起保持了近十年的联系与热忱，她一直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距离，不灼热不冰冷不升高不下降的温热，看似不特别靠近也不特意疏远的距离，保存他们最原始的心意，生能五六十年不变，死能同行，这样的约定小时候谁都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但是还有谁能像他们一样，都超过二十岁的成年人了还幻想着四人永远不变不分别，谁也丢不开谁，像小孩子一样幼稚而又固执顽强坚毅，她曾说：太像的人容易伤害相互排斥，内心同样具有黑暗性情的我们却蛮横的相合，体谅包容不是自己的另一个不太光明的自己，即使不经常见面不经常联络感情，可是跟着其他三人的步骤似乎已经是我们的本能，这才是我们不变的原因。

　　CC偶然兴起时会记录一些事情，写一写感言，风雅时来两句诗歌，这个春季出生的女孩，写伤风悲秋的句子一就而成，写轻松欢快的句子却需要改动一二，她的文字就如同她的性格，清清爽爽平平淡淡的，狂野奔放的文字很少出现，她的文字也体现她的为人，字句文雅，一丁点带脏的字词都不会出现，她也不是不会爆出口，但是她也就只会那几个简单的脏词，她学不会骂人，所以有人真正惹火了她，她还给你的不是像一般人说的粗口话，而是一连篇骂人不带脏的文雅的语句，引用的外语典故甚至是问了年长的外教才知道，这个人，你敬她一分她还你三分，你撮她一下她让你主动挖坑自己跳下去并埋了自个儿。

　　她写的东西都存在电脑里，偏偏我们整理了她的电脑，又偏偏打开了她的‘记本’文档。里边的记录有她的事迹，而断断续续更新短篇的讲述后边是许多未曾出口的问题。里面有一些未曾向当事人问出的问题和她自问自答的答复令我们心痛。

　　CC想问她：我无意伤害你的时候，你伤心的时候，你对我笑的时候，你有没有真正的快乐？我希望我能令你真正开怀，笑意是真实的，你曾经也是幸福欢乐的。

　　你等我那么多年，累么？我知道你定是累了，不然也不会走的那么急那么绝。

　　绝望的日子里等待的时光里你恨我么？

　　自杀的时候可曾后悔爱上不该爱的我？不是我自恋，可是我能确定，你从未恨我，也不会后悔爱上我，这样的认知让我无地自容，你让我情何以堪，为什么你不恨我，自少我能好受点，可以心理暗示自己。

　　鲜血一直流一直流的时候你怕么？

　　空虚去找你了，你可见着，见着了，有人陪了，会少寂寞点么？

　　奈何桥头你的身影还在么？我写给你的信你能收得到么？想说无论是噩梦美梦，我仍然思念你。

　　梦里把我交给十三的人真的是你么？不管是不是你，我只想告诉你，我没有办法爱她，请不要难过。

　　把我从天堂带下来，再三强调要我好好活着的天使也是你们么？可笑，我们四人有谁也上不了天堂的阴霾，因此是不是你们想我了呢。

　　十三说爱上我的人等于爱上死神，你就是其中一例，所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恨我，并诅咒我今生没有人和我相爱，而我也没有爱人的能力。能令她这么憎恨我所以我真的是间接杀死你的凶手，对么。

　　为什么是我？怎么会是我？怎么可以是我？原来是我？最后还是我！一直都是我。

　　那类似的遗书里你说下辈子仍然要和我还有他们早早的相遇相知相交，你祈祷我们相遇时仍旧是单身，你问我能喜欢你么，能喜欢到冲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界线么，能考虑仍是同性的情况下决定和你相爱相守么？可是啊我不知道人有没有来世，所以呢，我能下辈子给你答案么，所以你们不介意的话就再等等我好么？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这是特殊的感情，若是有轮回转世，想说：再见，若有缘。想说：请别离开我。想说：在一起，好吗。想说：四人组未变。想说：和你们一样，亦从未后悔。最后想说：不是晚了，而是恰恰合适，亲情友情爱情的分界线是模糊了，年华的损落与调零，生与死的挣扎徘徊，原不过是，我舍不得所有的一切，我爱着我的亲人，我爱着他们给我的一切，少了你们，我的生命却有了严重的缺陷，你们和他们一样重要，重要到令我垂死挣扎，谱写了一年又一年的生命奇迹在阴阳徘徊。活着总有希望，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仍是生死离别，死亡在这一端是结束，在另一端是一个开始。

　　其实CC没成为活死人的时候我就想问她“CC，你成年那年接到化验通知结果后有没有绝望？独自一人守着秘密，单独去医院一次又一次的检查治疗的时候可有恐慌？一个人面临随时死亡的时候痛苦吗？在自己心灵上包揽无意间间接杀人的时候害怕吗？一年十二个月写了一份又一份的遗书连续写了几年，你的内心是什么感受？年纪轻轻就安排自己的后事，你无奈了不？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接受爱情，为了一些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在也许是人生最后的时光，也许魂断异国他乡，再也不能和父母亲人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你心底的苦涩与懊悔，正负面的煎熬是怎么熬过的？独自一人走来的一路上有没有害怕，有没有怨言，有没有绝望，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崩贵。看了她的自述短篇之后却再也问不出来。

　　回顾和她的一切互动她的一言一行，泪水再次决堤，整个人看起来淡淡的被戏称为‘佛一样的CC’家境优越却有点厌世的CC不轻言放弃生命撑了几年奇迹的CC完全提前安排好后事的CC被内心的枷锁禁锢的CC怀恋尘世温暖的CC在最灿烂年华调零的CC看不清的不是情爱，而是在调零前看不清身为人的自己的内心欲望，成年之前不懂情爱，活得无忧，成年之后自觉与爱情画了界点，认为随时死亡的人碰不得爱情，不能连累了另一个人，因为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对生命没有过多的执着所以仍然平静的生活，人生中不可或缺的感情被深深地掩埋，所以情人间最基本的感情她到底看不明的仍然是自己的。

　　那个有着优越条件本该享受世间繁华的女孩，她有着至亲的疼爱本该无忧无虑，可是当里面有一份亲情含杂着爱情的时候，并越演越烈不可掩饰的时候，趁着其他亲人还未发现，趁着那人还未回来，她只能离家，远离他，当他还未能追来的时候，她只能选择出国这条路，冒着客死异国魂断他乡的出路，原来，逼着她出国的因素不多，但，条条伤情致命，永远的枷锁。

　　CC自述短篇里面有一个男子曾几次出现，那是CC活着最不能逃离甚至天天面对的人，爱着CC的最后出场人，一面用亲情做挡箭牌，一面用爱情做借口的人，如果类似的感情逼你不得不把病情推向人前，面对逃也逃不出心灵的囚禁，再也没有情人做借口，令你一面受着伦理道德的鞭笞，一面冷淡厌恶却不能对父母与其他亲友直言而且还得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和他继续相处，或委婉或直接或厌恶或无奈的拒绝也无法打消那人的病态龌蹉念头，那么CC，来世不要遇上这样的人，不要被这样的人爱上，如果避免不了，我希望来世的你真的是同性恋，与其被这样的男子爱上不若那样的女孩子痴恋，连同性恋都能接受理解的你唯独永远也接受不了□□，恳请神佛聆听了你的祈望：来世莫要被血亲爱恋。

　　四个人各有各不同的命运，不同的结局，他们人无完人，并不完美光明四耀的人生却共同谱写凄美的故事，弹凑唯美的结局。该用CC一贯的语气道别吗，自我结束的寂寞，意外身亡的空虚，流浪人间的寂寥，生死徘徊的CC，他们的爱定格在最美的时光，他们的美定格在最灿烂的年华，他们的花样年华定格在最美的季节，他们最绚烂的生命有始有终，终点之后是新的起点，永不定格，愿传说中的轮回转世你们还能重聚，愿你们有好的出生环境也能有好点的结局。

　　一位外国女孩这么说，C是路过人间的天使，因为上帝太思念C所以才迫不及待就把C召唤回天国，可是上帝担心他的安琪儿C舍不得人间的父母，所以只召唤了C的灵魂，让她的□□留在人间，这样她就能两边都顾及了，只不过上帝忘了，她的父母看不见她□□外的灵魂。她的弟弟却有另一种解释：梦的另一边有人绊住我姐醒来的脚步了，她舍不得那边的人也舍不得这边的我们伤心，只好成为活死人，两不相耽。她弟弟的说法得到许多人的认可，可能C也分不清哪边是梦哪边是现实了吧，如果是这样，但愿那她在那边会快乐无忧，不要想之前一样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疲倦。

　　她在校内过得一帆风顺，交友无碍，遇事无忧，连和我成为好友也是理所当然，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我开始的冰冷吓着，但是她没有刻意的和我结交，接下来的两年里顺其自然的几句重复的开场白，到偶尔的闲聊，一发不可收拾的成为损友，她是我在班级里唯一承认的好友，而Y只是顺带的，如果不是她，班里没有人会知道，除了性格有小小的偏差，其他几乎相似的Y和Q友好关系是脆弱的关系，而我们的纽带居然是三人中最没有脾气的CC。除了家境稍微比不上CC的我一直以来我羡慕CC的唯有她的家庭，她不是家中长女也不是最小的孩子，不是家中最美也不擅长甜言蜜语，但是她却是家中最得宠的女孩，她似乎世事不愁，她的父亲和长姐会为她出头，经常看见她接某位姐姐的电话，叫她起床吃早餐叫她关电脑早睡，但是本地天气特不好的时候却是嘱咐她这个时候不用去上课了，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大学生，偶尔也会看见她的某位兄长特地来看她或是为她跑腿办事，而且她还有位事事以她为先的弟弟，她那幸福的脸真的很欠，因为除了母亲，那些是我无法拥有的，做为独生女，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做为女孩，我没有得到重男轻女的祖辈们的关注，其实我的父亲没有那种观念但是做为他唯一的孩子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只有钱，因为他和母亲无爱的结合，不能分不能离，我的家庭是不会倒塌的分裂状，所以除了来自母亲毫无保留的为我付出，来自男友的爱，来自分散了的朋友的关心，我可以说是再无其他。偏偏是她，来自美满家庭的人和家庭不幸的人成为了朋友，最佳损友，后来才知道，她的好友里家庭幸福的人很多，不幸的也不少，真不知道她哪交来的。

　　可是去年后我居然听见她的父亲常常流泪抱着床上熟睡的她毫无顾忌他旁边的子女说‘我唯一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你怎么可以想先老爸一步··’话里最多的就是‘我唯一的女儿’的字样，还有她的那个我曾认为是重男轻女的母亲，那个在其他子女面前对C表现得不太好的母亲，很少理会其他的子女，虽然没有和C的父亲一样对他们漠视，却也很少关注他们了，搂着C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很详细。我母亲说“能记得自己孩子每一件小事，能背下孩子每一个喜好的母亲，如果不是爱着自己的孩子，谁会没事找事浪费脑空间。”后来我和Y才知道，原来C的姐姐们是同母异父，哥哥们是同父异母，只有她和弟弟才是同父同母，可是从那样一个重组的新家庭走出的孩子，实在令我羡慕，怕伤了其他儿女的心，她的父亲从不说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只说是么女，可是来自父亲的那偏爱啊，说不明显是不可能的，而她的母亲，做的就是最大的一视同仁，即使是很喜欢C也不能像父亲一样表现出来，而她的弟弟，完全没有掩饰，连他的父亲也比不上呢，而她的哥哥姐姐们也很友好的相处，一对八十年代中里敢离婚再带着各自孩子再次结婚的夫妻，他们的下一代果然也是奇葩。

　　偶尔C会很忧郁的和我发发牢骚：“Q，我想死。”次数不多，却也不是无病呻吟，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每每她这么一说，我总会给她介绍一些自杀的方案，我想着她当时边听边笑的样子，原来那是苦笑，求而不得的苦笑，又那么无奈，因为她没有自我了结的权利，因为她更没有寿终正寝的机会，因为曾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眼皮底下流逝，因为还珍惜着生命，因为不想浪费生命，因为还在留恋还有承诺，所以和死神做斗争，和时间赛跑，和身体拼毅力，和这个又爱又厌恶的世间做沉睡前的酝酿。她没有自杀的死志，但是她把生命看得也没那么重要，又没到生无可依的地步，太平静了，因此在医生一次一次下了死亡通知单的情况下熬过来了，也怪不得她有时候会说她自己没有太久的未来，她之后的生命短到随时死亡或者随时可能成为活死人，这样慢慢等待死亡的人是包括至亲在内的外人无法分担的哀凉，外人无法探测的死亡深渊，她却慢慢的靠近，而身边没有一个人，这是我们这些无论是亲朋好友都难以压抑的凄哀，有时候我们宁愿她任性点，不懂事点，娇惯点，怕死点，和我们哭闹，向我们哀嚎，跟我们诉苦，命医生挽救，可是她冷静的做着一切我们心酸的事情，平静的感受生命的流逝，安静的过着每一天。

　　她顽皮的笑着对她的父亲说：“你看吧爸我就说你可能得养我六七十岁的吧，你看吧，还有啊，之前向你讨块风水宝地做坟的，想来没几个月也成真了。”有哪个子女叫自家父亲养自己到百年的，有哪个子女在清明节时向自家父亲给自己买块地做坟墓的，有哪个子女叫父母年迈了仍守着自己的，有哪个子女说：妈，你再任劳任怨的给我端茶喂水吧，有哪个子女说：爸妈，以后不准介意我睡懒觉。有哪个女子说：以后不要天天叫我起床，不要再天天望穿秋水等我回家了，我再也不出去了，轮到我干等你们回来了。说：对不起，这次的毕业典礼被我剥夺了。对不起，钱挣得了却不能陪你们去旅行了。对不起不能让你们看我成家立业。对不起可能让你们看着不生不死的我了。对不起···最让人无力的‘对不起’三个字是我听到最多的，这已经比得上C在校说的总和，她最不希望说的字，却无奈的对着父母说出。

　　她歉意的对弟弟说：“原以为能让你玩着过完大学毕业的，现在给不了了。”她弱冠之年的弟弟说：“玩了七年，毫无压力的过了三年，我很满足了，只是··我要是早点知道··”她笑笑说：“我想瞒着的事情你们什么时候容易寻出破绽的。”边说边轻轻拍打哭得更伤心的弟弟。她让律师当着她的弟弟、包括我在内的大学好友四人、寂寥还有她姐弟两青梅竹马们的面读着她死后或变成活死人后所要交代的一些事物，读完后她不顾她弟弟的悲痛说：“明确和你说老小，哥哥们我信十年二十年却信不了这辈子，话说老小，我活着你只信我一个姐姐，但是我死后，老小你记住，你能信其他的姐姐，我没了，她们能靠的弟弟只有你，老爸会给姐姐们多少我不管，我死了，老爸会把我的那份留给你和老妈的，如果我是半死不活的状态，那我的那份他肯定会一直为我留着，总之老爸会看着我的份上和妈妈的份上暗里会给你拿大头，而且我们的老小以后也会有出息，所以往后你要和爸妈、姐姐们好好相处，不要十天半月就不见踪影，你只是没了一个姐姐而已，可是他们却不能在没了我之后连你也没了，除了这个家，爸妈和姐姐们拜托你了，我刚才的那些东西不要一下子拿出来，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挪出来再给他们，以后要和姐姐们常常陪着爸妈。未来的路你想到的一定要适当的以他们为先，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提前毕业回国前她说：步入社会的人，谁不想人上人，谁不想要的更多，家里兄弟姐妹多只是一个借口，财产总有划分的一天。她的姐姐们我和Y接触的最多，无非是想在我们这套出C是否安康，特别是在国外的时候，这毛孩子只会报平安，洪涝灾害什么的她一字儿也不提，更别说是遇上其他紧急事件了，常常是家里问多了烦了才慢腾腾的挤一两句，折腾了她的家人，让她立刻订票回国，她愣是说没机票了，洪水来了去不了机场了，挂了他们的电话居然还有心思回拨国内其他电话问自己店面的生意怎样了。这熊孩子。她的姐姐对她很好，比对她的弟弟还亲，她们从她得到的自然也是最多的，因为C知道她的妈妈给她们的东西不能太明显，而不是生父的爸爸给的再多也不会比男孩子的多，因为他们的爸爸之前的希望是C现在最后的希望是C的亲弟弟，而她不希望她不在后她的爸妈看不见其他的女孩，至少那是她的姐姐也是他们的孩子，至于她的弟弟，在读她的遗言是把时我们留下不过是想我们在今后的某个时间拉一拉她的弟弟一把，作为她的青梅竹马也和她的弟弟从小认识，这不用说，她在大学期间另结交的两位好友一个是海外华侨将来不意外会是她一位姐姐的同事一个是与她同省同为红代高官之后，多少能帮她们家一二，而我和Y住在不同的省市，有着不同的背景，也是在她最信任的人的名单内，她有些事情早让我们帮忙了，这个忙不在遗言之内，她另作打算，至于寂寥，我猜不出来。

　　目送载着她的车子远去，折回来却在她房间里再度偶遇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怀里抱着一张黑白照，离得远我看不清照片的人，他们哭的比她的一般亲友更甚，她的姐姐悄悄拉着我走出房到了院子角落里，惆怅悲伤的告诉我，那是她未婚夫的父母，她未婚夫，的父母，未婚夫？什么时候她订婚了？居然连我和Y也没有丝毫透露。一场没有特殊仪式，只有双方至亲参与的订婚，双十年华的他们，或许几年后就成为对方的另一边，可惜了，可惜，一人不得以飞往海外，随之不久后一人病榻。那她的未婚夫为何不来，是来不了吗？XX年春节过后不久··那年那月那日那人来不及收拾东西就飞回国内，然后，又来不及了。明明两人那次分别时，坐躺床上的人说：下次你回来要做好被求婚的准备。吃着水果的人是谁来着，她迟疑的望着他，在双方至亲在场的时候答得很囧：只要不来个三年抱两。他说：等你回来。她说：记得。她怕他熬不过去，很少给他电话，但是每回和他通话的时候总是提醒他，记得约定。他有口齿清晰到讲不出一个完整的词，却都会回‘嗯’的字音。又是几个月后，他弥留之际，或许知道他等不了她了，用那几个月里最清晰的口吻叫人打电话给她，问她：到哪了啊，回到哪了啊，车在哪了··回来了，你回来，我要等不了了··她在的士上忍着哭声，说：快到了快到了，很快的，我很快就回来··他说：好好··可以了可以了可以了，无遗憾了··两边手机都是开着扩音器，在这一边能听到那边压抑过的小声的哭泣声，彼时，他处于昏迷，彼时，她在彼岸的另一端，彼时，他静躺床上等着相等的人，眼角的泪水却是不断，彼时，她在车上失声痛哭，而我和Y明知道早去机场三四小时，仍是催着的士司机快点快点，我们赶时间。我们不断的祈祷，只有两个人认清事实，他等不了了，她来不及了。他留给她的是他手还能写的五个字：要好好活着。彼时，知情她大部分秘密的人心甘情愿为她打掩护的人离开了。她的他突然勾起我前前男友的记忆，忆起那张看不清的黑白照有些失笑，没那么巧，而且没听我其他朋友提到他的死亡信息。

　　她不是迟了两个小时，她是迟了一世，且她迟到的次数不是仅此一次，而是连续第二次，她的一位疼爱她宠爱她的至亲也等不到她的归来，飞机延迟晚点。那些年接二连三的接受死亡，接二连三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离世，等待她匆匆归国的都是痛苦，于是从那往后，她越来越不害怕死亡，对死神的到来越来越平静，虽然还会伤心但她的眼泪越来越少见，对外界她更是可有可无，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越来越沉寂的可怕，而我们从未发觉。

　　她的朋友很多，好友范围内的朋友不多，大学里加上我和Y一共四人人，她的青梅和竹马三人，大学后还联系的关系如初的中学好友六人，那日傍晚饭后没多久，我们和她的兄弟姐妹一行十几二十来人杀上酒吧，虽然在我们眼里她还说很文雅，但那是C最后的疯狂，最后的肆意，也是她和我们最后的狂欢，一曲哥特式安魂由她一位青梅弹凑她一个亲唱，曲后弹的人和她这个病重的人没哭倒是她的青梅竹马们先嗷嗷大哭，失态的我们并没有被酒吧的其他客人指责，也没有被酒吧的保安请出去，抹了泪水整了容装的她的竹马走上舞台，为她弹了一曲巴赫的眼泪，那一晚的酒吧都是在我们的钢琴声和小提琴声，那晚的酒吧客人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人责怪我们，原来是酒吧的保安在他们进来之前就告知他们今晚包场的情况，所以没有人打扰我们的仪式，而那一晚，她的青梅竹马给我们讲述了他们的故事，我们也提供C和我们的故事，我们这些外人听到了有关C和她未婚夫的故事，故事很简单，他们是双方父母一次酒席上介绍的，一样的年纪，对外界的认识似乎很不同，但是不妨碍他们的交流，不管是不是他们自愿的一来二去他们交往越来越密切，越过男女朋友关系直接简单的订婚了，原本是想在C毕业后结婚，可是她却出国深造，不久后他却因所谓的情仇被人报复受伤入院，之后就是前边所说的，他再也等不回她，而她单身至今。听到故事男主角的名字以及记忆中相符的程度，我远远望着离我短短几米远的吧台边的C，感觉好巧，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着这个人，我想起了几年前追求C的另一个和我同市的男孩，他比C小两岁。刚回国那会子被校友拉去参加同省的同乡聚会，在那里听到被灌醉的男孩被其他同乡语无伦次的问道：“为什么不找比你年长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了。”喝得醉醺醺的男孩说：“没有了一起死去的感觉，不想和其他人同裘又同穴。”他说同龄的男子比女子一般早死两年，会让女子老了还得守寡几年，所以比女子小两岁的男子一般不会让老伴守寡，能和女子一起老去一起离世，他想生同裘，死同穴的人拒绝了他，他在她之后没了那样的想法了。

　　和Y写的表达的不同，我捡这些写给你们看，既不是为了突出C有多么的伟大无私，也不是爱现说C有很多人喜欢有很多人爱她，更不是为了偏低她的那些特殊朋友，只是单纯的就是为了让看着的人，现实有认识C的人，知道C和寂寞故事的人，为寂寞和那些特殊朋友打抱不平的人不要怪C了，也不要再怨她，诅咒她，不要再让她睡不好。寂寞、空虚、寂寥还有C和寂寞一起交的那些特殊的朋友他们在C的生命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但是不要忘了不是只有他们才是C的朋友，C也很在意他们之外的朋友，我们其他的好友在C的心目中也占有很大的份量，没有哪个人能占据C全部身心。反观爱情上，爱着C的人，在知道三人对她的爱和各自的收获上，我个人认为，收获最大的人是那个代号叫寂寞的女孩，C的未婚夫只和她订了婚却没能结婚，即使他是最早从C亲口说出知道C病情却至始至终都没得到C一丝爱恋，至于C为什么会和他订婚我们无从得知；那个小C两岁的男孩他一直被C拒绝，所以他比挂着未婚夫头衔的人更可怜，最后，那个叫寂寞的女孩，她和C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有着近十年的回忆，有着近十年的牵绊，她或者的时候迈不开步子，她也许遗憾，但是临死前她向C表白了，得不到的答案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她死后依然能在C的身边，用一种惨烈一种世人会觉得惊骇的方式永远的融进C的骨血，无论C是否死亡是否是活死人她们永不分离，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C做什么隐瞒什么拒绝什么都不算什么大错，她最大的错也许就是六十亿人群里成了千万分之一的命中率，她不该抽中千万分之一的死亡几率，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错的，都是自找烦恼，可是子非鱼，他们不是她，他们为了能凑对情侣的出发点没错，但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却没有考虑另一个当事人她愿意吗，即使不知道她的隐藏的秘密，很遗憾还是没有人替她想想，只是一味的推动了故事的发展，把她们推向深渊。她不是完人，对那些爱她的人她或许也真的错了，她或者真的是感情缺陷，但是她在被问到：“对谁也没有可能吗？”她用手盖住眼睛：“我生不逢时，人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不早不晚就是不巧。”她的泪水从不说谎从不骗人，她错在命运的不由人，她错在生未过半，却已濒临绝境，她错在没有未来，她错在她淡漠的从未争取。

　　和同性恋的人成为朋友不一定那个人也和他们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C走的就是她自己的路，当伤害无法避免，当伤害已经发生的时候，请你们再继续包容认为伤害你们的她，年轻的生命连续被命运折腾，被命运捉弄的她只是过早的知道了等不了希望活不出未来的短暂人生，她的爱情注定遗落在多年前的一个秋季，还未形成花骨朵还未盛开绽放芬芳便已凋落零零散散随风飘去遥远的远方。

　　你们可以当这是个排便的故事，但是她再也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脚不能动，因为这是她病重期间偷着断断续续一字一字敲打出来的文字，所以请你们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心思，把小说看完，留言就免了吧，我们年后就帮她删文了。

　　请允许我们在此替她对你们说一声：谢谢，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