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墨》fenghun

18、第 18 章

　　黑衣三人目不斜视直步莫默，以莫默肉眼计算的精确45度弯腰鞠躬后，退入莫默身后，停顿，似要守护着她，又或等待下一个指示。
　　再不见任何行动，不是说甜点到了吗？
　　而合恰在此时微弯腰上前伏向莫默道：“小姐，您的甜点到了，小的有幸为您服务。”说完，立直身子，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一共拍了两声响。
　　也许莫默还不知道，但是熟客或是与旋水客栈掌柜有点相交的人是知道的，那是旋水客栈掌柜在三楼呼唤小二，让小二好好招呼客人。
　　那掌只有旋水掌柜能拍，那两声响的意思是“过来”。
　　随着掌声落下，进三楼门口处便出现两店小二。那手上端着什么，神神秘秘的，被上等玉髓盖着，吊人口味。
　　一点不惊奇突然现身三楼的黑衣人，似乎习以为常。规矩的半低头站在合的面前。
　　“收拾好了，下去，这里用不着你们，安心在外候着。”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们，在外，若有动静，一律···明白了。
　　“是。”都明白了。放下手中物，收拾完合指着莫默身前的餐具，两人应声退下。即使，他们很好奇主人的贵客，想见识见识，以满足好奇心，但是知规矩，明责任的他们还是恪守本分不看莫默一眼各司其职去了。这位贵客住的就是他们店里，会有时间的，不是吗。
　　吩咐完小二，合转身对莫默道：“小姐请您稍等片刻。”
　　挑起好看的眉，高贵而美丽的下巴微微向上扬起，算是回应：好。
　　呵呵，这下心情变好了。果然如主人所说，美食是小姐永远无法拒绝的诱惑···主人，她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诱惑，你之于小姐，又是什么···
　　立在店小二放在桌上的东西，似乎变了身份的合，看起来异常庄严，不似店小二，而是久居上位之人。
　　好吧，莫默撇撇嘴，腹诽，他从来就不是店小二。
　　但是···主人、下人、美食，还有一个自己。
　　莫默，你不觉得，这个很熟悉吗？！
　　多少年前了？你可还记得？
　　可还曾记得······
　　合庄严的用双手掀开玉髓盖。
　　玉髓盖掀起，在场之人除那熟悉之人或无不眯起双眼或遮眼侧身，不敢直视那盘中之物，与那所散发的光芒。
　　因此，他们就没见着了合嘴角的邪笑。没有人知道此时几人的互动，更没有人知道，莫默并未被光芒闪着，清澈的眼眸未合，微笑凝固。
　　这恶趣味就不能改改？！早做好准备的黑衣三人无不头挂黑线。
　　很有趣不是吗。谁叫他们这么好奇，给他们看咯，呵呵呵呵~~~
　　黑衣人抽了。
　　不要以为你们蒙着面，我就不知道你们嘴角在干什么。
　　甜——点——
　　嗯！
　　适应光线，放弃御寒，睁开双眼，看着此物，微微笑了。
　　但是其他看见的人，明白此物的人，有见识的人，表情可就不简单了。
　　听听。
　　“这是···这···是···”艰难的咽下口水，眼睛惧爆。
　　真难看，还咽口水，恶心。
　　“怎可能，假的吧···”
　　敢怀疑主人的东西，旋水拒绝此人了。
　　“这是真的，真是，没想到啊。”
　　不错，总算有人识物。
　　“这些人怎么啦，还有你们，大家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静脉乱跳，旋水怎会让废物进到三楼的？！拒绝！
　　“喂，你们说句话啊。”
　　没有人理她。
　　“与其站在这呆呆看着，不如叫他们送上府里看。”
　　还是没人理她。
　　“你们不叫我叫。”说着就前往。
　　但是，很快就又愤愤停下。看着肩上的纤纤素手，又被拦下了。
　　“你就不和我作对就皮痒吗？只要我拿到拿东西”二哥会很高兴，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你又坏我好事。
　　“妮儿，你不懂。坐下。”开口的不是蓝衫女子，是对面的一男子。
　　“我哪不懂，是你们偏心，我做什么你们都说我错了。她做什么都对。”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蓝衫女子漠然说道。语气很冷，犹如千年寒冰散发的寒气，侵入骨髓，令人寒颤。
　　“寒——心——冰！”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最底层的最纯粹的上亿年寒心冰冰髓。”横完整的句子。
　　由不同桌的人同时逸出。
　　话语逸出，在座余人眼放精光，却也同时运功抵寒。
　　寒心冰已冷的不能再冷，更何况，那是一小碗最底层最纯粹的亿年寒心冰冰髓。
　　黑衣人不看。其一人上前来，掐诀，淡蓝光现，双手抬起，虚托。再一人上前，掐诀，一精致玉瓶现，虚托。两物就静静的漂浮着，等待上场。
　　合双手小心翼翼端起散发淡淡寒气的寒心冰，看了他们一眼，点头。
　　虚托散发淡蓝光的黑衣人弯腰轻放此物于莫默前，放好后，向莫默微点头致敬，后退。
　　淡蓝光被放置后，光芒散尽，乍看，竟只是只精致的淡蓝色玉碗与汤勺。玉碗外边占三分之二的下方为淡蓝色，与几条白色波浪线及乎集乎疏的白色斑点勾勒而成，上复着与这淡蓝色混为一体的出海蓝龙，许是因为反光缘故，似乎龙眼之中威严的光芒不断闪烁着，玉碗上边为白色，无任何花纹，就这简单的样式，无形中勾勒出苍龙出海，即使是仰视上苍，它依旧是至尊高贵的苍龙，天空任它翱翔，海里任它遨游。玉碗内为纯粹的乳白色，碗底却是气势磅礴的凤凰穿梭云间的俯视大地图，折射出琉璃般的光彩，在迷雾萦绕下，亦幻亦真，凤目似威仪似怜悯，令世人朝拜。因花纹为功力深厚的强者用法力凝造而成，所以玉碗简约华美而光滑，好个龙凤相合，好个至尊至贵，好个藐视苍生。而汤勺为无任何花纹的纯乳白色，于玉碗右侧飘浮。
　　单单看着它，便知，非凡品。
　　虚托玉瓶者轻轻拧下塞子，弯下腰，轻轻放在玉碗延边，慢慢倾斜玉瓶。
　　从玉瓶流出的，是稠的绿色液体，后，是伴着绿色液体的绿色颗粒，却见那些颗粒非完整，或胡状或溶状，黏黏的，发着点点荧光，白雾萦绕，分明是琼浆玉容。
　　完后，收起玉瓶，向莫默弯腰行礼，退下。
　　最后一黑衣人上前，在合的一旁，看着他。
　　合亦无声道：可以了。
　　黑衣人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与小指向手掌内弯曲，被拇指按着，手指移向并向寒心冰虚压，未沾冰髓分毫，缓缓抬起，冰髓似被无线牵引，微微颤抖，慢慢的向上飘浮虽手指方向移动，最后无声落入盛着琼浆玉碗内，与琼浆相合。
　　动作来复几回，终是把冰髓全数置入。看是简单的使命，简单的动作，却让那黑衣人额上冒出淡淡薄汗。
　　端着冰髓的修长白润双手，已变浅紫色，手主人浑不在意，放下已无冰髓玉器，自然垂手，挺直腰身，来到莫默跟前道：“小姐，累小姐久等，主人亲做甜点现已到，请您品尝。”
　　听到耳边声响，莫默下意识的眨眼，早僵硬的微笑向左扯，思绪回归，即使回想起前事又如何，扬起无懈可击的一抹清雅浅笑，她又回到了慵懒无忧的莫默形象，这些，都已是本能，谁人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