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楔子 ...
-
犍稚敲击着木鱼，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两声，三声.…
一个女尼进来，眼中含泪，跪在身侧：“娘子...少将军...战死了！”一语言罢，泪如雨下。
遣春旁若无闻，合着眼击打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半晌，方放下键稚，缓缓睁眼，丝毫不曾有悲戚之状，只淡淡道：“知道了..”
女尼忆起，当年，听到蘅妹妹的死讯后，小姐亦是如此。
原来，不哭，并非是因为不悲伤，而是.…太悲伤。
只听遣春问：“林副将呢？”
女尼答道：“林副将的伏兵，击得敌军几乎是全军覆没。”
又问：敌将，也战死了？”
女尼有些惊讶于遣春猜测之准确，道：“是，伤重而亡。”
遣春苍白一笑：“看来，那晚，我是猜对了的...…”
女尼一愣：什么？”
遣春并无回答女尼，起身，一面往门外走，一面吩咐道：“我要见敬善师父。”
女尼答应了一声：“是。”便去唤尼姑敬善了。
她猜对了..
她亲口说过：“为将者，怎可能轻易认输！”
可要她亲手杀死他，她定然也是做不到的！
得敌军几乎是全军覆没。”
无声，泪下。
待敬善来了，遣春道明意图：“师父，遣春，欲更法号为...缈无。”
夜间，缈无合掌，对佛诵经，许是错觉，佛头的笑意，似是更浓了。
缈无听到背后的门“吱呀”一声，这时辰了，谁会来？
心下纳罕，回头，只见一女子翩翩而来，雪白的羽衣随风拂动，满面含笑，面容，竟是与欧阳若菊有几分相似。
女子微欠身，行了礼，不是对缈无，却是对缈无身后的..…佛像。
佛像竟似活了一般，以难以察觉的角度，微微领首。
“仙子，怎还不归来？竟还是不知足？”
那女子一径说，一径来到缈无身前，携着她的手，飘飘然出至院外，一玉色的凤凰在天上盘旋了几圈，径直飞下，顺从地伏于二人之前，缈无浑浑噩噩，朦朦胧胧，倒觉得就是应该和这女子一同走的。
随着那女子立上了那凤凰。
凤凰扇翅，载着二人飞于空中。
风擦过面颊，呼呼作响，隐约又听见木鱼的敲击声。
一声，两声，三声.…
一生，两生，三生
“生生世世，仙子仍不知知足为何？”女子抚着凤凰精致的羽毛，柔声吩咐：“素鸾，去鸳鸯阁。”
随着名叫素鸾的凤凰一声长鸣，唤醒着缈无心中的记忆。
云间的水阁，靓丽华美，穿过有“鸳鸯阁”牌匾的一处石牌坊，“妹妹来了！”一女孩笑着，踏着云跑出来，正是名唤缥虚的，至素鸾跟前，缥虚扑身下拜：“小仙多谢玉姬圣女提点！”缈无也跃下素鸾，拜倒在地：“谢圣女提点！”
姐妹两个并肩，朝里头走去，身后传来玉姬的声音：
“二位仙子谨记！天下并无万全无忧身，望尔等且行且珍惜。”
素鸾又是一声长鸣，载了玉姬，展翅高飞。
缥虚与缈无正欲走入水阁，忽见迎面一只鸯鸟飞来，直向素鸾飞远的地方追去。
二人相视一笑。
既无万全无忧身，何必愁闷不知足？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