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人和事》北辰柳絮

31、内斗

　　晚上，陈家兄弟六个连同各自媳妇都去了陈彦戈家。陈老五很是纳闷：不是去二叔家么，怎么都跑我家来了。正要说什么，二爷进来了，说道：“我那个院小，就来你家了。”然后看了看，说道：“都到了吧，来，去院里，顺便让陈家庄的老少都听听。”陈彦戈大伯忙说道：“二叔，没必要，回屋里吧。”这时二爷很是上火：“不行，都不能回屋里，就在这院里。老六，去打开大门。”
　　老六忙说道：“爸，没必要吧，有什么话屋里说。都是一家子，没必要生气。”“不是我生气，今天一定把话说清楚。我要让整个陈家庄的都知道，我是不是偏心。”陈老七这时突然说道：“爸，谁说你偏心了？”陈老七这一说话，陈老五来劲了：“怎么了，你还嫌丢人不够吗？”“你说谁丢人？”二爷很是气愤地说。
　　陈老五想在说话，陈老四忙拉着他，同时不让他说话。老头很是生气，但是看看这陈家兄弟几个，大部分都有了孙子孙女。在这个晚上大吵大闹，外面很快就站了很多人。七婶见情形不好，忙去关门。结果被陈彦戈二爷呵斥了回来，那外面的人也不敢露头，只是在隐蔽的角落里听着。
　　二爷这又说话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地你也种那么多年了。现在你们兄弟几个中，就老七最小，地最少。我想给老七地多点，以后我还是住在老七家的。我是不种地了，但是你们得给我对粮食吃。”陈老五说道：“地我确实种了好多年，当时你说把彦戈过继给八弟，但是他去世的早。彦戈每年就当他的儿子，现在你说地不给我们家种了。我没说什么，但是你最少得等到我把今年的夏收了吧。”“夏季过了你还想望秋季，什么是个结束？再说，不就是那个麦种钱化肥钱吗？老七给你不就是了。”二爷说道。
　　这时，陈彦戈母亲不愿意了。种冬小麦时为了早点种好出去打工，他们起早贪黑，现在辛辛苦苦把地种好了。老头一句话，老七吃现成的。这样想来，这么多年吃的苦，陈母越想越气，就受不了了。冲了出来说道：“凭什么给他？我们辛辛苦苦种上，眼看快要收了，他就捡现成呀？再说，这么多年我们帮他也不少呀，吃了那么多亏。凭什么让你们这么欺负，这么整。”陈母说完，情绪有点激动，甚至有点抽噎。这时想到以前的苦，就哭了。
　　二爷一看陈老五和他媳妇都顶撞自己，感觉和想的不一样。觉得自己很没权威，很是生气就大声训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老五，连你媳妇都管不了吗？还算什么东西，你怕老婆吗？”陈老大一看这情形，赶紧解围，一边劝二爷，一边使眼色让他们拉走陈彦戈母亲。陈老五也是很生气，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叔叔。但是想到自己妻子受到这样的训斥，也很想出来说说话。那边老三和老四拉着他，不让他说话。
　　过了一会，都没有人说话了。这时二爷感觉时候可以了就开始定了：“河北边那三亩地，从现在开始归老七所有。老七，你明天把种子化肥钱给老五。”这边老五有点受不了，想说不同意。那边老大老三和老四赶忙劝阻，不让他说话。二爷一看没有人说话，就又说了一句：“修路占的那点地，老五种靠路那一半，老七种里面那一半。如果老五嫌亏得慌，老七你让他一点地。”这个是一说，老五顿时火冒三丈。挣脱开了他们几个的劝，吼道：“凭什么，我不让。还有那个路，那是我的地在里面。我一点不让，老七的地靠路边，他爱咋咋地。但是，休想占我一点地。”
　　二爷没想到陈老五居然和自己这么说，也很生气，直接叫骂起来：“你个兔崽子，你居然这样对你叔。你还是人吗？你以为你吃亏了，那你怎么不说白种那几十年的地？你怎么不说你们出去打工，老七媳妇给你照顾孩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陈老五提到这就来气，正要说陈老大一把拉了他一下：“你干嘛，少说两句吧。你也是叔，回去吧。这事找当官的解决。”
　　听到陈老大这么说，二爷居然对着大街叫了起来：“陈家庄的老少爷们都来看看，看看陈老五怎么对他二叔的。坏良心呀，坏大良心呀。”陈老二和陈老六大部分一声不吭，此时也说话了，就是劝二爷消消气，同时也让老五歇歇。那二爷被老大和老七架着走了出去，此时老头气得打大脑有点供血不足。被架走时还不停地说：“陈老五厉害了，四个儿子，翅膀硬了。唉，坏良心呀，缺大德呀。”这时，那几家也陆续地走了。家里就剩下陈母和陈老五。陈彦戈母亲此时竟呜呜地哭了起来，儿媳妇忙来劝她：“妈，别哭了，有什么是过不了呢？”陈彦戈母亲此时突然站起来，指着陈老五说：“你是不是个男人，人家骑在脖子上撒尿，你还不吭一声。”陈老五很是无奈，唉声叹气吸闷烟了。
　　陈家吵架的事很快就在整个村庄传开了，自然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觉得陈老五不对，不应该和他二叔顶撞。有的说二爷不对，不应该太偏袒老七。二爷也是很生气，躺在床上不起来，逢见来人就说：“唉，缺德呀。没见过这么不孝顺的，作孽呀。”懂事的就劝劝他不要生气，不想搀和的就随便糊弄一下就走了。二爷没想到，自己觉得很简单的事居然成了这样。让他更没有想到是陈老五夫妻俩居然和自己对着干。
　　二爷身体不舒服，陈老七知道了。就对自己媳妇说：“咱爹是为了咱家才被老五气得了，他不孝顺咱不能不孝顺。去，你去搞点好吃的给咱爹送去。”陈彦戈七婶说道：“要不就让五哥家把小麦收了吧，咱再种也行呀，毕竟都快收了，能不心疼吗？”“好了吧，你不怕他收了夏季还想秋季吗？能要回来就要回来，你快去吧，给咱爸做好送过去。我去打牌了，记得送过去呀。”陈老七说完就走了。
　　七婶做好了鸡汤，用一个大碗盛着，然后就给他的公公二爷送去了。二爷一个人住在靠村边的老院子里，平常也很少有人来。七婶一个人走到了二爷家门口，由于是自己公公家也没有打招呼就进来了。七婶只顾操心别把汤搞撒了，根本没注意屋里情况。二爷一个人在家，以为没什么人就在屋里换衣服。没想到这时七婶闯了进来，还没说话就抬起了头。这时二爷□□，正准备穿内裤，没想到被七婶看个正着。七婶一看这样，赶快把头扭了回去同时背对着公爹。二爷更是感觉丢人死了，赶忙穿裤子，快速把衣服穿好。
　　这时才说话：“你怎么来了老七媳妇？”“爹，我做了鸡汤，给你盛一碗送来了。”“哦，放那吧，你还想着我，比老五他们家强多了。”“爹，我家里火还没灭，我走了。”“好吧，忙去吧。”七婶赶忙离开了二爷家，同时感觉脸烧的发烫，没想到居然碰到这么尴尬的事情。自己居然见了公爹的那个东西，羞死人啦。起身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不由地加快步伐。这边二爷见起七婶走远了，也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老不正经，换衣服也不关好门。自己就要死了的人啦，怎么能这样。
　　二爷越想越觉得很不合适，越想越觉得难以见人。可是安下心来，心中不由的想，老七的媳妇确实不错。今年才三十多岁，年轻漂亮。唉，老伴死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再想过什么。二爷想着，不由地想起以前看戏时碰到那个老婆。要不是怕他们几个反对，他也想找一个老伴，现在什么都晚了。
　　陈家的事，最后交给了村长处理。那村长也听说了这件事，觉得怎么处理也不好，就一直拖着不处理。那陈老七不干了，找了村长好几次，最后不得已，才在村长家里开了一个会解决这个问题。开会当天，村长没有找来陈家那几个兄弟。觉得跟他们无关，找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没想到居然出现了意外事情。
　　陈老五和陈老七是在吃过晚饭去的村长家，村长本来打算先让他们都说说自己的底线，然后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哪知道，两个人都不想让。陈老七觉得这些都是自己应该得到的，他不想妥协。可能是从开始种地就常常得到老五的忍让，这次让一点理所应当，没什么大不了。反倒觉得老五小气，不是男人所为。
　　这个陈老五吃了一辈子亏，不想再吃亏了。再说老七提出的太苛求了，有一点得寸进尺，所以就不干了。再加上陈母老是嫌弃自己没本事，不能挣到什么。所以就想用这件事来给一个证明。当然两个人根本找不到解决点，村长也毫无办法。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后也是不欢而散，没想到兄弟二人在路上居然吵了起来：“老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提出这个要求。你可知道，那时我的地，我想种那就中那。”“老五，不就是一个外面一个里面吗大不了我在边界让给你几份。你怎么这么小气，像个娘儿们，丢人呀。”“你说谁呢？你不要得寸进尺。”“谁得寸进尺了，怎么了，不服气是吗？”“我靠，你牛逼了，我的地你屌毛也别想种。”“你他妈的说谁屌毛呢？”“我说你怎么了？”说着两人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