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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给你买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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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祁回到了,有点愣神,他原以为她和大城市里的姑娘一样,装柔弱,遇钱什么都可以,所以在他到来之后,他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还常常和领家小孩欺负她,这是他来着里的唯一乐趣。
周奶奶见他魂不守舍的样笑到“怎么,迷上人家姑娘了”
“切就她那样,一用力怕是活不过明天”他就是嘴硬,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
周奶奶笑容慢慢的有些怅然,“害,这姑娘活的难啊,年纪小小的就得这样的病,家里还是大户人家看不起她咯,一生也走不出去咯”
唐祁有点愣住,原来一切是有原因的“她…得了什么病”
“听说是心脏上有洞洞啊,不好治,好了这么晚了早点睡”周奶奶连声叹气起步回屋。
小镇很落后装不起空调,能装起的也是没人住的,谁会愿意待在这破败的地方,装空调还是显得高贵,讽刺的不行。
大堂里,风扇因常年不维修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唐祁一开始特看不上,嘴犟说不会扇这样的风扇,可每每到半夜又热的不行,偷偷跑到大堂吹风扇。
他在大堂座了很久,这是他第一次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他想了很多,曾经的辉煌光阴,和少女那静谧又陌生的脸庞。
原来世界这么大,有的人会一辈子拘泥在世界某个角落里,无声无息无人知晓,有的人却是靠着耀眼的背景走过世界上每一个充满闪光的地方,他们不会走向角落,因为他们看不起,也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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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祈枝醒来,她没睡过懒觉,家里的人每天都会按时叫她,他们怕哪天祈枝就这样永远的不会醒来了,祈家是爱她的,他们努力过,流泪过,也绝望过,可这一切都是过去了。
她洗完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是不符合18岁少女的脸庞,她的脸煞白,似乎只有一层皮。
她每天要涂比自己黑上几度的粉底,盖住她的不堪,她怕自己会是异类,她涂好粉底液出了房间,早饭已经做好放在桌上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是,他们能做到都做尽了
她没胃口,想出门逛逛,刚出门,突然撞进眼前人的胸膛,她眼前一黑,一股淡淡的兰花香,让她觉得很暖和。
以后的祈枝躺在病床上回想起唐祁也只记得这淡淡的兰花香了。
她站直往后退了退,少年白净的衬衫印上了粉底,她有些惊讶抬头看向他,他也是吓了一跳,低头看这衣服上的粉底嗤笑到“怎么,喜欢化妆啊”
她不知道怎么说,她也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擦粉底,她心想唐祁会不会觉得自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坏女孩,她紧张的差点流泪。
“对不起,我帮你洗吧”
唐祁看她要哭了,心里一慌,他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惹面前的姑娘哭了,他赶忙解释。
“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不用你洗”
“出来,带你出去玩”
这两句话让祈枝听的有些恍惚,她还没开口,唐祁就拉住他的手往外跑去。
他今天骑了一辆自行车,是他爷爷的,老家人过世之后车就再也没动过了,唐祁是昨天晚上看到这辆落满灰的自行车,向周奶奶恳求了好久才骑出来的。
与其说是带她出来玩,还不如说是祈枝带他玩,她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再熟悉不过了。
她座在后座看着少年费力的上坡,不禁笑出声,唐祁以前在城市里那骑过自行车,如今后面又带了一个人更加费力了,又听到她的笑,心中不免火起来。
“笑什么,在笑给你丢下去!”
她立刻闭上嘴,到了下坡就轻松多了,她看着这辆掉漆又生锈的自行车,说“你知道吗,这辆车以前可漂亮了,唐爷爷可喜欢它了,虽然买了快几十年了但唐爷爷依旧每天给它刷油漆换链子”
风不大,他骑着,听着。
“爷爷过世后这辆车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大家都以为周奶奶把它扔了”她渐渐的不说了。
见她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怎么不说了?”
她手握着车垫笑着摇头。
“没了,现在这辆车又出现在我眼前了”
唐祁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周奶奶不愿他骑这辆车,明白了为什么放自行车的屋子每晚都亮着灯。
他们停在了一个人工桥旁,这是近年新挖的河,刚通水的时候,祈枝还在ICU里躺在,这是她第一次来。
河边野草无止境的生长,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是仙女撒的宝石,水蛮清澈,或许是河离居民区比较远的原因。
祈枝弯身坐下,唐祁见她并没有像其它女孩一样找东西垫着,她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坐下,一点也不怕弄脏衣服。
唐祁也慢慢坐下,他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他,放在以前他可能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他不明白水有什么可看的,他有些无趣。
祈枝看的他的不耐烦,浅浅的笑了下。
“我有病,治不好的病,我活不了几年”
她突然开口,唐祁转头看她,她望着河面没有看他。
“大人总说会好的一切会好的,可是我知道…”
她停了停突然转头看他,看着他的眼睛说。
“不会好,一切不会好。”
风经过,轻吻了下女孩的头发,发丝抚过脸庞,连同着泪水落下。
唐祁心中大悸,这是第二次认真的看她,上次说送她回家的那次,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很漂亮,而这次她看到了她的无奈,和恐惧。
她会怕,怕了18年,她像西沉的太阳,渐渐的向山头靠近。
她拂去泪水,拿出纸把脸上的粉底擦去,裸露出白到透明的脸庞,红红的眼眶在这张白纸上十分的显眼。
唐祁看到这张脸时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她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
他心里隐隐作痛,却又看不得她这丧的不行的样子。
“放屁!管以后的事干嘛,活好现在就行了,谁说不会好了,你天天给自己灌输什么破思想。”
被他这一吼祈枝有些愣住。
“老子就活好这一天就行了,管屁明天,花照样开,太阳照样出,你给我听好了人活着是在计时而不是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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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桥边坐了一个钟头,聊了很多,他给她讲述了很多大城市的故事,她听完很感慨很向往,唐祁答应她一定会带她去他生活的地方看看。
他们推着自行车慢悠悠的走着,路过小卖部,唐祁对她说“走,小爷给你买糖吃。”
他走近店里,糖就一款但口味很多,他挑了一个,回过头看着把着车头的祈枝。
“你要什么味的,草莓?”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草莓这样粉嫩嫩的东西。
她想了想说“菠萝吧”
这是这款糖中最酸的一个。
他付完钱跑过去,风吹起少年的发梢,干净的额头露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祈枝有些心动,因为这位男主角再给她买糖。
送到家,糖刚好吃完,祈枝和他到了谢准备进家,唐祁叫住了她。
“那个…草莓味也挺好吃。”
“什么?”
还没说完唐祁骑上车就走了。
“拜拜,明天再来找你。”
留下祈枝一个人懵在原地。
……
“你也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不必在乎外人怎么看你,不用委屈自己,自会有人带着真诚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