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平板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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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
医务老师是真没想到，短短两天，就会有人三进宫。
只见那个脾气不大好的男生脸上颧骨处多了个青色瘀痕。
那个没什么表情的男生脸上擦出了血痕。
看着比旁边的严重一些。
这人正是项延。
……
是项延先动的手。
但除了一时的气血上脑，他也有所考虑。
他知道他不会打架，肯定打不过秦炀，而秦炀经常打架，光是他的条件反射就会将他按在地上。
果不其然，秦炀在被他打了一拳后直接将他扭在地上，他的脸被沙砾刮出了血痕。
……
不知为何，平常能动手绝不多说话的秦炀在把项延扭在地上后就猛地松了手。
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秦炀自己也说不好，明明自己那么睚眦必报，应该将项延鼻梁骨打断，却没这么做。
像是怕被谁看见一样。
——
这次的打架事件说严重不严重，说轻巧不轻巧。
很快，校领导得知了消息，知道无法无天的秦炀和头顶学神光环的项延打了架。
这还了得？两人家里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项延，他还是学校里争光的香饽饽。
校领导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撅过去。
能怎么办？为人师表，总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而罚谁罚重了都不合适，只能各打五十大板。
“你们，都回去好好反省！周一国旗下给我念五千字检讨！！” 校领导扭头又看向项延。
“尤其是你，是学习满足不了你，你就开辟新道路学人家征战校园吗？！” 气急了，校领导赶紧喝口水压压火气。
看着项延被训斥，秦炀本该冷笑。
可听到“学习”，他却笑不出来。
项延学习和她一样好。
他却不行。
……
一直以来，所有人对他的期望都不高，包括他自己。
可现在，他知道，
他不想在台下当个默默无闻的路人甲，眼睁睁看着她和项延在舞台上交织绽放。
校领导训过项延，就心情沉重地看着秦炀。
本以为这霸王会像以往甩个垮脸，一副我听见了但我下次还敢的模样。
却没，想到他竟然第一回，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认认真真地点点头，虽说微乎其微。
校领导眼多尖啊，能分辨出一个不良学生是真的改过自新还是逢场作戏。
一口水含在了嘴巴里，校领导眼睛睁得堪比铜铃——
“我认错。” 闯天闯地的校霸就这么低下头颅，语气虽然冷，但真诚。
“……你” 校领导差点把“你还不认错”脱口而出，随即吞了回去。
“你很不错，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校领导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秦炀认错的模样。
谁不知道他脾气阴沉、犟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校领导顿觉是自己锲而不舍的谆谆教诲起了作用。
顿时内心激昂，和班里老班一个模样。
“那以后也不能再欺负手足兄弟了。” 校领导欣慰地端起印有“高考加油”的水杯，正准备慢悠悠品一口枸杞温水——
“不可能。他不是我兄弟。” 秦炀脸色瞬间冰冷，不近人情。
校领导：……
——
项延知道秦炀母亲包养情人、原配郁郁而终的这点事。
他手指轻轻刮过渗出血珠的脸颊，重重按了一下，伤口重新裂开，看起来倒是比刚才还要严重。
……
或许可以从骆欧那里入手。
项延掩住眼底阴郁，面上装作无事的样子回了班。
……
姜翡倾还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才一会，同桌和后桌都不见了，还逃了第一节课。
直到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回来，就发现了他们脸上挂的彩。
—— 项延尤为严重。
周围同学见此噤了声。
真没想到，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会打起来。
姜翡倾联系着项延叫秦炀出去的事，自然也猜到了缘由。
“你们打架了？” 看着他们落座，姜翡倾手里转着笔，目光淡淡地看了看他们的脸。
语气也没什么不同的。
项延和秦炀则不约而同地被她转着笔的手吸引了注意。
她的手白皙无痕，手指纤长，而无名指内侧有薄薄的茧子，在浅粉色指甲的衬托下也那么可爱。
哪怕项延已经很清楚了自己不同常人的变态，也因为想细细啄吻她的手而红了耳际。
秦炀更别提了，在姜翡倾看过来的目光下仓皇移开视线。
两只字面意义的软脚虾愣是没听清她的话。
……
姜翡倾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项延才反应过来，抢先道：“抱歉，……是我打的他。”
秦炀眉头一拧，又觉得不对劲。
就见姜翡倾目光浅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不相信。
——毕竟谁会主动打一个自己明显打不过的人呢？
逻辑正常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那就只能是秦炀主动打的项延，而项延因为挣扎把秦炀的脸打青了。
真是好算计。
——
眼看姜翡倾皱了眉，秦炀心里一阵焦灼。
想说是项延先打的他——可他前科累累，她根本不会信他。
打架的理由又说不出口。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多次听项延说话不舒服了。
项延在以退为进。
——在陷害他。
——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打架，也不会过问你们的隐私，但都快高三了，还是注重高考吧。”姜翡倾对别人的零碎事情不感兴趣，哪怕是朋友，也不会涉足。
她是个注重隐私的人，给予别人最大的尊重就是她的交友之道。
而项延明白自己还是给她留下了受害者的印象，因为这样更会利于他和她的交往。
秦炀满肚子的冤枉就这样胎死腹中，上不去下不来。
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接着反驳，还是保持沉默吃下哑巴亏。
最终，他松开了渗出汗的手掌，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眼看着项延和她谈笑风生——
自己明明与她们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却觉得有三十光年……
遥遥不相及。
————
学校里还是很注重学生的体育的，每月必测一次长跑、仰卧起坐、平板支撑。
今天恰好就是这每月的一次大事。
男女生分开站，不少人隐隐看向姜翡倾，男女都有。
作为风云人物，姜翡倾倒是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再度成了关注中心。
……
很快，长跑测完了。
令人惊讶的是，姜翡倾体育竟也好的出奇，跑完胸口都没有明显起伏。
而因为还是夏天，不少人都满脸、满脖颈的汗。
这次为了刺激男生的运动激情，体育老师另辟蹊径，大手一挥，叫女生们监督、计分，自己还能去阴凉地儿喝口凉茶歇一歇。
怎么想都很完美。
女生先测完了仰卧起坐，就去男生那里集合。
体育老师心道，秦炀这小子体育细胞这么发达，却总是蔫蔫的，得找个人让他精神精神。
就这么想着，就看见这让他跟着着急、丝毫没有恋爱细胞的秦炀同学——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转学生，目光赤裸裸。
体育老师也就是年纪大，什么感情没经历过？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子的心思。
他惊奇地看了看转学生，嚯，这如来，不就在这儿吗？
非得把你这孙猴子制住！
“姜翡倾，是吧？”体育老师面色不改，稳如泰山。“你去盯着秦炀。”
众人哗然。
也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现在谁还不知道秦炀喜欢姜翡倾啊？
贴吧早传疯了。
……
至于项延，因为长期冷脸，又出了名的高冷，被体育老师安排了一个男生替他计数。
项延如何气急暂且不论，这边秦炀倒是快同手同脚了。
他顶着姜翡倾清浅的目光，缓缓蹲下去，正准备做出平板支撑的姿势，就听见——
“加油。” 姜翡倾手里拿着计数板，冲他轻轻笑了一下。
很短暂，却让秦炀差点崴了脚。
胸腔里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耳边早就没了噪音，全是“扑通，扑通”的撞击声。
“嗯……” 秦炀怕多看一眼她都会被她得知他的心思，连忙敛去目光，动作慌乱地摆好平板支撑的样子。
……
“呼……呼……”
汗珠不断地从发梢滴到地上，随即在热气蒸腾的地面上销声匿迹。
秦炀的注意力全在姜翡倾身上，呼吸比平日急促许多，动作倒是利索迅速。
仿佛闻到了姜翡倾身上萦绕着的清浅香气，心脏一直不受控地狂跳……
从未有过的鲜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平板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