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乱马

3、第 3 章

　　那段日子，多多少少有同学在琴楼看到苏禾，我跟她相熟的消息很快传开，接着便是我们将合作参加比赛的消息。
　　我是有些在意的，因为我觉得我不太配。
　　这是属于弱者的自尊。

　　他们投来的目光或者羡慕，或者鄙夷。
　　这些不算什么，我最怕的是比赛的时候因为我的缘故，让这位天才少女拿不上金奖。

　　为此，我只能更加刻苦练习。

　　比赛日期临近，我开始感到窘迫。
　　我也有礼服，但是只有两件。
　　一件是班级合唱服还有一件是我的钢琴考试服装，我原本打算大学四年就只穿这一条裙子走完所有考试的。
　　但是眼下的比赛，让我不得不思考再买一件。

　　我想到苏禾的礼服，不禁觉得肚子一紧，生怕自己勒紧裤腰带也买不起一件相配的。

　　那几天的我总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问她穿什么衣服。
　　就在我为这个问题夜不能寐好几日之后，苏禾提着一个大黑袋子来了。

　　即使是傍晚五点，日头仍旧很大，她走进琴房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脸颊被热的发红，我立马拿起琴谱给她扇风。

　　然后我看向那个袋子，那个袋子就是那种装礼服的长长的袋子，我心里有猜想到但我还是问她：“这是什么？”

　　她缓了会，把拉链拉开，“礼服，表演服，拿来给你试试看。”

　　她拿了两套，其中一套跟她之前那套黑色的很像，也是丝绒质地，鱼尾裙摆、裙摆上沾了很多亮片，还有一套是酒红色的抹胸裙。

　　我总觉得叫一个十五岁的姑娘穿后面这套好像不太好，我手一指，“这个吧。”

　　苏禾把衣服递给我，“你都试试吧。”

　　我把琴房内的窗帘拉上，日头被红色的帘子遮去大半日光，屋内的苏禾整个人罩上一层橘红色。

　　房内很安静，只能听到别的琴房传来的琴声，我们这样互看了好一会，她好像才意识到我要在琴房内换衣服，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人就要走出去。

　　之前考试的时候，我们也经常在琴房换衣服我便对她说：“你背过去就好了。”

　　她点点头，真的就转过头身去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背影。
　　她很瘦，167的身高只有90斤，微微弓起的背部在白色的T恤下能看到明显的肩胛骨，还有脊椎。

　　我边脱衣服边看，总觉得这样盯着她的背部看的我像个变态，可我没有移开眼睛。

　　衣服换好，我唤了她一声，她转过身来，整张脸好像都在发红。

　　我问，“好看吗？”

　　她点点头，“好看。”

　　说完，我感觉她好像连脖子也是红的，只是我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她害羞还是被透过窗帘的日光给照射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这样一说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