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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一环副锁《暗夜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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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是七号看错了吧。”六号剥了一颗棒棒糖含在嘴里,正方形的糖纸完完整整的躺在她的手心,“况且,八号也说自己是小女孩,你和他究竟谁是真的也说不清。”
“至于十一号说我划水,我想说的是,当时大家的身份都还没有暴露,我也不敢随意站队,只能保持中立,划一轮水。”
“我是铁好人,请你们相信我。我的发言就到这里,下一位。”
“我是平民牌,听了前面几位的发言我也有了自己的判断。”五号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还穿着校服,“我亲耳听见九号说他是狼。”
她的话犹如一颗炸弹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掀起的水花足以让人震惊。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被推翻。
五号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不能排除他们都是狼的可能性,但是我确实听见了九号承认自己是狼人。”
她也知道了这个村庄晚上会有狼人出没这件事,在打听原因的时候遇见了九号和于梓健。
她躲在院子里的草垛后面,借着草垛的遮掩,她看见十号他们站在院子内,似乎是在吵架,还有一些推搡的肢体动作。
隐隐约约的,她听见他们的声音在慢慢变大,两人的竟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我们不是同一阵营,怎么办?”于梓健走在九号身边,伸出手推开了院子的门。
九号冲他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那……”
这时突然有两个孩子嬉笑着从草垛旁跑过,盖住了九号的声音。
“我是狼,我也会保护你的。”
五号听见九号这样说道。
可是她并不知道,九号对于梓健说的是,“那就算是这样,如果我是狼,我也会保护你。”
“我可以肯定十号是狼,他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好的。我的发言完毕。”
胡盼兮动作轻柔地端起桌上烛台,走到玩家的桌子旁,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现在开始投票,一共三十秒,请尽快选出你认为的狼人。”
十号五票,八号投给了陆珩,六号一票,七号一票,两人弃票。
十号出局。
“明天依旧是这个时间,各位使者一定要准时到达。”胡盼兮坐在椅子上目送他们离开这里,摆弄着手腕上蛇形的镯子,蛇眼处散发出淡淡的绿光,狼头模样的纹痕闪着红光。
“我不会让你们发现这个村庄的秘密,你们都将和克罗托一样,为了我们而献出生命。”
“我将让这个秘密永藏在这片土地。”
她凝视着玩家远去的声音,微不可闻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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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支线剧情里他们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村庄,有很多地方都变得截然不同,走在路上的村民没有几个,所有门户都是紧闭着的,外出的人都走的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来与其他人交流过,甚至连最简单的眼神交流都没有。
无声的寂静里透露出诡异。
“他们昨天看着都还好好的,今天这么就这样了?”刘慕临打量着时不时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村民。
“诅咒应该加重了。”陆珩联想到了巫术书上的那个巫术。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柯奕庭抬脚跨过栅栏,望着山林的方向。
“克罗托添加了规则,按常理来看,狼人应该会逐渐变少直到没有。”他从地上捡起一小撮黑色的毛,“现在都过了十几年了,为什么狼人还存活着,而且还有不少?”
为什么?
谢屿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回想着克罗托添加的规则和他们已经知道的所有剧情。
“因为她只是在已有的【规则】上再添加了一个【规则】。”谢屿说,“她只是阻止了狼人主动的产生,但她并没有阻止狼人被动的产生。”
陆珩也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狼人还可以通过人为的方式产生。”
“没错,”谢屿点头,带着四人寻找着村医的家,“第一匹狼人就是她们【制作】出来的,狼人的数量不减反而增多,肯定和她们有关。既然克罗托是在村医家消散的,那我们就先去他那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系统提示:玩家陆珩,谢屿,芙拉,刘慕临,柯奕庭完善剧情线百分之七十。】
通过村民的指路,五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里种满了花草的草屋前,这一片花草与这里的景象格格不入,甚至有些突兀,就跟国画里有一块景色是油画填充上去一样。
谢屿敲响了村医家的门。
“谁啊?”门内有人扬声问道。
“你好,我们是神使。请问可以打扰你们一会儿吗?”谢屿表明了他们的来意,“我们希望知道发生在十五年前的那场变异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吱吱嘎嘎地打开了一条缝,半张脸在门后死气沉沉的看着他们。
这张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乌黑,眼眶下是一片青色。
“阿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让他们进来吧,是时候有人来结束这场灾难了。”
站在门口的人朝后站了站,拉开了足够一个人进来的缝隙。
“进来吧。”阿昊对他们说。
屋里没有蜡烛,阿昊躹偻着身体在桌上摸索着,好一会儿才点燃了一盏烛台。
“你们先坐,我去把父亲请来。”阿昊把蜡烛放桌子上,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可以看见他的下巴上还留有青色的胡渣。
“在克罗托消散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看起来就跟行尸走肉一样。”芙拉盯着烛台,淡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火光,“他们在那之前可是充满了斗志的,跟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那时村民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希望,虽然恐惧,但很坚定。”
没有人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等待着当年的村医来解答他们的疑惑。
老人被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不同于阿昊散发出的压抑,老者的眼里带着光,期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他们。
“你们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白发苍苍的老人声音平和,“我很高兴你们愿意来帮助我们。”
阿昊站在老者的身后,昏暗的光线照不清楚他的脸,只露出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阿昊的声音传了过来,“每次他们这些人都来找我们,但是他们哪一次成功消灭了狼人?”
“就算我们告诉了他们事情的起因经过,他们也无法帮助我们。”阿昊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看您就是白费力气。”
老者并不在意,摸着胡子朗声笑道,“这么多年了,要是我们自己能解决还不早就解决了,相信他们吧,万一他们就可以解决呢?”
“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真的……不能再失去了。”
阿昊抿着唇不说话了,转身返回了房间。
“这孩子原来不是这样的,他的母亲被狼人杀死了,他一直希望狼人可以快点灭亡。”提到儿子,老者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他对前面来的神使期望太大,本以为这场霍乱会很快过去,没想到持续了这么久,就连在你们之前来的神使也陨落在了这里。”
“他变得不再相信你们,慢慢的把自己封闭起来,”老人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村民们也是一样,这样的日子过的久了,渐渐的麻木起来。”
老人复述了一遍十五年前的事,“……克罗托女神为了我们而陨落了,她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心血,我们还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
“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她留有什么东西给你们吗?”陆珩问。
老人举着烛台走到墙角,费力的找着什么,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之后,老人翻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看不出颜色的麻布袋。
袋子里放有一颗珍珠似的珠子。
老人放下烛台,把珠子捧在手心,“这是克罗托女神的眼泪所化,是她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件东西。”
白烟还在珠子内轻快的跳动,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神在飘然起舞。
“你没有把它交给村长吗?”谢屿把半透明的珠子拿在手上观察。
“我在第二天就去找了村长,跟她说了这件事。”老人皱着眉,颇有些愤慨,“但是胡盼兮说这是已死之人之物,不吉利,不但不把它供奉起来,甚至还想让我扔掉!”
“明明克罗托女神帮了我们这么多,胡盼兮凭什么连克罗托女神的遗物都不愿意保存?!”
“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咳……咳……”
老人说的激动,竟猛咳起来。
阿昊从房间里跑出来,拍着老人的背,端着一杯水给老人喝下。
他用那双几乎无神的眼睛看着他们,开口送客,“你们快走吧,父亲需要休息了。”
五人跟老人告别,离开了村医家里,漫无目的的在田坎上走着。
“耽搁了这么久,也没问出来什么。”刘慕临小声嘀咕着,手里拿了几支从村医院子里扯的花草。
“现在我们唯一的疑点就是要知道胡盼兮为什么要在村子里制造出狼人。”陆珩抱着双臂,在细碎的山风中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她想杀了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
“十五年过去了,当年那些抵抗狼人的村民也老的老,死的死。”谢屿加快了步伐,朝离他们最近的人户走去,“目前看来我们只能挨家挨户的去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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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们是神使,可以打扰一下你们吗?”在走过了七户人家之后,陆珩再次扣响第八户的门。
之前那七户人家要么就是不开门,要么就是开了门一句话不说对着他们摇头。
就在陆珩想转向下一家的时候,一个老妇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