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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稚然跪在卓穆面前,他挑着她的下巴,“你的两个把柄确实好用,稍微一关,你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娶我?”她冷笑了一声。
卓穆,“我要的当然不止这些,你的作用不单单只是美色之欲。所以,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放你离开,我还怎么玩?”
祝稚然,“放我们出去。”
“怎么出去?案子还没办清呢。”卓穆,“下毒的罪名可不小呢,他们不认罪,就得一直受刑罚。你们为了一己私欲,将药材作假卖给百姓,导致他们腹痛难忍。本官自然秉公执法。”
扬大夫怒吼,“不可能,我绝不卖假药!”
祝稚然正欲起来,却被他踹了一脚,她狼狈地跌下来,萧轻砚说得是,凭她怎么也拿卓穆没办法,权贵欺压,她无依无靠,给不了阿鸢平冤,还会拉他们下来。
她望着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眼里的恨意越渐浓烈。
她道:“你想怎么审判?”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那样镇定,又那样狂傲,“你确定你审清楚了吗?”
她回头,看着进来的男人,萧轻砚直接提着一个男人进来,“他报的官,他如今不是好好的吗?若是有问题刚好在这好好看一看。”
卓穆见到来人,起初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甚至是阴冷,只短暂地一会,便笑了起来,“阿砚怎么来了?”
萧轻砚,“自然是怕少卿审错了案子,于你的口碑可不好。”
卓穆,“本来看是稚然妹妹,我也不信,如今这人都没事,那其余人估计也是吃坏了东西,跟这药也没关系。”
跪在地下的男人,“是.....我吃错东西了,跟这药没关系......”
祝稚然站起来,正欲开口说话,被旁边的人拉住,“带着他们先出去。”
她面色发冷,一言不发地把扬大夫跟裴唯卿拉了出去。
待人走后,卓穆道:“阿砚来势汹汹这么急,就是为了帮稚然妹妹平冤呢?”
“我跟你说过的。”萧轻砚,“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念着情分。”
他说完看着跪在地下的男人,“人我带过来了,卓穆,我再继续给你个面子,大理寺少卿再继续滥用职权,便没资格在这位置上待着。你的以后,你自己想清楚了,是要还是不要。”
话撂完,他抬起脚步准备走,卓穆在后说:“阿砚,三番五次,因为她,同我这么疾言厉色说话,一个女人而已,你为她做的太多了,已经开始不念我们之间的情分,我还真是有些寒心呢。”
萧轻砚冷淡地笑了一声,并没接话。
卓穆面色恢复了阴冷,从小到大,他一直都看不上他,怀疑他怀疑得紧,既然不把他当兄弟,那就别怪他。
回到回春堂,她细看着他们两个,身上竟然都被鞭打过,她没说话,去拿了药给他们敷着,再检查其他伤口。
扬大夫皱着眉头,“这摆明就是诬陷我们,难道我们只是他们这些权贵随意玩闹的游戏吗?连个人都不算,押上去,随便找来几个人,说我们卖假药,直接指控。”
祝稚然手有些抖,“明日,我就同王妃说,后日,后日就先把你们送出去。”
裴唯卿,“我们走了?你还要在这?稚然,我看那个王府世子跟这个卓穆也是一起长大到的,那个人不是好人,你也防着那位世子,千万别信他。”
“我要在这,薛潺会照顾你们的。”她继续说:“你们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只要犯了罪,就没有查不清的道理。”
“你一个在这,我们如何放心?”
“别推来推去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们走了,我才是真的无牵挂去做自己的事情。”祝稚然说:“等弄完这一切,我会来找你们的,以后,我们跟着薛潺一起生活。”
次日,祝稚然把薛潺带到王府,沈慈跟萧祁都在,两个人坐在殿中,沈慈道:“我既答应你们会替你们主婚,这婚事不是小事,只是为何这么快?”
萧祁看了一眼他们二人,“到底是一起长到大的情分,这是一日都等不了了?”
“是,稚然跟薛潺心意相许,只希望能早日在一起。”祝稚然语气诚恳,薛潺望向她的眼神温柔至极,任谁看了这两人都像是互相喜欢对方的样子。
她继续道:“婚事不需那么繁琐,明日在回春堂简单操弄下就行。”
沈慈起身把他们拉起来,“砚儿今日进宫了,若是他知道,也会为你高兴的。等他回来,再告诉他吧,你跟他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
离开王府,祝稚然跟薛潺并排走在一起,走着走着,薛潺牵住她的手,“稚然,我真的很高兴,你愿意同我成婚,这件事情,我已经想了很多年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是我先说的,以后,我也会把你放在心上,同你好好过日子。”
她停住脚步,看着薛潺认真道:“我会对你好的。”
虽算不上多喜欢,但只要他们成了婚,她必然一心一意对他好。
薛潺站在她面前,虽想抱她,却也极力忍住了,成婚后,来日方长。
王府,林清院,萧轻砚从宫里回来,已经晚上了,他只要一回来便不会太清闲,这几年明景帝依赖他办事,时常召唤他。今日本准备解决的事情也耽搁了。
刚坐下,付晟就过来,“世子,您可算回来了,今日稚然小姐带着薛潺回来,说他们明日就要办婚事......这......”
付晟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他很快跪下,缓缓抬头,“世子......您。”
萧轻砚捏紧拳头,“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起身,眼尾泛红,“她人呢?去哪了?谁让她整日跑出去的?”
“她在外还没回来呢……”
他听完没再说多余的话,刚到王府,便要再次出去。
刚出门,急忙来了一个下人通传,“世子,回春堂着火了。”
萧轻砚脸色一变,很快骑马离开王府,直奔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怕再次有意外,他特意留了两个人在这看着,却还是出了意外。
回春堂火光冲天,他刚到,下属就说:“世子,已经找人救火了,但火势太大了,稚然小姐今日白日和一个男子进去,却没见他们出来。”
他没说话,从进去救火的人手上拿过一盆水往自己身上浇了一遍,下属见状忙拉着他,“世子,您不能进去,已经有很多人去救火了。”
他仍不说话,只是下属再次拉的时候,被他一掌推开,他没再犹豫,直奔火场。
翻滚的浓烟呛鼻,萧轻砚用打湿的衣裳捂住口鼻,仔细看着周围,不断有人进来灭火,却没人敢进最里面那间烧的最厉害的屋子。
看不到人,他的身影往里面冲,屋顶上的房梁砸了下来,那间屋子如同一片火海。
他的心猛烈地颤抖着,就像被扔进这火海中,烧灼着刺痛他。
第一次这样慌乱,怕看见祝稚然躺在那里,没了意识。
脚步没犹豫一下,直接快速跑进去,到了里面,浓烟熏着眼睛,快看不清周围的视线,进一步往里走,这里只躺着一个人,扬大夫,他没犹豫,抱着他的身子把他往外拖,扔到周全的地方再次进去。
找到隔壁那间屋子,看到了裴唯卿,再之后在角落里看到了薛潺,他们早已不清醒地躺着,他没耽误时间,把他们两个一并拖出去,还有一间屋子,只要那里没有,祝稚然就是安全的。
第三次,再次冲进火海,他的身上早已被火灼伤,直到没看见人,他才终于放心了。
准备出去的时候,被顶上的房梁砸到了脊背,他痛地闷哼了一声,这间药铺,房屋早已老化,根本经不起这么烧。
外面,祝稚然跟着商越跑过来,她喘着气,刚回王府没一会,便听到着火的消息,立马过来,路上,她已经慌乱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到了外面,看到了三个人躺在那,她跑过去,替他们把了脉搏,还好还好,都活着。
她的心落了下来。
商越觉得不对劲,刚准备进去,就看到一个人把萧轻砚扶着出来,她上前,“您没事吧?”
他喘着气,“无事。”
身上的衣裳早被烧的不成型,还没坐下休息,就看到祝稚然在照看着薛潺,她并没注意他在里面,也不知道他就这样出来。
薛潺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药铺的药在外面堂屋,烧的主要是里面的房屋,外面有些药材还能用,她准备进去拿些药材先给他们用下。
回头的那瞬间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萧轻砚,他走进拦住她,“都带回王府,找,太医。”
他没再说话,也没想听她说话,商越跟着两个下属,把他们扶上了马车,萧轻砚没力气骑马,走了没几步,便撑不住倒下了。
祝稚然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喊来商越把他送进马车。
到了王府,沈慈跟萧祁自然知道这动静,急忙喊来好几个太医,祝稚然跟着一起进去,为他们诊治,扬大夫跟薛潺伤的不重,唯独裴唯卿不对劲,被烟呛的晕倒,这场火像是把他旧疾给引发出来了。
太医说:“这两位没伤到根本,醒了之后,无大事。只是这位,被火势烧的最严重,恐怕感染了旧疾,得需进一步好好地治疗。”
祝稚然没说话,她清楚裴唯卿的身体,他自小吃的就不好,时常饿着,所以一直孱弱,虽没什么太大问题,但一旦遇到事情,这身体便会遭不住。
她红着眼睛,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们会遇到这么多事情。
她起来擦擦眼泪,去看了一眼萧轻砚,他还没苏醒,太医说了无大事,沈慈跟萧祁在看着他,萧祁跟祝稚然一起出来,下人禀报,“王爷,是此前稚然小姐待的药铺传出卖假药的消息,便不知道从哪出来的人,在今晚找准时机对药铺纵了火。”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不过,他们只说是药铺卖假药在先,说为民除害,并且不认错,还说官府怎么处置都不怕。”
“下去吧。”
萧祁,“这件事情,是个意外。”
祝稚然没了力气,独自一个人坐在外面,为什么她只是想保护他们,却一次又一次让他们陷入危机。
次日,萧轻砚睁开眼,付晟端着药,送到他床边,“您醒了啊,这是太医叮嘱要喝的药,还好您没事,昨晚可是让我们担心死了。您这身上,好多伤口呢,全是被火灼烧的,那几个人,都没您烧的厉害。”
萧轻砚嫌聒噪,收拾完,端起药碗,一口气喝了。
穿着外衣出去,付晟在后面跟着。
到了外面,他问:“他们被安置在哪?”
“在西堂屋,三个人都在那呢,稚然小姐看着呢。”
他往西边走,付晟跟着,他背对着他道,“不准跟过来。”
到了西堂屋,第一个醒的是薛潺,祝稚然是后半夜才过来的,前半夜一直照看着萧轻砚。
她端给薛潺一碗药,“喝了吧。”
“嗯。”薛潺抓住她的手,“我没事。”
她是害怕了,眼泪没忍住地掉了下来,“昨日,我以为你们都出事了,赶过来的路上,我很害怕......”
薛潺把药放在一旁,“还好你昨日走得早,不然,你也会在里面。”
他坐起来,把祝稚然轻轻抱进怀里,她起初没习惯这么亲密,自然反应往后退了一点,却被他再次拉进来,靠着他怀里躺着,“稚然,我们快成婚了,可以。昨日,你跪在王爷跟王妃面前,说跟我心意相许,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这句话,这些动作,却刚好被到屋外的萧轻砚听到,他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们。
他那样拼命救的人,那样担心的人,却躺在那里和别人相拥。
有关心过他分毫吗?
跪在他父母面前,说跟另一个男人心意相通。
祝稚然挣脱开他的怀抱,转眼的那瞬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男人。
她一惊,但萧轻砚,却立马进来,把她用力扯过来,狠狠地说着,“不准靠近他,不准对他哭,不然,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