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旭尧

2、话说齐望一家

　　齐望被扶回了宿舍后，渐渐的心情有了些平静。
　　齐大爷回到了村里已经是下午了，大儿子齐强正忙着盖房子，自然少不了老爷子操心。自从年前村里来了些测绘人员，齐强从这些人口里得知县里要从村西头的地里修一条公路，他就打起了主意。上个月偷偷塞给支书两千块钱，私下又请村委会主要的三个人喝了一局后就秘密签了一份合同将这块地皮盘了下来。，之后趁着开春马上动工了。
　　“爸，跟你商量个事，我最近太忙了，你没事时来帮我看下这个场子吧。”
　　一阵风起，扬起些的尘土迷进了老汉的眼睛，或许是这个原因，泪珠出来了。“唉，”老汉一声叹，“忙啊忙……”拍拍土，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桃园走去，那里老伴正和四个帮工的相亲授花粉呢，和蜜蜂一样，他们并不理会已经劳累的夕阳。
　　吃罢饭，待到那些帮工的相亲散去，齐大爷边给老伴讲着进省城看小儿子的过程边给老伴轻轻捶着快要拖不到的老酸腿。也似乎是老汉习惯了叹息，老伴都跟着他一起愁了起来。
　　“唉，你说咱小儿是不是学坏了啊？”
　　“我看不像，咱儿子很要强，我看不会忘本，放心吧”
　　“不过我去那晚上他一宿没回宿舍，我打听到他跟一个小闺女出去了，好像是有对象了。”老汉忙补充道。
　　“什么？不行，叫他回来吧，不叫他上学了，这都成什么样了”
　　“你不知道，这会子的学校了，小青年大闺女在大街上都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那天啊，国家都成啥样了啊，党中央也不管管，愁人啊，社会在腐化堕落！”老伴说得嘴也干了，急得去够窗台上的水杯，“哎呦，疼啊”她想起来结果闪了一下本来就有腰椎间盘突出的腰，这下可雪上加霜了，“哎呀，老头子，别锤了，正烦着呢，咱都干了一天的活了，要不咱睡吧”“啊？才八点呐，你这样子，如果来个人让人看看多不好，多不像样。”
　　这头正说着呢，大儿子领着孙女就来了。“奶奶”，还没进屋，孙女齐欢就喊起来了。小女孩甜甜的小声让老伴忘干净了刚才的巨疼。“快上炕，暖和暖和”“爷爷，我要抱抱”顿时，小孙女成了屋子里的中心，连空气都好像年轻了五十岁，清新了不少，还有大量欢笑的气息装扮，俨然也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
　　一会儿时间小孙女玩累了，躺在爷爷怀里静静的睡了，她爸爸跟爷爷正投机地谈着公路边房子的事情，其实老爸也并无多少建议，甚至反对和不满儿子诸多冒险性的举动更多些，尤其是单款十万的问题，但是齐强只要与老爸聊会话，心里的顾虑就少些，老爸就是他最亲密的可以倾诉的朋友。
　　不知不觉，夜也快要熬不下去了，和这屋子里的人一样即将睡去，齐强才背着女儿回家去，家里怀孕的妻子也打着呼噜睡了，只有大门上的一把锁和屋子里洗衣机旁的那盏台灯还清醒着。
　　此时，老两口开始商量明天的计划。老伴坚持要去卖掉菜园里已经熟透了的红萝卜，理由是桃园活儿太紧，家里又没现钱花了，存折里还得时刻准备着给小儿子汇去。老汉想想桃园里满眼的花就急得咳嗽，训斥了了老伴一通，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授花粉，因为清明前后的春天老天脾气也大了，一阵大风猛雨老百姓一年就白忙活了；再说帮工的人也要留住，一旦走了很难召回了。听着老伴咳嗽了，老伴就想起以前她男人有过结核病，没敢再吱声，不多久就打起了呼噜，摆动着硕胖的身子睡着了入梦了，或许再梦见金秋果园里和她男人抢收急卖的桃子间隙里，在桃树下点票子的情景，就笑了起来。
　　带太阳再出来前的几个小时，齐大爷又和往常一样，唤起老伴做饭，之后去桃园，跑菜园，接近六十的年纪了要盼顾长子的事业顺利，还要惦念远千里外省城的小儿子恨不得分身几处，只要儿女们平平安安，他浑身似有用不完的力气。虽然老伴照常吃饭，睡觉，嘴里不时唠叨些怨气，他再烦也知道他家里上了年纪，都六十多了，常催她去看帮着又怀了小孩，还要看孙女的儿媳妇，听儿子说私下里送县医院医生一张家家好超市的消费卡，医生告诉他们说是儿子，这下抱孙子的欲望让老两口对媳妇更满意了。现在他天天盼着小孙孙出世，也更牵挂着还不懂事的小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三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