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旭尧

15、城郊两家亲

　　奖学金对518来说，齐望的加上艾洁的，一台全新联想笔记本电脑已经摆上了，田峰的书包里多了一部MP4，床下还多一个一个足球。
　　钟琼和于乐乐的家庭条件都挺好的，刚听说宿舍两个哥们得到几千块钱的奖学金，心里也不平衡，不过在耕地程度上还是想通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齐望把自己买电脑的想法告诉了哥哥，起初，哥哥并不懂弟弟买电脑什么用处，怕其沉迷网络，弟弟左说右辩，想想几个上大学的表兄弟，堂姐妹的都有了，就没在说什么，再说那是弟弟自己努力学习得来的，自己心里也很高兴，一高兴就答应了，不答应了也没办法。
　　再说石珍和田峰。两个人早就把电话达到了家里，石珍的爸爸当天晚上就去田峰家里串门了。田峰除了自己请客花掉一百元外，把剩下的四千九百都达到了存折上。这让田峰家人很是荣耀，甚至全村人都知道了，这毕竟在农村，在这个小山村，有些人家辛辛苦苦一年一家还挣不到五千。
　　这些钱对田峰一家更是及时雨。因为这一开春真是农民用钱最集中的时候，除了买化肥还是买化肥，除了春季灌溉还是灌溉。老天爷恰恰不作美，一滴泪的恩惠也不施舍，庄稼都渴得冒烟了！去年底，家里还欠村里农机门市部一千块。结果，这一开春，老田就拿着现金来还钱了，用现金买化肥等，已经成为这封闭小山村的新闻。所以，卖家都愿意把东西首先卖给田家，浇地的人家对于老田家也给予免挂号不排队就优先灌溉的待遇，田峰的父母在这个春天早早把地里的活赶完了，就进了石珍家的砖瓦厂和刺绣厂工作。
　　一天夜里，老田上夜班回来，路过村西小土丘时，突然远远听到一阵嘈杂声，先是躲在一棵树下观察，判断出声音从北边来，他蹑手蹑脚走上前，看到五六个人影，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啊……啊，疼……”浓重的呻吟声，不时还有一个男的求饶的声音，突然，一个男的喊“跳了他的筋”，老汉大喊一声，“干什么的”，手电筒发出明亮的光。那些人远远看见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只听“大哥，快走”“走了啊”，“啊，疼”，又是那个女人的呻吟，老田摸上前来，走进，定睛一看，一男一女躺在地上，男的鼻青脸肿，正从地上爬起；女的年纪很轻，下身裸体，上身的衣服也被撕破。老汉明白发生了什么，“田大爷，快救我，我是石金”“孩子，你怎么了，怎么在这。还有这个姑娘，来，先披上我这脏衣服”，女孩已经吓坏了，石金把衣服递给了女孩，女孩哭着找着被刀片割破的裙子和内衣，一路抽泣着，被石金扶着，由田老汉送回石金家。
　　一见到灯光，石金紧张的心情有些放松，一下子哭起来。女孩却不敢再往家里面走，颤颤微微地好歹到了门里找了个黑暗的角落，就停下了。这时，石金妈妈走了出来，一看是老田领着血泪满脸的儿子，旁边还躲着一个女孩。
　　“怎么了啊，石金，你这是怎么了啊？孩子他大爷，他们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进来再说，你这孩子，快说怎么了，让你爸爸看见就够你受的了。”大家都进到屋子里来，谁知后面的女孩见了这些场景就哭了起来。田大爷和石金进来卧式，石珍妈妈才走近女孩，一看她头发蓬乱，衣袖不整，下半身竟然什么也没有穿，膝盖还留在血，神情异常紧张，不敢正视自己。她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内心感到恐惧，这种事情，多少年前，勾起了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想起多少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现在又发生在自己身上，悲剧，老天就是悲剧制造者，想想石金，他就觉着愧对丈夫。
　　“孩子，别怕，什么都过去了……”“阿姨，我冷，呜呜……饿……”听到女孩凄惨的哭诉和叫苦声，石珍妈妈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同样遭遇的女孩投上无限的同情与关爱。世界上没有比同病相怜更能引起你的共鸣了。石妈妈把赶紧把女孩送到石珍的房间，找出自己女儿的几件衣服给女孩换上，边找边安慰女孩，并打听女孩是信息。
　　原来，女孩叫周晓婷，是石金的好朋友，又是同班同学，但是一问她的裤子就只是哭，什么也不说。石妈妈又发现她的内衣也没穿，大腿上还有血迹，就递给女孩一包湿巾，帮女孩擦拭干净。然后就打电话把丈夫叫回家。让老田帮忙看一下家，两个人把石金和晓婷带上车，直奔附近的街道卫生院。
　　在医院，医生的话印证了石妈妈的猜测，女孩被□□了，出现这种事，石珍父母没敢声张和当场责骂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因为他俩也一时拿不定主意。两个人决定先回家商量一下再说。
　　这时已是夜里一点多，老田等到石金一家回来了，才出门要回家去，没走几步，石爸爸就赶上了，递给自己一盒青州八喜烟，恳求为了孩子一定要保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件事传播开来，老田答应了老板的要求，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跟他老妻聊了几句，就伴着呼噜声睡下。真的如其承诺，连妻子也没舍得透露，也赚点老伴一阵唠叨。
　　石妈妈把女孩单独叫到石珍房子里，跟女孩交待了几句，大意是让女孩相信她，先不要告诉她父母，先在自己家住一晚上，听她和是爸爸处理这件事。石金一改往日任性不羁的样子，没有去玩自己痴迷的网游，而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妈妈和爸爸过了来，爸爸又要打孩子，被妈妈拉住，但是要求石金把事情经过讲出来，石金吓破了胆，只好开口说出了大体经过。
　　原来，故事是这样的：下午，他和晓婷—已经相处了三个月的女朋友，到厂篮球场上和自己同学打球，结果因为自己动作过猛，惹着了一个青年，石金自恃这是自家的厂子就丝毫不怕这帮青年，谁知这些混混不是厂里的工人，当时被其它工人劝解开了。谁知，两个人晚上去约会的时候，真好被那帮人碰上了，结果这下他帮人劫持了，先是两个人的手机和钱包被夺去，接着石金就被拳打脚踢，后来看到大喊大叫的晓婷又耍起了流氓，那帮不是人的家伙当着石金的面□□了晓婷。最后他们正要用刀子割石金脚筋的时候，田大爷来了。最后两个人被送回石金家。
　　石金的话被爸爸和妈妈中途多次打断，这时候的妈妈显得特别激动，像变了一个人。爸爸严令儿子以后不准和周晓婷再交往下去，教训儿子安心工作，少惹事。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妈，你别报警啊，我丢人没事，你别害人婷婷，以后她怎么见人啊？你得替我们两个想想。妈？”“想什么啊，你命都差点没有了，下次人家要是再欺负你怎么办啊？你们别想有以后了，她都让人糟蹋了。你必须给我跟她散了。你别管了，快睡吧。”虽然石妈妈最后的声音压得很低，怕让女孩看见但石金还是从妈妈的眼神里看出了莫名其妙的紧张。爸爸也不支声，不敢再女强人面前反驳一句话。
　　第二天，警车迟迟才来，在石珍妈妈和田大爷的陪同下，这对患难小情侣被带回派出所。晓婷显得非常紧张，“警察叔叔，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爸妈”这样的祈求多次在车上、所里上演，接着是石金羞涩地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警官们都晓婷一段强烈的反应起了疑心。待到单独谈话的时候，石金妈说的又似乎比石金说的轻描淡写了许多。最后从晓婷口里，得到的是更加详细的案情，经过法医鉴定，三个人就被送了回来。
　　回到家后，晓婷和石金不过一会就重新粘在了一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让正犯愁的石珍妈非常吃惊，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真纳闷着，丈夫回来了。听到老婆说了事情的经过，火气一股脑窜上了后脑勺，老婆轻声指了指女儿的房间，石金爸就愤怒了，“石金，你给我出来”，正抱着晓婷的石金听到了爸爸的怒吼已如要吃人的猛虎，嗖嗖穿好衣服就出了房间。晓婷接着就听到了父子吵架的声音，“再惹事，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不进就不进，我还不想回呢，”石金爸爸吼出对儿子的不满，儿子石金也非常不服，说着跑进屋，拉起晓婷，扳着脸让晓婷穿好衣服，两个人骑上摩托车就走了，石珍妈妈拦都没有拦住，好入容易，塞给晓婷一个信用卡。
　　回厂的路上，石金把爸爸妈妈交代都跟晓婷说了，晓婷只是伤心透顶，可是听到石金后面的甜言蜜语，就好了些。石金还安慰女友，过两天，爸爸和妈妈一准打电话求着自己回家。晓婷默默听着，眼睛里流出感动的泪水。不过，晓婷内心深处多了一丝恐惧，她觉着自己好脏，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女人；她更怕以后这个面前的小男人会不要自己了，他觉着自己没有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这个深爱着她的人，想想以前，石金多次想占有她的身子，她不是托就是哄，当然也要一份私心，外面有石金，学校里还有男生的追求，谁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想到这，她心里乱得要命。接着就是没有底的害怕，出来这等丑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没有人可以依靠，甚至连个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两个人到宾馆开房先住下，疯狂得玩了一个中午。
　　下午，妈妈就给石金打来电话，妈妈说她和爸爸吵了一下午，并且答应儿子，要是愿意和晓婷交往就交往吧，爸爸也向他道歉，恳求儿子回家。更重要的是，公安局打来电话说破案了，要他和女孩前去指认嫌疑人。下午爸爸秘书的车就去接他们，石金没有办法，答应了妈妈的建议-回家。然后和女友浪漫一阵，匆匆退了房，就载着周晓婷回家去了。
　　说是指认，其实只是确认而已，公安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程序很快走完，晚上还参加了爸爸请办案人员的酒席。从公安那你得到消息，那班混混的小头目叫于雷，父亲患病死了，母亲与人私奔，这个孩子被奶奶养大，缺乏管教，十六七就抢劫盗窃，三个月刚刚刑满释放，已经是惯犯了。酒席上公安和石金爸妈都显得有些高兴，唯独这两个孩子乐不起来。的确，恶人受到了惩罚，可受欺负的人得到补偿了吗？不过有些事情，总体看来，谁是受害者啊？谁又是获益者呢？
　　晓婷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家人并不知晓。这件事情随着时间慢慢平息。晓婷到石金家走动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人家并不把她当儿媳妇看，尤其是石金的爸爸对自己很有看法，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但是妈妈对她却很好，有时候，石金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干脆和石金睡在了一起，第二天再由石金送她去上学。
　　既然爸妈不反对了，一次姐弟俩通电话的时候，石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身在大学的姐姐。石珍一开始很震惊，半开玩笑地也暗示弟弟也有“姐夫”了。听到“姐夫”，石金很想知道男方的信息，却对姐姐非常担心，自己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干脆就出卖姐姐一次，把这事情告诉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