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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芽芽芽芽芽芽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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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高悬天际，正是万物沉睡之时，妖魔横行之际，但本应该早早入睡的人类却举着火把到处搜寻。
很快在一片吵闹声中，火把汇聚，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而那里正是他们的灵山。
只见黑暗中，有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向着山上跑去，身后是连绵一片的火光，追逐着他不停奔跑。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跑的如此费力，身后的村民们却总是差那么几步追不上他，只能跟在他身后，发出恐吓的声音，驱赶着他去往山顶。
喘息声，奔跑声，树枝晃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村民们一个个面露兴奋之色，一想到抓住这个男人后，打断他的四肢，吃掉他的血肉，取走他的钱财，他们就兴奋的不能自己。
八岐大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眸光扫过那些木愣愣抱着自己，躲在阴影里的女子们，他的脚下爬出一条条紫色的蛇。
魔蛇一出现，就朝着阴影里游去，而那些已经被打怕了，失去希望的女人只是呆呆地看着空地发呆，即便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
八岐大蛇抬手，食指抵在唇前，慵懒的声线缓缓说道：“嘘，须佐大人，你也不想看她们继续受苦吧？”
“你想做什么？”须佐之男眸色淡淡，直觉告诉他，对方绝对在冒坏水。
“很简单，赋予弱者力量，让她们也能做出选择。”八岐大蛇笑了起来，仿若风流文雅的贵公子，可说出口的话仔细琢磨，却让人不寒而栗，“手持利刃的受害者在面对加害者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神将大人就不好奇吗？”
须臾，须佐之男才开口说道：“他们之罪自有恶果，又何必为此脏了她们的手。”
“莫非神将大人认为她们不该亲手了解仇人？昔日折磨自己的人，若是不能亲手报复回去，那要有多坚定的心，才能放下。”八岐大蛇微微歪头，墨色发丝垂落脸侧，在周围的荧光照耀下，美艳到让人挪不开眼。
“不。”须佐之男看向那些躲在阴影里的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青紫，污垢附体，衣不附体，人欲过后的气息徘徊不散。
对着这样的人，他便是心肠再硬，也无法拒绝她们的决定，用自己的判断来干扰她们的选择。
八岐大蛇低低笑了两声，须佐之男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而这时阴影里已经有第一位还对外界有所反应的女子伸出了手。
她不甘心！
她想要报复！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那些人全部死去！
都说妖怪凶残，会杀人吃肉，然而那些与她同为人类的村民，却比杀人吃肉的妖怪还要可恶！可憎！可恨！！！
那紫色的蛇魔吐着蛇信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主动凑上前去，乖巧的缠绕住她的手臂。
下一刻，蛇魔化作紫色的烟雾融入她的身体，而原本蛇魔缠绕住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不洁之力的蛇头图案。
力量涌入血管，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在快速愈合着她身上的伤势。
有细密的鳞片自皮肤上生长而出，瞳孔也朝着蛇瞳进化，她能感受到自己原本虚弱破败的身体，正在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焕发生机。
或许是因为力量来源于八岐大蛇，原本对男人充满憎恨的她，心中升起亲近之感，看着他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
“嘶～嘶嘶～”母亲大人……
八岐大蛇面上并无不悦，听到这声呼唤，他露出一抹慈爱的神色，“乖孩子，到这里来。”
她游动着向八岐大蛇而去，也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化作了那半人半蛇的妖怪之像。
须佐之男看向八岐大蛇的目光里满是复杂，他还未曾见过八岐大蛇这般慈母模样，仿若最是爱护孩子的母亲。
但他也心知，这不过是表象，一切的真实都被他掩藏在虚假的面孔之后。
但见到这副模样，他心中却是一动，忍不住升起些许欢愉来。
八岐大蛇突然感觉身上一冷，他有些奇怪，心中暗道，莫非是有不好之事要发生？
瞥了眼直勾勾看着他的须佐之男，八岐大蛇心念一动，对眼露孺慕之色的蛇女们道：“去吧，那些伤害过你们的人，就在外边，如何处置，全看你们。”
蛇女们听罢，面露恨意，对八岐大蛇躬身一拜，便游动着尾巴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魔窟”。
她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丝毫未曾想过要放过他们。
更甚者，原本那些一动不动，对蛇魔的到来毫无反应的女子们，也在听到八岐大蛇的话后，看着那些先一步吃苹果的蛇女离开的背影，咬着牙伸出手一把掐住蛇魔，将其活活吞下，只为更快的获得力量。
“看啊。”八岐大蛇见到这一幕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须佐之男说道：“神将大人，这就是被神爱着的子民，多么可怜啊。”
“太阳不爱她们，山神更不爱她们，她们只能抓住高天原口中的恶神赋予的丝线，奋不顾身的爬向你眼中的邪神。”
“……”这一次，须佐之男只是沉默不言，但有时候不说话，正是最好的表态。
八岐大蛇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摇了，现在只差最后一把火，只看这火够不够旺，能不能将天照这颗太阳也给焚烧殆尽。
*
村民们追逐着那踉跄前行的黑影，轻易便将其赶到了山顶，而那里屹立着一座神社，那里没有点灯，高大的鸟居静静的敞开着，欢迎他的到来。
那黑漆漆的内里，没有一丝光亮，在夜幕下格外的扭曲可怖，可前有狼，后有虎，黑影停顿片刻后还是冲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追赶着他的村民们纷纷露出一个得逞的残忍笑容，正面打他们虽然能赢，但白日里对方气势强盛，一看就不好惹，能逼对方主动进去，将自己喂给神明大人倒是正好不过。
夜风吹过，树木摇曳间发出“哗哗”声，明明人群距离，所有人却都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枯叶上划过，阴冷恐怖的气息自黑暗中蔓延，老村长心感不妙，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提醒道：“都拿好武器，约莫是有妖怪来袭，我们就在山神社旁，山神大人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我们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不怕死，竟然敢过来山神社前闹事！”
其他村民纷纷附和，他们祖祖辈辈都被山神庇佑，往来袭击村庄的妖怪都被山神出手杀死，从未出现过在祂无法解决的敌人。
长久以来的胜利迷惑了他们的心眼，竟然愚蠢的认为，山神可以对抗所有敌人。
当冰冷的蛇从头顶垂落之际，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早已成了落网之鱼。
惨烈的嘶嚎声，恐惧与痛苦在空气里酝酿，浓郁的血腥气自他们周身弥漫至神社内。
“真是一场有趣的剧目。”
“我可看不出来那里有趣。”
“真的？”八岐大蛇看向须佐之男，眉眼间带着戏谑，“可我见你杀戮时的模样，分明对此最是兴奋。”
“……”须佐之男沉默片刻，“你认为我与你是一路人？”
“难道不是吗？”
须佐之男突然笑了，那笑来的莫名，便是八岐大蛇也难以分辨其中真意。
却看到须佐之男突然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你想要篡改我的意志，扭曲我的行为，让我在无知无觉中与你为伍。虽失却记忆不知真假，但……”
八岐大蛇抬眉，但？
“你若真有信心，那边试上一试，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微微诧异，随即低低笑了起来，声音逐渐放大，伴随着不远处的冲天火光，他紫眸明亮道：“那便请神将大人拭目以待吧。”
神社自他背后轰然倒塌，巨大的蛇影若隐若现，即便是堕为恶神的山神也无法阻挡复仇的脚步。
以心中恨意为养分，她们将自身化为邪恶的存在，不惜一切的攻击那所谓的神明，将漠视她们一切遭遇，高高在上俯视着她们的痛苦的神明拖到地狱。
血腥味越发浓重了，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将一切施加于她们的罪恶焚烧殆尽。
复仇后，她们乖巧的回到八岐大蛇身边，口中有蛇信子吐出，她们懵懂的立在远处，等待着“母亲”的传唤。
八岐大蛇缓步走去，指尖在她们面前的空气处轻轻一点，她们身上的堕化停止，原本正在往魔蛇哪方面转变，唯有头颅还是人面。
现在却在快速褪去鳞片，露出人类的上身，最终鳞片在腰部停止，而随着堕化消退，她们的理智也在逐渐恢复。
泪水汹涌而出，啜泣声不绝于耳，她们复仇了，却也永远的失去了身为人的身份，那些痛苦而又黑暗的过去，也成为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
八岐大蛇面带微笑的等她们哭完，语气温和的说道：“今日起，你们便是伊吹大明神社的巫女了。”
而这块孕育罪恶的土地，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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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