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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正月十五,长安城,一片繁华。在灯光的照耀下,火树银花,满天星辰与城内的灯火交相呼应。
这一夜虽是一个使人精神萎靡的阴冷潮湿的雨天,然而长安城内依然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节日欢乐的氛围。
今日乃是元宵节,她都忘记了,父亲的死占据着她的脑海。
她——是名震天下的才女崔铃风,昨日家父无故身亡,她想要去追查血案的真凶,却被诬陷为凶手,被迫逃出家门,成为京城的笑柄。
她低着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却无暇顾及……
而另一边,宫中,则上演着全然不同的景象。
宫殿中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琉璃盏中烛光摇曳,皇帝皇后盛装出席,坐下乃是一排排坐席,文武百官,达官显贵坐拥一堂,与王爷推杯换盏,宫女宦官忙于添酒 ……
人来人往,一番其乐融融景象。
她的头发和衣衫都被打湿了。一月寒风刺骨,而她却只穿一件薄衫,连伞都没有拿上一把,跟灯火辉煌的街道,精细打扮的游人格格不入。
她绕路穿过了人流,眼前的路渐渐空旷了。
她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柔软的脸颊上,她仓皇地用手擦擦脸颊,满手的水,依然分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雨水了,她的发髻已经散了,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滴落……
她曾是一位名门大族的千金啊,曾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啊,容貌姣好,前程似景,提亲的人踏平门槛 ……
现在呢?家人出门远游,留在京都的父亲又被杀害,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没有一丝线索,甚至已被认定为杀人凶手……
她有些头疼,又昏昏胀胀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有些发颤了。
崔铃风啊,你如今身处险境,前途渺茫,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你是选择寻出真凶为父报仇,洗清自己的冤仇,还是就此放弃,萎靡独过一生?
她这么想着,眼前渐渐有些眩晕,又觉头痛欲裂。
朦胧中好像看到自己正坐在马车上,身旁 ……似乎是一个男子,再有……便是一股不浓不淡的木槿香。
待再次睁眼,她已经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了。这是哪?她试探着掀了掀床幔。
“小姐…… 您醒了?”她抬眸一看,一位身着青绿素裙的少女站在床尾,梳着发髻,似乎是个丫鬟。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柔声发问:“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少爷的一处私宅,平日无人来往。他方才在元宵灯会上见小姐您晕倒,便把您送到这来了,”少女上前一步,“还请了郎中为您把脉,诊出是较重的风寒,让您先在这里休养。”
“我知道了。”她微一颔首。勉强朝那丫鬟笑笑。
“那这药……”
她瞥了一眼放在矮柜上的药碗。微微蹙了蹙眉。“药我自己吃就好,有劳你了。”
“谢谢小姐,这是应该的。“那丫鬟福了福身。
“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丑时了。
“我明白了,你先去休息吧。”丫鬟答应一声,再次福身,走出房,阖上门。
现在房里只有她一人了。她揉了揉额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套上鞋,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喝药。
她走到矮柜前,捧起了药碗。这是一只青绿色的瓷碗,纹理简单,只有几朵白色的玉簪花。但做工精细,十分耐看。
她拿起一旁的汤匙,放进碗中搅着。
我这是……被一个男子救了?那他身份肯定不凡了,私宅都如此精致,想必肯定也极大。可是我与他素不相识,这忙也帮的太大了吧。
而且我现在多半算是个“逃犯”了,万一被识破身份也不太好,也不知道那人认不认识我。不管了,明日...不,今日就走吧。
她低头望望自己有些皱的衣裙,把药一饮而尽。
她好像忘了问他的姓名。
卯时。
如一块黑色幕布的天空,渐渐透出了微弱的光。她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人。
她脸颊上虽没施脂粉,却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琉璃似的双眼映着点点星光,密而长的睫毛如同羽翅,掩印着她那墨黑的眸子。一张精致的绛唇泛着淡淡的绯红,衬得她脸庞白皙。
她怔了一瞬,随即把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扎成干练的双髻,裁下衣裙一角,遮住下半张脸。
裁衣盘发她已再熟悉不过,可那时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境况下做这些事,还是为了这种目的— —她要掩人耳目,逃出京城。
她明白,自己在京城多呆一日,就即将被抓,即使免下死罪……不,她“杀”的是他父亲啊,杀了朝中六品官员,怎么会不死?
与其坐等被冤枉至死,不如逃出这里,多活些时日,或许就能找出真凶 ……那,就赌这一次吧。
她再次望了望屋中,便吹熄了蜡烛。
她从门缝朝外张望,确认无人后,便推开了木门。“吱— —”。轻微的摩擦声。
空无一人。
她快步往前走,推开院门,是中庭。她避开层层怪石,穿过假山,山后淙淙流水的声音在此时听的分外清楚。她凭着记忆摸索着穿过了一道又一道门。在前面,便是大门了。
她从衣服上扯下一根丝线,绑在门闩上,捏着门闩拉开一点,推开厚重的红漆门,侧身出去。随后阖上门,顺着拉动丝线。“咔— —”门闩拉上了。
此时天空慢慢翻出了鱼肚白。
日出了。她扯断线,任由剩下的一节在风中飘荡。
“昨日多谢大人相救,来日小女定舍命报答。”
她回身离开。
她穿过竹林,走到了街上,她熟悉的长安街道。
天色愈发亮了,空中还依稀留着月亮的印迹。她不急不慢地往前走。街边只有一些几个商贩在整理铺面,没人注意到她,她径直往城门走去。
她面蒙轻纱,发型干练,衣衫发皱,已没有半点昔日的端庄优雅,满是不堪。
她放低喘息,抚了抚衣衫,攥住手里的玉,这是她已故的外祖母赠与她的。她慌乱的心在此刻却出奇的宁静。
城门开了……
大半个时辰前,昨夜服侍崔铃风的丫鬟春分就和其他几个姑娘醒了。
春分一个人走进昨日崔铃风住过的院子,走到厢房前。“小姐?小姐您在吗?”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而房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残留一点药迹的空碗。她思索了一下,跑出了院门。
一个叫惊蛰的丫头刚发觉大门的门闩没有卡严实,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快开门,小姐估计走了,我去找王爷。”惊蛰下意识拔开门闩,还没反应过来,就差点被跑过来的春分撞到。
转眼间春分已经出了大门,留下惊蛰一脸懵地望着已经跑远的春分。
此刻,三皇子李锦嵩和衙门捕快华玺鹤坐在离枫亭内闲聊。
“孤听说最近京中发生了个奇案。”
“哟,宫中这消息很灵通嘛。”
李锦嵩饶有兴致地把身子往前一倾,“再给孤讲讲。” 华玺鹤不急不慢开口,简单地概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样看来,便是崔铃风杀了崔祝?”
“初步判定为这样,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崔铃风,反正衙门里绝大多数都认同,他们也不想深究,估计明日就断案了。”
李锦嵩站起身,“我昨日宫宴快结束时不是离宴醒酒了吗,大街上遇见了个姑娘,”他凑到华玺鹤身旁,“远看与那崔铃风有几分形似,凑近一看,好巧不巧就是她。”
华玺鹤心中一震,立马回头,差点与面前这位皇子的脸碰上。
“毕竟她也是闻名京都的才女,皇室上上下下多少见过几面,咱家自然也是认得的......”
华玺鹤一五一十的听完李锦嵩昨日的经历。他站起身,欲说什么,就见一个面熟的丫头匆忙地跑过来。
“殿下,被您送来的小姐果真走了。”
李锦嵩面色如常,泛起满意之色,带着丫头走了。华玺鹤无语一瞬,渐渐回过味来后豁然开朗。
得,杀人嫌犯逃了。
她抬头望望,看守走了。
她矫捷地往前一窜,就像只灵活的小兔子。
她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但眼神飘忽不定,仔细一看就能让人看出破绽。
走到城门下时,她无意间看到左边城墙上贴着一张画报,她扭头看看,画的就是她。她怔住了。
心中百感交织,愤怒,恐惧,烦恼在此时一涌而起,充斥着她的大脑。
“您在干什么?”她惊恐地回头。
说时迟那时快,守卫来了。
那守卫看她生的貌美,却似曾相识,也愣了一会,很快他的目光越过了那女子,看到了对面墙上贴着的通缉令。
两人面面相觑,短短一瞬,守卫回过神。
他二话不说就翻出手铐,欲要往前。她下意识往后撤,可身后守卫却立马僵住了。
一人踏着锦靴从她身前悠闲走来。
“她是孤的丫鬟。”她愣了一下。
守卫立马跪下,口里慌张道:“三、三殿下……”
李锦嵩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后,乖顺的说了声“三殿下。”又装模作样地福了福身。
他走到侍卫跟前,淡漠地说了句:“起来。”
侍卫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抬眼望了望面前的人,又马上低头。
“他只是帮孤出城买药,怎么在你这儿就成了凶手?”
侍卫不语。
可他知道侍卫在想什么。“京城面貌相似的也不少,哪能仅凭一眼分辨就是非?”
“是、是,小人不敢。”侍卫慌了神,又怕他纠缠,随便应付道。
“她是宫中的人。现在认得了么?”
“认、认得了……”
待侍卫抬头,他已经带着她走了,那个侍卫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坐上轿子,渐渐远去,懊恼地叹了声气。
她跟着他上了马车,坐了下来。
虽然没能出城,但总比被抓斩首好,这样一来,她还是打心底松了口气。
“嫌犯妄逃出城,胆子真不小。”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身边还坐了什么人,刚才那守卫称他为王爷……
不好。
她急忙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下跪,“小女知错!”她向他叩了一个头,乖顺地唤。
“但,”她忽然抬起头,态度一转,“小女并不是所谓的杀人凶手。”她语音平和,态度坚定,一段话连贯的说下来,并不像是作假。
李锦嵩本来心中还有几分藐视之情,现在事态一变,自己没反应过来,也听得懵懵懂懂。
他带几分迟疑,垂下眸,正好对上那只被追杀的“小白兔”可怜巴巴的眼神。
“那你与孤讲讲,你觉得谁是凶手?”他好奇心旺盛。崔铃风本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反应过来就喋喋不休地开始讲。
一会就“巴拉巴拉”地讲了一大段,已经全然忘记她现在的模样了。
李锦嵩看着不顺,在她停顿的时候赶紧唤了一句,“坐起来罢。”说着就要去扶。
崔铃风停了一瞬,很快撑起身,坐到了李锦嵩对面。她接着说自己被冤,衙门的结论却是如何的错误。
她说话极快,语中带着怨意,时不时用手指轻掖脸颊上欲要滑落的汗,这副样子让谁人看到了都会泛起怜惜之情。
“总之,我的父亲很......爱我,我也很敬佩他,他平日里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唯一有一点可能的……
估计是大臣中嫉妒他权力的人,可他平日不与我交谈宫里的事,因此还未曾推出凶手。”
她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觉得口干了——除了昨晚喝过了药,随意喝了几口房里的水,她到现在都没进过一滴水,又废了如此多口舌,她坐不住了。
可对面坐的是王爷,怕是谁都不敢乱做动作,她只能微微地抿抿唇。
李锦嵩注意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往前一倾,这个动作让她怕了,以为是说了什么不妥的话,颤栗地往后缩了缩。
可是......他拿的是茶壶欸,她松了口气,不禁为刚才所想暗自发笑。她看着面前的王爷到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挪到她面前。
“喝吧。”是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
这举动似乎不太常见,但崔铃风还是朝他笑笑,欣然接受了这份救命之水。
她大口地喝起来。
“咳,咳——”喉咙里一阵难受。
真是的,一到关键时候就砸场子。她脸都要憋红了。用手捏了捏喉咙处,再往里灌水。呼,缓解过来了,她松了口气,佯装轻松地瞟了眼四周,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还是憋得泛着红晕。
他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眼底泛起笑意。她眨巴眨巴眼,发现自己的失态,微微侧过头。
现在我跟一个皇子坐在马车里,跟他骂骂咧咧讲了个偏门版案件......他不会直接抓我吧...
可他地位又高...的可怕,我与他完全不熟,救命之恩都够我还了,说什么也没理由请他帮忙吧......
但她没想到他对这案的兴趣竟然这么高。算了,都是姜丝之人了,大局已定,赌就赌了。于是她轻轻放下茶杯。往旁边挪了一点。
“小女替家父冤枉,也替自己冤枉,还请殿下明察。”她说到一半站起来,不轻不重的跪下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温柔不再。
现在她的脸颊被埋在一片黑暗中。这使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了。马车在慢慢颠簸。
沉寂一瞬。
“孤答应你。”
哦哦哦好爽快好高兴!她抬起脸,一扫之前的疲惫,面上有了笑意,这使她更美丽了。
“但孤得与你谈条件。”
“什么条件?”她脱口问。“在案件查明后你答应我一件事便好。”
啊.....“我答应殿下。”
哧——马车忽地一震。“殿下,到了。”
他瞥了一眼还在地上的她。车夫掀开了车帘,她恭敬地坐在他身边。李锦嵩起身,随意迈下马车,举止尽显风流。崔铃风跟在他后面,正往下踏,却踩空了——
天哪,这皇子都不用脚凳的吗?!她重心一下偏了,往前倾去。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胳膊,不,是死死拽住,然后把她拎回了平地。稳是稳住了,但是......嘶——好疼。
我怎么记得英雄救美的情景不是这样的啊。
“到了。”她回到现实。
这里怎么似曾相识......没有那么巧吧?他带着她穿过门槛,后面有丫鬟把门关上了。
啊,还真是。她隐隐觉得他已经明白她凌晨逃走了,就不敢再问什么。他也如她的愿没有点破。
“去换身衣服,过半个时辰我带你进宫,这样孤也好帮你。”
他之前在想这个啊。让我做侍女,也不错。“是。”她低着头,唯唯应着。
步子加快了些。然后目光瞥到了他的锦靴,鼻尖嗅到了那股淡薄的木槿香。
急急抬头,他已转过身站在她的面前。
走太快了。
“不着急,还有很多时间。”
“.......”这调侃不好玩。
“惊蛰,带她去更衣。”
“是。”
崔铃风就跟着一个长发侍女走进里房。
她挽起长发,解下破皱的外裙,换上素色的底裙,里衣。
套上松石绿的的外衫,同色绣着竹纹的裙裾,坐到镜前。这时又来了个女孩,两人一前一后,帮她施脂粉,盘发髻。
其实这些她会做的,而且这副模样还真不是丫鬟能受到的待遇。
虽然但是,我就答应了他一个条件,他就把我要做的全想好了,昨天把我送这来的也是他,这也太过......顺畅了吧?
他不会是玩我?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这样多活几天也不错,起码还有希望,但我以后还是谨慎为好。
她抬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墨绿的衣衫衬得她更美了。
真奇怪,明明今天清晨也是坐在这,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变了?
好了做完合并了,好好食用哈。
感谢谭子,水月,RRAross
其实是n合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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