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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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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水道人哪里得到了些安慰,只说是庄生晓梦迷蝴蝶,问他是庄生,还是蝴蝶?
“梦里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梦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的日子。贫道算出小王爷家中应当是有喜事。但同样也算出,你们夫妻二人之间,还有些波折,贫道建议夫妻之间还是要多沟通。”
王胥铭心中郁闷,又去找了朋友喝酒,酒喝多了,对方就建议往那等繁华的地方去。王胥铭不由得就问起他夫妻之间的事。
“去那种地方,你不会担心自己夫人吃醋?”
“我家夫人很是贤惠。”
王胥铭不羡慕,反而是想笑。“你自己去吧。”他这明知道自己夫人那都是过去的事,心里还嫉妒的不行呢,也就突然理解她的想法了。
而回到家中就是前来报喜的丫鬟,说话扭忸捏捏的,一双眼频频的暗送秋波。
王胥铭问了夫人的位置,就往那里去找。
这几日,我倒是想开了些。左右有了个孩子,将来也有了依靠。
“少夫人,小王爷回来了。”
我从书页上挪开眼,就看到了站着的王胥铭。
这一刻,突然就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牵扯了。我也不理他,只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传话了的丫鬟低着头站在一旁。
“你先下去吧。”
丫鬟下去了,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但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耳朵呢。我觉得自己确实是不适应这样的地方。
“阿囡。”
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一眼。
“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小名,可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不理他。
“这几日,你对我颇为冷淡。莫不是看到那封信的原因?”
“你知道我看到了那封信?”
“王东那个家伙,是个审时度势的。那天回来就和我说了。”
“这我倒是能理解。他们都是可怜人。”
“可怜人?圣人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而这话中还要再加上这些仆人。你可怜他们,倒不如可怜可怜我。”
“你有何可怜的?”
“你至少还理解他们,却不理解我。”
这话说的,倒是有些赖皮。而他在我面前一贯都不是这种形象,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他的手突然摸到了我的腹部,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突然又问起我和许景宵的往事,问我是不是还想着许景宵。
“说什么胡话。”我怒斥了他一声。“若是觉得我不守妇道,休弃我算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但我还是嫉妒。”
他絮絮叨叨的,而我也慢慢放下来书,听他说了起来。
这番我们可以说是互诉衷肠。他说他的顾虑,说他的卑劣,我也问了他和那丫鬟的事,知道是自己误会。
说开了,是说开了。
“景宵是个正直的人,你不要为难他。”我叮嘱他,他不听,因为刚才话都说开了,我也斗胆就揪了他一下,让他发誓不会为难对方。
可他将来会是王爷,这事是不会解决的。
而身为皇族,似乎就应该要多子多孙。这也是压在我心头的石头,让我纵然知道之前可能是有误会,却也无法交出自己全部的感情。
我叹了口气。第一次说出自己的这些顾虑。
他却看着我,傻笑着说我是在乎他,才这样的。
我也突然发现,是的,他说的对,因为在乎,所以才有这么多的顾虑。
“我向你保证,此生只你一人。你也要把这事保密不要传出去了,别的自有我来安排。”
我听到他这样对我说,可保密?保密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他要我保密什么。他要我保密他只有我这样的事。
他把一切责任都担了起来,对王妃说因为他克妻,专门找人合过,只我就够了。
“一水道人如此说的?”王妃也将信将疑的。
但一水道人的名声甚大,她也只好相信。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
我平日是见不到公公的,作为顺王,听说他在先皇在的时候特别的听话,先皇登基之后,一众二十二个兄弟,只活了六个。而得封王位的,只三个,其中就有我这位公公。
前面也说过,随着皇族的人越来越多,很多王位,都有了时效。但这位顺王,却是可以把王位平级传七代。
而我平日里几乎是见不到他的。
但因为怀孕,见到了这位公公。
王胥铭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见的这位王爷。不怒自威,周身的气派,确实是皇族的气派。我腹中的孩子,会是他的嫡孙。
而也因为这个,一向对自己的大儿子不苟言笑的顺王爷,难得的温和了些。
之后,柳姨娘差人过来,这位公公就离开去了柳姨娘哪里用饭。
我也突然就明白了王妃口中那句,若是他自己找的,就不好发卖的意思了。都是可怜人,看着锦衣玉食,身缠绫罗,却束缚在这个院子里。
过的不如我母亲。虽然身份比我母亲贵重许多,也能够享受很多身份上带来的别的东西。但没有父亲给予的唯一的爱。
我又一次的觉得压抑。晚间又哭了一会,婆子说我怀孕就是会这样多愁善感。王胥铭哄了我好久,最后搂着我睡的。
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暖和的,而我的腹中有了我们的孩子。
朝堂的事是传不到这里的,后宫不得干政,后院里更是没有政治。
而怀了孕,就不能到处去乱玩,乱闯了。只能在小院里散步。
所以,他说要带我去巡游的时候,我高兴极了。我的行程只有那么一段,从老家往京城里的这段。而范围,也很小。
我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他带着我巡游可去的地方就太多了。
“不行!她怀着孕,如何能跟你一起去巡视河道。”
王妃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但他有办法,最后坐在车上跟在去往别的地方。同行的还有两个圣手,两个稳婆。
而我这一路,确实见到了不曾见过的瑰丽景象。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外面的天地原来这样的大。
“喜欢?”
“喜欢的。”
“嗯,我也知道你是喜欢的,看你笑的都比平日里多了。”
“你这是公务还是别的?我的速度不会影响到你办正事吧?”我因为怀孕,所以连带的队伍速度也很慢。而且不能走陆路,要走水路。
陆路马车太颠簸了,哪怕用的最好的减震,车里也放了许多棉被,他却还是担心的。
“早知如此,就该不让我来就好了。”
“不碍事。快慢都不影响我这次去要做的事。”王胥铭看着她笑:“我现在身上还有个二品的职位,等将来继承了公爵,就要卸去实职。以后有很多时间带你出来玩。”
“你还有官职?”这我真的不知道。
这一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从春花秋月谈到鸡毛蒜皮。大约是之前开诚布公的谈完了,所以这会儿,也是有什么就谈什么。
我们彼此互相理解,在离开了王府的路上加深了彼此的理解。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对他的感情。
而在这一路,我的肚子大了起来。他就找了地方歇息。
再后来,我们有了个儿子。小家伙被稳婆抱着,哭的很大声。我在休息了两个月之后,就跟着他继续去巡视河道。
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着急。因为他这个巡视河道的活也只是幌子,真正的任务是调查戍边的徐将军。
河道的事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有人说了这位戍边的徐将军拥兵自重,而他和圣人关系好,圣人就派他下来调查。
我们到了之后,也不做什么,名义上的监军。
这也是他一路上游山玩水,根本不着急的原因。
“徐将军的为人我清楚,而圣人只是被身边的人蛊惑,产生了怀疑。要安定周边,徐将军不可少啊。”
小家伙这会不再那么丑了,但我不太喜欢抱他。
而我的夫君,却是抱了他。有一种说法是抱孙不抱子,而他倒是对小胖墩喜欢的很。
“母后要是看了你这样,一定要教训你的。”
“他还小,就别让我这个时候当一个严父了。”
打仗的事,他不操心的,作为一个监军,他的权利其实比徐将军大多了,但他不限制对方。
但前线毕竟危险,我没有跟去。
大军凯旋,这一场胜利,后来让边界和平了二十多年。
他也终于带我回京。小胖子现在已经有了名字,叫王轩晟。他已经可以自己走了,每天都跟在我屁股后面,再或是跟在他父亲屁股后面。
顺王爷老了。看到自己的嫡孙后,三个月过去,他就去世了。位置落在了王胥铭身上。朝堂上的职位他主动辞去了。
而徐将军也凯旋归朝,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的了。
我又一次听到了许景宵的消息,他已经位列三公,成为了朝堂上的栋梁。也知道他的妻子去世的消息。
张婳死了,在我在边疆的日子,她死了,难产去世的。
许景宵没有再娶,他有一个儿子。
这日,王胥铭带我回了娘家,我看到了他。
我们说了几句话,聊到了江学学说现在的情况。
江学不再是圣人推崇的言论,其中的一些思想被当代的大学士驳斥。许景宵和我说起了这些,我表示那挺好的。
沉默许久,他突然告诉我一件事,原来那日娶张婳也是不得已,江学盛行的时间,对男女大防看的很重,而他碰到了张婳。如不娶,她就要去死。
可这和我没有关系。
王胥铭回避了,给我们两个一个单独的空间,我正想说话,就看到小胖墩跑了出来。我的儿子。
一定是他安排的。
“你儿子?”
我让王轩晟喊人:“这位-你喊他景宵先生吧。”
我们都过去了。
闲散王爷有多闲散?闲散到我这等懒人闲人都觉得他烦。他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除了有些筵席会出门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府中。
当朝有明文规定,有爵位的侯爷王爷,是不能有实职的。就连封地也是虽然有封地,却不能去封地。
留在京城的这些王爷们也多,平时呼朋唤友的也是常事。
就是王胥铭不合群,他不去。他说了要带自己夫人去外面玩,但这需要求圣人恩典。
等到儿子长大了些,他就求了恩典,带着妻子孩子母亲一起游玩去了。
这真是很难想象的,因为为了制衡,王爷的家人总要留下几个在京城里的。但他就做到了,带着自己所有亲人,一起出去玩了。
王胥铭说自己这是游学。
他当然可以只带孩子和妻子,但母亲在京城里,年岁也大了,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也要有方法不是,他的方法就是带着王妃一起去了。
当然,现在的王妃已经是太妃,王妃是杜桂珠,王爷是王胥铭。
小王爷就是小胖墩。
圣人专门送行,拍着这位兄弟的肩膀和他约定后会有期。
这位顺王爷,就这样出游了。带着娘,带着妻子,带着孩子。
一别七年,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大儿子已经有了长子的风范,最小的丫头还叽叽喳喳的闹着让她母亲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