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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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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出王宽的声音:“我派内部调查了,他们说薛映父母的档案几乎空白,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见过,我再试试看吧,看看再有没有别的办法套些信息。”
“我还没腾出时间给你打电话,正好你自己打过来了,你忙么,不忙来省医院一趟吧,我和韦原都在这,薛映回来了,但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你来了和你说。”挂了电话,元仲辛将韦原领到就诊台,准备打点滴。
“王宽么?”韦原问。
“是啊,他说薛映父母的档案都是空白的,看来是有人故意封锁,设了权限。”
韦原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他父母不是普通人?”
“不好说,先别下定论,一会王宽等王宽到了,咱们再仔细问问。”
“309号在吗?”正说着,前面有护士喊到。
元仲辛应到:“哎哎哎,在呢在呢。”
“来3号诊室就诊。”
护士扎完针前脚刚走,后脚韦原就抱怨到:“这得什么时候能完事啊,我好多了其实,要不让我上去看看薛映吧,赵简一个人在上面能行吗。”
元仲辛可知道怎么说能治他:“你就别添乱了,薛映现在刚做完手术也不可能醒,不急那一时半会的。刚刚护士说你38.3呢,你不先把烧降下来,想让薛映醒了看你的苦瓜脸啊。”
韦原赶紧摇摇头:“不想。”
“不想一乖乖打完点滴然后把退烧药吃了。”
吊瓶挂了有二十分钟,喊护士拔完针,元仲辛的电话又响了。
“你们在哪呢?我到医院楼下了。”
“icu四室。”元仲辛说完,也带着韦原上了楼去。
两人屁股刚坐在薛映床前的凳子上,王宽就匆匆忙忙进来了。
刚进门就看见身上扎满了绷带的薛映,王宽赶紧把提着的果篮和吃的放在桌子上,问赵简三个人:“这是怎么了?”
赵简后背靠在墙上,抱着胳膊叹气道:“出车祸了,顾观音说报警的人找到他的身份证,她看上面写着薛映,就赶紧打电话告诉元仲辛了。”
元仲辛给王宽搬了个凳子,让他仔细说说。
“还记得咱们四个在山庄那天么,那时薛映说他现在打好几份工,就是为了帮父母还债。”
“在档案中一无所获的情况下,我想到从这个点着手调查,没想到通过我叔父的军政关系,真查出来一个人。”
韦原一听到有线索,便探过头问:“谁啊?”
“他们家的债主叫陆观年,是个上将,极高头衔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哪有佩有军衔的人光明正大用自己名放高利贷的?这要是让竞争对手抓住这个大把柄,岂不是能不是直捣黄龙了?”赵简蹊跷,有些不明觉厉。
王宽赞同的点点头:“没错,这就是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借题发挥,想要把他搞下台?”韦原问。
旁边的元仲辛:“有可能,不过从各个角度来讲,乱扣帽子通常都不太可能奏效,冒这种风险的后果就是自毁仕途,政客也不是傻子,如果没有证据,怎么会轻易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
“没错,所以要么就是为了某个人物幕后操控,要么就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是这个陆观年的对手所为,有确凿证据没必要这么多年都不行使计划,因此只剩前一种可能性。”
“上级批准?可是一个人军官向百姓借高利贷能有什么用啊?”韦原不解。
王宽:“这就无从可知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绝对不仅仅是民间借款那么简单。”
元仲辛低头摸了摸耳朵:“很可能薛映的父母隐瞒了什么事情,你继续查,明天我再去问问老贼那边进度怎么样。”
晚上,几人商量决定每天两个人换班守着薛映,在韦原的强烈要求之下,大家只能同意他每天都在。
在薛映昏迷这期间,韦原一直负责照顾薛映的生活起居,无微不至。但几人何尝看过他如此照料过一个人,都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不免替他捏了一把汗。
今天自薛映昏迷起,已经半月有余了。
韦原如每天一般帮薛映擦完脸后,抚了抚薛映满是针孔的手背:“薛映,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的话,就快醒过来吧。”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回应他的只有心电仪器的滴滴声。
“我已经释怀了,从前是我太贪心,现在我不管你是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以后不管你去哪,什么时候去,回不回来,我只想陪在你身边就够了,以后一刻也不离开了,一刻也不离开了。”他把薛映的手拿起来,贴在脸颊上,感受着爱人生命的余温。
让一个人长大,可以是一辈子,也可以是二十天。
其实这些天,付清鱼也时常来探望,韦原并没有制止,他一颗玲珑心,怎能看不清付清鱼对薛映的感情,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假若薛映可以醒来,他倒想听他亲口做个选择。
只是每天与冰冷的病房和仪器打交道,韦原心早已仿若碎裂般的痛,很多时候,他都突然再次生出一种再也抓不住薛映的感觉。
“小薛——”他沙哑着嗓子,再次企图将床上的人唤醒。
一切的一切,他和他的故事,即便是重来也改变不了的结局么?
“衙内。。。”王宽默默站在后面,不忍看本来乐天的韦原愁容不散的样子。
“王宽,你就别劝我了,要是薛映一辈子就这样,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韦原,你这是何苦呢。”王宽叹着气摇头。旁边的元仲辛安抚般的拍了拍王宽的肩膀。
余光瞥见薛映的无名指动了一下,韦原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劳累过度生了幻觉,可是再看向那的时候。
薛映已经费力的挣开眼睛,用一只胳膊支撑起身体,迷茫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本来坐在病床旁边萎靡不振的韦原见到薛映醒了,长时间以来一直忍耐着的眼泪再也绷不住:“……薛,你醒啦。”
王宽此时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韦原将薛映扶起靠在床头,止不住的眼泪让他不得不匐在床上呜咽了起来,恨不得将他满腹的委屈倾泻个干净。
薛映还有些缓不过神,只是习惯性的将手指陷进韦原松软的头发揉了揉:“衙内,大丈夫老这样哭哭啼啼的不好。”
韦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哭的鼻涕眼泪的脸:“你刚刚,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