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裂隙里的你》拉琴的渊渊

2、以后我坐在你右边

　　2004年三月，小一班。
　　“小朋友们，跟着老师的钢琴伴奏，把这首《小星星》再唱一遍好不好呀”
　　“好~”
　　“哈哈哈，沈书懿，你的眼睛为什么一个在看老师，一个在看连一，你是不是‘斜眼龙’呀！哈哈哈哈”
　　干净明亮的教室里，小朋友们都整整齐齐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只有一个蘑菇头、穿着背带裤、一张嘴就能看到缺了半颗门牙的小男孩站在沈书懿的旁边歪头看她，沈书懿没有说话，只是使劲瞪眼睛，努力想让两只眼睛同时向前看，但是却发现做不到。
　　所有的小朋友听到后排的动静也纷纷回头看，甚至还有接话儿的。
　　“斜眼儿龙是什么？我们家只有霸王龙、剑龙，还有……还有龙蛋呢！”
　　“我们家有异特龙，还会变身呢，哔哔哔~”
　　“哈哈哈！我们家没有龙，有小狗……”一时间，教室从安静到吵闹，老师不得不从讲台下来把小蘑菇头拉回到座位上去。
　　这是班上最调皮捣蛋的一个孩子，名叫张新亮。每次上课都不安分，总有办法打破一切正经而严肃的学习氛围。有时在后面自言自语、有时在后面手舞足蹈、有时又会揪女孩子的小辫子……对于今天的突发状况，老师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打算惩罚他，而是继续上课。不过对于沈书懿的眼睛这个事，老师在她报道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孩子好像有些斜视，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愈加明显，正考虑傍晚放学时要不要询问一下家长。这时班里的另一个小男孩搬着小板凳坐到了沈书懿旁边。
　　“好了好了，别再瞪眼了，我以后都坐在你的右边，你看我就好了。”
　　沈书懿有些好奇地看向右边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连一。我妈妈说，扔一颗小石子到水里，出现的花纹就叫涟漪，虽然我还不会写这两个字。你会吗？”
　　“我也不会……”
　　“那你叫什么？”
　　“我叫沈书懿，小名叫小玫瑰，因为我的奶奶喜欢玫瑰……”
　　“咳咳，好了，咱们继续上课啊。”
　　老师对于班里这位叫连一的小男孩印象深刻，都是四岁大的孩子，他却在很多事情上都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比如他会在午饭时间帮老师给大家发午餐牛奶，午餐吃过后会乖乖睡午觉，当然，不仅仅是他自己睡，他还会带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安静午休。也因此，小一班总是小班里的优秀班，也是园长最喜欢的班，虽然孩子们可能目前并不太理解优秀的奥义以及为什么一定要优秀，只是有个小小“领导者”，他们非常喜欢模仿这位“小班长”，一定程度上给老师减轻了不少的麻烦和工作量。一班的老师也常常是各班老师羡慕的对象，毕竟，谁不想在班里多一个省心又懂事的得力小助手呢？虽然，班上调皮捣蛋的孩子也总是会让老师崩溃。但是看到连一白皙的小脸、浓密的睫毛以及亮亮的大眼睛，总是忍不住让人想亲两口，虽然人小鬼大的他总是会拒绝。
　　傍晚，幼儿园放学的时候，老师向来接小玫瑰放学的爷爷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建议尽量早些去医院治疗，以防未来给孩子的身心造成不必要的伤害，玫瑰爷爷连连应好，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边蹬自行车边自言自语道：现在的老师管的可真宽，我怎么没看出来孩子眼睛有问题呢，这幼儿园老师怕不是和医院有什么关系吧，我们哪有这钱去医院折腾，真是……
　　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小玫瑰听不懂这些话，只是一直在试图让两只眼睛同时看向爷爷的背，却发现时间久了，不仅做不到，还有些头晕。看着看着有些累了，便在后座上睡着了。
　　坐在汽车后座的小连一看着旁边自行车后座上的女孩瞪了一会儿眼睛后安静地睡着了，白皙的小手里握着的红玫瑰挂坠在阳光下变得格外明艳。

　　不得不说，这家私立幼儿园确实比之前那家公立幼儿园环境更好。真的有各式各样的滑梯和玩具，每间教室都有温暖的阳光。虽然那时的沈书懿年纪还太小，不懂得什么是环境，但她知道什么是太阳，什么是阳光，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就是晴天，而她喜欢晴天、喜欢太阳、也喜欢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暖暖的。有时她觉得连一一出现就有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比如其他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连一总是会把她拉到身后对其他小朋友说：“你们不能欺负她，这样做是不对的。”；比如画画课上她缺了大红色的画笔，坐在她右边的他只是瞟一眼她的画纸就能精准地把大红色的画笔递给她；比如午餐时间发牛奶的时候，他总是会最先把她喜欢的草莓味牛奶发给她；比如玩猫和老鼠的时候，如果连一当猫，那“活”到最后的一定是沈书懿这只“老鼠”；比如沈书懿唱歌跑调，音乐课上的独唱环节，连一一定是给沈书懿鼓掌最起劲的小朋友……后来的沈书懿回忆起来，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信——绝对和连一从小的“盲目”鼓励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回家了，从滨海城市回内陆城市，温度实在差的有些多，感觉从鱼变成了小鱼干…晚上跟老于去看了个电影回来新文就更不够了，明天补明天补，老了熬不了夜了，我是个养生咕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