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人生》来自228

10、交心

　　王四本来是想告诉刘钊这件事情，可是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无疑是在逼迫刘钊做决定，其实刘钊与儿子孰重孰轻，王四自己觉得还是儿子重要一些，毕竟两个人就是这样在一起而已，都是男人，或者说都是不善于把感情挂在嘴上的男人，没人说现在两个人相爱与否之类的话，只是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是习惯，可能也是觉得互相之间的默契吧。
　　如果不告诉刘钊，刘钊会伤心会难过，会觉得王四始乱终弃？其实王四终究是自私的，他真正心里爱的也许就是儿子了吧，对于陆云，翠莲都不多加关注，虽然给自己的借口是尊重各自的隐私，可是其实是自己没有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对刘钊不也是如此吗？对于刘钊以前的了解仅限于他以前是都城蒙城人士，是个账房，被人迫害至此，其他的呢，好像都不知道吧。
　　思来想去，王四觉得自己做人做的有够失败的，自私自利，好吃懒做，心理上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最后还是决定要和刘钊说说这件事情，毕竟现在这件事涉及刘钊，自己不能擅自决定，说话也要尽量不让刘钊觉得自己是在逼他之类的。还真是让人头疼，没想到在即也能有这么纠结的一天。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吃了饭，本来想和刘钊说，可是总感觉这么干巴巴的说有点怪异。大家各回各屋，最近由于宝儿的事情，王四一直没有去刘钊的房里，不知道给留门没。偷偷摸摸的溜到刘钊门口，推了下门，没锁。
　　“今天怎么过来了？最近为了找宝儿看你瘦了一圈，人也没那么精神，还是不要了吧。。”刘钊的声音听起来是完全没睡着啊。
　　“额，我想和你说说话，正好你还没睡呢。”顺势钻进被窝，拉上刘钊的手，刘钊挣了两下没挣开，也就不理会这只手了。把刘钊揽在怀里，抚摸着刘钊的后背心里酝酿着该怎么说。
　　“刘钊，你来到这图元县之前怎么没娶妻啊？一般的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子孩子一般都已经7，8岁了啊。我一直有点纳闷呢，但是都不敢问，怕你生气。。”外面的月亮很大，虽然是晚上，但是屋子里仍然是朦胧胧的像铺了一层银亮的粉末般，亮亮的却模糊，能看出刘钊的眼睛闪亮亮的盯着自己，却看不出眼中的含义。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啊，再说你希望我娶妻生子，还你觉得我妨碍你什么了啊。”刘钊的语气轻快却感觉有些不满。
　　“不是，我只是问问，因为我觉得咱俩在一起也这么久了，却对你不是很了解，我想多知道一些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说当然也没什么。。。”刘钊等了好一会才说话，但是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丝的忧郁和无奈。
　　“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是住在蒙城附近，是个小财主，家里亲戚很多，旁支旁系都依附在我家这个家族。我本来是我爹爹最宠爱的儿子，大哥二哥都经商，只有我，读书考秀才，我15岁就考上了秀才，父亲为了我在蒙城专门买下了一个院落，说是离蒙城最好的书院近，本来是想好好读书然后参加会试殿试中个榜眼探花的就好，光耀门楣，可是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和我一起读书，是全国第一丝绸世家的二少爷，由于是庶出，是没权利继承家业的，所以想读书图个一官半职。可是他不甘心，他自己偷偷的给他大哥下慢性毒，一边在笼络主要店铺的账房什么的，安插自己的人，这些事偏偏无意间让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想说出来，他对我很好，很疼我，很宠我，而且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对于女子没感觉，但是对于男子的他却满心爱慕，我自己也慢慢的学习管账，不在读书，对此还差点和家人闹翻了，大哥二哥也以为我是想夺家产呢。其实我只是想在他夺家产的时候尽力帮他，最后他成功了，他大哥死了，他爹不得不把家业交与他手，可是他也变了，他不再对我好，对我笑时，眼里都是不耐和厌恶。我们的事情被窝家里人知道了，许多人开始关注我们，家里人一定让我和他断开联系，不然就把我赶出家门，他怕越来越多人的关注暴露他谋害自己大哥的事情，所以想杀我，后来我逃到了这里。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他的语气一直很淡，感觉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可是我感觉到了他心里的苦闷。
　　“不要再想了，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也许没有以前的锦衣玉食，但是我觉得日子还是很舒坦的。你，是喜欢我，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在现代的中国，同性之爱都是不被祝福的，更何况在古代呢，古代可以找男宠，但是如果单纯的男子相恋却不被世人所容忍，而且男宠小倌比妓女伶人都不如。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问刘钊，对于自己到底单纯的是男人间的欲望，还是真的喜欢自己。
　　“本来不是，本来你借酒装疯哪天，我心里还真有点瞧不起你来着，呵呵，也是一个俗人而已，只知道欲望的蠢人，可是后来你没有把我当男宠伶人般，没有鄙视，没有轻蔑，还是老样子，我以为那天你真是喝醉了而已。可是后来我发现你仍然对我很守礼，但是却每晚都往我房里钻，言语间对我也疼宠有加，凡事不会防着我，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宠溺，逐渐的也就沉沦了，慢慢的也就喜欢了，是不是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有你，而且你在我心里的出现，让我心里以前对于家族的怨，对于爹娘的不理解，对于那个二少爷的恨都不见了，有的只是更加平和而已还有那一点点却渗透的很深的幸福。”刘钊深吸了一口气，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酸，扑哧一声笑了，”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个女子一样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把他揽的更紧一些，心里还是有感动的，古代人尤其是古代一个读书人，平时讲究的都是尽量含蓄，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来我还是有可取的地方的，让你这个饱读诗书的秀才都看上了，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我把你当成伴侣，我不敢说我心永不变之类的，但是最起码现在你是出了宝儿之外最亲近的亲人。”刘钊在我怀里闷闷地笑，但是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就是不肯笑的太大声，在我怀里拱来拱去的。“刘钊，现在我有一些话和你说，既然咱俩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所以你对我要有信心，不要太过于猜忌，我对是有心的。。。”刘钊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看我，很认真，“今天连大少来找我了，我知道他的家业不再咱们图元，他早就建立起了自己的产业，他说凭他的关系网也许能帮我找到宝儿，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娶翠莲。。。。”
　　等了好久，刘钊也没说话，我低头看他，发现他也看着我，“你想娶她嘛？你喜欢她吗？说的也是，翠莲虽然是个寡妇还带着孩子，可是毕竟才19岁长的也是清秀可人，又吃苦耐劳，你怎么会不喜欢呢。。。。”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都近于呢喃。我紧搂着他，低头吻他的唇。
　　“不，即使他美若天仙又如何，毕竟我希望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而这个喜欢可不是外貌那么简单，我是希望和他有感情的，就像咱俩，我也是男人，长得好看我也许会多看几眼，或是感兴趣，但是我不会随便就把自己的感情交出去，而我和你说就是想让你知道也让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一直低低的笑，然后很开心的说“是，我们是一家人，而且我喜欢你，我要你开心的和我在一起，我要帮你找到宝儿，我不想你娶翠莲，毕竟他能帮你开枝散叶，她比我年轻，他和你在一起，更加名正言顺，我怕将来她容不下我，而且我从来没幻想过能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最不希望就是你娶妻生子，然后渐渐把我淡忘。。。。。”刘钊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带着哭音，我知道语言的安慰太过于空乏，我只能不停对他说着喜欢说着爱，亲吻抚摸，刘钊像是绝望般的索求着。
　　这次的谈话让我们关系更近了，但是也让我知道刘钊是多么的不安和惶恐，原来他远不像我想的那么坚强。

作者有话说

　　决定了，收了连心，那么可爱，不吃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