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畜生道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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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自珠半靠在轮椅上，只一副猫儿似的慵懒态。狐狸目一横，她晃扫四周。
玉指也收力，有搭没搭地蜷叩漆黑的钛合金椅面。
嗒。嗒。
不少人寻声望来。那走在前面的女人似是明白什么，调转身向她来。
“斋小姐，都是半吊子，实力不太行。”低语几句后离去，她找了个角落位，头稳稳靠墙休憩。
话入耳。
斋自珠点头，只露出几颗白莹莹的齿，哼哼应半声。她低低地，也不管那女人听见没，自顾自地笑:“没关系，随便吧。反正这场游戏存活下来的应该不多。”
真有事。她想。
要不是着了道，她才不会答应那个面瘫冰山男的请求——保护他侄儿完成这场游戏。她斋自珠屈身当保镖也就算了，可连这游戏提要都没有。
玩什么啊。玩命吗，虽然这游戏本来是玩命。
可概念完全不一样。
从收集的情报来看，不，这收集了也好像根本就没有线索一样。
诡异地连个毛都没有，他们费尽心机也才了解到两个词，聊胜于无。
七日。畜生道。
饶是斋自珠也觉察危机重重，那面瘫冰山男这么多线人也没找个所以然。怪不得亡命榜上，只有这道没人解。
难度这么大，再加上这样一些人，烂鱼烂虾似的弱。
真麻烦。
斋自珠眯觑，手也送携轮椅缓缓前去。
懒得犹豫，她面色如常向人群聚集地去，不紧不慢。
倒不是看不见他们有的人沉思，探究，嘲笑，或垂涎的目光。
斋自珠只认为没必要去计较。
毕竟晚点就是屠宰场，命都快没了，看一下也无所谓。
这样想着气都生不出来，兴味悠悠升起。
她倒还大发善心提个醒。皙臂半抬，指横起去，虚虚比脖前，横抹半刀。
那不久前才做的红美甲，顺着动作，粼粼泛。色泽冷润，利刃似地锃亮盈光。
存活偏差法则嘛。
幸存，偏差，能存活下来的人只会是大概率下的偏差计数。
每10场游戏里都有1次全军覆灭的概率，非自然事件在备案局里的记录也沉积大摞。
恐怕最底下的纸张都泛黄吧。
不过没什么，——毕竟，这个游戏本来就是把你往死里整的。
斋自珠这样想来，越觉得自己善良。
哎。
她好心情地嘻笑开，红唇虚虚半启，哼着慢情歌，轮椅也顺势转半圈，也稳稳停在正中间。
字腔润园，脆莹如珠。
老实讲，歌确实好听，调也精妙，可着实没什么人欣赏。
有些人不耐，寻着声音看过来，见是她哼歌，才没发出什么意见。
斋自珠这身模样，一看要么是大佬，要么就是真残废。
不过第二种概率极小，加上她的冷静平淡，明眼人都知道她很大腿。
实力永远是任何事件的最优解。
“哼......”
盈盈歌调只剩半尾，斋自珠的嗓愈低细，哑哑。
随着她声响的消失殆尽。
突然。
一阵诡谲吊腔，尖嗓的语调悠悠袭来。
那说话的人好像喉咙被扯出缝，在漏风似的敞。
“欢迎来到——絮果之家。”
最后几字尤其难听，指甲剐蹭毛玻璃一样，让人掉鸡皮疙瘩。
那声音一溢，斋自珠神情就不觉严肃稍许。
不太妙。
......
[欢迎来到幸存偏差法则。]
[滴。完成度:0％，成就:0。]
斋自珠眯了眯瞳，偏偏头活动脖骨。搭在椅面上的指半蜷又松开，调整轮椅好直坐的躯体，望去四周。
影景模样是公寓楼的模样。污白墙上的渍，旧楼道，锈铁门，无一不彰显出它的老旧。
“各位是刚搬来这里吧.....”
突兀的男音遥遥传来，孱弱，尾音吊虚，像营养不良似得。斋自珠顺着这声音，转头望去。
惨亮的吊灯，公寓前台样式的地方，他歪坐里面，投翳下的光，皮肤死人似的白。
往下望去的身体瘠瘦，跟张松垮皮没什么区别，也能这样说，这男人就好像全身只裹了层皮一样。
唯一提得起注意的，是他面前的桌摆了一叠白纸。
“对的。”
斋自珠冷淡应，余光间不少人苏醒站起，便推着轮椅移去几步，却被身边女人拦住，她紧张出声:“斋小姐，小心，这男人.....”
“没事。”斋自珠摆手，随即沉吟，斟酌几秒，大脑飞速旋转，柔声喊身旁女人：
“锈铁门上面去看看好吗，应该没什么危险。”
见她遵话而去，推开锈铁门，背影缓缓消失在楼梯间之后。斋自珠眼波再细细打量三四分，确定没什么危险性，还是选择移向男人。
“小姐....房租合同在这里。我给您..拿。”男人一见她靠近，忙出声。
看模样他是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力量不足以支撑他起来。
最后男人只得拖着手，将那叠纸往前推一些。
眼见这种情景，斋自珠挑眉，觑去。
她眼疾手快。
右手猛伸，斋自珠迅速摁压住男人尚未退去的掌，借着他力，往右方向一甩扯，拨了张最上层的纸出来。
再收回手，神色自若。
斋自珠盯着他脸，空空道声歉，毫无诚意：“抱歉，刚才看见你手掌有蚊子。”
男人不但没有追究，反而笑笑：“没关系。”紧接他从柜台下掏出一个盛满钥匙的方形铁盒：“这是签完字以后的钥匙，我算了算，这次搬进来的住户一共有12个。”
毕竟，美人道歉，总归是让人不恼怒的。
他顿了顿：
“一到四层，每层一个房间。因为他们都订的是3人间，所以安排在一起。”
不远处那些人听见男人的话，又早见斋自珠上去了，也开始骚动起来。
“快点上去啊，好像是要挑房间。”
“怕什么，那美女不一直没事吗？她还坐轮椅呢。”
“快快快。”
听见这些声音斋自珠也没发表什么。
毕竟，捡漏的人到处都是。
反倒抿软唇。
拿起他所谓的合同，低眉敛目仔细看去。
絮果之家守则。
第一条：居民间相互帮助，和谐有爱。
第二条：居民知法懂礼，1点以后不得在楼道里发出声音，或有巨响，以免打扰人休息。
第三条：有问题请在前台咨询。
第四条：承诺不破坏公务，公寓内东西等。
违约金双倍赔偿。
“看完了的话，签个字就行了。”男人在一旁细心解答。
再扫几眼，斋自珠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拿过黑笔留下印迹，拓落斋自珠这三个字。
笔锋凌厉，恣狂遒劲。
原先同斋自珠一起进来的另两个男人，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幕。
稍大一点的阴沉男人，侧头问去少年：“铭道，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被叫做铭道的少年，沉静摇头：“不了。叔叔这样放心，那斋小姐是很值得让人信服的。”
继而皱去眉，几秒后，铭道似忧心忡忡：“明胭刚刚上去了，你跟着去看看吧。”
男人领命而去，他只刚跨铁门，就看见女人下来的瘦影。
明胭刚一转楼梯口，就猛不妨见搭档面廓，诧异出声：
“哎？宋忠昭。上面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居民楼样子。走吧，一起下去。”
两人顺着楼梯下去。
宋忠昭回到铭道身边，小声同他耳语几句，将情报汇去。也任由明胭经过他们身边，往斋自珠那走去。
“斋小姐，上面是普通公寓楼的样子，旧的回形廊，蛮宽。”
听声扭头，斋自珠侧脸眄她，瞳目亮盈盈，唇角笑翘翘。离得近，她轻声询问道：“房间多吗？一到四楼怎么上去。”
近了眼。
只见这斋小姐挺直鼻脊，琢刻雕削地分明。翘鼻尖，细鼻翼。
美人的眼含情，怎样看都像是眼波横。
这样想，明胭下意识晃晃神。
回神后不觉红耳朵，感慨美色误人，这才回应去：
“每层中央有安全通道，五楼是天台。”
想了想，她眼睛一转，继续补充着：“除开安全通道外，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天台上什么都没有。外面的是十八线小县城的样子。”
斋自珠轻落落一句答谢。
再扭过头，伸手，顺势将手头的合同递给前台男人。
男人接过，印章，摆在桌面上。
余光觑去，斋自珠只看见那晦沉的印漆，黏涩稠糊。
在白灯照耀下，半曲流，像未干的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畜生道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