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杀重重》叶觉寒

17、密室囚徒·中

　　Soma Kanishika？
　　“这张脸可真让我吃惊。”是第一个说话者的声音。
　　不，不是Soma Kanishika的嗓音，Harry判断到。
　　“Soma Kanishika？把你的兜帽拿下来，孩子。”那个声音说着命令的话语，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要叫我——孩子。”
　　“原来是你。”原本平静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怜悯的色彩。
　　“你知道我？”
　　“我知道那个学校里所有的事情，所有那些把他们的鲜血献祭给我的人的事情。”
　　“我没有把我的血滴到你的祭坛里。”
　　“但是你的兄弟呢，你的爱人呢？他们的鲜血在我体内流淌，那些最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这个可怜的家伙。但是，为什么看着我你却没有任何的恨意呢，真是奇妙……你对他怀着如何深重的情义呢，那个另一部分的我？”
　　应该回答这个问题的那个人，在此刻却选择了沉默。
　　“看看吧，父亲，您怎么可能借由这孩子完成您的计划呢？他是如此深爱那个孩子。”
　　“我们只是合作而已，是吧，Soma？”被唤作父亲的人说道。
　　“无论如何，我要Toma死。”
　　“当然，这肯定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被唤作父亲的人应承道。
　　“不管你们想要怎样，”那个声音重新回复了平静的腔调，淡淡地说道，“不要伤害贝诺恩。”
　　“当然，奥穆斯，你的哥哥他也是我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被唤作父亲的人说道，“我的孩子，你的苦难马上就能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转的。畅想未来吧，我的孩子，我还会过来看你的。”
　　“祝你一切都好。”安莎诺姆的校长说道。
　　“我是一切都好，希亚德拉。”
　　“下次见，奥穆斯。”
　　“再见，希亚德拉。”那个声音告别道，“Soma Kanishika，你不向我告别吗？或者一个告别吻，当然你可能不能亲吻我的额头——你也看见了这上面插着一根讨人厌的木头。”
　　额头上插着讨人厌的木头？不是吧……Harry突然反应过来。
　　“不用了，再见。”那个被他们唤作Soma Kanishika的人回应道。
　　“下次见，我的孩子。”
　　“再见，父亲。”

　　脚步声再一次传来。
　　从脚步声的变化上可以判断出那些人继续朝左边走去了。
　　Harry和Hermione小心地探出头，发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入口那扇门正对面的木门之后。
　　木门合上之后，又过了许久，Harry和Hermione才从藏身的雕像后面走了出来。
　　但是，这里还是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
　　“我还以为你们要再躲一会儿的。”
　　虽然事先就意识到了他的存在，Harry和Hermione迈步的动作还是僵硬了一秒，然后将视线投射到密室的中央。
　　他们踏上石径，缓缓地走近那座已然变成活人的石像。
　　刚刚在囚笼之外，由于距离较远，再加上石像的玉石材质表面使得Harry和Hermione没有意识到什么奇特之处。等渐渐走近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到奇怪的地方。
　　这座石像，或者说被束缚在囚笼之内，用繁复沉重的锁链禁锢在金属柱上的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要年长一些——从五官而言，完完全全是Indra Lestat的模样。
　　这个男人的头颅被紧紧地钉住，不能动弹，在他的视线垂下来看到Harry的时候，在一瞬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是你！”他说道，甚至试图低下头仔细看看视线中的Harry。
　　他尝试的动作，似乎触动了什么，周围的金属杆微微地颤动起来，贯穿他头部的枝条也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凹陷中的蓝色液体沿着金属杆蜿蜒向上，最终都侵入他的肌肤，发出灼烧至干一般的“嗤嗤”声。他紧闭了双眼，面目因痛苦而扭曲。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他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因遭受的折磨产生的反应，以避免这些反应引起更大更久的惩罚。
　　Harry和Hermione内心充满了怜悯之情，都难过地把视线转开，不忍看这凄惨的场景。
　　当密室之中重新安静下来，Harry看向还在不停喘气的男人。与Indra Lestat不同，这个男人的头发是黑色的，有传说中精灵拥有的那种尖尖的耳朵，耳侧编好的发辫将所有的头发都压在了脑后，留出光洁的额头。如果只论五官的话，两人是惊人的相似。他的脸要比Lestat略长一些，因为消瘦的缘故也显得更加有棱角。虽然被束缚着，还是可以看出他要比Lestat要高大一些。他的神情里有着沧桑与疲倦，这是Harry从没在Lestat身上发现过的东西。
　　“你是谁？”Hermione问道，语气中带着紧张与防备。
　　终于从痛苦中缓过劲儿的男人睁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我？”继而又露出些失落的神色，“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Hermione不得不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奥穆斯，奥穆斯·纳耶。”
　　没听说过，也许Hermione知道。Harry想。
　　“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Hermione问道。
　　他脸上又浮现出怅然若失的神情，“我做了一些事，一些被认为是非常非常坏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不出意料，Harry看到Hermione微微的红了脸。又是这样，他想。在任何一个方面表现出无知，都会让Hermione Granger感到懊恼与难堪，“我没在安莎诺姆的任何资料里看到过你的名字。”她回答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了然地笑了起来，“这是当然的，孩子，我不属于安莎诺姆。虽然安莎诺姆那个地方是为了我而存在的，但没人会蠢到把这些记录下来。”
　　“什么意思？”
　　“这与你们无关，所以你们不需要知道。Harry Potter？”男人回道。
　　听他说出自己的名字，Harry不由地提高了警惕，“你知道我？”
　　“不，我不知道。”男人否认道，“我只是试着推测你可能的身份。”
　　“可是第一眼看见Harry的时候，你明明显得很惊讶。”Hermione狐疑地指出男人一开始的过度反应。
　　“那不过是因为你的朋友让我想起一位故人罢了，Hermione Granger小姐。”男人似乎很满意地看到Hermione的惊讶表情，继续到，“我不过是有效地利用了一些别人的记忆而已。在安莎诺姆那个地方有很多人认识你们，只要在那些繁杂的记忆里面搜寻一下，绿眼睛、乱头发、闪电疤——不难发现Harry Potter的名字；而Harry Potter有一位头发茂密的好朋友叫Hermione Granger。”
　　“为什么你能利用别人的记忆？”Harry不解。
　　男人却没有理会Harry的问题，只是看向Hermione，说道：“听说，Hermione Granger小姐聪明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