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杀重重》叶觉寒

15、血酬交易

　　Harry Potter看着画面中的两人举着手，放任鲜血从伤口中涌出。那些整齐地摆放在厅室中的棺木藏着蠢蠢欲动的恐怖，让Harry联想起在来安莎诺姆途中听闻的一些关于这所学校的黑暗故事。
　　“小心，那恶鬼潜藏在青墙之后，鬼祟地窥探着，只需伸出手就能知晓一切。”Hermione的记忆被唤起，想起了在安莎诺姆校史上瞥到过的一小段文字，“快闭上双眼！快捂紧双耳！快屏住呼吸！慢一步那恶鬼就会将你一口吞下！”她沉思了一会儿，伸出手，用手指试探着去碰触眼前的墙壁。
　　“Harry，这应该就是‘窥探之眼’——用手触摸它，就能听到画中人的对话。”Hermione转头对Harry说。
　　虽然这是Harry第一次听到“窥探之眼”这个词，但当下的情况显然没有时间让Hermione跟他详细解说。他向前伸出手，手指探上自己注目的那一块区域。在一瞬之间，Malfoy的声音便在Harry心里响起，只是他说出的那句话过于不可思议，以至于Harry甚至都忘记了感叹手指的新功能。
　　还没等他对Malfoy的所言作出恰当的反应，一声声沉重的呼吸声就把他拖入了极度的紧张之中。他盯着画面中Malfoy家的独子，感觉自己心脏被用力握住了一般，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
　　时间这时候突然变得漫长了，Harry Potter和画面中的两人一同等待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和指尖传来的那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在度过如死刑倒计时一般难熬的一段时间后，厅室中终于起了异动。起先只是窸窸窣窣类似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然后指甲刮擦过木板发出的杂声在周围响起。
　　画面中的两人施放了一个他没有听闻过的咒语，先前在密道中见过的那种奇异植物迅速地从地面中穿出来，交缠直上，筑起防护罩把施咒人包围在中间，灰色的石板被挤得支离破碎。
　　“质化明悟。”Harry听到Malfoy又念出了一个陌生的咒语，植物构筑的防护罩在咒语下立刻变得透明。
　　砰！
　　木板被撞开的钝响让Harry的视线迅速地从Malfoy那颗铂金色的脑袋上移到画面的其他地方。棺木被陆陆续续地从内撞开了，棺盖甩得到处都是。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从棺木中跃出，龇着雪白的獠牙，似无情的野兽一般带着狰狞的表情向大厅中心移动。
　　“果然是吸血鬼。”他听到Hermione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所以，这是那个伏学院——这里面至少有两百个吸血鬼！”这可和学生之间“安莎诺姆大概有十几个吸血鬼”的传言差得太多了。
　　“他们难道是在用自己的血把吸血鬼引出来？”Harry关注着画面中的变化，怀疑的说道。
　　“显而易见——但这是为什么呢？这些日子……”Hermione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画面中的对话打断了。
　　“新学期好。”Indra Lestat说道。Harry注意到他和Malfoy手上的伤口开始自行愈合。
　　“Lestat，Malfoy。”可能是由于防护罩的阻隔，抑或两人伤口的愈合减淡了厅室之中的血腥之气，吸血鬼们看上去正在渐渐地平静下来，慢慢的地起可怖的獠牙。但鲜血激起的狂热依旧停留在他们的每一寸思维里，使得吸血鬼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克制的沙哑。
　　“很抱歉唤醒了你们，但是我们不得不这么做，”Draco Malfoy环视了一圈，观察着四下的吸血鬼的反应——他们都沉默地等待着他的下文，“你们应该对Toma Kanishika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诅咒之子？”吸血鬼接腔道，Hermione也在旁边念出同样的四个字。
　　“……是的，诅咒之子，”Malfoy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接到消息——他已于昨夜出逃。”
　　“从哀号之地的亡灵悼？”
　　“是的。”Malfoy回道。
　　“看来诅咒之子的能力果然很强——你们觉得他会来安莎诺姆，是吗？”
　　“如果他想引发大规模的恐慌，安莎诺姆可是最理想的场所。”Indra Lestat打量着四周的吸血鬼们，“所以，我们希望可以立刻调整夜巡的分布情况，毕竟Toma Kanishika是Soma Kanishika级长的同胞兄弟，安莎诺姆的血界防护不能阻止他进入学校内部。”
　　“但是，如果他能够从亡灵悼脱身，你认为凭我们的能力真的可以阻止他？而且——我不觉得我们需要为安莎诺姆的安危作出这么大的冒险举动。”说话的金发吸血鬼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吸血鬼们纷纷点头同意他的看法。
　　“所以，我们会提供一个交易。”Harry发现Malfoy微微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眼睛也眯了起来——这让很多记忆场景在Harry脑中闪过——成竹在胸的自信伴着加以掩饰的轻蔑。
　　然后，Harry觉察到Malfoy和Lestat的身上都开始起了变化：他们的头发变得更长，耳朵慢慢地变尖，眼睛的颜色也变得更浅，甚至连身高都拉长了。
　　显然，Hermione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转过头和Harry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Indra Lestat从他黑底金线纹的袍子里取出了银质匕首，刀锋在已经愈合得看不出伤痕的左手手腕处划过，所及之处皮肉再一次被划刻出狭细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漫溢出来，沿着前臂向下在手肘处脱离了他的肌肤，点点滴滴都坠击到脚下灰色的石板上。
　　整个地穴都陷入了沉默，Harry看着他的血滴落，仿佛都能听到那几不可闻的“嗒嗒”声。这点滴之声在死寂之中被不断的放大，像如雷的锤响一般叩击着Harry紧绷的心绪。
　　“你们也明白Spina一直比你们强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我们就提供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让你们比他更强的机会。”环视四周，Malfoy继续说道，“接受——或者拒绝。”
　　吸血鬼们难耐地扭动着，獠牙龇长得太快，甚至都弄伤了自己的嘴角。微笑爬上他们的脸，集合着兴奋和阴冷，让面容都显得有些诡异。
　　Malfoy又一次扫视了大厅里的吸血鬼，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请告诉我你们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