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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19 彩蛋：万物之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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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光明，也有阴暗；有初始，自然也有终点。
而所谓‘灭亡’，便是由上天所赐予的命运，万物终结的‘最终’。
灭亡的存在只是因为自然而产生的，并非自愿，也无关使命。他游走在世间，不生不灭，有着能操纵万物生死的力量，也有着能读懂人心的能力。从古至今，于世人眼中最残酷无情的灭亡，却在现代一个叫做卓东景的女人眼中，有着一颗最懂得怜悯又柔软善良的心。
除了卓东景之外，事实上也还有另外一个人能读懂灭亡伪装冷酷外表之下的不忍心。如果说卓东景是第二个能理解灭亡真心的人的话，那么那于600年前曾在白头山上生活过的半狐李朗便是当今世上第一人，第一个愿意真心诚意对灭亡表示善意的人。
李朗一直以来都觉得灭亡是个对他不错又关心爱护他的大哥哥。尽管灭亡不常出现，也不常跟李朗互动，但是这并不影响李朗与灭亡亲近的关系。甚至一直到李砚为了初恋被迫抛山弃弟的离开了山林，李朗也不曾跟主职带来‘绝望与毁灭’的灭亡关系决裂。相反的，尤其是在李朗决心报仇斩杀村民屠村的那一刻，灭亡反而成为了这世上最理解李朗的人。
“那些可恨的家伙，那些令人厌恶的嘴脸，希望都能统统消失不见。就让这一切终结吧！让所有碍眼的家伙都消失不见！然后直接让这世界毁灭吧！”这便是李朗当时的想法。
之后，在与李砚重逢的短暂一面，还被李砚亲手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疤后，李朗绝望愤恨的心情……这世上，恐怕除了灭亡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真正理解李朗心情的人了。
那时候还处于朝鲜时代的时期，灭亡曾经主动找上过李朗。灭亡能读懂人心，却对半狐的李朗没辙。纵使无法用自身与生俱来的能力看透李朗的心，但当时的灭亡却意外的成为了这世上最理解李朗的人。
“灭亡哥哥。”当时的李朗眼神空洞的看着灭亡，神情凄凉悲壮。
“嗯？”灭亡面无表情的回望着李朗。
半晌后，李朗毫无余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想跟你许个愿，可以吗？”
跟狐族的报恩契约类似，但却不尽相同。狐族都是受了恩惠之后，必以回报，处处受限于恩人。但灭亡的愿望契约却相对的自由不受限制，基本都是以灭亡为主。灭亡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有特殊心愿的人类许愿。当然，一旦灭亡帮对方达成心愿后，灭亡也会夺取自己相中的东西，让对方付出与他们的愿望同等的代价。
此刻，看着那面露绝望的李朗，灭亡莫名的于心不忍。
“你就跟我做交易吧！好吗？”李朗的声音有一次响起。
灭亡微微皱眉，心里其实是十分不情愿的。他总感觉李朗无论是要许下什么心愿，事后都是会后悔的。纵使如此，灭亡仍旧是好奇的。灭亡静静地打量着李朗，心知肚明自己的读心绝活儿根本对半狐李朗无效。所以，灭亡便打定主意出声问。
灭亡向来只会带来毁灭及灾难，却无法带给别人幸福。明明知道这一点的李朗，为何还要向他许愿呢？灭亡对此疑惑不解。他深知李朗想寻死，却又不甘心。李朗唯一在这世上记挂的，也还是那个背弃了他的亲哥哥——白头大干前山神九尾狐李砚。事到如今，孤独挣扎残喘苟活的李朗，又还有什么心愿是灭亡能为他完成的呢？
“你有什么心愿？”灭亡问。
李朗闻言轻轻的笑了。李朗微微仰头，将手伸向空中，那一瞬间他仿佛也碰触得到天空的蓝天白云似的。李朗突然慢慢握紧拳头，徐徐的微风从李朗的指尖缝隙溜走，抓都抓不住，如同他想抓取的幸福，想要渴望得到的东西和人，到最后都一个也没能留下。
尔后，李朗冰冷如寒冰利刃的嗓音缓缓飘进灭亡的耳朵里。
“既然都得不到他，那就直接让之灭亡吧！地狱，那便是我此刻身处的境地。把所有的一切都毁灭，然后我将义无反顾的拥抱地狱，和李砚一起。”李朗道。
灭亡轻叹一声，忍不住摇摇头，如实的说道：“你这是想毁了李砚，跟你哥哥他一起同归于尽的走向地狱吗？李朗，你该知道我没这个能力。李砚是何等人也？就算我有能力好了，但我……却不想。”
李朗突然被逗笑了。他笑看着灭亡，反问道：“不想？灭亡哥哥你的‘不想’，可是一次都没能实现呢，不是吗？你不想杀人害人，世人却还是因你存在而灭亡；你不想伤害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但花儿终究会调零，树叶也会枯黄落下。不是吗？”
李朗重重地舒了一口长气，脸上不似方才绝望，却反而带着诡异的狡黠笑容。他接着又继续对着那静默不语的灭亡，说道：“所以说……从这一刻开始，我希望灭亡哥哥你有空就多想想，想一想要如何做，才能让我和李砚更快速的了结此生。哈~！如果是哥哥你的话，那么就一定没问题的，对吧！你‘不想’的事情都会发生，那么你‘所念所想’的事情，肯定也会应验的。”
灭亡看着李朗许久，却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九尾狐李砚的命，本属于三界六道之外，也并非灭亡能掌控的范围。而李朗的‘愿望’，到最后肯定也只有李朗受苦难折磨。可一旦李朗出事，李砚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纵使在李朗的心中，他的亲哥哥李砚已经抛弃他离去。但其实灭亡心里知晓，李砚对李朗这个弟弟还是十分看重的，但无奈现实所迫误会重重也没有机会解开心结。可不管怎么样，这些所有的事情一环连着一环的，都是无解的死循环状态。所以说，李朗想跟李砚同归于尽的心愿是永远都不会达成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李朗太爱他的哥哥了。
灭亡最后只语重心长的留下几句劝。“李朗，你的命你的人生都还长着呢。好好的活着吧！别胡思乱想了。”
“哼！难道我连死都没资格吗？比起活着，死了一了百了那才叫痛快呢！我的人生已经来到尽头了，灭亡哥哥，你是最清楚的啊！不是吗？”李朗道。
灭亡却又还是摇摇头，回道：“你信我，你死不了的。像我们这种存在，本来就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想死，想就这样灭亡消失不见，死亡消失的权力也不在我们的手上。你觉得全天底下，就只有你的生活过得最悲惨吗？不，李朗。说句实话，我觉得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你哥李砚也一样，太可怜了。”
也许吧！也许灭亡真的如他所说是最可怜的存在。毕竟灭亡也终日与死亡为伍，还必须每时每刻日夜承受着世人的憎恨埋怨和谩骂。但是，李砚那家伙到底是哪里可怜了？哼！李朗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可他也没打算跟灭亡追问或争辩。
当时的李朗一心求死，根本也不想继续活着。生命对他来说只有绝望，活着对他来说只是折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枯萎了，处于永不见天日的寒冬时期。所以，李朗确实也自我自怜的觉得自己的人生过得非常无意义。
只不过，在后来过去很多年以后，李朗又莫名的感到庆幸了。因为他终于熬过了艰难的时期，苦尽甘来的等到了跟他亲哥哥李砚重归于好的日子。这其实也得多谢李朗自身的狐狸血统吧！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那么长命活到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
而那个觉得自己才是全世界最悲惨可怜的灭亡，他后来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之后，也迎来了他曾经不敢向往的生活。越来越人性化，也越来越像个人一样生活的灭亡。
人生，从我们出生有了心跳呼吸的那一刻，就一直都是进行式。有时候，真的无法等到正确的时间点，等到正确的人出现后才开始认真生活，那样着实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事物。
李朗对此在后来有了感悟，深有体会的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是之前遭遇的种种教会了他在后来能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而灭亡他，也明白了他惟有熬过了数不清的冰冷黑暗后，他的人生也才能迎来彩色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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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21世纪，2021年的春天，夜晚时分。
刚结束加班的卓东景从Life Story网络小说出版社离开不久后，就在前往巴士站的车道上见到了她那神出鬼没的非人类男朋友——灭亡。
“你怎么会过来的？不是说今晚有事要做吗？”卓东景问。
灭亡没有回答，只是径自牵起卓东景的手，低声命令道：“跟我来。”
卓东景皱着眉头，虽然诧异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被动的跟着灭亡离开了巴士站。
坐在灭亡的红色轿车里的卓东景感到有些困惑，虽然灭亡总是习惯一意孤行又霸道。但是，今晚的灭亡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卓东景又一时无法说清楚内心的想法。
灭亡淡觑了卓东景一眼，一边转动驾驶方向盘，朝着卓东景家里完全不一样的反方向开去。卓东景对此更大感意外。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卓东景问。
灭亡轻声叹息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带妳去见见我朋友。”
“朋友？你有朋友？！”卓东景感到意外极了。她一直以来都以为灭亡是孤独的代名词。
灭亡则是一派坦然的点点头。“其实以前有段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见面，但最近又无意间碰上了。看他过得不错，我也大概的说了我的情况。后来发现，原来他一直住在这城市里呢。”
“噢，是吗？”卓东景抿抿唇，看起来似乎有很多疑问。
灭亡又瞟了身边的卓东景一眼，看出对方的疑惑，才轻笑着继续解释道：“比起你们人类，我们的寿命很长，甚至几近永生。我们自然也不会像你们人类经营生活和与朋友的那种互动方式相处。几十年甚至百年见一次面，也算是正常的了。很多时候，我们也不会特意去找对方，除非有事。”
“就是那种有事才见面的类型吗？”卓东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灭亡想了想，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妳要那么说也行。”
“那今天你干嘛要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卓东景好奇的问。“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灭亡闻言又笑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跟我有关的？”卓东景想要不然灭亡也不会特地带上她了。
之后，只听灭亡轻声开口，道：“是的，跟妳有关。作为我今生唯一的女人，我想把妳介绍给李朗认识。”
卓东景莫名地有些感动，她怔怔地瞪大眼眸看着灭亡。好半晌后才回过神，问道：“李朗？他是你的朋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灭亡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李朗他勉强算是半个人吧！他拥有继承来自他父亲的九尾狐血统，也有着他人类母亲那里一半的凡人血统。而且，李朗严格上来说其实是我一个前山神老朋友的弟弟，但我跟他们兄弟本来也是称兄道弟的。”
“哇呜！九尾狐吗？！竟然也还有山神？！这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那也真是太神奇了吧！”卓东景啧啧称奇的沉思了好片刻，然后又连忙追问道：“那我们今天只是去见李朗吗？那个……什么前山神的，等下也会见到吗？”说真的，卓东景开始莫名地开始期待，然后接下来还追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灭亡也难得有耐心的一一解答，然后时不时的就加以补充。基本上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本来卓东景的思维方式也很跳跃的，但是灭亡也不介意，一边回想一边回答。最后，卓东景也算是大略摸清了李砚和李朗这两兄弟的背景和身份，还有他们兄弟俩与灭亡的另类‘友情’。
… … … … … …
灭亡与李朗约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处在小巷子的居酒屋，同一排的店家几乎都是以经营夜店或卖酒精饮料的服务为主。
当灭亡见到李朗的时候，李朗正坐在不远处的餐桌那里，眼睛直勾勾的带着暗喻不明的笑意打量着灭亡身边的女人卓东景。
卓东景刚开始觉得有些被冒犯的意味，但是当她接收到灭亡的眼神提示，知道那个在打量她的人就是灭亡所谓的朋友‘李朗’后，卓东景也立刻态度转变，马上朝对方打起了招呼。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卓东景。”卓东景自我介绍的同时，甚至还非常有礼貌的鞠躬致意。
李朗只是轻轻点头当作回应，然后便出言调侃灭亡，道：“你选女人的眼光看起来比我哥好多了。”
“是吗？”灭亡对此很受用。他牵起卓东景的手，然后带着卓东景一起入座。
李朗饶有兴趣地继续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卓东景，问：“要吃喝什么随便叫吧！今天灭亡请客。”
“嗄？”卓东景愣了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灭亡后，才又露出尴尬地笑容笑了笑。
“认识你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会‘请客’。”卓东景放低声量故意对着灭亡吐槽。
灭亡闻言笑了笑，抬眸刚好也对上了李朗笑得开怀的脸。
“灭亡哥哥可不随便请客的。毕竟伴随他的恩惠而来的代价，可不是所有人都受得起的。”李朗道。
听了这话，卓东景不免又有些发愣。她开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李朗。刚才第一眼时，只感觉对方的气势磁场都略带侵略感。但若与灭亡给人的感觉相较之下，李朗的气息也算是温和得多了。
而这样仔细地开始研究对方说话的神情时，就会发现李朗举手投足有着与灭亡截然不同的两种魅力。如果说，灭亡的魅力是无可抗拒的窒息与致命的话，那么李朗的魅力就是危险神秘和亲切友善的相结合。因为李朗给人的感觉，还有一点难以说明的温暖亲和力，那是灭亡身上很难找到的特质。
卓东景觉得自己或许会跟李朗成为不错关系的朋友。她想。
“卓东景是吧？其实我挺喜欢妳的。”
李朗突如其来的话，让卓东景莫名的感到惊讶又欣喜。
这是卓东景第一次接触灭亡的真正朋友。跟之前那个作为神的神秘少女不同，李朗是灭亡主动介绍为朋友的人。而李朗表明了他对卓东景的好感，这让卓东景也忍不住感到开心起来。
“以后有什么事，如果妳男朋友不在不得空的话，妳也可以找我帮忙。”李朗主动递出自己的手机，然后示意卓东景输入自己的名字和联络号码。
卓东景瞟了一眼身边的灭亡，见灭亡跟她点点头后，才顺势接过李朗的手机。李朗笑看着卓东景和灭亡的互动，似乎觉得挺有趣的。
灭亡的心情好像也十分不错。“很让人满意吧！”他意有所指的说。
李朗笑了笑，认同的比了一个赞。“我哥的女人要是能有卓东景的一半顺眼就好了。”
卓东景闻言忍不住微皱着眉头。其实她很好奇，也很想插话，但是又不确定自己是否合适开口。因为老实说，她也很想继续观察灭亡和李朗的互动和聊天内容。毕竟灭亡和善的一面，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更何况，这可是第一次灭亡主动介绍了自己的朋友给她认识。
“想说什么就说吧！用不着拘谨。”李朗道。
卓东景惊愕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李朗的说话对象是自己。
李朗又被卓东景迟钝的反应逗笑了。只见他拿起酒杯，对着卓东景致敬道：“虽然我已经600多岁，但是我并不介意妳跟我说平语。毕竟灭亡哥哥的辈分比我大，所以妳作为灭亡哥哥的女人，就让妳免费升格身份吧！”
卓东景又斜睨了灭亡一眼，像是在征求同意一样。
灭亡对此没意见，摊摊手表示。“比起李砚那个老古董，李朗真的善解人意温和多了。除了在李砚那家伙面前妳要格外注重礼貌外，李朗这里倒是可以随意一些。开心就好。”
卓东景闻言可乐了。她将李朗的手机递还给李朗，同时快速的掏出自己的手机加了社交软件李朗的好友。
“真的很开心认识你。”卓东景诚心的说，然后也举起了小酒杯。“那么以后，就请你多多指教了，李朗！”
第一次的会面其实也没有花太多时间。灭亡见基本的相互介绍完成，又大概的闲聊了几句后，就径自将卓东景拉起身了。卓东景本来跟李朗谈得开心，这会让被灭亡突然打断，也觉得有些烦闷。
“你这人怎么这样子？我和李朗都还没聊够呢！”卓东景忍不住抱怨道。
李朗则是摆了摆手，也跟着站起身。“别为难灭亡哥哥了。他等下还有工作。”
“咦？工作吗？”卓东景纳闷地看了灭亡一眼。
灭亡耸耸肩，没有否认。“走吧！”
“来日方长，不是吗？以后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李朗双手插进裤兜里，率先走向大门。
灭亡则是牵着卓东景紧随在后。走到门口时，耳边就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吵杂声。
“那是……怎么回事？”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感觉就不太对劲。卓东景似乎感觉附近有谁正被一群人给欺负了。追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最后卓东景把目光视线停留到了更阴暗的小巷里。
“感觉声音是那里传来的，去看看吗？”卓东景虽然说的是问话，但她其实已经被吸引般的迈开了脚步，可随即马上被灭亡给拉了回来。
李朗见状，则是轻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不自量力多管闲事的个性，跟李砚的女人倒是有几分相像。”
卓东景听了禁不住努努嘴，但好像又无法反驳李朗说的话。她也自知自己不自量力又多管闲事。但是，俗话说的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总不能当看不见吧！
想到这里，卓东景又开始对李朗口中那个‘李砚的女人’感到好奇极了。李朗刚才在酒桌上时其实一直提到他亲哥哥李砚和他哥哥的女人，但却又没有深谈的打算，所以卓东景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太熟悉。只是之前从灭亡的口中大略知道，李朗有个目前作为冥府跑腿的哥哥李砚，那个曾经是掌管白头大干风光无限的前山神，后来因为爱上人类女人而飞来横祸，导致跟李朗处于交恶误会阶段多年，一直到近日才和解吧了。
在卓东景胡思乱想间，灭亡和李朗倒是绕有默契的就分工问题有了明确的想法。靠着绝佳的听力，灭亡和李朗纵使没有走到纷争的中心，却也能持续知道那阴暗小巷里的实际情况。那里有几个中学生发生了纠纷，或更正确的说法，那里几个学校恶霸正在欺凌一个叫做具俊河的学生。
“叫具俊河的那个小子，他活不久了。”灭亡说。
李朗轻声叹息。“哦，死期将至了吗？那救了也是白救啊。”李朗这会儿显得兴致缺缺的了。
如果是以前的李朗，或许会不管不顾的就直接上前营救对方，然后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霸凌者。但是，自从跟李砚和好后，李朗碍于自己已经跟李砚承诺绝对不会再做踩底线的事情了，所以也不好出面做出逾矩的事。
相反的，作为能操控生死的灭亡，本身倒就没有太多顾忌。不久以前，那个唯一能让灭亡敬畏和在意的少女神，已经于今世正式步入灭亡，然后展开下一轮的重生了。所以说，会有至少一段时间，灭亡是完全处于‘无人管’的自由身份。
“你想救他吗？”灭亡突然问。
李朗一怔，这才正色盯着灭亡看。“哥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想救他，你便会出手帮忙吗？”
“有问题吗？”灭亡反问。
李朗却皱着眉头，摇摇头。“那不符合规矩。你也知道吧！将死之人要是被救下，后续会产生的麻烦事儿也是源源不绝的。再说了，我也不确定……救了他，是不是就是正确的决定。”
灭亡闻言轻轻的笑了。“李朗，要跟我打赌吗？”
“什么？”李朗不明所以。
“你觉得他会珍惜他的二次生命？还是，他会浪费我给他的重生机会呢？”灭亡自顾自的丢下了一个难题给李朗。“要是你想，我便救他。毕竟改了他的死期死法，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不过，若是他以后变成一个‘不值得被救的家伙’的话，那我会亲手解决他，把事情拉回正轨。你觉得如何？是要救他呢？还是，不救？”
“插手他的人生来打个赌嘛？”李朗突然来了兴致。这种实验性又好玩的事情确实有趣多了。想了想，好像不管怎样都不亏。反正他只管看戏，出手打乱生死的是灭亡，不是吗？
李朗没有回答，不过看出李朗想法的灭亡倒是果断地做了决定。只见灭亡动作利落地轻轻弹了一个响指。一直静静听着两人不寻常对话的卓东景似乎也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
“呀！你做了什么坏事了吗？”卓东景质问灭亡，而灭亡只笑不答。
李朗有点被灭亡的快速的执行力吓到。
他似乎也才意识到灭亡做了什么。
“灭亡哥哥。”李朗轻唤一声，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灭亡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之后，他对李朗说：“我做了一些手脚蒙蔽了死神的眼睛。不过，你也很清楚这并不是长久的。以他这种消极的性格，估计还会再寻死吧！”
“应该……不会吧？可以活着也挺好的。我觉得。”李朗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他轻声道：“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
灭亡微微一笑。“谁说不是呢。那看样子你肯定是打赌他能继续活下去了，对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选反向答案好了。我赌他终究难逃一死。”
卓东景完全一脸懵，看着两个男人的对话，卓东景是有听没有懂。可就在她终于受不了想插嘴问话时，灭亡便一把拉起卓东景的手准备离去了。
“如果你赢了，卓东景请你吃冷面。”灭亡说。
李朗闻言忍俊不住的笑了。
这时，卓东景倒是把这话给听懂了。她立刻缠住灭亡嚷嚷道：“等下！明明是你跟李朗打赌，为什么如果李朗赢了，请客的人会是我啊？！呀——”
灭亡倒是不痛不痒的继续拉着卓东景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停车位拿车；而李朗看着他们一对儿离开的背影，却没有跟上去，反而走向了阴暗的小巷子。
“看来接下来的生活，应该也不会太无趣才对。”
那晚，在酒吧的后巷。
李朗见到了那个因灭亡的插手而得以逆天改命的——具俊河。
【彩蛋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