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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46 ...

  •   后半程惠笙几乎都是跑着走完的。

      她很庆幸自己有申请国际驾照,下来便可以开车就走。她头一回将车开得飞快,四周的景象疯狂倒退,此刻再美的风景也无法让她流连,她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宁斟一定不能有事。

      虽然她是无神论者,可此刻也在心里向满天神佛祈祷,无论上帝还是玉帝,她都祈求他们的庇护。

      车子拐过一个弯时,她稍稍减速。才要再加速,她忽然又踩下了刹车。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但她还是推开了车门,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背影。

      对方像似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站住了脚,缓缓转过身来。

      惠笙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他的面色有些许的苍白,额头上贴了创可贴,头发稍显凌乱,全然不复往日里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对方。明明有很多句话想要说,可此刻惠笙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千万种心绪涌上,只叫她觉得一阵酸楚。

      还是宁斟先笑了起来,他举起手挥了挥:“你好呀,惠笙。”

      酒店里,剧组同行的医生仔细检查了宁斟的伤势。

      “哎,痛痛痛痛痛!”医生捏了宁斟的左胳膊,他直叫痛。

      惠笙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会子知道叫痛了,当时怎么不跟车去医院?还自己要走路去找我,你干什么,演偶像剧呢?”

      宁斟嘿嘿地笑:“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大事,况且当时也叫不到车嘛。我当然想先见你再说啦。”

      医生检查完,说:“没伤到骨头,都是一些皮肉伤,养一养就好了。”

      宁斟于是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惠笙却不放心:“没有什么内伤吗?比如说脑震荡什么的。”

      宁斟冲着她笑:“喂,你不要诅咒我好不好?”

      医生说:“目前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你要是觉得恶心想要吐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宁斟摊手:“我没问题,真的好得很,我坐的后排,又系了安全带。”

      惠笙哼了声:“随便你,反正是你的身体,遭罪也是你。”

      医生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留下惠笙和宁斟相对。

      宁斟抬手摸了摸额头上新更换的纱布,他笑:“明明贴个创可贴就可以了,现在弄个纱布,有些太过了吧。”

      惠笙白了他一眼:“你就祈祷不会留疤吧。”

      “留疤也不错啊。”宁斟却说,“留疤看起来就更有男人味了。”

      惠笙呵地笑了一声,拆了新包装的手机甩给他:“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

      宁斟拿起了手机:“这点小伤,何必惊动他们?”

      惠笙还是忍不住,要不是他脑袋上现在裹着纱布,她真想戳他的脑袋:“你说你都想些什么?自己出了车祸,还要走着来找我。你这是来惩罚我呢?”

      “怎么会?”宁斟起身,过来挨着她坐下。

      惠笙却又往边上挪了下。宁斟却不管她嫌弃与否,继续蹭了过去。直到给惠笙挤到了床头边。

      惠笙忍无可忍,才转头瞪了他:“你有完没完啊?”

      宁斟嘻嘻地笑着:“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要一直粘着你了。”

      “神经病。”惠笙继续转过头去不理他。

      宁斟却一个人唠唠叨叨:“对,我是神经病,还病得不轻,要不然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会过得很好。”

      惠笙忍不住问:“什么别的男人?”

      这回轮到宁斟翻白眼:“就是你养在凤仪市的那个男人。”

      惠笙很是想了一下,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是说白旭阳。”

      宁斟继续不高兴:“瞧我说什么来着?”

      惠笙去推了他:“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那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

      “哟,还是青梅竹马呢。”宁斟愈发得酸。

      惠笙冷笑:“说的好像你没有青梅竹马一样。你不仅有青梅竹马,还有红粉知己呢。”

      青梅竹马宁斟知道她是在说谁,可红粉知己又是什么鬼?

      “就是那个一头粉色头发的。”

      宁斟就笑了起来,他凑近惠笙,仔细看她的脸:“哦,你吃她的醋啊?”

      惠笙瞪起了眼:“你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宁斟不以为意:“我现在可是病号。”

      “我看你精神得很。”

      宁斟欣赏够了她的神情,终于说:“蒋佳宜这次回来,是她爸爸给她安排到公司里历练历练——她爸爸也是我们集团的股东之一。”

      “那还是门当户对咯。”惠笙撇嘴。

      宁斟皮痒:“那可不是?”

      气得惠笙扬手作势要打他。

      宁斟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却不肯再松开,只细细揉捏她纤长的手指:“青梅竹马也好,门当户对也罢,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他说着,握了她的手指送到自己唇边,轻轻吻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这里还缺一枚戒指。”他说。

      惠笙别过头去:“不是鸽子蛋我可不要。”

      宁斟一乐:“别说鸽子蛋了,恐龙蛋我都给你弄来。”

      惠笙被他给逗笑,转过头佯怒:“谁要恐龙蛋?”

      宁斟等的就是这时候,他倾身过去,封住她的唇。这双柔软的红唇,他在梦里已经想念太久了。

      宁斟一直在新西兰待到了惠笙的电影开拍前。

      原本他是想一直陪着她的,可惠笙却说,她要全身心地投入进拍摄里,他的存在只会干扰她。不如他先回国,等她的戏份一杀青,她便立刻回国与他汇合。

      宁斟知道他拗不过她,况且公司的确还有事情,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去。

      电影拍摄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惠笙杀青的那一天,施蓓导演给她送上了鲜花,并拥抱她说:“我要是早点跟你合作就好了。”

      惠笙笑着说:“都说种一棵树最佳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施蓓导演拍着她的肩:“我就欣赏你这种态度。”

      此时的新西兰已经热了起来,惠笙在剧组卸了妆,换上自己的常服,不过就是白T恤配蓝牛仔裤,再绑个马尾辫,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

      刘果果都啧啧称奇:“这么看你比我还要年轻,我都已经沧桑了。”她摸着自己的脸说。

      惠笙笑笑:“先回酒店,晚上再来聚餐。”

      施蓓导演已经同她说好,要举办个热闹的杀青宴,不允许她临阵脱逃。

      回到酒店,刘果果嫌热,抱着衣服要去游泳池凉快。

      她问惠笙,惠笙却懒得下去,只叫她自己去了。

      惠笙才在床上躺下,打开手机,想看看有什么新闻,她已经同外界断联太久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点开页面,就听见有人敲门。难道是刘果果忘了带东西?这家伙,下去不会连房卡也忘了带吧?

      惠笙艰难地爬了起来,才拉开房门,就看见宁斟利落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衣白裤,他头发又剪短了些,笑容爽朗,如同新西兰此刻的阳光。

      他怀里抱一束粉芍药,此刻递到到她面前:“恭喜你杀青。”

      惠笙尚在懵懂中:“你怎么突然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杀青?”她确信她没给他说过。

      宁斟咧嘴一笑:“要打听你的动态还不简单?”

      惠笙稀里糊涂地就接过了花束。继而被他一带,就落入他宽大的怀抱里。

      他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应该是衣服洗涤剂的清香,又或许是剃须水,带着点雨后青草的味道。

      她发觉他胸膛明显有了肌肉,不禁伸手按了按:“你在健身?”

      宁斟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抱着她进了房间,一脚带上了门。

      “我有在锻炼,不养好身体,怎么陪着你爬山徒步?”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他当然要配合。

      惠笙笑着说:“其实我们也可以坐在家里……”

      “看金鱼游来游去。”宁斟替她说完。

      惠笙推开他,又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都学会抢答了。”

      宁斟将脸伸到她的面前:“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了?”

      惠笙笑着靠近了他,却在嘴唇碰上他的面颊前,她又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白日做梦。”

      她将花放到了桌子上,才要转身问他喝点什么,却被宁斟从背后抱住。

      “干什么啊?”她想要挣开,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别动,给你看一样东西。”宁斟说,执起了她的左手,将一样事物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那是一枚毫无瑕疵的粉钻,嵌在白金的戒指上,简单大方,却璀璨得美不胜收。

      “这下就齐全了。”他说,甚是满意。

      惠笙抬起手,欣赏着这枚戒指:“很美。”她赞叹。

      “尤其是在你的手指上。”宁斟如今越发会说话了。

      惠笙转过脸看了他:“所以这算是求婚吗?”

      “当然不。”宁斟理所当然地说,“求婚的话,得选择一个浪漫的场景。比如说,满月之夜的海上,有美酒有佳肴的游艇,音乐漫过甲板,我同你跳舞。”

      他说着捞过惠笙的腰肢,两人在房间里起舞。

      “求婚必须得有单膝跪地,有红玫瑰,有更大的钻戒,还有你幸福的眼泪。”他越说越离谱。

      惠笙笑得不行:“你是导演吗?谁说我一定就会哭?还有,你自己都把这求婚场景全透露出来了,到时候还有什么意思?”

      宁斟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某人说她不喜欢惊喜。上一回我想给她惊喜,结果额头上就贴了绷带。”

      惠笙没好气:“亏你还记得。”

      她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那里还有浅浅的一道疤。

      她突然就心软了,伏在他肩上说:“有没有浪漫的求婚我都无所谓,只要是跟你在一起,就像此刻这样,就很好了。”

      她难得说这样软贴的话,宁斟激动得将她高高抱起:“这可是你说的,你这就是答应了?”

      惠笙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她的双手抚着他的脸,笑笑地点头:“是,我答应了。”

      “太好啦!”宁斟抱着她转了个圈,完了又盯着她说,“不许反悔哦。”

      惠笙认真地嗯了一声:“不反悔。”她俯下身,在他唇上响亮地啄了一声,“谁反悔是小狗。”

      宁斟哈哈笑着,抱着她倒在了床上,任由她压在自己身上。他的一只手顺着她的头发摘下了她束发的发圈,看青丝铺满肩。修长的手指又穿过发丝,抚摸着她白玉一般的脸。

      “你真的好美。”他由衷赞叹。

      惠笙看着他清澈的眼,突然就红了脸。大抵一个人最真诚的模样,就是令人心动的时刻。她埋头藏进他的肩窝,轻轻笑了起来。

      窗外,阳光炙热,夏意悠长,最好的日子才刚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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