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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靠近 ...
“回家”。
她已经回家了,重新编了长发。
但……十多年的相处还是让那个世界的一些人一些事在她心中留下痕迹。
即使她是被迫适应的、即使她与他们相互磨合的。
风灵思索着。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宇智波的?
——他是什么时候接受宇智波灵的?
宇智波泉奈有时候会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并非某个确切的时刻,而是如同南贺川的流水,在不知不觉间,浸润了固执的堤岸。
起初,他近乎刻意地忽视她。
父亲田岛将她交给他教导的决定,而他又将这件事扔给了火核,父亲知道后没有责怪、只是偶尔让他或斑哥在火核没空时接手。
火核严谨、尽责,且与他同辈,是合适的“屏障”。
他从训练场经过,或从火核简洁的汇报中,能拼凑出她的进展:快得惊人的学习速度,冷静到近乎缺乏情绪的练习态度,以及……那双在极少数对战压力下会倏然闪过猩红、却迅速被她压抑下去的写轮眼。
她像个精密的傀儡,高效地吸收着关于“忍者”的一切知识,却鲜少在他面前表现出面对火核时的温和。
这让泉奈那份最初的恶感,逐渐沉淀为一种疏离的观察。
她至少没有凭借父亲的特殊关照而骄纵,也没有试图用泪水或软弱来博取同情——这点,他必须承认。
真正让他不得不“看见”她的,是族内氛围的微妙变化。
大约在她来到宇智波大半年后,泉奈开始注意到,族里关于“那个银头发的”窃窃私语,内容悄然转变了。
最初是好奇与排斥,后来是“火核那小子教得真狠,那女孩居然跟得上”,再后来,变成了“今天她对战赢了XX家的孩子,手法很利落”、“听说她幻术课上的构造比老师示范的还稳定”。
同龄的孩子们,尤其是那些心高气傲、以宇智波血脉为傲的少年们,开始用衡量“对手”而非“异类”的眼神看她。
一次小型内部切磋后,泉奈亲眼看见一个平时颇为骄横的族弟,揉着被手里剑擦伤的手臂,嘟囔着对灵说:“喂,你刚才那个角度是怎么算的?” 而灵只是平静地演示了一遍,没有多话,也没有胜利者的得意。
似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她就和那能见到的所有族人打好了关系。
她如同一滴落入浓墨的清水,起初界限分明,格格不入,却在不断的旋转与晕染中,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甚至悄然改变着那团浓墨的某些细微光泽。
父亲田岛的变化更为明显。
他看灵的目光里,最初的复杂与责任,逐渐添上了真实的欣赏,甚至偶尔会流露出类似看到斑和他取得进步时的、那种属于长辈的欣慰。餐桌上,田岛开始询问她的训练情况,听取她对某些战术的理解——虽然她在他们面前话依旧不多,但每次开口都言之有物。
泉奈能感觉到,父亲正在将她真正纳入“宇智波下一代”的考量中,而不仅仅是对故人之子的照拂。
至于火核……泉奈敏锐地察觉,自己这位沉默寡言却内心骄傲的同龄伙伴,对待灵的态度早已超越了一个“临时□□”的职责。火核会额外留意适合她体术的发力技巧,会与她讨论查克拉性质变化的细节直至夜深,甚至有一次,当某位族老略带挑剔地评论灵的银发“不像宇智波”时,是火核用平静却坚定的语气回应:“实力和写轮眼,才是宇智波的标志。”
那一刻,泉奈看到火核眼中不容错辨的维护之意。
泉奈自己呢?
转折点或许发生在她剪发后的那个秋天。一次族内联合演练,他和斑作为评估者旁观。灵所在的小队遭遇了模拟的“强敌伏击”,队友很快“阵亡”,她被三人合围。绝境中,她利用地形和手里剑的精准牵制,竟以轻伤为代价,成功“击毙”一人并拖延到援军信号发出。
整个过程冷静、果决,以及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机的狠厉。
斑在旁边低声评价:“战术清晰,执行果断。是个可造之材。”
泉奈没有说话,但内心的偏见,似乎松动了一些。
等过了年,他已经发现同龄族人甚至一些大人用“灵”而非“那个银发的”称呼她了。
训练场上,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练习的身影,有时会与火核对练,有时甚至会指点年纪更小的孩子投掷技巧。
她的话逐渐变多,脸上偶尔会浮现极淡的笑意,尤其是当火核说了什么,或是田岛父亲夸奖她时。
那种笑意很浅,却让那双琥珀金的眼眸有了温度。
泉奈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存在,对于偶尔指导对方也没那么抗拒。
餐桌上多一副碗筷,家族会议上偶尔会看到她和火核一起站在角落旁听,平时遇见她有时会停下动作,对他微微颔首叫一声“泉奈少爷”——她始终没有改口叫他“兄长”,就像她始终叫田岛“伯父”一样。
这种距离感,起初让他觉得顺理成章,后来却逐渐变成一种……他不知该如何定义的东西。
灵快满八岁那年春天,宇智波泉奈对她的观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许多改变。
她依旧保持着齐肩的短发,干净利落。
每当发梢长过肩膀,她便会自己修剪。泉奈见过几次——她对着不甚清晰的铜镜,用苦无小心地割断过长的部分,手法谈不上精巧,但足够整齐。
后来,火核开始帮她修剪。
那是一个午后,泉奈训练归来,经过庭院时看到两人坐在廊下。
火核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剪刀——不是苦无,是真正用于修剪的剪刀——正小心地打理灵后颈处的碎发。灵安静地坐着,背脊挺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
阳光透过庭院的樱树洒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淡淡的光泽。
火核的动作很专注,甚至带着一种泉奈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温和神情。
“这里有点长了。”火核低声说,手指轻轻挑起一缕发丝。
“嗯。”灵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剪刀发出细微的“咔嚓”声,碎发飘落。
泉奈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只是觉得这一幕……有些令人不爽。
火核注意到了他,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微微颔首:“泉奈少爷。”
灵闻言侧过头,金眸看向泉奈,同样礼貌地唤了一声:“泉奈少爷。”
又是这个称呼。
泉奈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灵被修剪得整齐的发梢上。
“火核很擅长这个?”他问,语气尽量平淡。
火核有些不好意思地收起剪刀:“以前帮我妹妹剪过几次。灵说她总是剪不好后面的头发。”
灵站起身,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发尾,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比我自己剪得好多了。谢谢火核。”
火核摇摇头:“举手之劳。”
泉奈看着两人之间那种自然的互动,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心中的烦躁更盛。
他知道这种情绪毫无道理。
火核是灵的指导者,也是她最早在宇智波交到的朋友。他们亲近是理所当然的。
但——
但他才是父亲最初指定的教导者。他是她的……名义上的兄长。
尽管他最初推开了这份责任。
“父亲也帮你剪过头发?”泉奈忽然问。
灵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有几次伯父看到我自己修剪得参差不齐,就说他来帮忙。”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极淡的、带着暖意的笑容,“伯父的手法……其实也不太好,但比我自己强。”
泉奈想象着严肃的父亲拿着剪刀,笨拙地为一个小女孩修剪头发的画面,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田岛的妻子早已去世,家里没有女性长辈。灵的到来,让这个充满男性忍者的家庭,多了一丝不同的气息。而父亲,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试图填补那份空缺。
那他自己呢?
泉奈看着灵被修剪得整齐的短发,忽然开口:
“下次如果需要剪头发,可以找我。”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怔住了。
灵和火核同时看向他,眼中都带着惊讶。
泉奈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自在,继续说道:“火核虽然会剪,但他最近任务增多,未必总有时间。父亲……族务繁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生硬了些:“我总比你自己用苦无割要强。”
庭院里安静了片刻。
樱花瓣飘落,落在廊下的木质地板上。
灵看着泉奈,金眸中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最终,她轻轻点头:“好。”
火核看了看泉奈,又看了看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收起剪刀,对泉奈微微躬身:“那下次就麻烦泉奈大人了。”
泉奈颔首,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走出庭院时,他听到灵低声对火核说:“泉奈少爷今天有点奇怪……”
火核的回答很轻:“或许吧。”
.
几周后,灵的发梢又长了不少。
她果然没有去找火核,也没有自己修剪,而是找到了正在书房整理卷轴的泉奈。
“泉奈少爷。”她站在门外,声音很轻,“我的头发……该剪了。”
泉奈抬起头,看到她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神情有些拘谨。
他放下卷轴,站起身:“去庭院吧,光线好些。”
灵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午后阳光正好,泉奈让灵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自己回屋找来剪刀——不是火核那把精巧的小剪,而是更常见的、用于修剪植物枝桠的剪刀,但刃口锋利。
他站在灵身后,看着那一头银白的短发,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
“需要……怎么剪?”他问,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生硬。
灵微微侧头:“只要把长出来的部分剪齐就好。伯父通常是从这里……”她用手在耳后比划了一下,“平着剪过去。”
泉奈深吸一口气,拿起剪刀。
第一剪下去,他有些紧张,动作略显笨拙。碎发飘落,落在灵的肩头和她深色的族服上。
灵安静地坐着,背脊挺直,没有任何催促或不满。
泉奈渐渐找到了手感。他小心地挑起发丝,观察着长度,尽量让左右对称。阳光洒在灵银白的发丝上,近距离看,那颜色并非纯粹的银白,而是带着极淡的金色光泽,如同月光与晨曦的交织。
他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后颈。灵的皮肤很凉,触感细腻。她会在他触碰时微微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
庭院里很安静,只有剪刀的“咔嚓”声,以及远处训练场隐约传来的手里剑破空声。
“火核通常是怎么剪的?”泉奈忽然问。
“火核会分层次,让后面薄一些,这样行动时不会太厚重。”灵轻声回答,“他说这是忍者的发型。”
泉奈顿了顿,开始模仿火核的手法,小心地打薄后颈处的发量。
“你和他关系很好。”他说,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火核君……对我很照顾。”灵的回答很谨慎,“从我来宇智波的第一天起,就是他在教我。”
“我知道。”泉奈说,“是我把你丢给他的。”
灵沉默了。
泉奈继续剪着头发,动作渐渐流畅。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擅长这种需要精细操作的事——或许是因为写轮眼带来的超常洞察力,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对细节敏感。
“那时候,我不喜欢你。”他忽然说,声音很低。
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我觉得你是外来者,是麻烦,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泉奈继续说,剪刀平稳地移动,“我觉得你会拖累宇智波,会成为弱点。”
他停下动作,看着灵挺直的背脊。
“我错了。”
这三个字说出口,竟比想象中轻松。
灵缓缓转过身,仰头看他。阳光照在她脸上,那双琥珀金的眼眸清澈见底,里面映着他的身影。
“泉奈少爷……”
“别叫我少爷。”泉奈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火核让你叫他火核,父亲让你叫他伯父,斑哥你也叫兄长。”
他抿了抿唇,黑眸直视着她:“为什么唯独对我,还是‘少爷’?”
灵怔住了。
她看着泉奈,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惊讶,犹豫,还有一丝泉奈看不懂的、深藏的柔软。
“因为……”她低声说,“因为泉奈少爷一开始并不想让我这样叫。所以我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永远不想承认你?”泉奈的声音有些干涩。
灵没有说话,但那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泉奈忽然感到一阵烦躁。
是啊,是他先划清了界限。是他用冷淡和疏离将她推开。是他让她觉得,她不该靠近,不该僭越。
可现在——
现在他看着她坐在自己面前,头发被他修剪得整齐,肩头落着他剪下的碎发。
现在他想起训练场上她冷静的身手,想起餐桌上她安静的侧影,想起父亲看她时欣慰的目光,想起斑哥评价她“可造之材”时的认可。
现在他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再把她看作“外来者”。
她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是宇智波的一部分。
是他的……妹妹。
“叫我兄长。”泉奈说,声音低沉但坚定,“像称呼斑哥那样。”
灵的眼睛微微睁大。
她看着他,金眸中那层惯常的平静被打破了,涌出真实的情感波动——惊讶,犹豫,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可以吗?”她问,声音很轻。
“可以。”泉奈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
短暂的沉默。
樱花瓣继续飘落,一片落在灵的膝头。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那轻柔但清晰的声音,唤了一声:
“泉奈兄长。”
那一刻,泉奈感到心中某个紧绷的弦,终于松开了。
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是责任,不是义务,而是一种真切的、想要保护和承认的冲动。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他重新拿起剪刀,继续修剪她耳侧的发丝。动作比之前更轻柔,更仔细。
灵重新转回身,背对着他。但泉奈能看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红,肩膀不再那么紧绷。
“谢谢。”她轻声说。
“不用谢。”泉奈回答,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头发长了,就来找我。”
“好。”
阳光温暖,庭院静谧。
剪刀的“咔嚓”声规律而平稳,银白的发丝飘落,在光中泛起淡淡的光泽。
从那天起,灵对泉奈的称呼,从“泉奈少爷”变成了“泉奈兄长”,再到后来更亲密的“泉奈哥”、长大后的直呼其名。
斑最先把灵当族人当妹妹
泉奈因为一开始的负面情绪对“妹妹”这个身份的认同低一点,然后更容易感情变质(或者一开始就不一样)
当然还得等他们长大
然后重力系前期还是看不出来的(吧)
啊啊啊啊看完所有存稿发现了第二章与这一章相悖的地方,立刻修改!(就是第二章泉奈对灵的称呼,第二章灵七岁多,泉奈和对方相处一年处于一种大概已经接受但还没立刻让人知道的状态,称呼没那么亲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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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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