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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新的开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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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箫氏集团公司里员工们窃窃私语着什么:“公司来要新人了知道吗?”
“哈?不是吧?箫总都一年多没招人了”
“哎呀,你不知道?箫总之前不是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吗?”
“嗯?现在嘞?”
“分了一年多了,你看不出来箫总的工作能力逐渐恢复了吗?”
“哦~明白了”
“唉唉唉!箫总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众人立马“投入”到工作中
助理把门打开,箫慕然走了出来;一身黑色正装和亮面黑色红底的皮鞋再加上金色的衬衣夹,气场简直了。
助理:“箫总,您是自己来还是?”
箫慕然轻抬手示意助理。
助理心领神会:“大家把手头工作停一下通知个事。”大家陆陆续续停下了手头工作 。
“咱们公司近几个月的销量都很好请各位继续保持,还有就是今天公司来了位新人,小齐你进来吧!”
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
“哇…好帅啊!!!”
“咳咳...大家冷静一下啊”
“大家好,我叫齐思钧。”
“啊啊啊!!好帅啊!帅哥给个微信!!”
“哈哈哈..大家真热情啊,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好意思啊。”
下面传来阵阵愁怨声。
自我介绍完毕后助理的一句话带动了众人的激情:“大家最近很棒,今晚箫总请客吃饭!”
“啊啊啊!!箫总箫总!!!”
“好了好了...对了每人可携带一位爱人,要是没有就....”
“这哪是吃饭啊?!这不是虐狗吗!!”
短暂的小会议过去齐思钧开车回家去接爱人
“思钧你回来了,怎么样顺利吗?”
“我运气不错正好碰上老板请客吃饭,还能带上爱人,走吧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
“算了,一起去吧。”
齐思钧的爱人心说:“应该不会那么巧....”
“箫总您到了”
“嗯”
齐思钧拉着爱人的手,他的爱人听到“箫”这个字的时候怔了怔。
箫慕然只能看到他的身体和头发,看不到脸,但总觉得熟悉。
齐思钧见箫慕然的神情,便把他往前拉了拉:“箫总,这是我爱人。”
箫慕然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眼前的正是与自己一年多未见的人——楠溪
箫慕然瞳孔放大嘴唇微启
眼里充斥着泪水,但还是强忍着难过开口打招呼:“你好”
出于礼貌楠溪也回复了:“你好。”但他没有直视箫慕然。
明明曾经是那么相爱,而现如今仿佛不认识一般,两人默默无言就连对方的眼睛也不敢多看一眼。
齐思钧见状便好奇的问:“怎么了吗?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同步发出回答。
让箫慕然没想到的是楠溪居然否认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楠溪怕男友误会,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不认识。”
箫慕然默默看着楠溪拉着齐思钧的手对他说:“箫总,我们先走了”
箫慕然也没敢伸手拉住楠溪只是嘴动了动叫了楠溪的名字,可惜没有发声楠溪也没听到。
楠溪和齐思钧坐在餐厅的圆桌旁,楠溪心神未定,这时门口服务员走了进来把楠溪叫了出去。
“什么事?”楠溪问
服务员:“是这样的楠先生,我们箫总找您有事。”
楠溪紧了紧眉道:“我没时间不好意思。”
转身时服务员拉住楠溪,脸色黑了下来,把话又重复了一遍:“楠先生,我们箫总要见您。”
“我说了没时间!听不懂?放开我。”
“楠先生,这就由不得你了.....”
“你想干什么?!”
那个人把楠溪打晕了。
“箫总,您要的人。”
“为什么晕了?你打的?”
“是这样的,楠先生他死活不跟我走,我也是被迫无奈才....”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箫慕然趁着楠溪还没醒,轻轻抚摸着楠溪的脸颊,满眼温柔的自顾自的说:“楠楠,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楠溪眼皮跳了跳。
“楠楠,你醒了。”
楠溪刚睁开眼睛,还没缓过来就脱口而出:“箫慕然!你又想干嘛?!”
箫慕然满脸无辜道:“不是的楠楠,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但是你一直不过来所以才.....”
楠溪轻笑道:“那下次是不是还要绑架我啊?”
箫慕然的好似是在撒娇:“我没有”
楠楠缓过来说:“你..你放开我。”
刚刚楠溪一直躺在凳子上,而箫慕然就双手搭在上面
“你也看到了,我有男朋友了,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楠溪说
箫慕然不信,他问:“楠楠,你是为了气我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你在骗我的吧?”
楠溪挑了挑眉道:“箫慕然,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我至于为了你找个男朋友?”
“好像..也是”箫慕然心说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楠溪说
“有事!”
箫慕然从后面抱住楠溪说:“楠楠,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楠溪先是做了个无语的表情,随后推开箫慕然说:“不好,我走了。”
箫慕然被留在原地,一个人。
“他...变化好大。”
一年太长了,长到箫慕然快不认识楠溪了。
(一个小时后)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酒桌上只剩喝醉睡着的齐思钧、酒醉的箫慕然、没有喝酒的楠溪。
箫慕然喝了酒他是多么想接着酒劲把嗓子里憋了很久很久的话说出来说出来给楠溪听
泪水一缕一缕流下划过脸颊痒痒的,搞的人心烦烦的,箫慕然用手掌擦去
可是就是很烦,就是离不开他。
楠溪见了也没有多问。他也害怕,害怕箫慕然一哭自己心一软两人重归于好,楠溪不想再淌一回这浑水了.....
“箫总,我给您叫了代驾,一会儿就到,我和思钧先走了。”
“不要走!”箫慕然拉住楠溪的胳膊说:“求你了,不要走好吗?”
楠溪也很不明白箫慕然到底想干嘛:“您有事吗?”
箫慕然看着楠溪的脸自己又流下来泪水,他哑声道:“楠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我原谅你,然后呢?”
“.... .....”
楠溪继续道:“就算我原谅你又能表示什么呢?箫慕然,你不爱我。”
“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你爱的是我吗?你爱的是江淮安吧?!”
“楠楠,你怎么还抓着这个不放?我都说了,我爱的是你不是他,那是误会!!”
箫慕然抓住楠溪的双手,含情脉脉的说:“相信我好吗?”
“相信”这两个字让楠溪内心冷笑了一番,嘴角跟着微挑道:“相信你?”楠溪合上了唇,鼻尖发涩,不知不觉双眼含住泪:“箫慕然,这句话你说了很多遍,我也信了很多遍,但你都辜负了我,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吗?”
箫慕然垂着眼看着楠溪继续说:“箫慕然,我也想相信你,可我不敢了....”
楠溪抹了抹泪转身把齐思钧架在身上说:“我要走了,代驾一会儿到。”
箫慕然猛地喊道:“求你了楠溪,求你别走,别走!”
“..... .....”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留箫慕然一人....
楠溪架着齐思钧往前走,没回头。奇怪的是越往前走,身上的负担越轻,直到走到车前时齐思钧站了起来,楠溪惊讶的看向他:“你...你没睡?”
齐思钧黑着脸用低沉的嗓音回道:“嗯。”
楠溪有些惊恐皱了皱眉问:“你...都听到了?”
齐思钧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脸色多半是听到了。楠溪还没有开口解释,齐思钧用手猛的向楠溪的脖颈上砍了一下,楠溪晕倒在齐思钧怀里。
“这是你自找的...”
楠溪闭着眼,感到身子一颤一颤的,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一点点眼皮,借着外面微弱的光楠溪扫视着四周。
“在车上?”楠溪心道
楠溪打算坐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齐思钧通过后视镜,察觉到了楠溪的眼睛半睁着:“别白费力气了,我打了镇静剂。”
楠溪在心里骂道:“艹,这他妈的玩的哪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思钧停下车抬起楠溪往车外走,眼睛被蒙住了楠溪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感觉拐了很多弯。
听到嘎吱的声音应该是开门的声音,没等楠溪细细思考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时候镇静剂的药效差不多了,楠溪能缓缓移动身体只不过手脚被很粗的麻绳绑了起来。
“齐思钧你要干嘛?!有病吧你!”楠溪气愤的朝着齐思钧一顿输出...
齐思钧垂着眼蹲了下来,把楠溪的下巴抬起来说:“骂够了吗?”
楠溪红着眼怒视着他:“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你还是忘不了他是吗?”齐思钧问道
“他是谁?”
齐思钧合上嘴缓了缓,随即一手把楠溪扑倒摁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明知故问?”
“我早忘了。”楠溪斜眼道
“你放屁!!”齐思钧掐住了楠溪的脖子
那种嗓子痒痒的又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太痛苦了,楠溪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齐思钧松开了楠溪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说实在的楠溪,你真没什么我值得喜欢的,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和箫慕然曾经的关系罢了,这样吧,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你给箫慕然打电话,让他把公司股份给我一半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原本修补好的房顶又塌了...
“两次了...这是第二次....”楠溪心道“就...没有人是因为真心喜欢我才接近我的吗?”
楠溪心彻底凉了,他不在做无谓的抵抗,他放松下身子冷冷的说:“杀了我吧。”
“啥...啥?”齐思钧问道
楠溪似乎身子要裂开般怒吼道:“我说杀了我!我是不会帮你的!!杀了我!!”
齐思钧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说:“切...杀了你?傻子才杀了你!”
齐思钧转身打算离开这里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箫慕然要是一天不给我股份,你就一天别想离开这。”
楠溪满脸淌着泪水环视着四周。
他被齐思钧关在一个仓库里,周围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仓库的具体位置,不过楠溪倒也没有慌了神,他静静的平躺下来。
寂静的仓库里楠溪的喘息声是那么清晰.....
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因为手脚被绑放在身下很硌得慌,所以楠溪侧过身。
泪水一滴一滴流下,楠溪没办法去擦除只能等风干,楠溪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睡吧,睡醒了或许就是一场梦。”
是啊,睡醒了或许就是一场梦而已。无论是一年前与箫慕然也好,如今和齐思钧也罢,经历是那么相似,一样那么顺利关系发展那么快速,可...楠溪偏偏没有看出来。
当你坠入爱河中的时候理智便被渐渐淹没了。
“真是没脑子...”
楠溪冷笑一番自嘲道。
在这湿冷昏黑的仓库里楠溪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微微亮,楠溪的小腿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疼得很。楠溪皱眉瞪眼瞧去,那是一团黑灰黑灰的东西,毛毛的又滑滑的,楠溪费力抬了抬上半身抬下巴往前瞄了瞄
“卧槽!是老鼠!救命啊!操救命啊!”
仓库里没有人,但是楠溪依旧发了疯似的疯狂喊道,他是真的害怕老鼠,那东西一个劲拱他的小腿,瘆得慌...
“啊啊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操!要死啊!救命....”
楠溪吓得泪水被挤了下来,他向上蠕动着想要远离那只老鼠,但是不知为何他到哪里老鼠就跟到哪里。
“不是,鼠哥您别跟着我了!我求求您了!”
老鼠身上那滑溜溜的毛发每蹭楠溪一下,楠溪都能尖叫一声,简直震耳欲聋。
楠溪急的不行,可是四周又没有人,那种感觉很无助让人很崩溃....
突然仓库的铁门吱吱的响了响———是齐思钧
“齐思钧!齐思钧救我!这里有老鼠!”
齐思钧挑挑眉似乎意外收获了什么似的:“哦?你害怕老鼠?”
“操,这他妈不是自爆弱点吗?!”楠溪心说
楠溪流着虚汗道:“把这个老鼠拿走,快点!”
齐思钧走近蹲下单手拎起老鼠,楠溪终于喘了口粗气:“谢..谢谢....”道谢的话没说完,齐思钧拎着老鼠脊背上的肉缓缓靠近楠溪的脸
“干嘛?有病啊你?!”
齐思钧阴笑着问道:“楠溪,看在你我情侣一场给你个机会”说着便掏出手机:“给箫慕然打电话”
楠溪咬着牙:“你!想都不要想...”
“好,你自找的。”
齐思钧用手捏住楠溪的下巴,强行打开了楠溪的嘴:“一天没吃饭了...楠溪,你饿了吧?”
楠溪慌的浑身发颤,瞪着眼怒斥道:“你神经病啊?你他妈想干嘛?!”
楠溪用力拗着脸,可一天没吃饭的他根本毫无力气,相反齐思钧的力气大的很。
老鼠离楠溪太近了,发黑的毛发,光滑的尾巴,甚至就连脊背上的污渍都看的一清二楚....
楠溪害怕的不敢正眼看,他用力的在地上蠕动滚动,嘴里求饶着:“齐思钧我求你了!别!我求你了!”
朝夕相处三个月齐思钧一点也不心软,他猛地把老鼠半个身子塞进楠溪的嘴里。
楠溪嘴被堵上了出不了声,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晃着脑袋,泪水都被甩了出去。
他的痛苦怒吼恐怕只有老鼠能感受到了...
过了不知多久,楠溪从恐惧疯狂转为崩溃无助满眼空洞,齐思钧才把老鼠拿了出来,不是出于同情而是他认为楠溪差不多该臣服于他了。
他俯视楠溪道:“给箫慕然打电话。”
老鼠被塞进嘴的那一瞬间楠溪确实想过...不过现在,他只想杀了眼前的人....
齐思钧低声再次问道:“给 箫慕然打电话。”
楠溪垂着眼浑身是汗,泪水浸湿了他的脸庞,楠溪微微轻启那干裂发白的嘴唇:“想都别想 。”
“..... ......”
齐思钧的耐心被磨完了,他冷声切齿道:“楠溪,你真当我没办法治你?”
楠溪不屑于正眼看齐思钧连带着也不吭声。
“好。楠溪你有种。”
接下来的一周内齐思钧都没有给楠溪饭吃,只是给了少许水喝。
真恶心,他知道人在只喝水不吃饭的情况下可以活很久,但他又不给足水,这使楠溪基本处于脱水状态,皮肤发痒,喉咙发干,出现晕厥。
可是每当楠溪濒临死亡时又及时递上水源,这很折磨人,但出于本能楠溪还是会喝下去,他不让楠溪死,他让楠溪生不如死.....
箫慕然那边也终于感到了不对劲。
“什么?齐思钧一周多没来上班?”
“是的箫总,我们尝试联系过,并未联系上.....”助理说
箫慕然挑挑眉道:“那就开。”
“好的箫总。”
助理前脚刚出门,箫慕然就意识到了不对,他想:“好好的会不请假就旷班?”
他左思右想半天心里萌生一个想法:“不会是和楠溪.....”
虽然只是他的猜测,但他并不想拿心爱之人做赌注,他让助理想办法联系上齐思钧....
(一个小时后)
“箫总,齐思钧接电话了!”
箫慕然一把抢过道:“齐思钧,为什么没来上班?你是不是和楠溪?”
齐思钧心想楠溪那边既然开不了口,那么他说好像也一样,于是便说:“没错,楠溪在我手里,我的目的很简单,公司股份分我一半,楠溪还你。”
“好,你在哪?”
齐思钧没想到箫慕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他还有一些懵,不过反应也很快,他说:“........”
箫慕然快速查了查位置说:“等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齐思钧心道“我开车五个小时才到的,他....怎么可能?”
电话挂断,齐思钧看着一旁虚脱到无力发声的楠溪道:“真没看出来,他还挺重视你。”
楠溪半张着眸,滚烫的泪水顺眼角滑落,他又缓缓闭上双眼,但是这个行为并没有止住泪水的涌动。
“疼。”
“难受。”
楠溪现在大脑明明根本不清醒,明明模糊的很,明明什么都不想管,可。为什么会流泪呢?
是因为被箫慕然的行为感到了吗?
“我不喜欢他,我讨厌他。”
那是因为什么?
“饿了。”
是吗?
“..... .....”
哐哐哐———
剧烈响亮的锤门声,让仓库里的两个人神情都紧张了起来。
齐思钧开了门。
箫慕然气喘吁吁神情紧绷道:“楠..楠溪呢?”
“你现在见不到他,先....”
“我说,楠溪呢?!!”箫慕然拎着齐思钧的衣领道。
齐思钧不紧不慢的说:“我说了,先谈钱,随后就见到了。”
“不用谈,合同呢?拿来我签字!”
齐思钧冷呵一声:“我们传闻冷漠无情的箫总原来也有心爱之人啊?”
箫慕然不屑于理会他:“我再说一遍,合同呢?拿来。”
“.... .....”
签完合同后箫慕然再次问道:“楠溪呢?你把他关哪里了?!”
齐思钧问:“箫慕然,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箫慕然吼道:“我他妈问你楠溪呢?!”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没有生命危险,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就别想见他了...”
箫慕然尽量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问”
“你对楠溪到底是什么情感?”
“喜欢”
齐思钧默了默。“可他不喜欢你。”
“这就是我的事了,好了问的差不多了,我要见楠溪,他在哪?”
齐思钧黑着脸:“想见他是吗....”
齐思钧上前拉下一块黑色幕布,一个超大玻璃水箱露出,里面的人正是楠溪,他手脚被捆绑,浑身无力,嘴唇发白发干,眸子空洞,眼睛里掺杂着红血丝,看着....很憔悴。
箫慕然愣了愣,随后猛地一个飞步上前,一拳把齐思钧打趴下,他附身拽着齐思钧的衣领怒斥道:“你他妈还是人吗?!楠溪他惹你了吗?你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你不是就要个股份吗?我给你,我都给你,你赶紧放了楠溪!!”
齐思钧也回怼道:“我不是人?!那你呢?我爸我妈我全家都葬送在你的手上!!”
箫慕然皱皱眉一脸懵道:“你...你在说什么?”
齐思钧也泪流满面,恶狠狠的瞪着箫慕然:“十年前,我爸在你公司上班,就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误差,你就把他开除了,我妈自从生了我就落下病根,我们一家都靠他养活,这件事对我们家的影响巨大,全家人都吃不起饭,也没钱交房租,被赶出来露宿街头,我妈生病没钱治因此去世了,我爸到处借钱无果抬不起头想不开跳楼自杀了。箫慕然,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大吗?那个时候我才上小学三年级,我一个人在外面捡东西吃、翻垃圾桶,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箫慕然愣住了。
“长大后我接近你,你对我同样是刻薄无比,我没有看错你,你这个人根本不配任何人去爱,更不配去爱任何人!”
“接近我?”箫慕然心道。
“看箫慕然的样子应该是在猜测我的身份。”齐思钧心说。
箫总,猜来猜去没什么意思,咱们坦白从宽吧。我是....周 易 ”
箫慕然抬眼看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易?”紧眉瞪眼道
真相大白了....
周易的父亲和箫慕然有所瓜葛,但箫慕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眼里,总是话语中隐晦挑衅,且在一年前就把他开除了。在这一年里,周易想过无数个复仇方法。
没错,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方法。他先是去改了名字,后去整了容,然后接近楠溪,想要利用他来对箫慕然进行复仇。
他想过这个计划是现实的,但他没有想到这个计划如此成功如此完美。他同时没有想到,箫慕然对楠溪会这么重视,毕竟在他心中箫慕然和畜牲没有区别...
齐思钧黑脸坏笑道:“既然你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那么....”
随着话音落下齐思钧摁住了手中的遥控器。
刚刚在对话中箫慕然并没有注意到,原来一开始他就一直握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遥控器。
箫慕然猛地转头看去———水箱在注水!!
楠溪瞪大双眼,他惊恐的看向齐思钧“他真的要杀了我?!”心说。
水流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堆积到楠溪的脚踝
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在水箱里寻找着出口。同时,箫慕然也左右寻找着什么....
齐思钧见状道:“别找了,这玻璃砸不碎。”
刚刚楠溪虚弱的躺在水箱里,外面俩人的谈论他都听得到。
虽然楠溪待在水箱里,但嘶吼的声音太大了,外面也能清楚听到。楠溪红着眼问:“齐思钧!你和箫慕然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现在被关在这里的人却是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两人愣住了,这样的楠溪...真让人陌生。
楠溪泪流不止,抽泣着问道:“我长的好骗吗?为什么会是我?两次。每一次我都诚心诚意的和你们相处,可你们为什么都利用我?我...我的问题吗?”
箫慕然连忙否认:“不是的!不是你的问题!”
楠溪的紧紧眉,低头看去——水已经蔓延到胸口了。
箫慕然挥手抡拳把齐思钧打趴下,揪着他的衣服问:“你不是说要钱吗?现在又在上演哪出?”
“我的挚爱被你所害,你也别想好过,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死...”
啪——
齐思钧捂着脸:“你他妈打我?”
“打的就是你!赶紧把钥匙给我!”
箫慕然话音刚落回头看去,水已经到楠溪的脖子了,从楠溪的微表情中能看出来他很难受,只是不说而已。
齐思钧又挑眉问道:“就算钥匙给你,你怎么救他?我可是听说...”
他凑到箫慕然耳边轻声说:“我们箫总...怕水对吧?”
“.... ....”
箫慕然扭头气愤道:“你故意的?!”
齐思钧谑浪笑敖道:“哪有哪有”齐思钧把左胳膊搭在箫慕然肩上,另一只手轻拍着脊背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大名鼎鼎的箫总,爱一个人能有多深,能不能...为了他而献身呢?”
楠溪在水箱里难受得很,胸闷气短,但他居然想的是箫慕然会不会为了他而豁出性命....
齐思钧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阴笑着说:“喏,我可没有为难你,旁边有梯子你爬上去打开,跳下去就行,不过....能不能上来就看你的了”
这哪是“没有为难”?
箫慕然害怕水不就等于不会游泳?三米多深的水箱他自己掉下去都未必能活着出来,更何况还要救人。
不知不觉水已经淹没了楠溪
楠溪的挣扎着敲着玻璃,在水里惊慌的左右摸索
箫慕然连忙赶上去跪在水箱上打开了水箱盖,随即他趴在水箱上,他想抓住楠溪,楠溪也用力往上游,但是憋气这么久再加上水深楠溪基本没有力气,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游到两米的地方,箫慕然根本够不着,摸空了很多次...
他急得大喊:“楠楠!抓住我!我拉你上来!!”
箫慕然尽力把身体往下伸,楠溪也在尽力往上够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
两人指尖疯狂摩擦可就是抓不住。
“可恶,就是够不着!”箫慕然心道。
楠溪微睁着眼,水渗进他的眼球。
“刺眼”
喘息之余楠溪内心萌生一个想法
“那....干脆就闭上眼吧”
他认为自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父母不需要他,自己又连续被骗。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爱我吧”楠溪心道。
楠溪往上望了望,透过水他看到箫慕然的脸庞。好帅,但...不是我的。
“如果我们之间不是这样就好了....”
楠溪温柔得看了眼箫慕然闭上眼心道:“箫慕然,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害怕水。”
他放弃了,他不再挣扎。
他的身体缓缓下沉
箫慕然看出来了,他疯狂喊着:“干什么?!楠溪!别放弃!我可以救你!你别放弃!”
看着楠溪逐渐下沉的身体箫慕然焦急的快哭出来了,他忍着泪思考着还有什么办法没有用到。
“不行啊,没有了,没有方法了...”箫慕然心急如焚
他看着波澜的水,他咽了咽口水咬牙道:“大不了死一起好了!”
他毫不犹豫。
齐思钧瞪大双眼,感到不可思议“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箫慕然的选择让齐思钧大受震惊,无论是一口答应给股份还是毫不犹豫跳水救人,都让他无法相信。
箫慕然跳到水里往下划拉着,他瞎扑腾,好不容易看到楠溪,他伸手抓住楠溪,这时的楠溪也睁眼看了眼他....
两人四目相对,明明没有吭声但眉眼间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楠溪晕了过去。
箫慕然抱紧他,搂在怀里,身处寒冷的水箱里,此时怀中楠溪身体的余温让他无法自拔
他不后悔,再来一次也不后悔。
眼睛缓缓闭上,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缓缓睁开眼睛。
“!!”
“我没死?!” “我没死!?”
箫慕然睁眼看见自己躺在仓库的土地上。
楠溪看见齐思钧就站在眼前。
两人并未在一起,很显然齐思钧再次带走了楠溪。
箫慕然睁眼没多想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而是第一时间冲出去拿手机联系着齐思钧,他害怕楠溪再次受伤。
楠溪左右看了看,齐思钧带他来到了一个房间,看装饰不出意外是宾馆。
奇怪的是这次楠溪没有被绑起来,他坐起来问齐思钧:“箫慕然呢?”
“你们两个我都救出来了。”
“为什么救我们?”
“.... .....”
“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楠溪接着说:“为什么还要把我抓到这?”
齐思钧说:“我...我没想到箫慕然会...”
“会救我对吧?”楠溪抢答道。
齐思钧点点头道:“所以...你别怪我!”
说着便又把楠溪打晕了。
齐思钧看到箫慕然愿意为了爱人献身属实是没想到....
“不行!”齐思钧扇了自己一巴掌。“绝对不能对他起怜悯之心...绝对不能....”
齐思钧赶在自己还没改变主意之前给箫慕然打了电话。
嘀嘀嘀————箫慕然先打了过来。
“喂,齐思钧!你又带楠溪去哪了?!”
齐思钧顿了顿说:“明天傍晚七点明山见。”
箫慕然被齐思钧耍来耍去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冲着电话大骂:“齐思钧你傻逼吧!你他妈耍我呢?!”
“那你爱来不来!明天我就顺着山坡给他扔下去!”
“你敢!!”
内头声音太大了,齐思钧下意识把手机那远了些。
“我明天回去,你要是敢碰楠溪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嘟嘟嘟.....赶在箫慕然前面齐思钧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傍晚)
齐思钧开车到濒临山顶的地方,然后把楠溪拽下车,楠溪嘴被堵着,手脚被麻绳捆绑住了。
“走快点!”
楠溪呜呜唧唧说了点什么。
齐思钧坐在石墩上等着箫慕然,他提前和箫慕然说过只能他自己来,甚至不能开车。
箫慕然徒脚爬上山顶....他气喘吁吁的喊道:“楠楠!我在这!”
楠溪转身看去———箫慕然浑身是汗,每根发丝上都挂着汗水,嘴也被憋的发白。
齐思钧见状,连忙把楠溪往后推了推,生怕箫慕然够着他。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齐思钧阴笑了一阵后又转喜为悲:“我不可能让你活着回去的!”
齐思钧上手推箫慕然,他想要把箫慕然推下去,可是他低估了箫慕然的战斗力。
箫慕然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但很快找到了突破点,他和齐思钧扭打在一起,两人都在山地上滚来滚去。
一边的楠溪看到也是心惊胆战,可是他动不了,齐思钧在箫慕然来之前就给他打了针,他的腿暂时失去了直觉。
突然!齐思钧掉下悬崖,危险之际他拉住了箫慕然的手,箫慕然趴在山边手里拽着吊挂在悬崖上的齐思钧。
齐思钧心里一黑,泪水见见落下....
“你个大男的哭个屁啊!”箫慕然一句话让齐思钧愣住了,他抬头看去——箫慕然继续说:“看什么看?!抓紧我拉你上来!”
“...... .....”
齐思钧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箫慕然,是他从小记恨的箫慕然....
箫慕然刚刚上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想单手拉齐思钧上来简直是不可能的。
齐思钧欣慰一笑:“为什么救我?”
“你说什么?”
“你...你不是恶毒的很吗?你不是...不爱任何人吗?你....你是真正的箫慕然吗?”
箫慕然满脸疑惑。
齐思钧哭着问:“给我个答案好吗?为什么十年前开除我爸?”
箫慕然骂道:“齐思钧!我他妈要没力气,能不能上来再说?!”
“你告诉我!”
“十年前你爸被个□□老板盯上了!我当时权利也不大!如果想救他只能开除他,让他过平凡日子,如果继续跟着我的话或许会丢了性命的!!听明白了没?!快他妈上来!没力气了傻逼!”
齐思钧一脸震惊和惆怅...他抽泣了两下道:“谢谢你。别救我了,放手吧。”
“你他妈在胡说什么?!抓紧我!”
这时楠溪麻药的药效刚好到了,他扑上前也抓住齐思钧的手,这一刻齐思钧快后悔死了....
“看什么看?念在前任的份上才救你的。”
“谢谢...谢谢你们...”
两人合力用了好久的力气才把齐思钧拉上来。
“谢谢,谢谢....”
“..... ......”
齐思钧与箫慕然算是和好了,但是....
齐思钧开车要把箫慕然和楠溪送回家
“楠溪,你家到了。”
“谢谢啊小齐,我先走了。”
箫慕然拉住楠溪的手腕说:“我...我能...”
“不能。”看着箫慕然委屈的神情楠溪继续说:“箫慕然,你救我,我很感谢,但仅仅是感谢,你...别越界。”
楠溪撇开箫慕然就走了....
这次箫慕然没有畏缩,他追了出来。
“楠楠!等等我!”
楠溪加快了脚步。
箫慕然跑上前把楠溪翻过身,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说:“楠溪!你不要逃避了!”
楠溪的眼里泛着光:“我....”
“我爱你!”
“我知道。”
“你也爱我!”
楠溪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
箫慕然焦急的看着他
楠溪终于开口了:“是,我承认。”
箫慕然露出欣喜:“所以我们...”
“但是...还是不行。”楠溪打断他道。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够了!”楠溪皱着眉道:“箫慕然,你爱我我看得出来,但同时我也很清楚,在不知道我们儿时认识之前你根本不爱我。”
楠溪小声默念道:“你爱的不是我,这是一个身份罢了...”
箫慕然愣在原地,回过神他大声回复道:“不是的!即便我们曾经不认识,我一样会爱上你!我爱的是你不是一个身份!!”
楠溪眼角挂着泪水红着眼看着箫慕然道:“箫慕然,今后我们各走各路这样对谁都好...”
箫慕然眼里瞬间溢出泪水:“你说今后不联系对彼此都好,可你看看...你回头看看我!我好吗?”
“..... ......”
楠溪说不下去了,他害怕自己心软,楠溪转身就要离开,这时箫慕然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腕,力气很大甚至有些疼。
“楠溪!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一次就好?!”
楠溪没有转过身,背后的他早已泣不成声。
“你爱我,我爱你,这难道不能成为我们在一起的理由吗?!”箫慕然问。
“箫慕然,你松开我!”
“不要!”箫慕然从后背抱住了楠溪说:“我已经等了你一年了,这次我不想放手了.....”
楠溪的气愤的喊道:“松开我!”
箫慕然把楠溪翻转过来盯着他的双眸认真的说:“楠楠,我没有理由再次与你错过了。”
楠溪看着那双眼睛,乌黑中透露着褐红色,楠溪在心里痛哭着“真的好漂亮啊...我...可是和他在一起会对不起我自己...他曾经那样耍我....”
楠溪喘了口粗气冷静下来收了收眼泪说:“箫慕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想休息休息,过一阵子等你我都冷静下来再联系吧。”
又一次箫慕然就这样看着楠溪的身影离他渐行渐远....
“楠楠,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 ......”
楠溪打开房门后直奔卧室,他脱掉衣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没有一点征兆,他已经一个多星期天没回家了。
脑海里莫名闪现出箫慕然跳水救他时的模样。
“眼睛进水眼前一片水雾模糊,上方射下来的光影打在水面,波光粼粼闪闪发光的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他向我伸手,那一刻他仿佛是我身处黑暗中唯一的光,温暖我。”
楠溪打开久违没看过的手机,无聊打开了相册没有目的的翻看着....
一张照片浮现眼前———照片上楠溪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比耶眨着单眼,箫慕然好似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但是仔细看又好像有些羞涩,再看仔细点,箫慕然好像看的不是镜头,而是屏幕上的楠溪。
这张照片把楠溪的眼泪逼了出来,他心烦的放下手机侧过身子。
楠溪躺在床上侧着身,眼泪滑下,渗进枕头。
他闭上眼睛,试图告诫自己为了箫慕然不值得,但眼泪不说谎,仍顺着眼睑流淌....
而此时好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箫慕然也是痛苦至极,他一再的求原谅都无果。
王妈敲门进来又一次坐在他旁边,细声细语道:“小然?你饿了吗?”
“王妈,我不饿。”
王妈皱皱眉一脸惆怅的问道:“小然,王妈看出来了,感情上的事情你还没有搞定对吧?这一年里你根本就没有走出来对吧?”
箫慕然放下一身的重担哭诉着:“王妈,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明明相爱却无法在一起”
王妈心里清楚,箫慕然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楠溪,所以“门当户对”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所以便说:“或许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其中一人放下但另一个没有放下呢?”
这句话戳到了箫慕然内心最软的一处,泪水在他眼角一进一出来回徘徊 很痒很不自在,他伸手去抹掉了,眼角干了,可他的手心却湿润了.....
王妈借做饭为由出去了,她的目的是想让箫慕然静一静,让他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两小时十五分后)
哭了那么久,现在箫慕然每每眨眼时,闭眼的瞬间眼根角都发涩。
其实难过的时候倾诉或者喊出来会好受很多,但是箫慕然每当难过时即便濒临崩溃都只是疯狂抿嘴咬唇,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自从母亲过世后,就没有人会听箫慕然倾诉哪怕一会儿,唯一真正让他信任又感到温暖的人现在也离他而去...
哭到嗓子发干、嘴唇裂开他才微微张口颤抖的说了句:“楠楠...我好想你”声音发哑还带着哭腔。
《西厢记》中曾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我们呢?
你....是还在怪我吗?还在怪我骗你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箫慕然想了一晚上,他细细回想王妈的话:或许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其中一人放下但另一个没有放下呢?
箫慕然在内心琢磨道:“楠溪放不下吗....”
那就重新开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