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
黑发马尾的高大武士推开房间的大门,对盘坐在中央的金色女武神轻唤道:“执法。”
女武神睁开眼眸,灿金色的眼眸不悦的看向他:“衡一,你为何来此。”
衡一伴随白主超脱之前是咒灵,咒灵的心直白,他不曾掩饰自己的感情:“完成我主的任务,想见你,便来了。”
奈何,兵器化人的武神更不懂情之一字。
一声冷哼:“所以你是来跟我炫耀我主重用你嘛,顺便嘲讽我只能被关在这里,衡一,你真是令人生厌。”
衡一抿了抿嘴,掩饰眼底的失落:“执法,我本并非此意。
“够了,你是不是此意都已经是这样了。”女武神站起身,愤怒充斥她的情绪:“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跑到我面前说我主交给你这个任务,那个任务,你明知我主因我父亲不愿用我,我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不堪。”
金色的武神近乎失去理智,恶意滋生,她的身躯逐渐被恶堕覆盖。
衡一露出惊慌之色,他擒住执法的双肩:“冷静点,执法。”
他的话没有起任何作用,执法依旧处在愤怒之中,恶堕没有停止。
突然,白主清冷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响起:“执法,领域之外有敌人入侵,麻烦你去处理一趟。”
在白声音主响起的那一刻,执法身上的恶堕散去的干干净净。
金发的女武神受宠若惊:“是,我主。”
她没有再看衡一一眼,马不停蹄欣喜的离开,在离开房间前,衡一突然叫住了她,武士的眼神坚毅,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执法,你永远是我主座下第一大将。”
她似察觉到那淡淡的伤感,轻嗯一声。
——
主殿
冷漠威严的白发界主取下面具,露出那一蓝一灰没有丝毫情绪如一摊死水般的双眸,待执法离开后,她也从殿内神座之上消失不见。
夜晚的里世界。
异国露天酒吧里有一位特殊的客人,祂的面前摆放着无数杯酒水,空杯在脚边堆积如山,祂不见丝毫醉意。一杯接着一杯,白人黑人在它周围起哄,让它吞下更多酒水。
火辣的比基尼美女试图躺进祂的怀中,却被祂推开。
祂的眼中只有酒水,号称人类世界的解千愁,只要醉了,就会忘记一切,睡梦里就会就到想祂一直要见到的身影。在起哄声里,祂疯狂且麻痹的灌了上百杯酒水,最后一杯下肚,祂失魂落魄的扔下一枚金币,推开所有人离开。
这一切都被小巷里站在垃圾桶上的三花猫目睹。从带走栗小姐的轮回后,这十九年,世界的化身都如此浑浑噩噩。
三花猫跟妖怪一样变成人性,来到这位世界的化身面前,带着小圆帽的中年男人眼神充满悲悯,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眼神如刀锋般射向夏目漱石:“如果你要说那些我不想听的话就闭嘴。”
深深的叹息,夏目漱石:“你们已经纠葛数千年,该放下了。”
地上的男人蓝发银眸,完美的像是由美神维纳斯亲手捏造,酒水只不过为祂增添了一份颓废之气,听到夏目漱石的话,祂凶相毕露,一把扼住他的喉咙:“我让你闭嘴,她是我的,总有一个轮回,她会回到我的身——”话停,祂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去,狂喜的喃喃道:“她来了,她来找我了。”
“对,她不喜欢丑的。”松开夏目漱石,祂变出一面镜子紧张的整理自己外貌。
获救了的人咳嗽几声:“是栗小姐的神识吗?”
“本体,是本体,她果然还是爱我的,衣服,气味,我要不要再涂个口红。”祂癫狂的搜刮附近的彩妆店。
看着祂失去理智的举动,夏目漱石只感到悲哀,他是亲眼看着世界的化身堕落到如此地步,情之一字何其伤人啊。
收拾好自己的外貌,祂像是恢复正常。
是她喜欢的样子。
界主的神光降临,祂近乎贪婪的看着她,每一根头发丝都映入眼帘把她刻进血肉般的记住。
这是七千年来第一次见面。
白发翩然,神明宽大华丽的服饰衬的她非人般的圣洁。
她依旧冰冷无情。
“你的记忆已经恢复,做的事情此身也已知晓。”
“对不起。”祂凑到她身边低头认错,轻轻的执起她的右手深吸一口熟悉的气息放置在脸颊边:“我又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像以前那样子扇我吧,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子拿手扇脸是人类男性喜欢这样羞辱伴侣,我好喜欢,好喜欢被你羞辱。”
夏目漱石无语的捂住脸。
够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世界化身吗,不是狗啊。
祂如潮水般湿黏的爱意没有引起白主任何情绪,她依旧像一座没有情绪的雕像。
没有抽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祂。
“此身已忘记前尘,五条栗的往事与此身无关,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此身与尔永无可能,无论用灵魂进行多少次轮回都无可能,往后,请不要再出现在出现在此身的世界里。五条栗早已原谅你,但记忆里,她永远不想再见你。”
她抽出手,“你的心脏便是她不见你的决心。”
字字诛心。
祂举着手,两眼空空呆滞的站在原地,白主那只灰色的眼眸与它心脏深处对焦。
她走了。
夏目漱石劝慰这位不甘了数年的世界化身:“您该放下了,您与栗小姐就像两条相交不停前行的线。在相交的那刻就是全部,往后再无相交的可能。”
突然,祂又疯魔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不可能的,是以前我做的太过分了,忽视她作为人的心情,她还在生气,没事的,没事的。”祂从街边抢过一人的酒瓶,咕咚咕咚往下灌。
一瓶下肚,祂似乎冷静了点。
目光随意的转向夏目漱石:“我说,你刚刚在心里骂我是狗对吧。”
也不等夏目漱石回答,祂自言自语:“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骂我的,我和好多人说了我和她的事情,好多人骂我是疯狗。”
“我才不是疯狗昵,我是世间所有的美好情绪化身,她爱自由我便放她自由,要知道,她可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禁锢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可是我爱她,我愿意放她自由。”
夏目漱石:“栗小姐一直都信任您啊,所以才以本体出现,她知晓您不会那么做,为了这份信任,您也该放自己自由了。”
祂闭上眼回想她的样子,笑的不能自已。
“啊,为了求她活下去,我的确抽出了所有有关她的记忆,很可惜,也留了一手,当我有一天看到她,哪怕是一个手指,那么记忆就会全部恢复,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夏目漱石不知道该怎么说它。
对牛弹琴。
“我可不是牛,我是疯狗啊,呵,世界的化身是条疯狗,别忘了,我还是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集合。”祂的表情狰狞恐怖,眼底是与她的绝不罢休,生生世世,无论多少个轮回绝不罢休。
“因为啊,我还有第二个保险,是她,是她自己,想不到吧,只要她思念我,就算是一点点,无论在何处,哪怕是在地狱,我也会恢复记忆。”
“她会思念我,我凭什么要放下。”
祂看着她的样子眼底猩红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就算是狗,爬也要爬回她的脚下。”
“哈哈哈。”
生生世世,绝不罢休。
“唔。”祂一声疼痛的闷哼声弯下腰,心口被白主的力量强烈的腐蚀出一个大洞,那颗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蓝珠差一点从祂的心口跌落。
“啊,她的眼睛,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祂慌乱的把蓝珠塞回,一层层的血肉化为金色触手臆想缠绕珠子的主人般紧紧包裹塞在最深处。
抚摸心口充实刺痛的感觉。
祂露出幸福的表情。
发完疯,祂对夏目漱石道:“对了,她的这次轮回已经长大,我该去见她了。”
酒气一扫而空。
人类的酒精根本无法麻痹祂,只不过是施加一层心理暗示而已。
也许是即将去见她的轮回,祂的情绪强制恢复正常,面上是学她的同款冷漠表情。
祂漠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