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灯火阑珊处》穆楚锐

2、二

　　虽然黎默的小学生活并不那么美好，但她渐渐的熬满了这满是辛酸的6年，这六年里她和同学晚上一起捉迷藏，碰电，跳绳过……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让她记忆最深刻的有几件事，第一件事是那时候她在宿舍走廊上手舞足蹈和一个同学玩，不小心一剪拳打在那同学的鼻子上，那同学瞬间鼻xue涌出去有些同学去叫了校长，校长一来就劈头盖脸的骂着黎默整整半个小时，这件事黎默自认为闹得挺大的，她被校长骂完以后都被吓傻了，一整天就站在走廊上一动不动任由路过的同学指指点点，她也能听得到那些同学在窃窃私语，但黎默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那平时黎默“玩得最好的朋友”也从她身边走过，没和她说过话，那一刻黎默多么希望他们能和她说一句话，那样黎默也会因以为他们不会以为这件事就不喜欢和她玩了，又或者他们能和她说一句话她就不用站在这里被人看着了，她就能和他们走了，想着还能减清对那个被她打的同学少一些愧疚感。
　　可是都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个个都从她身边走过像看不见她一样，黎默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能站到上晚自习从去教室。
　　被她打的那个同学是他们班的，之后的一个周里那个同学也没有和她说过话，黎默也感觉得到全班好像也有点不愿意和她说话，只有和黎默一个村的那个同学愿意和她说一点，但是在黎默被校长骂得抬不起头来一直站在走廊上到晚自习那个同村的同学也没有钱去和她说过话，他她们不是很熟吗？她们是一个村的，一起去上小学一起同桌了6年她的都没有帮过黎默。
　　还有那一次六年级上册的一天晚上黎默的同桌收到一封暗恋她的同学的信，那个同学兴高采烈的来和黎默说那个暗恋她的同学又给她写封信了，说让黎默也跟她写一封信给那个男同学，黎默也不知道怎么也跟着写了，（大概他是黎默喜欢的人吧！其实小学的喜欢也不算喜欢）等到下课黎默和那个同学一起把信拿给了那个男同学，那男同学也只是打开黎默的信看了几眼就丢给黎默了，黎默没来得及接信掉了下来，那男同学指了指黎默身边的那个同桌也只对黎默说了句：我喜欢的人是她啊！你给我写什么信。然后接过黎默同桌的信笑了笑就走了。
　　还有一件事是六年级考试的时候黎默居然和她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六年级会五年级混坐）
　　黎默也很意外，开始那个男同学一坐黎默旁边的位置上他第一句话是说黎默身上很臭，还用手捏了捏鼻子，黎默虽然不说什么，但她还是很难过。
　　到下午第二次考了语文阅读理解让考生为阅读理解取一个合理的题目，黎默写上了“失败是成功之母”这7个字，她觉得还可以了，那个男同学突然却凑过来看了看黎默写的那题目张嘴嘟囔说了一遍，让黎默无地自容及了，之后又想着那男同学觉得自己很臭黎默又往外边挤了挤，但一想到那男同学愿意接进自己她就原谅了他早上说她臭的事了。
　　说来也话长，自从那次在学校里来月事的时候她就不太敢洗澡，特别是在学校的时候黎默从那次以后就没在学校洗过澡，回家了也只有黎妈妈让她去洗澡她才去，时间长了又是大夏天的不经常洗澡难免身体会臭，但只要想洗澡她都会想到在学校月事来的那一个周只要一上厕所就能看见xue流出来她就害怕。
　　这三件事同时也让黎默在这6年里最不想提起的事，看着她每一天都和同学们玩的好好的只有她知道一个拿她当朋友的也没有。
　　小学毕业的那几天黎默的大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去学校看了黎默一眼，和她说了几句话，黎默问她大哥为什么突然来看她他也只是说去街回去路过随便来看看，之后就给了黎默20块钱，让她买点零食吃就走了，黎默和她大哥关系一直不好，她大哥很讨厌她这是他第一次给黎默钱，第二天黎默的父亲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顺路也来看了一眼黎默，走的时候又给了黎默30块钱让她这几天省着点花，这也是黎默第一次看到父亲给她零花钱，她这六年来从来都没有问过父亲要零花钱，只有没有笔了，或者笔记本才会问他们要钱去买，而他们每一次都只会会给笔和笔记本的钱给她，多余的钱从来都没有，学校管饭，周末就回家了黎默的父母都没有给过她零花钱哪怕1块，或者五毛，让每一次周末黎默来学校早了都只能呆在宿舍不想出去，因为一出去小卖铺里总是有好多同学在买零食吃，或者有的同学去小卖铺买东西每一次都没有见黎默去过小卖铺也会问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去买零食过，黎默每一次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或者说父母只给了她几块零花钱她要留着或者等到星期五全部一起买糖回去吃，那样才多，其实只有黎默知道她一块钱也没有更别说要存钱了。
　　而这一次黎默的父亲只是因为这次她们六年级毕业生要去乡里考试，校长让同学们回去可以和父母多要一点零花钱去乡里可以多买点好吃的，毕竟中午考完试不回学校就直接在那里了，那是黎默第一次向父母要钱。
　　毕业前一天办毕业餐，学校说了可以喊父母一起来吃，黎妈妈来了，其实她父亲也来了只是没有到学校里去而已，之后黎默有老师和她父亲算是老相识了，得知黎默她父亲来了才出去叫她父亲下来和她们一起吃饭，黎默的父亲只是那个老师一直在那里喝酒说话，黎默和黎妈妈在吃着饭，也不知道怎么黎妈妈就一直在她说调皮不懂事。
　　吃完饭以后黎妈妈又给了黎默一块五让她省着点花，一直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少花一点钱毕竟家里太穷给不了她多少钱让她一直花才回去，其实黎默都知道，那些天她大哥会父亲给她的钱黎默也只敢花了5块，黎默只知道他们回去以后她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黎默也只是想父母来吃一下她的毕业餐而已，黎妈妈却一直在同学和同学的父母面前一直强调让她省着点钱花，吃饭的时候也没忘记让她省着点，让她心里有点数。
　　第二天他们也坐上了校长的车去乡里考试，一开始去的时候她觉得这里就像是街一样大，去久了才知道原来好小，到街天的时候，只有一道街道买卖东西。
　　刚去到乡里的学校有些同学就晕车受不了直接下来吐了，但黎默觉得还行，她没有晕车这种事，接下来老师就组织大家一起去考试地点开始找自己的考场号开始进去考试了。
　　中午考完的时候黎默他们就在学校里吃了饭，出去外面买了点零食吃，个个同学因为刚来乡里很兴奋个个都去玩了一会儿买好多好多的东西，黎默看着她觉得很好吃的样子但又觉得很贵 ，所以她只买了五毛或者一块钱的辣条或者东西吃，中午就在那些同学的宿舍里简单的睡了一下就起来又继续去考下一科了。
　　一切都很顺利，到了五点半或者久一点的时候这个考试才结束黎默的同村谦同桌提意我们要不要买大瓶饮料的那种，顺便坐车回去的路上还有走路回家的路上可以一点点的喝，黎默想了想点点头还是决定和同桌一起买了，13块有点小贵，但黎默还是认了，毕竟她不想拿饮料来问价格了又放回去有点尴尬就买了还有买了一些芒果会苹果。
　　就这样他们回到学校已经黄昏了，还要再自己从学校走路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但还不晚，父母才刚刚做饭而他们买的那一瓶饮料黎默也只喝了一半留一半回家，她也不知道就是很害怕不敢喝完怕父母会说她，想留回家也给父母喝最后芒果和苹果她也留了各3个回家。
　　最后黎默的大哥，和父亲给她的钱还有19块，黎默也不敢要都一起给了黎妈妈保管。
　　在家呆着两个月以后黎默才和自己的小学同桌的女生还有一个男生来了他们两个月前来考试的这个学校报到。

　　来报到的这一天人还是很多的，有些外宿生来报名交费来就可以回家了，还有我们这些在宿生的，报名里有时候需要上下走动，都是黎默去的，她父亲在教学楼下面等她，可是初来乍到黎默她哪里知道班主任在哪里，报名交费领校服在什么地方啊！黎默只觉得她无地自容完了，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过后还是忍不住返回去告诉她父亲她不知道往哪里走，她父亲才和那些人说完话带她去找班主任拿校服 。

　　报名完了以后，晚上就开始找教室去坐着等老师了，黎默和她的同桌不知道47和48班分别在哪个教室就直接找一个教室进去就是坐着了黎默还是和那个同学做同桌，然后老师来了就开始向黎默他们介绍自己，之后就是一个一个同学上台开始介绍自己，家在哪里。

　　黎默他们的老师是个女老师但他们明明记得他们的班主任就是个中年男老师啊！姓杨，很幸运的是黎默他们村唯一的一个男同学一开始就在了那杨老师的班了，越想越不对劲，第三天黎默和她的同桌才告诉同村的三个初三的同学，她们才带着黎默和她的同桌去找杨老师说她们找错了教室，想换回去，可那个杨老师说既然现在各班同学名字已经下来了，想要换只能等下一次分班了，就这样黎默和她的同桌只能无奈的在另一个班上了两一个月多的课，才开始换班，在47班黎默还是有点开心的，初来乍到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幸好有她的同桌（就先叫她“云”吧！），可最后换班的时候黎默被分到了48班杨老师带的那个好班，而她的同桌还是被分到她们原来的那个班，之后她们就只有下课才能出外面去见面，会初三的一个也是被分到坏班的那个女同学在草坪上的石砖上说话，二楼三楼的同学又出来在外面说话，黎默觉得他们在一楼的草坪上有点尴尬想回教室想到48班她一个人也不认识只认识同村的一个男同学还是她以前小学的同桌，但他们又不经常说话，黎默又打消了回教室的念头，她的前同桌会那个女同学聊的很来黎默偶尔只插上一句话又或者他们说到好笑的事就跟着一起笑了一下，因为没人和黎默说话，二楼三楼又有好多人站在走廊上，所以黎默觉得她很无地自容。

　　黎默去到48班一个人坐到了第三排倒数第二桌，之后换座位，一个有点肥胖的女生叫黄玉芳的女生来和她坐黎默以为她性格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以为以后她可以找到人说话了，可却不知道她的同桌却是第一个带头欺负她的人。

　　那一年黎默被一个她邻桌的一个男同学喜欢上了，之后那个男同学就直接给她写信了，黎默也回了回去，一来二去黎默知道了他叫“京”是黎默现在同桌的小学同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默现在的同桌有点讨厌黎默就一直在“京”的面前一直恶作剧黎默，让黎默有几次都有点想要哭，她会在黎默的椅子上倒水，让黎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坐下去让那一整个上午她黎默的屁股但是湿湿的，或者有时候水放得少黎默什么时候屁股坐干了，她什么时候才敢去上厕所。

　　有时候黎默的同桌会在黎默写作业得很认真的时候解她的鞋带在桌角，或者椅子角上打死结。

　　有时候也会在黎默认真听课的时候和旁边的人讲话，让黎默想认真听课也不可以……

　　有一天晚上，黎默正在和隔壁班的“云”写纸条，被她们的班长看到威胁黎默要是不给她看她会去告诉杨老师，黎默害怕就给那个班长看了，因为黎默她们写纸条的时候不喜欢一条一条的写，都是拿一本作业本直接接着他们的话写了的，所以黎默和“云”说的什么那个班长全部都看完了，然后还拿给“京”看，“京”从那个时候也知道“云”也喜欢他了，里面黎默他们好像还说了“京”的一些话，黎默很心虚之后就偷偷在作业本写“京”的那些话加上她这几天刚刚有点好感的初三的一个学长的名字，希望“京”能再看一次她们的聊天记录，让他不要误会她会“云”说的是他。

　　但事以愿违，他们没再看过黎默和“云”的聊天记录，之后黎默的同桌和另外两个女孩就一直来对黎默说“京”在小学的时候怎样怎样的花心，黎默也从没看上过“京”之后就一直让“云”可以给“京”写纸条，反正他已经知道她喜欢他了。

　　之后的之后黎默也在她的同桌和另外两个女同学的欺负和诋毁下渐渐的对黎默有点好感的“京”也不喜欢她了，其实黎默说对“京”没有一点好感是假的，黎默也不怪他，因为她的同桌和另外两个女孩说她的话太难听了，连黎默有时候都觉得她不值得，黎默到现在想想还是有点难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她，却被她的同桌和另外两个女孩给毁了，她也敬幸她没有和“京”旦漏自己那几天的好感，要不然一想到要和他同在一个班三年，她更会无地自容。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别人那朦胧的喜欢，她甚至都不敢想，那几天里黎默也觉得“京”很好，但好感一过又感觉“京”很一般，她应该是敬幸的。

　　但她到现在想想还是会很难过，初中朦胧被人喜欢却是以这种被人欺负，诋毁……做收场。

　　黎默的同桌会在她睡着出汗的时候拍她的丑照发给“京”……

　　会把她睡觉流口水的丑照也给“京”看……

　　会把黎默在宿舍里一些溴事在□□上和“京”说……

　　这种事似乎已经成了黎默她同桌的乐趣了！

　　说来也奇怪，黎默她们宿舍的床位不够了，黎默居然也能和她的同桌分到了一起睡。

　　因为黎默很害怕她的同桌，所以她带的换洗衣服只敢在周五要回家的时候换，那一周因为小学那一次月事她也很少洗澡，现在来学校她就更加是一个周都不敢洗澡了，又是大夏天的别人都不敢闻她身上的汗味，两个人睡，各盖各的被子，她的同桌又肥胖占的地方大，有时候又故意脚踢她被子下床，每一次黎默都会把被子一边垫一边盖把自己捂的死死的，出汗了她都舍不得掀开被子透一下气，有时候黎默的同桌中午不睡觉就会拿着手机来拍黎默睡觉的丑照威胁她。

　　周五每一次黎默换好衣服拿出来放进书包要拿回家洗，她的同桌都会拿手捂着鼻子一边对她冷嘲热讽，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丑和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