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白幽君

4、妙不可言

　　昙栎穿好了外套就坐了下来，低头开始做作业。
　　这让陆川想到了之前的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博美人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川天天给昙栎送礼物，但得到的从来都只有一句谢谢又或是发红了的耳朵。
　　后来他也是观察到了，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王炎，昙栎也从未对他笑过。
　　见过了昙栎照片小时候的笑容，可却得不到。这种感觉，可真是令人不爽。
　　在补课的最后一天，昙栎没有去。
　　川：昙栎，后天就开学了。明天我带你们出去玩。
　　他一直等到了天黑，才等来了昙栎的回复
　　栎亮：不用了，谢谢陆老师。
　　啧。
　　九月初，他们开学了。
　　唐四中学高三（8）班。这是陆川所带的教室…
　　“昨天你怎么没有来啊？陆川老师和我都觉得好可惜！”王炎拿着包在昙栎耳边一直叨叨叨。
　　他皱着眉停下了脚步，瞪了王炎一眼后又继续向前走。
　　被这么一瞪的王炎倒也是闭了嘴，乖乖和他走，进了8班的门。
　　“同学们！好久不见！”王炎朝着班级里的人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啊，王炎，放学后去网吧通个宵？”一个黄毛走向王炎，撇了一眼昙栎，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小哑巴？”说完，手就要伸过去碰昙栎。
　　不过却被王炎一手打掉，语气不满的说：“马澜，说话注意点，他是我表弟。”
　　“哦，原来是你表弟啊。不好意思啊，昙，栎。”马澜不想惹到王炎。
　　他和王炎是从初二开始认识的，那时候马澜只是推了一下，一个初一姓白的女生。王炎就和不要了命的似的，和马澜打了起来。
　　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最后还是玩一起了。
　　至于昙栎和马澜，高一认识的。只不过那时候一个他们在一班，王炎在十班。马澜也没和王炎提起过昙栎。
　　见昙栎还和高一一样，是个不理人的小哑巴后，他就一只手搭在王炎的肩膀说：“你们来的晚，位置坐没了。不过今天我做了这个主，想坐哪里和我说。”
　　王炎拍掉了他的手说：“得了吧，马上班主任来了以后还得换。”
　　“可班主任就算来了，不还是得观察一段时间后才能调吗？”马澜再次将手搭了上去。
　　“得，感谢，不用了。”王炎说完再次拍掉他的手，就领着昙栎去了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马澜见王炎就因为自己叫了昙栎一句小哑巴就这样。
　　万一小哑巴告状自己那时候是如何欺负他的，那该怎么办？不，不会的。他想告状早说了，更不会等到现在说。
　　想着想着，自己就莫名放下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到了9:15的时候，教室门被推开了。昙栎的耳边顿时响起了如雷贯耳的叫声。
　　女同学A：“我操！好帅啊！他不会是我们的班主任吧！”
　　女同学B：“啊啊啊！我真的会爱！我以为我们学校只有糟老头子班主任嘞！”
　　………………
　　一向与世隔绝的昙栎知道王炎突然大叫了一声陆川老师后，他才微微抬头。
　　陆川今天穿的是西装，本来偏长的头发也剪短了，干净而又利落，还带了个金丝边框眼镜。
　　看着看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烫，索性就低下了头，看着桌子。
　　桌子上仿佛出现了一开始，陆川微微眯起狐狸眼看着自己的样子。
　　现在讲台上的陆川注意到了王炎，毕竟声音这么大，想注意不到都难。
　　他在看王炎的时候，也注意到了一直低着头的那位。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
　　陆川轻咳了两声，班级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边写边自我介绍着，“我叫陆川，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我教数学。这个是我电话号码，也可以用这个搜我的微信，大家也不用那么客气，我就比你们大了四岁而已。”
　　写完他就将粉笔放在了讲台上，继续说道：“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和睦相处，后面那位一直低着头的男生，可以抬一下头吗？”
　　听到陆川指的是昙栎后，王炎就碰了碰他。“陆川老师叫你呢。”
　　昙栎抬起了头，看着讲台上的陆川，内心百般复杂。
　　至于是哪里复杂，说不上来。
　　见昙栎抬头看向了自己，这才满意了些，继续道：“不过学校不给带手机，大家应该是知道的。今天第一天，我就不查了，今晚会放假，就都带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带了，好吗？”
　　坐在讲台前的一位女生问了句：“老师，现在是不是应该让我们自我介绍了。虽说都是一个学校的，但是学校班级比较多，对于来说，大多都是新面孔。”
　　在得到陆川的同意后，女生站了起来，走向讲台朝所有人微微鞠了一躬道：“我叫穆芮。高二的时候是八班的班长，很高兴认识大家。”
　　说完，穆芮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有几个女生也开始了窃窃私语。
　　“我知道她的，特别爱表现。”
　　“我看她就是想吸引陆老师的注意，真和那时候传的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婊子。”
　　声音不大，陆川能听到，昙栎能听到，王炎能听到。所以她并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说什么而已。
　　坐在最左边的女生发言道：“我觉得不用自我介绍吧，大家想认识谁，就去认识呗。又都不是小学生了，还来自我介绍这一套…”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没人上来继续自我介绍。那我就点名了。”陆川说完，见没一个人上来。只好开始点名。
　　等念到昙栎的时候，陆川愣了。他的名字被人用黑笔涂黑了，只留下了个昙字，而且旁边还写了个哑巴。
　　昙，哑巴。
　　见到陆川愣了，马澜嘲笑般叫到：“老师！继续点呀。”
　　“我点名，你着什么急？”
　　不用猜了，肯定就是这个人干的了。
　　马澜回到：“我怕你拖课。”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大不了这节课没点完，下节课继续。”陆川不再理他，念到：“昙栎”
　　昙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很配合的回了个字，“到”
　　“很好，接下来的我也没那兴致继续点名了。”陆川的我行我素让马澜不满的说：“陆老师，你可是班主任。这样不好吧，你得敬职敬业呀。”
　　敬职敬业？他陆川字典里就没这四个字。
　　陆川反问道：“那你既然是高中生的身份，是不是也要少做那些小学生才做的事？”
　　“陆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马澜说完站了起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课桌。
　　此时的陆川也不笑了，一脸平静的说：“自己干了什么自己清楚就是了，其他不用我再多说。如果没干，你怎么就急眼了？”
　　马澜怒瞪着陆川，“你！”
　　在一边看戏的王炎站了起来，道：“陆川老师，马澜他从小就这样，虽然缺心眼，但本性不坏。”
　　表面上是在说马澜，实则是在帮他解围。但人家马澜脑子不够用，真以为王炎是在和陆川合起伙来怼自己。
　　这么一下子，马澜更气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看着窗外，不再理他们。王炎见此也坐了下来。
　　而陆川也并不想找谁的麻烦，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有人欺负昙栎，自己就来火。
　　陆川开始讲到：“明天来的时候，我就选班长和数学课代表，其他科目的老师自己选，位置也会调。
　　你们也都是高三的了，我不希望你们还和小学、初中的时候一样抽烟喝酒打架，染了头发的给我染回去，带了饰品的全摘了放回家去。我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卖弯子。都懂了吗？”
　　虽然语气很轻，但威慑力是很大的。
　　全班除了昙栎和马澜外，都答应道：“好！”
　　“很好，明天来我办公室，我一个个检查。确定没问题，我再把进教室的卡给你们。”陆川再次露出微笑，开始讲述着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