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归处是远山》锺筀

1、墨云山的人

　　两年前，泗水城的百姓间相互流传着墨云山上走出神秘人的传闻。说神秘，是因着泗水城的人依墨云山而居，十几年不曾见过那里有人出入，城中的百姓只知道，二十年前，有人携家眷去往墨云山，开山伐木，修建他们的家园。
　　两年后。赵见纭刚送了消息回来，路过城西的茶水铺，便歇了马，坐下要了盏茶。她蒙着脸，束了发，正值黄昏时分，无人能看清她的脸，只是她穿着常穿的淡紫色衣衫，即便是在昏黄的烛光下，也显得有几分非凡的气质，常人见了只觉得她不同寻常，也并不会想起将她与墨云山来的人相联系。即便时隔许久，且城中的百姓大多并未亲眼见过那墨云山来的人，但他们依然对此人的故事津津乐道。当然，不过是闲扯罢了，让赵见纭无奈的是，这些人连墨云山来的人是男是女都未分清，就已经编出十几、二十几本话本了。
　　邻桌的两个中年男子正在闲谈此事，事已办妥，赵见纭也不着急回去，就索性又要了盏花茶，细细听这二人瞎扯。
　　坐南朝北的那个男子振振有词，“要我说，这人定是犯了墨云山的规矩，被赶下山来的！也许是个叛徒，他自己羞愧呀，这年头，有谁不讨厌叛徒呢，所以他才不敢露面呗。”
　　坐北朝南的男子应他，“他有什么不敢的呀？墨云山的人，那不个个得有点功夫，还能怕了咱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乡野村夫不成？保不齐是张家老二看错了呢，许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个野鬼呢！”
　　“你这不更瞎扯吗？还野鬼呢，话本看多了吧你。”
　　“呦，这不都是瞎扯呢嘛，看谁扯得像了而已呗。就我说这野鬼，一旦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过不几天，咱这泗水城流传的，可就是我的说法了。”
　　……
　　赵见纭听他们也编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了，就搁了茶钱牵马要走。刚解了拴马的缰绳，就听得从城中来了一批人马，疾速驶来，经过茶铺，向着刚关了的城门去了。
　　“官府的兵马。”赵见纭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色已渐深，城中十分安静，若是普通百姓，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此刻还在城中转悠，势必要被抓走的。然而赵见纭有堂里的腰牌，虽不必顾虑这些，但以免麻烦，她还是加快了速度。
　　泠泠月光下，女子身影挺拔，她骑着马，不疾不徐地向城里的深处赶去，她的手边没有带长剑
　　长刀的武器，夜深人静，孤身女子，且不必担心她的安危，但凭着她腰间的那块牌子，官府、江湖的人见了，统统都要让几分。

作者有话说

　　妈呀码字好难，两分钟看完的字，我得两小时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