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迷梦续·梦的延续》蔷薇基路伯

9、人偶

　　奇遇咖啡厅一如既往的冷清，没有客人进入，不过这也是拜魔王的结界所致，如果杰伊斯不愿意，便在自己的空间里张开一个结界，将一切干扰因素阻隔在外。而现在，杰伊斯正坐在一席沙发之上看着对面紧握茶杯的卡路西尔，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卡路西尔则冷笑出声，他站起身来，背对着魔王，说：“一个没有根据的故事，就能够改变我么？我想陛下似乎想得太天真了。我是一个重生者，不知曾经，不知未来，对你们那所谓的大天使长加百列一无所知，又怎么可能与他是同一个人。”
　　“因为曾今的悲伤舍弃过往，舍弃记忆，是重生者最初的意志，芝加纳尔是这样告诉我的。并且，就算微弱，我也能感受到你身上天使的气息。”杰伊斯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看着卡路西尔的背影，“虽然说对你很残酷，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够回来，天使长，也是精灵王的加百列。”
　　“……”无言，卡路西尔冷漠的转身，看向杰伊斯，“抱歉，我想这件事情没有可能性。”
　　“加百列……”杰伊斯悲伤的望着他，卡路西尔那残酷冷漠而又带有挑衅的眼神，让杰伊斯感到一阵阵心寒。他不知道对方的眼神，是保护自己的武器，还是……
　　“杰伊斯！”门外，回声那稚嫩的少女之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桑提亚一行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杰伊斯与卡路西尔的目光转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喂喂！不要毫无礼数的就闯进去好不好！陛下会生气的！”走在后面的索西特挥舞着它毛茸茸的爪子向桑提亚发出警告，“话说回来陛下，您太大意了！竟然让桑提亚这个女人破了屏障。”
　　叹了一口气，桑提亚摊摊手说：“别忘了我可是结界师，无论什么程度的屏障对我来说都能够破解。”
　　“如果可以，我的确希望你能够敲下门……”杰伊斯做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
　　“疏久问候了，魔王陛下。”休利耶尔对杰伊斯单手行礼，然后转身看向卡路西尔，不禁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这是……加百列席下？”
　　而回声的眼睛一直停在卡路西尔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那被高高束起如瀑布般柔顺的浅金色长发，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毫无瑕疵的精致五官，以及那双无与伦比的海蓝宝石般的眼睛，赫然就是她日夜思念的守护天使加百列。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回声二话没说扑向了卡路西尔的怀里，她兴奋的叫着：“加百列！加百列！”
　　被突然抱住的卡路西尔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跌倒，他皱了皱眉头，说：“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一头雾水的杰伊斯看向桑提亚，眼神中竟是不可置信，仿佛在说：“这不是按常理出的牌啊……”
　　无奈的打着哈哈，桑提亚敷衍的说：“呵呵，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
　　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回声，卡路西尔淡淡的说：“纵使如此，我想你们还是搞错了，无论是天界之力，还是创世神能量，都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是一个重生者，为芝加纳尔阁下所用，只是一个……没有过去未来的……人偶……”
　　看着曾经温柔的大天使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回声才知道，所谓“现在的状况”是一个怎样的状况，没有笑容，只有冷峻；没有曾经那温柔的眼神，只剩下覆上冰霜的目光；没有悲喜，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淡漠，一切的变化，都让回声感到心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寒。
　　打破沉寂，桑提亚走向前去，琥珀色的眼眸闪着柔和的光：“为什么这样说自己呢？重生者的我们，并不代表着曾经已经死去，力量还没有消逝的话，就代表着我们还没有归于虚无，而你，不正真真切切的站在我们面前么？有着自己思想，自己感情的我们，怎么可能会是人偶呢？”
　　“我是。”卡路西尔断然否决，“从苏醒的那一刻，我便告诉自己，我只是一个为芝加纳尔所用的人偶，无悲无喜，无幸无厄。这是，身为重生者•卡路西尔的道路。”
　　“加百列……这……不是这样的……”回声颤抖的出声，“加百列……温柔而坚强的加百列，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么……加百列的离去，我好伤心好伤心……一直，一直都希望加百列活过来，可是，加百列却说，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偶，不是这样的！”
　　“回声……”看着回声伤心欲绝的样子，杰伊斯却不知道如何安慰。选择放弃自己的感情，也许是绝望之后的加百列无奈之举，就算，持有原来的情感，依然被爱人误解的恨意，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那道伤，依然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他，他别无选择，除非，这个心结，在那两个天使的心里解开，否则，就没有更好的解药。
　　“如果是芝加纳尔派遣的任务的话，卡路西尔是不会回绝的吧？”桑提亚双手环胸，站在一旁问道。
　　“是……”淡然回答。
　　“那么，”桑提亚侧过身，向后面闪着亮光的空间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请下达命令吧，芝加纳尔阁下。”
　　众人一惊，纷纷把目光投向那个散发奇异光芒的地方，之间一个修长俊美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暗紫色的长袍尊贵而大方，银色的头发轻轻披散，如紫水晶般梦幻的眼眸散发着万人之上的威严。芝加纳尔负手走了进来，说：“看来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呢……”
　　“吾友？你是什么时候……”杰伊斯显然也没有想到，他问。
　　芝加纳尔看向杰伊斯，微笑了一下，说：“桑提亚用精神告诉我了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看来你们进展不是很顺利，我本不想干涉你们，但是，最后还是被这个家伙扯进来了。”
　　桑提亚则在一旁摊摊手，说：“没有办法，谁叫卡路西尔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点头示意，芝加纳尔来到卡路西尔面前，卡路西尔立刻对自己的主人行礼。而芝加纳尔却摆摆手，让他起身。芝加纳尔看着眼前这位绝美的人，伸手抚摸着他白皙的脸颊，淡淡的说：“你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但是，这真的是你所要选择的道路么？”
　　“我……”一时语塞，卡路西尔把头转向一边，没有正视眼前任何一个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坚定的说：“是！”
　　“是才怪！”当即否决了卡路西尔，芝加纳尔的话让他心下一惊，“也许你不知道曾经的事情，我对你过往的痛苦也无从了解，但是，一味的逃避，永远得不到最好的答案。也许重生不是你的本意，但是，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到了这一刻，必然有着它存在的意义。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奇迹天使加百列，你的道路，还没有走到尽头。”
　　“我需要对你下达新的任务。”芝加纳尔后退一步，看了回声一眼，然后严厉的宣告：“我忠实而又悲伤的仆人啊，请你守护眼前这位少女，哪怕你现在一点力量也没有，也请务必，守护着她，这就是你的任务。”
　　“哎？！”回声不明所以的叫了起来，众人纷纷把惊讶的目光转向卡路西尔，等待着他的回答。
　　“……”沉默许久，卡路西尔终于在芝加纳尔跟前单膝跪下，恭敬的行礼，说：“任务，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