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迷梦续·梦的延续》蔷薇基路伯

27、异界的星空

　　路法斯渐渐的升向了空中，慢慢的，化为了星光点点，落了下来，洒在了芝加纳尔的身上。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也开始凝聚了许多七彩的光华，如旋风一般聚集在了芝加纳尔的周身，见到这番景象，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这是……”卡麦尔不禁惊呼。
　　塞西利亚看了一眼，说：“原来如此，是‘亡灵’。”
　　“亡灵？”桑提亚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
　　塞西利亚笑了一下，看着这些不断聚集的光华，说：“是我们曾经的同伴啊！这个笨蛋老哥，就算是胡来，却也有那么多的拥戴者。处于虚无之境的神官们，都自发的将自己剩下力量都聚集过来了啊。”
　　“呵呵，所以啊芝加纳尔，千万，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哟！”路法斯留下了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光暗了下来，原本浮在空中的力量也仿佛被芝加纳尔体内的磁力吸引住，向他的体内靠拢。渐渐的，力量收敛，重组，凝聚。芝加纳尔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好转，只见他的眉头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吟。
　　“成……成功了？”加百列看着芝加纳尔，有一点疲倦，他已然额头上浸满汗水，显然，刚才释放的巨大力量，让他感到体力透支。他扶着塌的边缘，胸口微微起伏。
　　点头，塞西利亚说：“辛苦了，天使。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说着，便让桑提亚扶着加百列离去。
　　“啊……等等……”加百列担心的看着芝加纳尔。
　　“醒来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在此期间，由我来看护就可以了。而且，你也已经极限了吧？毕竟老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塞西利亚淡淡的说。
　　“真是，毫不留情呢！”无奈的摊摊手，卡麦尔走上前去，拍拍加百列的肩膀，说：“放心吧加百列，芝加纳尔那么强大，一定没有问题的啦。那两个家伙，也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毕竟是兄妹嘛！”
　　点点头，加百列向卡麦尔笑了一下，说：“谢谢。”
　　看着一行人离去，塞西利亚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了床榻旁边，翘起腿，抱着胸，静静的守候着。
　　是夜，芝加纳尔被胸口一阵疼痛唤醒，他幽幽的睁开眼睛，只见躺在自己休憩的房间里，周围一片安静。他勉强的撑起身子，突然感觉身上萦绕着多种不同的力量，那些力量在他的体内融合，维持着他的存在。愣了一下，仿佛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般，嘴角微微一扬，说：“原来如此，是路法斯那个家伙么？”
　　“是他，当然，不只是他。”看着自己的兄长醒转，却仿佛一点也没有要上前关心的样子，塞西利亚站在窗前，摆弄着窗台上的盆栽，说：“不知道是因为你在大家心里比较重要还是那个家伙油嘴滑舌的怂恿，总之，不少曾经已经回归虚无的神官遗留下来的力量，也一同注入你的体内了吧？他要我转告你，是个领导者就不要做一些没有头脑不顾及自己身体的事情，省的事后没人帮你收尸。”
　　“请不要擅自修改他人的留言。”芝加纳尔想站起来，却感觉一阵晕眩，以手低着头，“那你是怎么想通的？”
　　塞西利亚看着窗外瑰丽的景致，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故乡的夜景，恐怕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吧？感受着赛格利亚大陆的微风拂过自己的发梢，塞西利亚转过身来，叹了口气说：“也没什么想通想不通的……你已经纵容我那么久，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惨而已。”
　　赛格利亚大陆的夜格外宁静。天空清澈明朗，星辰看上去并不遥远，仿佛触手可及，有的星辰甚至比在人界所见的月亮还要大。这样的夜，在天界是如论如何都看不到的，因为天界与这里不同，那儿没有黑暗，主神耶和华陛下似乎已经将天界的黑暗封尘在每一位天使的心中，这让天界在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存在于耀眼的光华之下。
　　加百列站在贤者庭院的最高处——瞭望台之上，看着这样的天空，任万物之风吹动自己的衣摆与长发。他闭了闭眼睛，说：“是休利耶尔？”
　　休利耶尔自门内走出，向加百列行了一个单手礼，说：“是的，恕我打扰了，加百列席下。”
　　摇摇头，加百列微笑着说：“呵呵，我倒是不介意有人陪我说话，如果你乐意的话。”他看着这个曾今是人类，自沙卡利曼耶尔之手得到重生为天使的孩子，他拥有一头黝黑发亮的中长发，紫色如梦幻一般的眼睛美丽而透着忧伤，虽然不是纯粹的天使，却有着不输给天使的美丽容颜——这是重生后的休利耶尔。看着他，加百列说：“听回声说，你是沙卡利曼耶尔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休利耶尔走到了加百列的身后，并没有说话。他看着眼前绝美的天使长，他主人的半身，同样强大的存在，却又充满着慈爱。这让休利耶尔觉得，自己的主人和加百列席下，真的有着非常相似之处——在他看来。
　　“原因的话，我便不再问了吧？”加百列转过头来微笑，那笑容温柔美丽，仿佛能够融化一切。
　　“也许，是因为我是喝下灵魂晶水的人类中，唯一一个变成天使的人吧？那个时候，吾主曾说，天使——勾起他过往之回忆。”休利耶尔闭上眼睛，在脑中搜索着过往的回忆，“吾主，似乎时常回忆起天界的往事。”
　　“是么？”加百列自嘴角牵起一道弧线，仿佛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许久，休利耶尔皱了一下眉头，不确定的说：“席下才恢复，又动用了那么大的力量……”
　　“这到没有什么，只要我的力量全部回到身上，身为水元素的我，恢复力要比任何一位天使长都强。”加百列微笑。
　　“席下是……在担心吾主么？”虽然，休利耶尔并不擅长读取他人的心灵——他不得不承认亚斯莲在这方面要比他强得多。但是，他还是从加百列的神情中读出了这些信息。
　　微笑着，并不否认这个事实，加百列并没有看向休利耶尔，他轻声的说：“从一开始，便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即使分离，即使决裂，即使……经历死亡……即使被对方恨着，再见之时，发现那份牵挂依旧没有淡化……”
　　休利耶尔静静的聆听着天使长的言语，虽然他不善于言辞，但是他是一个很好的倾述对象，因为他会用心的听完讲述者的话，不论对方是回声或者沙卡利曼耶尔。他抵着下巴思考须臾，才淡淡的说：“我是吾主所创，自我获得重生之时，便见证了吾主的强大力量。我的力量是吾主所赋，我想，吾主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加百列以不着痕迹的摇摇头，“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便知道了沙卡利曼耶尔力量的来源，并且，知道了这种力量的无穷性。但是，面对赛格利亚大陆的贤者或者是领主，我不能够自信的说沙卡利曼耶尔能出于不败之地……”
　　加百列倏地回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凝视着天台的暗处，充满着警觉。
　　“席下？”休利耶尔才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们击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加百列推到一边。只见加百列展开双翼，凭空抽出长剑，自空中劈出一道如闪电般的光路，击碎了暗处的屏障。
　　屏障破除的一刹，加百列犹豫了……他轻轻的摇着头，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凄然一笑，说：“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以这样的姿态面对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