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迷梦续·梦的延续》蔷薇基路伯

23、理解与宽恕

　　看着回声被休利耶尔拉走，沙卡利曼耶尔送了一口气，说：“你还是那么受欢迎呐，以前也会招来一大堆的仰慕者。现在的我，真的有点嫉妒那个少女呢！”

　　“是么？”回应，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加百列的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看着脚下，说：“那个孩子，就是那么单纯可爱，一尘不染，是我永远的宝贝……”

　　“所以……为了守护她，不惜面对我对你的仇恨么？”转过头，提出自己的问题，沙卡利曼耶尔眼中露出哀戚，与之前从未有过的心痛。

　　心里震了一下，加百列咬了咬牙，并不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各有心思的沉默着，任时光之风在身边滑过。沙卡利曼耶尔遥望苍穹，那片毫无瑕疵的蓝仿佛刺伤了他的眼睛，曾几何时，他多么憎恶这片天空，认为它冷酷，虚伪，无情。然而，当再次面对着那个与自己有着独一无二羁绊的半生，他多么希望一切的一切能够回到从前。他痛苦的闭上眼，冷酷如他，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因为曾经，就算自己不说，加百列也能感知他所知所想，两人心照不宣，现在，他竟然不知如何将那份独一无二的感应找回。他甚至怀疑拉斐尔的话，怀疑两人的羁绊，已被自己的仇恨抹去……

　　“一个……问题……可以问你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加百列颤抖的出声。

　　“哎？”陡然一惊，沙卡利曼耶尔心存期待。

　　深吸了一口气，如同豁出去一般，加百列别过脸苦笑着说：“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还是希望能够得到答案，沙卡利曼耶尔，如果我再次消逝，你还会想起我么？”

　　“什么？！”

　　“呵呵……我只是……心存一点妄想罢了。明知道，沙卡利曼耶尔早在亘古之前，就已经……我只是，自欺欺人……这样会好过一些吧……”加百列低着头，眼泪默默的流出，他微笑着，“可是，沙卡利曼耶尔刚才弹的曲子，即使千百万年过去，那时的心境都不曾改变，真的让我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呢……”

　　“加百列……”看着加百列伤心的样子，沙卡利曼耶尔简直心如刀绞。

　　“可是呢……沙卡利曼耶尔，你知道么？对你挥剑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不！应该是……看到沙拉曼德晶化之时……”加百列说，“你怨我杀了沙拉曼德，可是我没有！独自承受着你对我的怨恨，走向永远……我，又要怨恨谁呢……”

　　“即使你已不再爱我，可是，我却无法对你放手……上次的战争，即使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也无法将你束缚……我……”

　　“你已然束缚了我，加百列。”沙卡利曼耶尔说，“用你的一切，深深的烙在我的心里，不曾忘怀。”

　　“怎么会……怎么会呢……”加百列睁大了那清澈的眼睛，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生天使，不可置信。

　　下一刻，沙卡利曼耶尔轻轻的将加百列环抱，他柔声说：“因为……这是我们的羁绊，在我们醒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彼此的束缚。我们，都无法逃脱的，不是么？是我……是我一直在否定这个事实！”

　　“……”

　　“我一直逃避对你的情感，责怪你，怨恨你，可是失去你的那一刻，我却只有说不尽的痛苦！我……不愿意再一次失去你了！”沙卡利曼耶尔紧紧的搂住加百列，仿佛松开他就会消逝一般，“那是埋藏千百年的爱意，我无法奢求你的原谅，因为我伤你至深！但是，我要凭我的力量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所以，请你不要再言离开！”

　　“沙卡利曼耶尔……我……”加百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感觉足下一阵剧烈的震动，两人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惊诧之余，加百列望了一下四周，只见石墙坍圮，树木倒塌，花园的几处景色已经化为飞灰。

　　“加百列！”火之精灵王从震动的树林中飞奔而来，一眼望见了加百列和沙卡利曼耶尔，他大声的喊道：“加百列！还有那个堕天使，这个花园已经保存不住了！快回到贤者庭院。”

　　“这是怎么回事？！”加百列吃惊的问。

　　“看来……那位贤者的力量已经溃散了。”沙卡利曼耶尔看了一下四周的变化，沉思了一会儿，下了结论，“这里是他的领域，也许，力量的溃散，使这个有形的花园要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加百列艰难的站了起来，勉强维持自己没有倒下，他不可置信的问。

　　“你不知道么？重生之力的反噬……真是一个胡来的人！明知道其后果，居然……”沙卡利曼耶尔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巨大的摇晃，差点将三人灌在地上。突然，仿佛下了一个决定跟一般，他果断的对沙拉曼德说：“火之精灵王，看来，现在是我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请将加百列带到那位贤者身边。拜托了！”

　　“哼！没有底气面对那位大人么？没想到你会那么小心眼。”沙拉曼德一撇嘴，不屑的说。

　　“随你怎么说好了，我倒是真的不喜欢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尤其是……”看着加百列，沙卡利曼耶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甘，他说，“算了，总之，那个家伙如果撑不住的话会很麻烦。”说完，他张开那双白色无机的羽翼。

　　“沙卡利曼耶尔！你要去哪里？！”意识到沙卡利曼耶尔要离开，加百列赶紧拉住了他的手。你……又要丢下我了吗……不安的想着，加百列眼露哀伤。

　　低头，轻抚着加百列沾染泪痕的脸颊，沙卡利曼耶尔覆上了他薄薄的嘴唇。后退一步，沙卡利曼耶尔笑了一下，他说：“放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但是，我必须要保护你，我的至爱。”他皱了一下眉头，望向震动中的贤者庭院，说：“让那位贤者恢复……需要借助有水之恢复力的你的力量！这一次……就算是为了你所爱的少女，为了你那的再造之父，为了……我……以汝之名，取回力量吧！”

　　放手，沙卡利曼耶尔转身，振翅而去，消失在了震颤之中。沙拉曼德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加百列的手，说：“堕落天使有着他必须确认的事情，此刻，这里已经无法维持存在。芝加纳尔那个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快点回去吧！”

　　“沙卡利曼耶尔……请一定要回来……”加百列看着沙卡利曼耶尔离去的方向说。他转过身，对沙拉曼德点点头，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