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迷梦续·梦的延续》蔷薇基路伯

21、忧伤的琴思

　　“说回来，这就是有冥界之路之称的赛格利亚大陆？”第一次前往赛格利亚大陆的卡麦尔吃惊的问。即使身为战神的他来回过众多世界，但是，连接真实和虚无世界的赛格利亚大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到达，因为除非自己已经“死亡”，是绝对不会来到这个通向虚无的道路。
　　眼前，这拥有如明镜般清澈湛蓝天空，拥有远古遗迹般建筑，拥有各种珍奇花草的地方，竟然是传说中的赛格利亚大陆？这和自己的常识果然有所出入……既然和虚无接近，总觉得会荒芜得什么都不剩才对……
　　仿佛看出了卡麦尔的心思，桑提亚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虽然说接近虚无，但毕竟还是有着自我的存在，以力量凝聚成眼前的景象。当然，有些脾气怪异的‘亡者’会想起来变成幽灵吓你一跳，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总觉得……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世界……”休利耶尔做出一个结论。
　　“呵呵！运用力量的形式不同罢了。”桑提亚微笑说。
　　“好！叫芝加纳尔那小子出来吧！千百万年不见，真想再和他畅饮一番！”说到这里，卡麦尔却已经跃跃欲试，开始抱着拳头，仿佛等待挑战了。
　　听到这里，桑提亚不经翻起了白眼：“请收回你的暴言！那个家伙的酒品让我实在不敢恭维，且不说酒量，酒后的破坏力让我不禁觉得人类世界会崩溃……为此，你当时还担心着会被耶和华大人谴责吧？”原来初见赛格利亚大陆贤者之时，是在人界酒店边缘，处理了边境恶魔的侵扰。收到人类款待的他们连同曾经的神官路法斯和塞西莉亚，在酒馆中一醉方休……只是，谁也不知道，从来没有喝过酒的芝加纳尔，酒后竟然力量失控，差点毁掉整个村庄，好在桑提亚和塞西莉亚拼尽全力，将芝加纳尔失控的力量转向虚空，给人界制造一场绚烂的流星雨。想到这里，桑提亚不禁背脊发凉。
　　同样想起了这段惊险的回忆，卡麦尔也感到一丝后怕，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哎……真是不美好的回忆……”
　　“所以说啊！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比较好……”桑提亚苦笑，她转过身，说：“说回来沙卡利曼耶尔，你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也没有听你发表一下想法……哎？”
　　芝加纳尔以手支额，摇着头，仿佛头疼的样子，深呼吸了很多次，才说：“所以说……沙卡利曼耶尔失踪了？”
　　虽然做好了被芝加纳尔训一顿的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把头埋得很低，她支吾的说：“因为我们只顾着说话……没有发现他去了哪里……”
　　芝加纳尔狠狠的瞪了一眼桑提亚，那一眼仿佛致命的利器，让桑提亚不觉的缩在了卡麦尔的身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芝加纳尔问身边一直眉头深皱的休利耶尔：“就连你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很抱歉，属下疏忽……”休利耶尔面带歉意，“我完全无法感受到吾主的气息……就如同消失了一般，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揉了揉暴突的血管，芝加纳尔只好说：“好吧，我想以沙卡利曼耶尔的力量，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如果他能沉得住气的话。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桑提亚，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看着芝加纳尔沉重的眼神，桑提亚收起了那份歉疚，脸色也严肃起来，看着芝加纳尔说，“是……那个吧？”
　　“嗯……”芝加纳尔站起来，对卡麦尔说：“很抱歉，老友，虽然很像和你好好的叙叙旧，但是，看来现在不是时候呢。”
　　摊了摊手，卡麦尔爽朗的说：“叙旧那么见外的话就别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千万不要客气，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让赛格利亚大陆的贤者欠我一个人情，听起来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在美丽的米谢丽花园的喷泉旁，一位美丽的人坐在那儿轻轻拨弄着手里的里拉琴，浅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身上淡雅而美丽的白底蓝边的大礼服与他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如同海蓝宝石一般的眼眸中闪着淡淡的波纹，正是大天使长加百列。回声则趴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聆听着天使指尖流出的旋律。
　　旋律悠扬美丽，如同沁人心脾的甘泉，却同时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天使的心境，他手指在里拉琴的中心画了一个圈，一个漂亮的收尾，一曲终了。加百列放下琴，坐着，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流出不着痕迹的忧愁。
　　回声听着心爱的天使弹完一首曲子，还没有从陶醉中走出来，竟然忘记要鼓掌。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崇拜的说：“哇~加百列！你好厉害哦~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她还想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加百列弹琴那么美丽的画面”，不过她有点害羞的咽下去了。
　　“呵呵，谢谢！”嘴角荡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加百列淡淡的说，“这首曲子，也勾起了曾经一些珍贵的回忆……”
　　“哦？是什么回忆呢？”好奇心的驱使下，回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然而，问题一出，她就后悔了。因为所谓回忆……正是加百列不想提起的吧？她赶快起来过去握着加百列的手抱歉的说：“对不起！加百列……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带着宠溺的微微摇头，加百列轻轻闭上了眼睛，说：“没关系，这是在我心底……和沙卡利曼耶尔美好的回忆之一。这首曲子，曾经沙卡利曼耶尔用他那独一无二的竖琴弹奏给我听，是我最喜欢的曲子……”
　　只见加百列自嘲的笑了一下，说：“呵呵，曾几何时，他再也没有碰过那把竖琴，连同那首曲子一起，埋葬在天界，而我，却永远无法弹得如他一般美好……”
　　“加百列……”看着加百列伤心的样子，回声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有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似乎想要把她自己那本就不甚强大的力量传递给他一般。
　　突然间，从身后传来一阵掌声，两个人一同回头，见到一个穿着玄色礼服的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雷格纳斯，他慢慢的走近，同时带着迫人的灵压，让人不得不折服。他以那神圣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真不愧是耶和华最得意的作品，大天使长加百列，你的琴声如同你的容颜一般美好，让我陶醉。”
　　站起来，加百列向雷格纳斯行了一个礼：“雷格纳斯陛下。”
　　雷格纳斯？这就是赛格利亚大陆的至高者？回声看着眼前的王者，青年的面庞如同杰伊斯一般俊美，然而却与杰伊斯不同。如果说，杰伊斯是那种亲切却让人无法触及的感觉，眼前者为王者，则给人一种真实的压迫感，凌厉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俯身，手抵着加百列的下巴，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眼睛。雷格纳斯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说：“不过，看来我的天使长席下并不觉得开心，是否是被某个不开心的回忆困扰着？那是，你的爱人？”
　　加百列不悦的把脸扭向一边，说：“很抱歉，陛下，我不喜欢别人勘探我的知觉！”
　　“啊啊！真是对不起呢！”雷格纳斯双手挡在胸前，一脸歉意的说，“让天使长席下感觉不悦是在下的失礼，不过，让你一直被不开心的回忆困扰着，连旁观者的我都感觉到心疼了呢！”
　　“你！”回声出乎意料的挡在加百列的跟前，直觉告诉她，就算这个人是赛格利亚的领主，但是，他的眼神是不善的！那种眼神，像是狩猎的眼神！顺应了这个直觉，回声鼓起勇气，提高自己的声音，大声说：“虽然你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是……但是！我也不要你对加百列无礼！”
　　“哦？”眉毛一扬，似乎对眼前这个弱小的少女很感兴趣，他笑着说：“真是有趣的女孩，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勇气，但是，我还是需要给你一个忠告，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象，还是保持沉默，只有这样才能延长你的小命。可爱的小天使。”
　　咬咬牙，回声却不知后退，她说：“就算，就算我的力量很小，但是，只要是我珍视的人，我也会用双手来守护！”
　　“我佩服你的勇气，但是，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你的‘守护’便毫无价值。”雷格纳斯微笑，他慢慢的逼近回声，“你要拿什么去对抗你面前的——我？”
　　“与一个无知的少女来比较悬殊的力量，雷格纳斯，你还真是恶趣味。”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想起，加百列惊讶的回头，只见远处，黑衣黑发的沙卡利曼耶尔双手环胸倚在一棵树下，仿佛已经在这里许久。他正过身子，慢慢的向赛格利亚大陆的至高者走来，一边淡淡的说：“不过，请你不要用碰加百列，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挫骨扬灰。”
　　看着沙卡利曼耶尔那湛蓝的眼睛，那是强烈的敌意，雷格纳斯挑衅的一笑，说：“真是好眼神呢……沙卡利曼耶尔，不过，我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对我说话。”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话：“汝之力，还不足以强到动摇我意志的地步，用同种方法获取力量的你，关于这点应该知道。”言罢，消失在了一片黑色的光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