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咸鱼[星际]》林德

15、015

　　通过申请后，谢楚瑜立即发来信息，单刀直入。

　　[XCY]我是谢楚瑜。
　　[XCY]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E566734]你什么时候方便？
　　[XCY]现在就可以。
　　[E566734]那就现在。
　　[XCY]好。

　　谢楚瑜发完这条消息就没再回复，慕容惜一头雾水。

　　这样就完了？
　　他要怎么帮她？

　　慕容惜手都已经碰到光屏上准备输入问题了，屏幕突然弹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提示框。

　　【警报！警报！警报！】
　　【系统正在被入侵！】

　　慕容惜：……

　　惊讶的情绪都还没扩散开，提示框突然变回蓝白色。

　　【X：抱歉，忘了你的系统防护级别很高，会弹警报。不用担心，是我。】

　　慕容惜：……

　　【X：不影响你的使用，很快就好。】

　　看到这条，慕容惜返回余庸的聊天界面。

　　[E566734]能做到他这样的人，不多吧？
　　[池中物]不多。
　　[池中物]在这方面，他是我见过最强的。

　　事实上余庸这句话说得相当保守。
　　如果按照她实际的观察和推断，恐怕当下根本没有任何一款防护程序能挡住谢楚瑜。

　　[XCY]我给你的绑定信息进行了加密，之后如果有人按照你的光脑追踪，不会查到任何信息。
　　[E566734]谢谢。

　　对方的输入状态不断变化，慕容惜疑惑地发去一个问号，几秒后收到回复。

　　[XCY]你和余庸是朋友？
　　[E566734]勉强算是。

　　谢楚瑜没再发信息了。

　　慕容惜又和余庸约好去暗街的时间，回舒默信息告诉他在慕家住得挺好。

　　·

　　慕容惜按照课表上完第一周的课，总算到了周末，她和余庸约定好的时间。

　　这天天气算是很好，太阳冒了尖——多半是个适合出行的明媚晴天。

　　这五天就像慕芮说的那样，她一次都没见过慕芮的哥哥慕奇玮和长姐慕彬，慕虹也只见过一次，对方就跟没看见她似的拿着早餐出门了。

　　本来慕芮问周末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但慕容惜以已经有约了婉拒。

　　余庸约的时间特别早，她的理由是既然要去暗街那就把他们平时常去的那些地方都转一遍，早午晚餐都能在那儿安排上。

　　所以慕容惜前一晚睡得很早，清早出门的时候机器人小金还在擦桌子。

　　门外，一辆浮空四轮车停在路边，型号看起来和舒默那一辆不同。

　　慕容惜坐进车里，发现余庸用的也是手动驾驶模式，不过余庸开得比余丘生要平稳得多，慕容惜几乎感觉不到浮空四轮车在行驶。
　　或许也是因为浮空四轮车比悬浮车稳定性更强。

　　“暗街最核心的地方有四处。”余庸说，“赌场、拍卖会、地下市场、典当行。”

　　余庸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慕容惜对暗街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暗街属于私人地界，鱼龙混杂，同时也集聚了启明星最多的奇珍异宝——其中的珍惜材料、零件与设计图对机甲师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

　　吸引机甲单兵的则是同样开在地下的赌场。
　　地下一层和二层与寻常赌场没有太大区别，但第三层和第四层则分别是非机甲赛区和机甲赛区。

　　并不是军校生才会使用机甲战斗，还有很多纯粹是战斗爱好者，自己练习并且通过赌场机甲赛不断提高的路人王。
　　也不排除有其他星球的军校生以及流窜的星盗。

　　军校校内赛事几乎不可能将自身实力发挥到极致，大家总要留手，裁判或老师也会及时中止。使用模拟舱的话，百分百的拟真度又对精神力损耗太大。
　　因此，赌场机甲赛是军校生的最佳选择。

　　如果说在地下市场买东西是靠眼力找出隐藏在垃圾里的好东西，那在拍卖会买东西就是靠财力在珍宝堆里精挑细选。
　　此外，像慕容家、谢家、慕家等大家族，还会时常收到拍卖会的邀请函，参加一些级别较高，珍宝更多的拍卖会。
　　不过余庸提到，慕容家已经多年没出现在拍卖会了。

　　至于典当行，那个地方通常是缺钱的人才去，而余庸和她认识的人几乎都没去过那里，暂时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信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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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街内不允许车辆通行，但各个出口设置了相应的泊车区。

　　余庸把车停好，带慕容惜从北口进入暗街。

　　两人只向内走了十来米，余庸就拐进了一家开在暗街口子上，一点儿也不起眼的面馆。

　　余庸选的位置也特别偏僻，在一个阴暗处的小角落里，顶上有个半亮不亮的吊灯，仿佛随时都要砸下来。

　　桌上有一块被挖空，空处被置入了型号很旧的光脑充当点餐器。

　　慕容惜无所谓吃什么，点餐的事就交给了余庸。

　　倒不是慕容惜嫌弃，在外历练时她还有过风餐露宿的日子。实在是这里的环境太糟糕了，又脏又乱，地上还有没打扫的汤汤水水。
　　余庸看着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地方的人。

　　慕容惜扫过一眼菜单。

　　菜品的价格倒还是对得起这片环境，算上两碗面，两人加起来点了七八道吃的，共计花费都不到二十联邦币。
　　便宜到慕容惜都要怀疑东西有没有问题了。

　　“听说了吧？慕容家的那个孩子找回来了。”背后有人神神秘秘说。

　　“真的假的？”听的人将信将疑。

　　“保真！这消息源头可是第一军校！”

　　又一人来了兴趣：“那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怎么样？她报的是单兵不？”

　　“这才是怪事呢！”起先那人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猛一嗓子引得周围几桌都朝他投来目光，他声音立刻又弱了下去，低声道，“那女孩进了后勤系。”

　　“编呢你？”

　　“说什么屁话！他们那种人会去读那种怂包专业？除非那女孩是个傻子！”

　　“傻子”慕容惜接过余庸递来的水，沉默着喝了一口。

　　“‘傻子’指的是精神力低于B的人。”余庸说，“一旦精神力等级检测结果为C及C以下，将没有任何机会进入战斗系和指挥系。”

　　“我还听说，‘那个东西’又出货了。”

　　“在哪儿出的货？拍卖行？暗市？”

　　“不不不。”那道声音更低了，可慕容惜和余庸就坐在他们邻桌，所以依旧能听见，“这次啊……听说是赌场给胜者准备的奖品。”

　　奇怪的是，从坐下到现在，他们完全没有朝慕容惜这桌看来一眼，不由得让慕容惜感叹这一处隐蔽性未免也太好了些。

　　机器人送上两人的餐，慕容惜一边吃一边继续听着。

　　“嚯——真不怕事儿大，就那事出了后，这东西哪次不被疯抢？看来最近赌场四层的票又不好买了。”

　　“瞅瞅这是什么？我拿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买了票！”

　　“老哥开个价，我买一张！”

　　“我出价比他高！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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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开始竞价，车轱辘话没有再听的价值，慕容惜和余庸吃饭的动作明显加快。

　　慕容惜问：“他们说的那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余庸看着碗说。

　　按照常理，接下来该是余庸给她解释，但余庸似乎就没了下文。

　　慕容惜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能告诉我吗？”

　　余庸抬头，注视她的双眼。

　　她的声音不是从耳朵传入的，倒像是凭空出现在了大脑里，慕容惜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像是体内被莫名塞进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刚才你只听到了关于你自己的事情。]

　　大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向外扯出，并不难受，像是扯棉花一样，缓慢、柔软，还有一点微微的痒。

　　慕容惜尝试留下那团棉花，这仍然令她有些不适应，但她努力坚持和另一股力量拉锯。

　　最终，棉花被扯破了。
　　一点点疼痛的感觉残余在大脑内部。

　　慕容惜睁开眼，捂住额头，精神有些涣散。

　　“你不舒服？”余庸问她。

　　我舒不舒服你不知道吗？
　　慕容惜很想这么问她。

　　但最终没问。

　　慕容惜摇摇头：“刚才突然有点疼，现在没事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地下市场。”余庸说，“现在知道你长相的人不多，只要不暴露身份，暗街对你来说就没有太大的危险。待会儿你不要出声，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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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惜依稀记得刚才她还在和余庸聊一件事情，似乎和赌场、四层、奖品什么的有关系，具体的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

　　该不会是什么迟来的穿越后遗症吧？

　　慕容惜揉了揉额头，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余庸，她总觉得记忆的缺失和余庸脱不了干系。

　　地下市场的人多到超出慕容惜的想象，幸亏余庸提前提醒了她，否则稍微晃个眼就很可能找不到余庸了。

　　这种情况下，慕容惜连每家店卖了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目不斜视跟着余庸往前走。

　　余庸走得也特别快，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去做一般。

　　如果不是余庸还不时飞快回头瞥一眼确认慕容惜的存在，慕容惜都要以为余庸已经把她抛在脑后了。

　　两人维持着中间隔了几个人的姿态进入一家人声鼎沸的店铺，似乎是专门贩售营养液的。

　　余庸目标明确。
　　她直奔柜台什么也没放的一角而去。

　　慕容惜走到那一角时，正好听见一名店员对余庸说：“这里的商品都卖掉了，您要不要看看别的？”

　　“不用。”余庸转身离开。

　　两人怎么挤进去的就又怎么挤了出来。

　　店铺里实在太闷了，余庸提出就在门口歇歇脚，呼吸一会儿干净新鲜的空气。

　　慕容惜没有拒绝，疾步走过一路人山人海，她的身体也该喘口气。

　　“记住两点：‘地下市场什么都有’和‘买的东西不要拿在手上’。”

　　怀璧其罪，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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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当行在去拍卖会的途中路过，由于没有需求，两人只在门口匆匆扫了几眼。

　　一楼摆放着一些据说是典当行最高级当品的玻璃展柜，里面有超过七成都是珠宝，精致华美，令人很难想象它们的主人究竟处于怎样尴尬的地步才不得不出手这样美丽的宝物。

　　拍卖会却是十分赶巧，两人到的时候正有一场B级拍卖会即将召开。

　　考虑到慕容惜之后大概率会代表慕容家来参加一些A级及以上的拍卖会，余庸出示了身份证明，两人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等待拍卖会开始。

　　“欢迎各位光临本场拍卖会，我以我的职业在此发誓，本场拍卖会所售卖的部分珍宝，实际价值远远超过B级。”

　　“首先，请出我们的第一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