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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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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白杨都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在办公室里游荡,翻开工作记事本查看工作任务,执行任务,领导颁布新的工作指令,执行指令。
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听从、执行。
下午,孙佳佳给她点了两杯她喜欢喝的奶盖,她喝完之后心情好了一点点。
下班后孙佳佳来找白杨,说要带白杨去酒吧一醉解千愁,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还要在酒吧给白杨找个又帅又乖的小弟弟。
去酒吧前两人还特意去美妆店化了个烟熏妆,实在是平时乖乖女的白杨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去酒吧,而作为白杨好闺蜜的孙佳佳为了让白杨不显得这么另类,也就舍命陪君子了。
孙佳佳特意选了一家网上风评还不错的酒吧,还叫上了从小的玩伴赵嘉宇,去酒吧那种地方,还是叫上个“男保镖”安全点。
酒吧昏暗的角落里,白杨在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巴里灌酒,赵嘉宇看着,眼睛里满是担心,想伸手去拉住白杨拿酒杯的手,被旁边的孙佳佳摇头制止了。
孙佳佳的想法本来就是要让她发泄出来,不让她喝够,怎么发泄出来。
孙佳佳开始没有喝酒,她酒量不好,都是赵嘉宇陪白杨喝,孙佳佳要寸步不离陪在白杨身边,包括去上厕所,可不能喝多。
白杨的酒量本来就是两瓶啤酒的量,可今晚却喝了五六瓶啤酒,还喝了一些果酒,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中途去吐了一次。
等白杨去厕所再吐一次回来,刚想拿起酒杯的时候,孙佳佳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走,我们去舞池里跳舞。”
白杨傻笑着跟了过去,“跳舞好,跳舞好”,路走得东倒西歪的。
伴着炸耳的音乐,随着周围的人一起摇摆晃动着身体,确实感觉不到失恋的疼痛了,只剩下空白的大脑,机械的律动和狂放的叫喊声。
白杨跳了一会,喝下去的酒又往上涌,她赶紧捂着嘴跑去了厕所,孙佳佳紧跟其后。
等孙佳佳和白杨回到座位,赵嘉宇告诉孙佳佳刚刚她的电话一直响,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孙佳佳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刚想挂断,但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这么久,可能是认识的人,就接了起来。
“是孙小姐吗?”
“是,哪位?”
“我是高不凡,很冒昧打扰,请问白杨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高不凡,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孙佳佳一个激灵,这不是公司太子爷的名字吗。
孙佳佳的态度立刻变得尊敬,问什么答什么。
“是的。”
“请你跟白杨说一声,让她跟她妈妈打一个电话,杨阿姨很担心她。”
之前白杨跟孙佳佳说过她和她妈妈去高总家做客的事,所以孙佳佳并不奇怪杨阿姨认识高不凡。
“可能不行,白杨现在喝醉了,打电话给杨阿姨的话,我怕杨阿姨担心。”孙佳佳知道白杨肯定不想让她爸妈知道她失恋这件事。
“喝醉?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去。”
孙佳佳报了地址,心里却有点奇怪为什么高总的语气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孙佳佳打电话回来看到白杨又喝上了酒,深深叹了一口气,问时间情为何物,她宁愿不要。
白杨看到孙佳佳回来,硬要她陪她喝,孙佳佳无奈,就陪白杨喝了几杯,结果越喝越上头,后面两人干脆猜起拳来,五、十、十五,玩得不亦乐乎。
赵嘉宇在一边看着,太阳穴突突地跳,想着一会要先送谁回去。
自从接到杨春兰的电话,高不凡就开始给白杨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无奈之下想起白杨在财务部有个好朋友孙佳佳,也许她知道白杨在哪里。
于是张易在接到高不凡的电话,让他问人事部的经理要孙佳佳的联系方式时,张易感到十分奇怪,什么时候高总跟一个财务部的实习生有联系了,或者说什么时候高总对一个财务部的实习生感兴趣了。
所以他在问孙衡要孙佳佳的电话的时候,顺便要了孙佳佳的照片,看完孙佳佳的照片,他就觉得他想错了,还没有白杨好看,高总肯定不是对她感兴趣。
高不凡听到白杨在酒吧喝醉酒的时候,突然联想到早上白杨哭过的事情,加上张易之前说过白杨有喜欢的人,几件事一联系起来,高不凡立刻有了某种猜测,这样的猜测让他很不安。
高不凡在酒吧里巡视了一圈,都没找到白杨,这时注意到角落的那桌,有两个玩猜拳玩得十分开心的女孩子,化着很浓的妆,看不清长什么样。
但高不凡有一种直觉,那两个女孩中有一个是白杨。当他走进些,听清楚声音时,终于确认了哪个是白杨。
高不凡走过去,拍了拍白杨的肩,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赵嘉宇看到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走过来,还对白杨动手动脚,立刻拉起了警戒。
“嘿,你谁呀?别对我朋友动手动脚。”
高不凡这时才注意到了赵嘉宇,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男人在识别自己的竞争对手时也不遑多让。
“我是白杨的朋友,是白杨的母亲让我来接她的。”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她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你又是谁?你又凭什么管她交了什么朋友?”
“我是谁又关你什么事?”
赵嘉宇到底年轻气盛,被激了两句就捏起了拳头。
两人的含着火药味的对话终于引起了孙佳佳的注意,她虽然脑袋很晕,思维还是有三分清晰的。
“高总,您来了。”
白杨见孙佳佳不和她玩猜拳了,顿时不满起来,跟孙佳佳一起看向高不凡,她想看看到底是谁扫了她的兴致。
一看到高不凡,白杨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一把拉过高不凡的胳膊,甜甜地喊道,“哇,小哥哥,你好帅呀!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吧。”
孙佳佳好像说过要给她在酒吧找个帅弟弟来着,眼前的这个就很好。
孙佳佳还晕沉沉的脑袋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倒是赵嘉宇一把把白杨拉到自己身边,呈保护姿势挡在白杨和高不凡中间。
赵嘉宇双眼冒着怒火看着高不凡,高不凡却被刚才白杨那句“小哥哥,你好帅呀”取悦了。
高不凡一副不想跟小孩子计较的姿势,更加惹火了赵嘉宇,在高不凡伸手想拉过白杨的时候,赵嘉宇拼命挡着。
两人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孙佳佳晃着脑袋看看这个,又转头看看那个。她拿起桌上的一杯冰水仰头喝完,又晃了晃脑袋、揉了揉太阳穴后,终于清醒了一些,觉察出了气氛不对劲。
她连忙过来拉住赵嘉宇,让他放开白杨,说是白杨的妈妈让高总来接白杨的,赵嘉宇才愤愤然松手。
出去的时候,由于赵嘉宇的阻拦,白杨只能由孙佳佳扶着,高不凡只好无奈地看着两个东倒西歪的女孩一路磕磕绊绊走向路边。
他快走几步来到白杨身旁,呈保护姿态,以防白杨摔倒。赵嘉宇看到,眼中的怒火更大了,可白杨身边的位置已经被占了,他“哼”了一声,走到了孙佳佳身旁。
高不凡把白杨安置在副驾驶时,赵嘉宇还想过去阻拦,被孙佳佳拉了回来。
“你把白杨就这么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她还喝醉了,你放心吗?”
“交给他比交给你放心,你对她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但至少我不会趁人之危,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赵嘉宇被戳破了心思,气势下去了不少。
“他不是好人的话,你更不是什么好人。放心吧,高总在我们公司,在男女关系上口碑好到爆,他比你正人君子多了。而且他们两家的长辈是旧交,他对白杨像对待妹妹一样也很正常呀。”
妹妹吗?赵嘉宇以他男人的直觉表示不赞同,姓高的看白杨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绝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也就孙佳佳这个恋商为零的家伙,什么都看不出来,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盟友,以后还是靠自己吧。
白杨刚坐上车不久就安静地睡着了,睡了一会,车辆的行驶让她胃里再次翻江倒海起来,又醒了。一醒来,她马上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做呕吐的动作,高不凡不得不靠边停下,扶着她到路边吐。
她吐得难受,吐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干脆一边吐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高不凡见状赶紧去车上给她拿纸巾。
白杨接过纸巾,又哭着问高不凡,“小哥哥,我漂亮吗?”
看到白杨那张像雨水冲刷过的煤田——满是污水横流的脸,高不凡呆愣了一阵,嘴角抽了抽,漂亮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但看到她眨着满是泪光的无辜大眼睛,热切的眼神,高不凡违心地点点头,“很漂亮!”
谁知道白杨却哭得更伤心了,“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胸不够大吗?我不性感吗?”
白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委屈地哼哼。
高不凡跟着淡淡瞥了一眼又迅速错开了眼,握拳放在嘴巴前轻轻咳嗽了两声来掩饰尴尬。
“小哥哥你喜欢我吗?”白杨走到高不凡面前瞪大双眼看着他认真地问。
两个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葡萄,高不凡看的入迷,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
见高不凡没有回答,白杨抬起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晃,带着甜甜的娇气柔柔地问,“小哥哥喜欢我,好不好?”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高不凡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看着她,郑重地说道,“好。”
在路上高不凡给杨春兰打了个电话,跟杨春兰说,白杨出去跟同事聚会喝醉了,所以没能打电话给她,他现在正送她回家,让杨春兰放心。
杨春兰对高不凡自然是放心的,那孩子一看就是靠谱的人,女儿交给他再放心不过了。杨春兰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十分自信,白国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高不凡把白杨扶到床上,帮她脱了鞋,盖上薄被。然后走了一圈屋内,看了看四周,走到窗边,把窗开了一条小缝,夏天睡觉不开窗容易闷。接着去客厅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床头柜上,怕她半夜醒来口渴。
高不凡走出去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杨,总觉得她脸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会让她不舒服,于是拿出手机搜索“可以化妆睡觉吗?”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高不凡开始在手机里搜索“如何卸妆?”
认真看完一遍步骤后,他开始在白杨的梳妆台寻找网上写的卸妆水和化妆棉,梳妆台没找到,又去外面找了一圈,终于在卫生间洗漱台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
他拿着卸妆水仔细看了一遍使用说明,就开始按网上的步骤开始实施起来。只是看着那长长的假睫毛,他犯难起来,这个东西从眼皮上扯掉应该很痛吧。
他就一边慢慢地轻拉着,一边把嘴巴凑近,轻轻地对着白杨的眼皮吹气,他见过小孩摔疼都喜欢让大人对着疼痛的部位吹吹,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白杨因为不适,轻轻哼唧了一下,高不凡只好放慢了动作,等他扯掉两只眼睛的假睫毛,手心都出了一层汗,真是比他打一下午拳都艰难。好在白杨没被疼醒,只哼唧了两下就过去了。
后面的卸妆进度就快起来,难度也变小了,看着一小堆被染黑染黄的化妆棉,高不凡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女人要往脸上抹这种东西。
等把白杨的脸都擦干净,嘴唇的那抹粉红因被反复擦拭变得娇艳起来。高不凡盯着那抹娇艳,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梦里是感受不到触觉和情绪的波动的,现在他却能真实的感受到心脏在左心房砰砰砰地剧烈跳动,他伸手扯开了一点领带结,左手的拇指不受控制地轻蹭着那抹娇艳。
细腻、柔软的触感化成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从高不凡的左手传导到他的全身。
他对着娇艳的花瓣不自觉地慢慢俯下身,却在五厘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起身拿起外套,走去厕所洗了把脸,一刻也没敢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乘电梯下去的时候,他心里一直默念,“不能乘人之危,不能乘人之危,不能乘人之危……”
当天晚上,高不凡果不其然又做了几个活色生香的梦,起床后,他烦躁地把床单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