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现实的穿越女生涯》赚得行人空喜欢

2、多条生计

　　妈妈从厨房中走出，正巧见到两个女儿走进家门
　　“回来啦？正好，阿姐搭把手，把这些柴火搬进去。”
　　柳芸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走向柴火堆。但是，妈妈刚一转身，她立刻借着搬柴火的动作抬起脑袋，盯住自己此世的母亲，果然，数据面板再次出现：
　　姓名：秦巧儿（柳秦氏）
　　年龄：39
　　外交：3（1）
　　军事：0（0）
　　财政：5（2）
　　密谋：2（0）
　　学识：2（0）
　　特质：强壮
　　关系：+25（母女+25）
　　参照姓名那一栏的显示，柳芸猜测，括号里的内容可能类似于社会评价，外面的则是更接近本质的个人信息。只是不知道，这些数字具体对应了什么样水平的能力，更不知道这些数据是否会变动。
　　至于秦氏有系统评定的“强壮”特质，柳芸倒不感到奇怪。生育六个孩子，对女性身体的损害是很大的，然而妈妈现在还能下地；而且，在此世的记忆中，同村的人总是称赞妈妈“个子高”、“力气大”——由于母亲这边的遗传，柳芸在这个世界的个子似乎也并不矮。
　　不过“强壮”特质是否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内涵，柳芸就分析不出了，毕竟样本实在有限，也许未来再碰见几个，就能知道其中的秘密。
　　然而，大概是生孩子和劳作的影响，秦氏现在看起来都快有五十岁了。身形完全走样，柳芸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年轻时的样貌。
　　捧着新劈的柴火，柳芸走进家里那间不大的厨房。尽管天已经暗了下来，但这里照例是不点什么灯的，唯一的照明，就是灶台里的灶火。
　　相较于柳芸原有记忆里的农村，这里无疑要更加简陋，厨具和灶台也有极大的不同。就比如，现在放在灶台上烧的，不是铁锅，而是陶釜——长得有点像砂锅，只是敞口更大且没有盖子，至少家里的这一件是没有的。
　　柳芸蹲下来往灶台里添了些柴，又用充当拨火棍的木棒翻了翻，好让火烧得更旺一些。虽然柳芸在“前世”从未做过农活，但靠着□□的记忆，所有动作都完成得自然流畅。
　　这时候，屋外传来了小孩子尖细的笑声，又听见二哥喊着：“娘，我把小弟带回来了。”
　　柳芸走出屋外，却见院子里已经变得十分热闹：一个半大的青年正举着小男孩，在和三妹逗趣，三妹想拉孩子的脚，青年就把男孩举得高一些，于是正好够不着。虽然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游戏，但三人还是高高兴兴地闹着。
　　青年的数据是这样的：
　　姓名：柳仲桃
　　年龄：17
　　外交：3（2）
　　军事：0（0）
　　财政：3（2）
　　密谋：2（0）
　　学识：3（2）
　　特质：无
　　关系：+15（亲属+15）
　　而男孩的数据则是这样的：
　　姓名：柳季桃
　　年龄：5
　　外交：1（0）
　　军事：0（0）
　　财政：0（0）
　　密谋：0（0）
　　学识：1（0）
　　特质：无
　　关系：+20（亲属+15；幼童+5）
　　“所以，大哥的名字叫柳伯桃？”想到这里，柳芸莫名其妙地也笑了起来。不过，柳芸后来想起来，大哥就叫柳桃。可见家里本没想着会生养这么多孩子，只是流产又危险，只能由着孩子出生了。
　　走近一些，青年的面容就看得更清楚了：长得绝不算俊俏，但算得上周正，圆脸，柳叶眉，有一点垂眼，面上带着柔软的不成熟的胡须。男孩和哥哥很像，只是脸上的肉多些，显出一种圆嘟嘟的饱满感。
　　但奇妙的是，仲桃身上并没有“强壮”的特质。但他看起来也很结实啊，这样说来，“强壮”就不仅仅是一种即时的身体状态了？又或者，二哥的体质还不够壮……当然，柳芸在脑海想的事，别人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看到姐姐，仲桃只是一如既往地、高兴地打着招呼：“姐，你回来啦？”连带着季桃也叫：“姐姐，姐姐。”
　　正当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处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哎呀，二子真是长大了呀。”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站得靠前一点，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还要转一下头，才能看见他身后的另一位中年男人。
　　站在前面的男人身高较矮，长着圆脸，狮子鼻，胡须茂密。站在后面的男人身形高大，鹅蛋脸，鼻梁高挺，胡子较少一些。
　　起初，柳芸以为站在前面的就是自己“今世”的父亲，但仔细调动记忆才发现，后面那位才是。这也是穿越带来的一点副作用，大部分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缺少人物的面容，只保存着身份的概念，只有当事人再次出现，所有的信息才能补全。
　　等到确认身份之后再看，便觉得柳家的伯桃、季桃的眉眼果然还是像自己的爸爸，只是在脸型上有些不同。
　　定眼一看，站在前面的男人的面板浮现于前：
　　姓名：白雄
　　年龄：42
　　外交：6（6）
　　军事：2（1）
　　财政：8（8）
　　密谋：5（4）
　　学识：4（4）
　　特质：谨慎
　　关系：+5（朋友之女+5）
　　有趣起来了，眼前的这位白雄伯伯，面板可不低啊。
　　爸爸那边呢：
　　姓名：柳通
　　年龄：41
　　外交：5（5）
　　军事：0（0）
　　财政：5（5）
　　密谋：3（3）
　　学识：3（3）
　　特质：无
　　关系：+20（父女+20）
　　也不知道这两位是怎么认识的。
　　眼见家人都到齐了，秦氏也按照一位普通的、得体的女主人的惯例，对子女做出了安排：“阿姐，去看一下火，妈等会来——仲桃，把弟弟放下，进来招待你白伯伯。”
　　这倒合了柳芸的意，正好可以趁着看火的时候查看自己的记忆。于是她点了点头，对白雄道了句“白伯伯好”，就又回到厨房里去。
　　没曾想，这居然成了一件“超纲”的事。白雄这次非常正式地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然后拍了拍柳通的胳臂：“老柳，你真是好福气啊。一年不见，大妹也长成了。”
　　柳通却是不知所以，不过看老白兄弟的意思，是在夸赞自己的女儿的，所以也没有讲别的，只能客套道：“欸，小姑娘，这样吧。”
　　两人进屋坐回炕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柳，咱们刚刚说哪了……哦，对。老柳，你那个地方搞错了。朝廷的法度是‘应分田宅及财物，兄弟均分’。这个应分的，是你有的；能分的人，是所有兄弟。你要是现在把地过给老大，最后不是三兄弟三分其一。是老大九有其五，小的各有其二。你知道吧，是这么算的。”
　　“嘶，那坏了，地还分不得。”然而说完之后，柳通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去年改了籍田的标准，我家的田亩数就从乙中调到了乙上，平白多了开销……今年沿纳（杂税）钱也是，我是老子，是户主，自然得给儿子交那几笔钱——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再不分地，我家也受不了啊。”
　　当然，柳家可以用立“诡户”的法子来避税，也就是父、母、妻、子各立户名，冒充下户，规避上户承担的某些税役。然而用这种手段需要与税吏相熟，一旦遇到严查，寻常人家必然最先遭殃。所以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提这一方法。
　　“这就是我说的，老柳，你得多条生计。真的，现在这世道单靠你种地，单靠嫂子织布，是没有办法的。”
　　“欸……”柳通却只是叹气。
　　“老柳，你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你这木工活值钱呐！我告诉你啊。现在，咱也不指望发大钱，对吧。咱就做个小买卖，这也够了呀！”
　　“那力胜钱（载货舟船之税）又多少——我不大清楚。”
　　“嚯，老柳，你……你想太远了，咱还够不着被征力胜钱的。最多收个过税（行商贩运货物的商税），差不多啦。”
　　柳通想了想，又迟疑地问：“那，那地谁种呢？”
　　“哎呀，我道是啥事呢？租出去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佃户多，便宜得很。去官府那儿整个租佃契约，然后刻个石头，‘啪’，往地头一放，这事儿就成了。”
　　然而柳通还是沉默，这年头田主可比佃户常变。哪天自己逼不得已把地卖了，那佃户说不定还在自家的田里耕种哩！
　　“好吧，你啊……哪儿通啦，一点也不通！那这事儿你先想吧，我再说另一件事。”见老朋友仍然没被自己说动，白雄只能扣扣牙，岔开话题。
　　“哦，哦，还有什么吗？”
　　“要是你没有意见，我把我女儿嫁给你家小二，妆奁田十五亩。”
　　听到二十亩地，柳通总算坐不住了，几乎是一下子蹦了起来，瞪着白雄。
　　“怎么瞪着个牛眼看我呀，咋了，我不能给女儿田。”
　　“不是，你干嘛呀，怎么突然要分田啊!”
　　白雄笑着把柳通拉回炕上，“老柳你是知道的，我呢，没你那么有福气，就一儿一女。儿子的钱和田，我已经备好了；女儿的田和钱，我也备好了。现在趁我还喘气，给她找个夫家不好吗？更何况还是便宜你嘞——娘得，十五亩地便宜你啦。”
　　“而且，妆奁田计税是另算的。”白雄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