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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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池陆那里得知真相后，闻戚心中的疑惑总算得到了解答。
唐雅的确不是传闻中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但看着身旁一脸懵懂的唐梨，她心中不免又升起了新的疑虑。
这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唐雅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又是什么？
而这她的疑惑，或许只有唐雅本人才能解答。
于是趁着剧组休息，闻戚又找到了任黎念。
这次她没叫任何人，只叫了唐梨跟着自己。
推开休息间的门，屋里只有任黎念一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闻戚走上前：“打扰了任老师，我想和您聊几句，可以吗？”
任黎念睁开眼，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点头示意她坐下。
闻戚拉过椅子坐在她身边，温声道：“那天看您演的戏，听导演说有几句词是临时发挥的，我觉得那一段很有感染力，所以想问问您，那些话是有感而发吗？”
“算是吧。”任黎念直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那些是我代入角色后的感慨。”
说完，她有些警惕地打量着闻戚：“你问这些做什么？”
闻戚笑了笑，举起手上正在录制的相机朝她晃了晃：“您也知道我是拍短视频的嘛，想多积累点素材，顺便帮您的新戏做做宣传，而且我第一次见您就觉得很亲切，也想多和您聊聊天。”
见任黎念目露疑虑，她解释道：“您放心，我和导演打过招呼了，他已经答应了。”
任黎念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又重新靠回了椅子，面上的表情也渐渐恢复成了初见时的和蔼：“这样啊……”
闻戚柔声问：“您喜欢小孩子吗？”
“还好。”任黎念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谈不上喜欢，但也算不上讨厌。”
“那饰演这个失去孩子和丈夫的女主时，您是如何代入的呢？”
“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啊。”任黎念笑了笑，“无论本人喜好如何，但只要开始工作，在摄像机前，我就会全身心地和角色融为一体。”
闻戚又问：“导演说这部电影还有一个暗线，请问您知道吗？”
果不其然，任黎念微微一愣。
“什么暗线？”
闻戚垂下眼睫，透过屏幕将任黎念的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
她缓声道：“女主在遇到男主之前，曾在下班路上遇到过强女干犯。”
她观察着任黎念的神情，缓缓道出的下一句话则让对方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女主的孩子……其实是那个强女干犯的。”
砰！
“不可能！”
随着一声巨响，任黎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大到摇椅都险些翻了个儿。
闻戚手中的相机还在尽职尽责地记录着，任黎念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惨白着脸坐了回去，声音发颤地道：“导演没和我说过这些，剧本里也从来没提到过这件事。”
闻戚面不改色地扯谎：“是导演最近才有的灵感。”
“所以我想问问您，您觉得女主对那个孩子……”
“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每次看着强女干犯的孩子时，女主是什么心情？
或者说……每次看着唐梨时，唐雅是什么心情？
是祸不及子女、不计前嫌，还是恶其余胥、恨之入骨？
闻戚看着屏幕里任黎念的脸，在心中默问：你呢？你又是什么感觉？
任黎念的手搭在椅把上，无意识地攥紧了五指，用力到指关节都泛了白，她沉默了许久，久到闻戚甚至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紧闭的唇才终于颤了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爱她。”
尽管这个生命的诞生并不值得期待，尽管自己看到她时就会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尽管曾无数次因为心中的阴影对她恶语相向……
可每一声稚嫩的“妈妈”，每一个灿烂乖巧的笑容，每一个相依为命的夜晚，都让人无法割舍，也永远难以忘怀。
闻戚心中的猜测似乎正逐步得到印证，确认了女人对唐梨的态度后，她将目光投向身旁一直盯着任黎念看的小姑娘，又重新将视线转回任黎念的身上。
“我前些天遇到了个小女孩。”闻戚突然如是道。
迎上任黎念疑惑的目光，她面不改色，继续说了下去：“她穿了条花裙子，身上都是伤，之前的事也都不记得了，唯独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说她叫唐梨。”
缓而轻的一句话，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原本和蔼淡然的女人死死钉在了座位上。
闻戚眼见着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浑身微不可见地颤抖着，连带着双眼也泛起了红。
眼泪慢慢蓄积，却像是执拗于某个肯定的答案一般，迟迟不肯落下。
任黎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闻戚：“她在哪儿？”
闻戚却不回答，只是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地轻声道：“她的母亲叫唐雅，请问您认识吗？”
唐梨默默走到闻戚身后，小手下意识地捏着裙边，满脸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我……”
任黎念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缓缓闭上眼，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我就是唐雅。”
兜兜转转十余年，她换了名字，换了模样，甚至换了种族，本以为此生再不会和过去有任何交集，却没想到今天竟在一个小姑娘的步步紧逼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闻戚放下手中的相机，将衣兜里的手纸抽出来递给她，柔声安慰道：“您先平静一下。”
任黎念接过纸巾，却没心思擦眼泪，只是草草将其攥在手里，红着眼眶继续追问闻戚：“她在哪儿？”
“她就在这里。”
迎上任黎念错愕的目光，闻戚解释道：“您跟着我掐个指诀便能看见她了。”
“不过……”她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她现在的状态不是太好，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任黎念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而这样的预感在她看到唐梨的那一刻，终于得到了证实。
满身是血的小姑娘局促地站在她面前，许是怕吓到她，正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见她看向自己，便朝她露出个紧张又生疏的笑来。
“闻戚姐姐说，你是我的妈妈。”
她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地问：“你认识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