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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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早。”助理杜若看到顾淮璟从电梯中出来，便迎了上去，“黎总今天有事不能过来，想问您，十点的会议可否改成线上？”
“可以。”顾淮璟脚步没停，边走边说，“昨天的面试结果通知到演员了吗？”
“还没。”
“先不要发，我再看一下。”
“好的，顾总。”杜若跟着顾淮璟进了办公室。
偌大的房间是极简约的装修风格，只有商务化十足的黑白灰三色。摆设更是简单，除了必要的办公设施，没有一件多余的物品。办公桌后面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站在窗边可以俯瞰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
顾淮璟坐到办公桌前，听杜若汇报今天一天的行程和安排。
“顾总，”杜若汇报完工作就合上了平板电脑，临走前怕自家老板一忙起来就忘了其他事，不由得又提醒了一句，“今天是您妹妹的生日，礼物已经为您选好，放在第二个抽屉里。”
“好，知道了，谢谢。”
杜若微微颔首，转身出去了。
顾淮璟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邮箱里的第一封未读邮件就是昨天的面试结果：男二号，凌初。
看到这个名字，顾淮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墙角立着的画。
好好的一幅作品，现在已经面目全非，早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这幅画是他在一个慈善晚会上拍到的，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喜欢得很，甚至都没问画家是谁，就毫不犹豫地拍下了它，买回来后就一直挂在家里的书房。
前几天妹妹回国住在他家，不到两天就吵着要重新装修，说家里死气沉沉得不宜招桃花。他本不想搭理她，可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怎么和家里告的状，昨天一早，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没办法，他只得把重要物件搬走。
这幅画本想放到另一套别墅去，可又怕那个丫头一抽风，又跑去那边装修，索性一步到位，干脆把画拿到了公司。
哪想到……
顾淮璟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那幅画前。
水已经干了，但咖啡渍却永远印在了画布上，原木色的画框也被染成了褐色。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拿纸巾擦了擦，效果甚微。
怕是救不回来了。
他站起身，余光一扫，发现刚才擦过的位置似乎有两个像是英文字母的模糊刻痕。
他复又蹲下身，仔细辨认了半天……LC。
刻痕是拿某种利器雕刻上去的，没有上色，在木框上根本不显。没想到被咖啡一泡，又加上刚刚的擦拭，反倒让这两个字母露了出来。
LC？
顾淮璟反复斟酌这两个字母，这会是作者的名字吗？如果是，又是哪两个字呢？
刻得这么隐晦，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发现，难道是哪位退隐的画家？
“顾总，线上会议已经准备好了。”杜若在九点五十的时候准时敲门出现。
“好。”
顾淮璟不得不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临出门前交代了一句，“面试结果我发给你了，可以通知他们的经纪人来谈合同了。”
“是，顾总。”
顾淮璟开完会又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等洗好澡换了衣服，刚好十一点四十五。
他拿着准备好的礼物敲了敲书房的门，“霏霏，我进来了？”
半晌，里面没回答。
房子隔音很好，顾淮璟约莫她没听见，就加重了敲门力道又问了一遍。
门“咔哒”一声开了。
顾霏站在门口，双手环胸，一脸不满地看着顾淮璟，抱怨道，“哥，你再晚一点回来，我的生日就过了。”
“抱歉。”顾淮璟将礼盒递到顾霏手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生日快乐。”
顾霏不满被当成小孩子对待，躲过他的手侧身进了屋，一边拆包装一边问道，“这是什么啊？”
“……”
这下难住顾淮璟了，礼物是杜若选的，他根本没时间看里面是什么。
还好盒子不大，顾霏没再追问，几下就拆了包装，然后发出一声怪叫。
“啊——”
顾淮璟还没来得及去看盒子里面是什么，就被顾霏抱了个满怀。
“哥，我爱死你了，这个礼物我太太太太喜欢了。”顾霏抱着顾淮璟，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谢谢哥哥。”
“……你喜欢就好。”
这个丫头一天到晚都是热情洋溢，但这么高兴还是第一次。顾淮璟忍不住好奇杜若究竟选了一份什么礼物。
他不好意思问，只好凑过去瞟了一眼。
盒子里有一张照片，一顶泛旧的帽子，还有一张黑胶唱片。
就这？
这些东西，值得这么高兴？
顾霏小心翼翼地把这三样东西拿了出来，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半天又郑重地把它们放回盒子，扣上盖子，然后摆到了书架的最上层。
……？
顾淮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妹妹了。
——
“哟，你又开始画画了。”
李空青一进门就发现了被凌初放在门口的画，好奇地打量了半天，忍不住调侃两句，“不是说封笔了吗？怎么着，没封住？”
“你什么眼神？这哪有我画得好。”凌初白了他一眼，一边扭头和他说着话，一边拎着啤酒和餐盒往屋里走，“你一会儿喝多了就睡我那屋吧，我去琛哥那屋睡。”
“都成，咱俩挤一张床也行，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李空青一边换鞋一边笑嘻嘻地回他。
“你少恶心我啊。”凌初边说边转过身，然后脚步猛地一顿，“……琛哥？”
李空青换好鞋几步追了进来，刚要开口，一抬头，直接噎住了，“额、林哥好。”
林念琛垂眸看了眼凌初手上的东西，笑了，“还没吃饭？”
“嗯，还没吃。”凌初点点头，知道林念琛不喜欢自己喝酒便解释道，“昨天去嘉川面试了，最近没什么工作，就想着放松一下。琛哥，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林念琛往前走了两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我去热一下，你们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
凌初和李空青收拾好出来，林念琛已经把吃食装盘摆好了，啤酒也整齐地摆在旁边。
“你们两个吃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别喝太晚，早点睡。”
“知道了，琛哥。”
等林念琛回了房间，李空青憋着的那口气才敢痛快地吐出来，“吓死我了。”
“什么呀，琛哥又不爱训人。”凌初不满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一罐啤酒递给李空青，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你真觉得那幅画和我之前的画风很像？”
“嗯，很像。”李空青接过啤酒罐直接干了一大口，然后往门口方向扬了扬下巴，“你要是不说，我真以为是你新画的，不信哪天你问问叶辛，他肯定也这么说。”
凌初没再说话，闷头喝啤酒。
心里暗暗郁闷，像个屁！都是它惹的祸！
幸亏他今天去得早，整个一楼大厅除了前台再没其他人，不然他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样的尴尬，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当时他真的很想把那幅画直接丢在嘉川，一走了之。或者甩到顾淮璟面前，大声地告诉他，“小爷送你的，不喜欢也得给我收着！”
若是从前，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但今天，他想了又想，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
他不希望顾淮璟对自己的印象变得更差！
更怕……没有挽回的可能。
“哎，对了，你面试的时候见到叶辛了吗？”李空青用胳膊推了凌初一下，问道。
“没。”
李空青叹了口气，“害，也不知道他通过没有。”
“结果应该还没出来吧。”凌初漫不经心地回了句，然后一仰头喝光了最后一口。
他甩了甩罐子，随手一丢，伸手去拿第二个。可也不知怎地，啤酒罐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扣了半天，食指硌得通红也没打开。
“给我吧，大少爷！”李空青从他手中拿走罐子，一下就勾开了拉环。
“多事。”凌初嘟囔了一句，接过罐子又是灌了一大口。
“你怎么了？一提到面试就心不在焉的。”
李空青发现了，只要他提到面试，凌初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干什么都分神，这让他很难不多想。
面试的时候一定发生了让凌初不开心的事。
“真没事。喝你的吧。”凌初几口又喝光了第二罐。
就在他去拿第三罐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两人都被突然的铃声吓了一跳。
“谁呀？”李空青抬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一看自己的手机黑着，又转头去看凌初的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拿起来转身递给凌初，“快接快接，是杨斐姐。”
“你面试通过了！”
凌初滑开接听就听到杨斐难掩兴奋地说了这句话，他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带着不可思议，“斐姐，你说忘尘，通过了？嘉川那边回复的？”
“是啊，刚收到的邮件。”杨斐佯装嗔怒道，“你呀，死活不肯和我说表现得怎么样，非得故作神秘，害得我白担心了大半天……”
他真的通过了？
凌初眨了眨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被李空青一把抱住了。
“太牛了，兄弟。”
李空青的神情比他还兴奋。
看来是真的。
他真的通过了。可——
不应该啊。
他的那段表演中规中矩地并不出彩，但凡是有点表演功底的人都能做到。如果让他自己打分，最多给自己70分。
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过了？
难道……
不可能。
凌初很快打消了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顾淮璟那么厌恶他，怎么会替他说一句好话。
“怎么了？”
林念琛听到两人的说话声，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凌初嘴角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面试通过了？”
“嗯。”凌初点点头，“通过了。”
“恭喜你小初。”林念琛上前抱了抱凌初，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你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一定可以，也值得最好的。”
“谢谢琛哥。”
李空青看着两人温情的画面原本有些感动，可看着看着就觉出不对劲来。
林念琛看凌初的眼神也太……暧昧了吧！
这是哥哥对待弟弟该有的眼神吗？
李空青不由得想起自家那个从小就花式坑害自己的哥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并不是所有的哥哥都不是人。
一定是他想多了。
林哥对凌初好，肯定是因为凌爸凌妈。
他们对林哥那么好，视如己出，临终还把唯一的宝贝儿子和公司都交给了林哥，这种信任，谁会辜负？
肯定是他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