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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梦一个综艺售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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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呜呜呜,这么快就七天了,我舍不得呜呜呜。】
【梦一个综艺售后,大家的营业都摩多摩多。】
综艺结束时通常都会刻意营造一些温情气氛,诸如互相赠送对方从节目开始就在念叨的礼物之类的。
往往在这种时候,就是展现大家人生演技的时候,巧妙地在互撕完之后,和和美美地把节目录完。
最后一天,按王可哲的习惯,一定有一顿散伙饭。在这顿饭的途中,他将会公布电影的选角。
饭桌周围的人都看起来很平常,只是在各自咀嚼食物,时不时跟身边的人调侃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同时不受控制地,眼神偶尔会落到王可哲身上,为了捕捉他要开口的蛛丝马迹,好在那之前把自己的话题先结束。
既不能让饭局冷下来,又不能过于发散到喧宾夺主,这就是盛景曜最讨厌这种饭局的地方。
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消耗,大家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耗够了时间,王可哲缓缓起身,他今天穿戴得随和又正式。
讲完了场面话之后,他终于切入了正题。
“…所以呢,关于这次电影的选角,经过综合考虑,我还是选择了宇洲和小盛作为双男主出演我的新电影。”
【好耶!电影上映了我一定叫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去看。】
【姐妹冷静,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题材电影。】
【什么题材?】
“当然,选角是双方的事情,这次的选择只代表我对你们单方的认可,看过剧本之后如果你们认为不满意,可以随时拒绝我。”
话是这么说,从来也没人拒绝过王可哲的剧本,根据坊间传闻,他剧本中的每一个词都至少斟酌过三遍,遣词造句反复改的次数就数也数不清了。
如果想认真拍戏,他的剧本是业内最优选,没有之一。
但是,这只是常理。
纪宇洲从答应要求的那晚开始,就觉得自己踩进了圈套。
一个从来只随心情做事,甚至连家族压力都完全忽视的人,这么轻易地就跟他达成了一项他“并不愿意”达成的交易。
除了他被骗了,他想不到别的解释。
他已经处于一个完全受制的处境,只要电影没拍完,盛景曜提出任何要求他都得答应。
为了获得他所谓的“有意思”而拒绝剧本,完全是他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况且,电影里除了他俩,还有不少配角,保不齐哪个就会是他不喜欢的人。这个范围过于大,几乎覆盖了半个娱乐圈。
按惯例,一部综艺里选完主角已经算是圆满落幕,王可哲半点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继续悠悠地说道:
“本剧有一对好友的角色,非常适合王思航、菲菲,以及一名男配,林木和。”
【what?林木和居然还有戏份?】
【做错事的是宋悦竹又不是他,有戏份怎么了?】
【虽然但是,他们两个不是一伙的吗。】
对于这个大家都感到意外的结果,纪宇洲反而没觉得有多意外。
每一个因为王可哲电影而红起来的“哲男郎”,都是根正苗红的,他手里就好像掌握着一些平常人怎么都无法触及的资料,能帮助他精准地判断出那些人对他是相对安全的,至少不会半路出事搞得他的电影没法上映。
从外界的眼光看来,林木和进了这个剧组,要么就是王可哲阴沟里翻船了,要么就是林木和本身人品不错。
前者,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王可哲谨慎地连电影里的每一个道具都会亲自过目。后者,至少目前在表面上看不太出来。
这个结果,就连林木和自己都有些惊讶,他从开始就坐在离王可哲最远的座位,一言不发,早就接受了自己落选的事实。现在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他有些失措。
即使分辨不清现在的局势,也能看的出来,拿到角色是个好消息,他只管连连地向王可哲道谢。
这反倒惹怒了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宋悦竹晃着杯里的红酒,局外人似地看着在座的人都有了角色提名。
原本他来参加这次综艺的目的就不是混个角色当当,现在的局面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受辱,至少面子挂不住。
更何况,温守信的发来询问状况的消息还存在手机里,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接到早晨那一通电话,否则这些尖锐地要扎伤他双眼的词语,将会变成话语的冰锥,砸到他身上。
宋悦竹强行压下翻涌上来的情绪,微笑着对盛景曜举杯:“恭喜你,你又赢了。”
还是这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赢遍所有东西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衬托得输家十分狼狈。
盛景曜:“某种意义上是输了,而且,什么事情都要比输赢,你不觉得没意思吗?”
他的话轻飘飘的,宋悦竹浑身像灌满铅,从小就轻而易举地赢得所有人关注,赢对他来说已经是乏味了。
宋悦竹:“一直赢的人,输就会变得有意思。”
他们聊天总是话里有话,纪宇洲不知道该不该参与进去,他端着酒杯踌躇着,能将开口的时机拖一会儿就推一会儿。
宋悦竹转向了他:“恭喜,纪宇洲老师,虽然你只是站在棋盘上,但你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个比喻让他不太舒服,尽管他来参加综艺有和盛景曜互相利用的部分,而且盛景曜确实占据在更高的地位,但绝对不是棋盘上对弈人与棋子的关系。
盛景曜忽然向前倾,给了宋悦竹一个拥抱,笑着在他耳边说道:“你再招惹他,我把你棋盘都掀了。”
说罢,用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场面看起来温馨又和谐。
宋悦竹耸肩:“看来是庆功宴的气氛,我这种败犬不太受欢迎。”
他从互相道谢和了解剧本的人群中走出去,林木和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托辞离开,跟了上去。
人选已经落定,开局时剑拔弩张的氛围反而消失了,大厅的欢笑声被玻璃门封住。
盛景曜从中脱出身来,他一贯不喜欢庆祝的场合,所有人都必须每时每刻戴上笑容面具,就算你的脸下一秒就要抽筋,嘴角也不能放下来,否则,总会有人来过度解读。
门外的树丛是他早就物色好的地方,没有摄像头,没有收音器,但是有很多蚊子。
这还有另一个对这种场合深恶痛绝的人,陪他一起喂蚊子。
吴越用手驱赶在耳边嗡嗡绕着飞的虫子:“你说宋悦竹看出来几成了?”
盛景曜“呲呲”地喷着防蚊喷雾:“管他几成,只要他安分点,别老打乱我的计划就行。”
“那倒是,他看出来几成我不知道,你们家纪老师应该多少看出来点端倪了。”吴越望向玻璃门内,“你说我会不会稍微演的有点过,万一哪天他跟你爸见面了,聊到所谓逼着你继承家业这件事完全是子虚乌有,那岂不是玩完?”
并不是子虚乌有,但至少是添油加醋,盛开泰一直想盛景曜回去继承家产,不过最近知道他在跟着王可哲鼓捣拍电影,已经逼得没那么紧了。
毕竟,就算是在上一辈眼里,王可哲拍的电影也是数一数二的,跟那些拍杂志封面、走秀那些小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吴越来当特邀嘉宾,一方面是节目组需要,一方面是盛景曜促成。
要是他知道来到这不仅什么都玩不到,还要帮忙编瞎话、喂蚊子,他铁定不来。
吴越可是目睹了盛景曜为了泡到纪宇洲,挖空心思设局的全过程。
…
…
吴越家二层阁楼。
黎家给他新招了个小助理,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人很机灵,工作上的事情,教过一遍就基本不出错。
但是,她职业生涯上很快就遇到了第一道坎。
小助理慌慌张张连敲几声阁楼的门:“老板,那个小盛总又打电话说要过来了。”
不怪她初出茅庐见识少,盛景曜这个月来了七八趟,每次来都带些奇怪的东西来,上次是巴掌大的紫纹蜘蛛,在他手掌中乖巧地吐着丝。
上上次是站起来比她还高半个头的比利牛斯敖犬,这个名字是她私下去搜出来的,写进了她的备忘录黑名单。
经过这些锤炼,她的心性跟普通女大学生已经非常不同了,就算长城在她面前倒了,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啊!”门外尖锐的叫声让吴越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费事去找拖鞋,赤脚去开了门。
一条漂亮的金黄大蟒像一匹丝绸一样缠在盛景曜身上,缓缓转过头来,朝他吐信子。
他对着坐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小助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今天也先回去吧,这边的工作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吴越接过这条黄金大蟒,任由它凉凉的皮肤盘上自己的身体。
世上没有百分百的感同身受,但如果共情有一个具体的最高数值的话,他毫不怀疑他可以跟盛景曜达到。
他们都一样,喜欢将焦虑外化,再通过刺激来抵消掉,如果需要的刺激已经到了黄金大蟒缠身的地步的话,就代表焦虑就要把作为容器的人撑爆了。
毕竟盛景曜之前看见蛇的时候,反应跟小助理差不了多少,蜷缩的视频吴越还存着,时刻准备着勒索盛泰集团。
吴越用手抚摸着蛇的鳞片:“只要我去参加,然后骗骗可怜小影帝,你就能恢复正常是不是?”
盛景曜:“没关系,你还是可以拒绝,我现在很正常。”
蛇的信子吐到了吴越的脸上。
吴越:“你再来几趟我会不正常。”
接下来,盛景曜眉飞色舞地说着他的“攻略纪老师”计划,听得他哈欠连连,不过他还是听到了要点。
第一,要泡到纪宇洲。第二,不能让他发现自己被泡。
达成共识之后,盛景曜脸上的肌肉都放松了,恢复了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吴越把蛇给他递过去,他连着往后退了三步。
盛景曜:“别拿它碰我,吓死人了。”
吴越看着房里的蜘蛛、獒犬,手里的蛇,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