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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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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结束，杜秋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了。
没成想一出校门，看到了在一棵树后面躲着的贺一。还时不时伸个脑袋出来往校门口看。
要不是他穿着莫尔中学的校服，杜秋迟觉得保安能把他逮起来。
“你在这干嘛呢？”杜秋迟把肩上的包扯下来，甩在贺一腰上。
“等，等你。”贺一说，“你先走，我在你后，后面跟着。”
杜秋迟一笑，往前走去，“去喝点儿什么？”
“不，不喝酒。”贺一在杜秋迟的斜后方走，直线距离隔了三米。
“谁让你喝酒了，你真当我酒鬼啊？”杜秋迟笑起来。
“嗯。”贺一说。
“你信不信我抽你？”杜秋迟回头。
贺一赶紧后退一步。“别回头！”
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一样。
“你等我干嘛？”杜秋迟问。
“给你辅导，辅导一下，要，要月考了。”贺一说。“你要抱佛脚，不然成绩下，下降了，咋整？”
杜秋迟一听，有些懵，说，“不是，我这成绩，它难道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也是。”贺一点了点头，又说，“但是可以突破，突破其中一门，矮个子里面，拔个高。”
“那不行，本来差得挺均匀，这一拔高，岂不是显得我偏科。”杜秋迟手插裤兜，回头看了一眼贺一有些懵逼的脸。
贺一想了想，竟然觉得有点儿道理，可道理不多。过了会儿他又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说得，没，没道理，但是我不知道该，该怎么反驳。”
“不重要。你想喝点儿什么？”杜秋迟问。
“都行。”贺一说。
杜秋迟啧了一声，“你的voss还有剩没，不然你喝那个得了。”
“啊？”贺一愣了一下，“那是赵，赵家宝的，他让我帮忙给，给你送。”
“那你怎么没给我？”杜秋迟问。
“因为你，你有了啊。”贺一说。
“我有了你就不给我了？”杜秋迟那点儿小烦闷又涌了上来。
“对啊。”贺一眨眨眼睛，觉得这没什么毛病啊，反正杜秋迟都喝不完。
杜秋迟直接加快了脚步，拉开了距离，懒得搭理贺一。
“怎么还，还生气了？”贺一跟上去，“你想喝，我再给你，给你买。”
“喝个屁啊。”杜秋迟说。
看杜秋迟真生气了，贺一就不敢说话了，低着头默默的跟着杜秋迟走。
“喝这家吧。”杜秋迟随意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停了下来。“你喝什么？”
“都行。”贺一一说完，见杜秋迟皱了皱眉头，又赶紧随手指了指，“这个。”
完了贺一争着要付钱，被杜秋迟给挡开了，他皱着眉头看着贺一，“你烦不烦？”
贺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杜秋迟觉得今天特别烦贺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看见贺一就觉得胸膛里有气。
那口恶气上顶着咽喉，下堵着胃。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把做好的奶茶递给贺一，说，“你回去吧。”
“辅导。”贺一尽量把话说得简洁，他怕说多了杜秋迟又皱眉。
“你一个结巴辅导什么啊辅导？”杜秋迟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说这话说得挺狠的，人身攻击了都，可说了之后他也并没有好受一点。
烦，真几把烦，看见贺一略有错愕的眼神也烦。但他住了嘴没继续说。
“我今天有事儿，改天再说，你先回去吧。”杜秋迟说。
贺一没再说话，他点了点头，然后背着书包。默默的往回走。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狗。
杜秋迟觉得更烦了。
他打了个电话，打车去了酒吧。
一群狐朋狗友已经喝上了。见到杜秋迟，都起哄起来。
“哎哟谁啊这是，杜公子，好久不见。”一个男生抬起手，杜秋迟也伸手拍了一下，算打了招呼。
“好久都没来喝酒了，还以为你金屋藏了娇，不跟我们来往了。”
杜秋迟往沙发上一坐，“藏个屁。”
藏什么娇？藏了只狗还差不多。
另一个人接过话，“你们这就小看了杜公子了不是，杜公子就是家里藏了娇，也不耽误外边儿找。”
杜秋迟笑了笑，伸手拿了个酒杯，说：“那是。”
“一会儿还有人要过来，她都回家了，听说你来了，就又过来了。”
“嗯？谁？”杜秋迟问。
“姜大小姐啊，姜媛媛。”
杜秋迟松了口气，不是陈夏就好。
正说着，包厢门就推开了，一个大波浪高挑的辣妹走了进来。
杜秋迟边上的人挪了个屁/股，给她让了个座。
姜媛媛端起酒杯，杜秋迟跟她碰了碰。
“你好久都没找我了。”姜媛媛娇嗔道。
杜秋迟放下酒杯，反问道：“很久吗？”
“当然很久了，我可想你了。”姜媛媛把头往杜秋迟肩上靠。
杜秋迟也没动，就任由她靠着。
他和贺一就没这么亲密过，他感觉贺一不太喜欢身体接触。
“学校里不是也能见到，有什么好想的。”杜秋迟说。
“那不一样。你看你从来都不主动找我，我都不敢来找你。送个点心都只能让连桥帮忙带给你。”姜媛媛噘噘嘴，可怜兮兮的，我见犹怜。
杜秋迟不为所动，问，“味道还不错，怎么做的？回头教教我。”
杜秋迟一块儿都没吃，可贺一说好吃，那应该味道还行。
“我教你干什么？你想吃我给你做就是了。”姜媛媛也不知道杜秋迟是真想让她教，还是随口一说。
她用头蹭蹭杜秋迟的肩。完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杜秋迟，“你是不是有了别的人了？”
杜秋迟一挑眉，没回答有，也没回答没有，只是挑起一根食指，勾了勾姜媛媛的下巴，说：“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姜媛媛愣了一下，挽住了杜秋迟的手臂，说：“有没有都没关系。”
杜秋迟笑了笑，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贺一回到家里，看了会儿书，没太看进去，他拿起手机给赵家宝发了个消息。
【贺一：家宝，你今天的水是在那儿买的？】
不一会儿赵家宝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
贺一还不太习惯和人打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手都抖了抖。“喂，家宝。”
平时打给他的不是客服电话，就是诈/骗电话。和同学打电话这事儿，基本没有。甚至他和杜秋迟也不打电话。
“贺一你说下午我给杜杜送的那个水啊？我网上买的，你想要吗？想要我明天就带两瓶给你。”赵家宝说。
“嗯，那我给，给你钱。”贺一说。
“不是，我说贺一你什么意思啊？就两瓶水的事，才几个钱啊，你还给我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赵家宝提高了音量。
贺一怔了怔，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赵家宝原来把他当朋友啊。
他好像都没什么朋友，倒是有一个男朋友，男朋友算不算是朋友他也不知道。
“那，那我明天给，给你带，带零食。”贺一有些开心的笑了笑。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喝这个水了？”赵家宝问。
贺一呆了一下，才说：“我，我有一，一个朋友。”
贺一难得的庆幸自己是个结巴，不然说谎的时候，心虚起来很容易被拆穿。
“嗯嗯。”赵家宝示意他继续说。
赵家宝没有疑惑他居然有朋友，这让贺一舒了口气，又有些感动。
“我朋友想，想喝这个。但是他对象没，没给他送。”贺一说。
“啥玩意儿？他想喝干嘛非让他对象送？他自己不会花钱买啊？他有病啊？病入膏肓啊？”赵家宝骂道。骂完了才想起那是贺一的朋友。“啊……我不是针对你朋友啊，我只是针对这种奇葩的思想和行为。”
“没，没关系。我觉得没，没啥。”贺一感觉，要是赵家宝知道那人杜秋迟，估计赵家宝还是会这样骂。
“诶？贺一，他想让他对象给他送，你掺和什么啊？”赵家宝问。
“啊？”贺一懵了，嘴张了又闭，最后开口，“因，因为，朋友，是，是朋友。”
“哦……”赵家宝悟了，“你对朋友真好。”
贺一：……
赵家宝：“行，我明早拿给你。”
挂了电话，贺一竟然出了一层薄汗。真有种地下党的刺激感觉。
杜秋迟喝得醉醺醺的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姜媛媛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微微歪着头朝他笑。
姜媛媛走上前去，双手搭上了杜秋迟的肩头，身子往杜秋迟身上贴。“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主动找你的人，所以我忍着没找你，可是你很久都不理我，我也是会难过的。”
杜秋迟不喜欢他谈的对象在他不需要的时候主动找他。姜媛媛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杜秋迟不找她，她就不会主动邀约他。
她最听话，所以她跟杜秋迟谈得最久。
杜秋迟也喝得上了头，他低头看着姜媛媛，有些不受控制的动了动喉咙。
姜媛媛微笑着仰着头，闭上眼。
杜秋迟往她的嘴上贴过去。
“嗡嗡。”手机震动。
杜秋迟顿了顿，然后握着她的腰，轻轻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我看下手机。”
杜秋迟转身往包厢走去，边走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土狗：明天中午，我在美术楼前面的小树林等你。】
土狗居然主动邀约他了。
杜秋迟迅速打了个“嗯”字，犹豫了一下，没有立马发出去。他息了屏，走进包厢打了个招呼说要走了。
一群人又怪叫起来，说两个小情侣要共度良宵了。
没想到叫到一半，看见姜媛媛走了进来，脸上像摸了锅底灰，有点黑。
众人都有些懵，有些不明所以。
杜秋迟走上街头，凉风呼在脸上，有点清爽。
他解锁手机，把那个带着句号的“嗯”发了出去。然后打了车回家。
他想起贺一的信息素是薄荷味儿的，和这夜里凉爽的风一样。
他第一次见贺一的时候，贺一还没分化，但他觉得贺一是清凉的，所以贺一分化后信息素是这个味道，他也不意外。
他感觉贺一整个人都是清爽的，即使他顶着这么厚重的锅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