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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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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杜秋迟去了书房。
他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手肘撑着扶手，指尖轻触着下巴。狭长的眼邪魅又勾人，看不出在想什么，或者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慵懒的晒着秋末冬初的太阳。
这是老师打开门后看到的场景。
听到声响，杜秋迟眼睛瞥了过来，然后不急不缓的站起了身，嘴角轻轻勾了起来，很尊重的笑着叫了声：“老师好。”
补课老师是个女Alpha，她从杜秋迟高一的时候就开始过来补课了。一开始接触到杜秋迟，她就觉得这孩子很特别。
不是长相，是那种感觉。她接触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不少。可没有杜秋迟这样儿的。他有一种很玄乎的贵气，不是金钱堆出来的那种贵气，更像是与生俱来的优越。举手投足，一个很简单随意的动作，就很迷人。
他身上的贵气，是满足所有欲望后的倦怠感。
而现如今的杜秋迟，除了那身贵气之外，还逐渐有了一点邪气，这就是性张力，杜秋迟的性张力。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儿了，成了一个成年的Alpha。顶着一张学生的脸，感觉却是天翻地覆。
补课一如往常。
老师讲，杜秋迟会很认真的听。老师讲题他看题，老师说话他看老师，至于听不听得懂，那是另一码事。
“我讲明白了吗？”老师问。
杜秋迟一笑，“嗯，讲明白了。”
“行，那你试着解一下这道题，用我刚刚的解题思路，举一反三试试。”老师把题圈了一下，递过去。
杜秋迟看了看题目，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凑一起问的问题他也懂，可至于这问题的答案，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题都有答案了，还需要他来算？
专家会的他不用会，反正有人会就行了。专家不会的，那他就更不会了。他不明白解题的意义在哪里。当然，更主要的是他做不来。
老师一讲就懂，他一做就废。
他爹一度怀疑他是个智障。带去医院一查，IQ12 ，真不差了这智商。真真是有些人很聪明，但不适合学习。
杜秋迟现在开始答题了，他的字很好看，不落疏慢，镌逸风流，字如其人。
唯一的败笔就是，只能写出一个字——“解”，再配上一个小冒号。
杜秋迟也不是非要和谁对着干，只是一解题，脑袋就盲茫。感觉是脑袋非要和他对着干。
老师叹口气，“有时候我都在想，你的辅导费用，我是收高了，还是收低了。”
你说收高了呢，补课成效，甚微。你说收低了吧，她又确实花费了大把的备课时间和大量的心血。
“也别举一反三了，你还是做这道题吧，和刚刚的题型大同小异。”老师无奈的重新找了个题，指了指。
这杜秋迟就很拿手了，凭着异于常人的记忆，把几个复杂的公式先后一套，完事儿，很完美。
老师又叹一口气，就像她以前给杜秋迟家长说的一样：“这孩子很聪明，只是不适合学习。”
何瑜也知道，但知道归知道，他就是无法接受。他和杜宽，都是一流名校毕业，哪个不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说好的龙生龙凤生凤呢？遗传基因到他这儿就变异了是吧？
所以何瑜总有种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的深深挫败感。
他在会客厅交谈，晃眼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半了。
杜秋迟下楼的时候，何瑜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心里一咯噔，仍是面不改色。“爸，您忙您的，我去送送老师。”
何瑜朝老师点点头，“辛苦了。”
老师很想说是挺辛苦的，但她忍住了。
何瑜又朝杜秋迟看去，“送了老师回来后再做一个小时的题。”
再做一个小时？那哪行。
今天叫了贺一吃午饭，那傻狗怕是现在都在去的路上了，那高兴的劲儿他都能想象到，他不忍心叫傻狗失望。
“一个小时？”杜秋迟说，“一个小时太少了，我今天要学一下午。”
何瑜看着他儿子，又看了看窗外，咦？不对啊，这太阳没打西边儿出来啊。
“我今天约了同学，可牛逼了，年级前二十，他辅导我。”杜秋迟还从包里拿出一张试卷，证明自己真是奔学习去的。
“Alpha还是Omega？”何瑜问。
“Alpha啊，还是个男Alpha，所以您放一百个心吧。”杜秋迟笑着说。
何瑜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要杜秋迟不去鬼混，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杜秋迟把老师送出了门，自己又打了个车。路上给贺一打了个电话。
“你出发了没有？”杜秋迟问。
“我已经到，到了。”贺一说。
“啧，你怎么就到了？不是让你晚点儿过去吗？那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还有二十分钟。”杜秋迟挂了电话。
果不其然，贺一早到了。
杜秋迟又不好催出租车司机开快点儿，就指了指前面那车，“诶师父，那破车是什么车？它怎么就超我们了？看着还挺破的。”
出租车司机定睛一看，卧槽，这他妈的这么破的车，居然还超老子，“你坐好。”
于是杜秋迟提前了五分钟到。一下车他就看到了贺一。
贺一站在小区边上，头头帘儿往后梳着，露出一张极其标志的脸，白T恤外面套着浅蓝色的衬衫，一条黑色休闲长裤，脚上一双板鞋。
是很纯粹干净的少年感。
他的眼神很清澈，看到杜秋迟的一刹那眼底就冒出了星星，像是清澈湖面顿起波光粼粼。
杜秋迟顿时觉得心跳都抢了个拍。
他走上前去，“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点儿东西。”
贺一手上拎着一袋儿杨桃，早上才去市场上买的，超市也有，但他怕没有市场上的新鲜。“伴手礼，很新鲜。”
杜秋迟接过去，“谢了。中午想吃什么？”
“有什么就，就吃什么，我不挑。”贺一说。这话其实和“随便”实际上是一个意思，但听起来没那么“随便”。
杜秋迟啧一声，“你是不是怕说‘随便’我会抽你？”
贺一笑起来，“你又不会真，真抽我。”
杜秋迟眉一挑，呵，男人，你这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你仗着几分姿色你就为所欲为，你恃宠而骄，你坏了。
他领着贺一往小区走，“我只是不抽小孩儿。”
“我不是，小孩儿。”贺一伸手比划了一下，从头顶划过去，能到杜秋迟眼角了。他好像又长高了点。
两人刚进屋不多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杜秋迟打开门，是个穿西装的中年Alpha。
“少爷，老板托我送过来的。”男Alpha站在门口，把手里的袋子递过来。眼神装作不经意的往里看了一眼。
杜秋迟跟着回头，看见贺一正从书包里拿书，感受到目光，抬眼冲门口一笑，正中杜秋迟的红心。
杜秋迟转回头，抱着手，靠在门边，挡住那人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神镀了一层霜，冷冷的，“你还要看多久？”
男Alpha抱歉一笑，退了出去。给何瑜回了个信。
送东西是其次，何瑜这是让人来打探消息的。杜秋迟知道。
“这是菜，菜吗？”贺一看着这一大袋的，赶紧起身要帮杜秋迟拿。
“什么菜菜？你卖什么萌？还用叠叠词。”杜秋迟笑起来，心情一下好起来。“这是辅导书，下午我得学习会儿。”
为了和你吃个饭喝个茶，我容易吗我。
贺一又坐了回去，“那我们中午吃，吃什么？是不是该去，买点菜？”
“冰箱里有食材。”杜秋迟把辅导书放桌上，给贺一倒了杯柠檬水。
贺一抿了口水，然后趴在桌上，也不知道在本子上勾画个啥。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吃什么。”
“艾玛斯，鱼子酱和A5级，和牛。”贺一笑。
杜秋迟瞥他一眼，从桌下轻踹了贺一一脚，“我真想给我朋友他们打个电话。”
“邀请他们，一起来吃？”贺一问。
“不是，我只是想叫他们过来围观，因为我见到不要脸本人了。”杜秋迟站起身，打开了冰箱门。
贺一：“我其实很想，吃面。”
杜秋迟看着满满当当一冰箱的食材，上等又新鲜，都是他昨天偷偷摸摸买来的。
结果贺一说他想吃面？这狗操的玩意儿居然说他想吃面？但凡他再坚持一下，他杜秋迟就托人把鱼子酱和和牛给送过来了啊。
“怎么就想吃面了？你要真想吃面，楼下就有牛肉面，二十块钱一碗，再加二十五还能加一份绍子。”杜秋迟说。
“肯定没你做，做的好吃。”贺一说。他是真馋杜秋迟的面。
在他最饿的时候，被杜秋迟一碗面给填饱了，那碗面，吃着胃里舒服，特别香。那种感觉成了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滋味。光是想想，贺一就馋了。
话都这样说了，他杜秋迟还能说个啥啊，偷着乐呗。他又打开冰箱，抱了个箱子出来。“想吃面就过来刷螃蟹。”
贺一凑过去看，是一箱大闸蟹，每一个都捆绑得结结实实，“不是吃，吃面吗？”
“吃豪华点儿的。”杜秋迟把大闸蟹倒出来。又递给贺一一把刷子。“把螃蟹刷干净点。”
贺一不肯接。他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干活儿的。“你怎么不，不刷？”
杜秋迟把刷子又往前递了递。“只有一把刷子，还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感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