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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他们面前打开,郎君把东西架在电梯内的扶手上,腾出手来按楼层。
      刚按下关门,一把焦急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麻烦等等!”
      郎君又按下开门。
      解问不肯定这是不是一个合适的决定,毕竟他们这是在偷坐电梯,而让其他人跟自己同乘等同于自首。不过,哪怕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也没机会改正了。
      “谢谢、啊。”那人小跑着进来,在看到两人的校服时怔住了,“你们——”
      “朱老师早啊!”见对方似乎没认出自己来,郎君便主动向她打招呼。
      咦?这声音是?
      朱老师愣愣地抬头,对上郎君爽朗的笑脸后直眨巴着眼睛,半晌才看回视平线,然后又随即抬头,接着就弯下腰去看他的腿了。
      不只是跟老徐的行动差不多,她连说的话也跟老徐类似:“哎哟!才一个暑假就长这么高啦?”
      就这一节班主任课的时间,已经有三个人说他长高了。
      郎君虽然有着一双大长腿,但绝对算不上高,解问很好奇他在暑假前得是矮到什么程度,现在才能惹得大家这么惊叹。还是说,他们是在惊叹郎君居然还能长个儿呢?
      后者的推测似乎比前者合理。以解问自身为例,他自从初二一下飙高了以后,再想多长一公分就只能靠奇迹。
      把例子套在郎君身上的话,哪怕他只是长高了半公分,仍然值得他们这么激动。
      郎君的回应也跟刚才一样,可神气了:“对啊!我厉害不?”
      “厉害啊。”朱老师宠溺地配合说,“你——”
      “对了,你是去找张厌他们吗?”郎君“突然”发现朱老师按下了高三所在的楼层,“文四接下来应该是数学课吧?你怎么这么早到啊?”
      “我刚想起有些事情要交代他们,就赶来了。”朱老师轻叹一口气,“你知道的,我这破记性啊,想到不马上执行,没一会儿就忘了。”
      郎君不客气地笑了出声:“你该随身带着小本子,想到先记下来就不怕忘了。”
      “我带了,然后忘记扔哪儿了……”朱老师噘了噘唇,“但你——”
      “咦?你今天穿得这么粉,怎么戴个奶橘的发圈啊?”郎君往她的后脑杓看去,“你不是有个粉色的吗?”
      这下,朱老师噘着的唇就噘得更高了。“那个被我弄丢了!”她抱怨道,“我可喜欢那个了……”
      郎君仰头想了想,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你前段时间去语文室了吧?”
      “去了啊,每年开学前都要去的。”朱老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那天戴的就是粉色发圈吧?”郎君接着问,“然后干活的时候就摘下来放口袋了,是吧?”
      朱老师点头如捣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聪明。”郎君不要脸地说。
      “是,郎君最聪明了。”朱老师再次配合。
      郎君被夸得傻笑了两声,“为了感谢您的夸奖,我给你变个魔术吧。”他说着就往左扭了扭屁股,“你看我的口袋里有什么?”
      朱老师疑惑地低头一看,郎君的袋口凸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角:“这难道是!”她捏着那一小角将东西抽出,果然是她的发圈,“哇郎君你好棒啊!居然替我找着了!”
      “我就知道是你的。”郎君笑着提醒,“你戴之前记得先洗洗啊,我从地上捡的。”他没说刚被人踩了一脚。
      “嗯嗯!”朱老师顶着星星眼说,“郎君你真的太棒了!”
      “哼哼!”郎君被夸得膨胀了,裤头都大了一圈儿。
      此时,电梯来到了高二的楼层。
      郎君率先走出电梯,悄悄跟全程没作声、假装透明人的解问做了一个“快跟上”的眼神,才跟朱老师道别:“我走啦,你记得洗完再往头上戴啊,脏!”
      “好的。”朱老师窝心一笑,这孩子打小就贴心。
      郎君又笑了笑,转身急步往外跑。
      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时,朱老师终于想起那件最重要的事。她连忙按下开门键,冲外头喊:“郎君你这臭小子——”
      就纳闷他怎么老跟自己同时开口呢!
      虽然他们成功溜走了,但总感觉危险还没过去。解问看了看电梯间,又看了看因为恶作剧成功而在得意地笑的某人,不禁感叹他心真大。
      “真的没关系么?”他问。
      郎君依旧没当作一回事,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在关心我吗?”
      要换作对象是张三,解问此时已经学大佬那样一掌糊他脸上了。可惜他跟郎君不太熟,没办法这样做。
      可恶!
      郎君在跑题后自己跑了回来:“我就坐个电梯,可以有什么关系,”他不在乎地说,“顶多近距离再听一遍而已。”
      他指的是朱老师那在开扬的教学楼里造成回音的“郎君你这臭小子”。
      虽然郎君回答得可肯定了,但解问的顾虑并没有被消除。
      刚才若不是有郎君引开老师的注意,他们肯定少不了一场责罚。万一朱老师秋后算账,让郎君一个人顶了两个人的惩罚,他可过意不去,他们才刚认识呢——解问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处罚。
      朱老师不认识自己,要找只能找郎君;郎君明明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却在电梯里多番引开朱老师的注意,除了想恶作剧,大概还不想她注意到自己。
      就凭这两点,解问知道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处罚。
      郎君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见他担忧地看着自己,便误会了他的眼神:“放心吧,她记性不好,回头就认不出你了。”他轻描淡写道,“我也不会供你出来的。”
      “倒也不是这意思。”解问只是简单提了一句,没有多作解释,“总之走吧。”
      回到熟悉的教学楼,郎君再没什么需要介绍,便安静下来跟在解问后头;解问也没有走到什么神奇的地方去,成功回到文二的教室。
      老徐本想问问他们路上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慢,却发现进门的只有解问一个。他疑惑地探头一看,姗姗来迟的原因这不出现了吗?
      “别学你校长了!”他冲还有两个班才到文二的少年老头子喊。
      “来啦!”郎君这才从老头子散步模式切换回来。
      他们离开的这期间,老徐写了满满一黑板的字,全是些班职位。粗略一数,起码有五十个。
      “我期望你们每人至少认领一个回去。”他说。
      “哈?”解问不情不愿地看着黑板。
      去年,他在老徐充满压迫感的仁慈笑容下,被逼领了个卫生委员回去。相比起其他工作,卫委的工作量其实算少了;教室日常的清扫有学校的保洁叔叔姨姨或者当天的值日生帮忙,并不需要解问出场。可是,一旦遇上哪个不长眼的打翻了水、上课吃东西被发现了,他就要干活了。
      最该死的是,这些的发生频率一点也不低。
      “可以选健康委员,耍废一流。”郎君突然低声说。
      解问一愣,转头才发现郎君是在跟他说话。
      郎君继续说:“健委要管的不多,就病患和伤患,一年也没多少个。没病没痛用不着他,真有事了想不起他,可舒坦了。”
      解问努力回想着去年的健康委员是哪一位,却发现他真的想不起来。“啊,非常感谢你的建议。”他特别认真地道谢,这是真帮大忙了。
      考虑到后面四位同学才回来不久,有一个更是刚踏进门,老徐多给了大家五分钟。
      解问决定听从有经验人士的建议,就不多作考虑了。趁着这空档,他打算把座位表解决掉。
      他们离开之前还没跟附近的人介绍自己,便没有人知道这个角落坐着谁,座位表便只能留给他们自己填。
      对于路疯来说,看地图也是一项挑战。哪怕只剩下几格是空白的、他右前方的空位和左方的门窗都那么标志性,解问还是上下左右转了个遍才敢肯定自己该把名字填在哪儿。
      生怕自己忘记了,找到位置后他飞快地填上自己的名字。
      解问。
      郎君可算知道他的同桌叫什么了。
      一分钟过后,张三还没拿到座位表;他前座的郎君依旧像看报纸那样细阅着那张座位表,完全没有要动笔的意思。
      ——2:他在干什么啊?
      陈贺给张三递了张小纸条。
      ——3:我哪知道啊?让他快点儿!
      张三写下一句大言不惭的话。
      陈贺接过一看,将它原封不动转发给解问。
      两个幼稚鬼。
      解问如此想着,接过纸条并写下回覆。
      ——?:放心,不是在背人名。
      后座两人打开一看,脸都青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只能说,让他们这样想不是解问的本意,但也很有趣,傻得有趣。
      作为欺负傻子的补偿,解问决定帮他们一把。“你在看什么?”他假装好奇问,“都看好一阵子了。”
      “唔……也没什么,”郎君回答,“在看你的字而已。”
      “我的字?”解问没想到郎君居然这么文雅,这会儿是真好奇了,“那你看出什么了?”
      “好看,”郎君说,“还有你把名字里五个横折、三个勾都写成了圆角,大概……热爱和平。”
      讨厌暴力、处事圆滑、在面对冲突时倾向采取中立的妥协型策略,之如此类。
      除此之外,他还将名字的各种笔划写成两种长度:短笔几乎一样短,长笔几乎一样长,没有中间值。喜欢工整是其一,一视同仁是其二。
      但这些他没有说。
      解问细品了一下,他大概是在夸奖自己。“谢谢。”他客气道。
      “不过这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字。”郎君不客气道。
      解问发现他不是很懂得怎么跟这个人交流,他们的沟通过程中彷佛有障碍物拦在中间。
      郎君并没有留意到解问的无语:“让你瞧瞧吧。”他得意地笑着,左手往抽屉伸去,掏出了一支印章……嗯?
      更正:一块印章。
      在解问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郎君“啪唧”地盖了一个名字在座位表上。“灯灯!怎么样?好看不?”他拿起座位表展示着。
      解问仔细观察了座位表上的名字。
      怎么说呢?要是这字是手写的,解问会毫不吝惜地用“铁画银钩”来形容它,但若是用印章盖上去的,他要再想想。
      “这字体在哪载的?”他问。
      郎君故作神秘地笑了两声,才回答:“这字体在网上可找不着,得用讨的,还特别难讨呢。”这字并不是他写的,但他却说得很自豪,“叫张厌手写体!”
      张厌?
      解问在听到答案后再次看向那两个字。
      除了“霸气”,这字体还带了点“秀气”,他是真没想到刚在语文室里遇见的那人,居然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郎君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字体。在盖上名字之后,他又意犹未尽地多看了几眼,才舍得把座位表往后传。
      紧接着的职位募选进行得比想像中顺利,不一会儿就选完了。
      老徐满意地看着这结果,正打算开始下一项程序时却发现,黑板上好像少了谁的名字。
      是说……郎君呢?
      一度被遗忘的某人其实一直坐在座位上。此时他十指交叉着挡在下半脸前,蜷起肩背对着前方椅背发呆,竟是没什么存在感,老徐特意找他时都差点儿将他略过。
      “……你这小子上哪学的邪门歪道?”他都被气笑了,“给我正经坐好!”
      “好哒。”郎君表面上顺从了,实际上却在窃喜,“这招好使,国师大人诚不我欺。”他小声说。
      “嘀咕什么呢?”老徐眯着眼睛看他,“你啊,躲也没用,班职挑一个。”
      “啊……”郎君满脸不情愿。
      他对这些班职没什么兴趣,往年迫不得已要当什么的时候,都是选健委来应付的。今年他把健委让给解问了,自己就得另外想办法。
      “徐老师……其实我不当有什么关系嘛?现在不也分得好好的。”郎君蹙着眉头噘着唇,向老徐撒娇。
      再说,明年不也没有我。
      解问不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顿时被恶心得不轻,甚至尝试了将自己嵌进墙里好远离他。
      “这招对我没用,所以放过你同桌吧。”老徐笑说,“你怎么也得做些事,要不当个副学委或者副纪委吧?”他提议。
      “您是说考试零分的学委,或者会跟老师打闹的纪委?”郎君自嘲道,“这不好吧?”而且学委和纪委哪怕是副的也好忙啊。
      老徐沉默了片刻,这确实不太好。“那还能干什么呢?”他认真思考着。
      空闲的职位用不上副职,需要副职的工作不空闲,郎君也很苦恼。
      突然间,他想到一件事:不当副职不就好了吗?
      “徐老师,要不整个新职位吧?”他提议说。
      于是,一个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名为“学长”的新班职就诞生了。
      郎君表示,这个提议并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感情,比如满足自己“喜欢让别人叫他做学长”的欲望之类的。
      绝——对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等十二月底再开文QvQ可是不行,我答应了。
    而且晚开文就晚完结就晚开文就晚完结就晚开文就晚完结就晚开文就晚完结就晚开文就晚完结就晚开文就晚完结……这辈子能写的文就少了!
    而且我好怕出来工作之后就更忙更没空写了,我还有好多故事想讲啊,写得一篇是一篇。
    可是……
    好想咕。
    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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